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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救不出去的。”欧菀看了眼窗外的天空,姿态慵懒的倚靠着沙发:“他不该回来的。欧华强都养了我二十年,也不会让我就这么轻易的死了,我的利用价值,还没有被榨干,我也不会这么容易认输,没有看到欧华强倒台,怎能甘心。”
佟桑瞧见欧菀眼底熊熊燃烧的怒恨,踌躇了半天才问:“你受了二十年的屈辱,为何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们,若是当初你被领养回来时就告诉我们实情。我们四人也走不到今天。”
闻言,欧菀眉目一冷,盯着佟桑看了一会儿,倏尔笑了:“佟桑,你这句话,古之渝曾经也说过,我欧菀走到今天,全是拜古之渝所赐,我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包括你。你觉得你就比我好多少?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个,虚伪,假惺惺,这二十年我至少做的是我自己,而你呢,你敢面对真正的自己吗?”
佟桑并未被欧菀激怒,只是轻笑:“从某一个角度来说,我比你更幸运,对了,忘了告诉你。梁老爷子已经将梁氏的继承权都给了我,并立下遗嘱,梁建国一家人,除了分红,梁家的一分财产都得不到,现在,你还觉得我可怜吗?”
“什么?”欧菀惊起,倏然想到什么,身子又缓缓地靠下去,冷笑:“你别忘了。还有一个古之渝,你并不是梁家真正的大小姐,而且她现在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世,又有冯少峰的庇护,你动不了她,你刚才所说的这些,你守不住。”
“动不了?”佟桑轻抚着手背,一笑,眼底透着狠戾:“你我都知道古之渝的弱点在哪里,她以为装失忆就能护尚儿跟靳向东周全,真是天真,你刚才说得对,二十年来我未活透彻,从今日起,我会让你看看,四人之中,谁才是最成功的那个,难道我连一个瞎子都对付不了?”
“瞎子?你是说古之渝她……”
“对,她眼睛出了问题。”佟桑嘴角一扬:“当初你怎么让刘敏胥死的,今日,我就让古之渝怎么下去给陆生做伴,她既然这么想给陆生报仇,那就下去做伴好了。”
欧菀第一次在佟桑眼里看到杀气,笑了:“佟桑,你早该如此,不过有些事,不必亲自动手,既然她在乎靳向东跟孩子,就拿这两人开刀吧,我觉得自杀比他杀更有趣。”
只需欧菀一点,佟桑便明白了欧菀的意思。
也明白了另一件事。
佟桑惊讶:“你有能力离开欧家,却还受欧华强的侮辱,你打算对欧华强下手?”
欧菀并未回答,起身走到窗前,环顾了一眼这个她生活了二十年的牢笼,至今她都还能想起第一天进入这房子的情形,只要闭眼一听,还能听到那晚自己的哭救声。
撩开衣袖,食指抚着满是淤青与针眼的手臂,欧菀的嘴角绽放了一朵比罂粟花还美的笑:“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欧华强以为控制了我一生,却不知,他是我玩弄掌中的棋子,听说他已经开始将这些年收受的贿赂打算转移给王建,如此一笔财富落入外人之手,他到死都不知道,你说如果我在他即将死的时候告诉他,他会不会,死不瞑目?”
罂粟花虽美。却带毒。
欧华强想要沾染,必定逃不过命运。
“这就是你当初篡改结果的目的?”佟桑为欧菀的布局心惊,先是找来一个王建冒充欧华强的儿子,再花钱篡改了古之渝拿去鉴定中心鉴定的结果。
原来,欧菀为的是这一天。
“我做的事已经快做完了,佟桑,你的事,你的路,得你自己走,是成是败。看你自己了,你有本事守住梁家财富,你是赢者,未守住,你就是锒铛入狱的失败者。”
这句话,像是临别的遗言。
佟桑被这一字字惊的全身血液都凝固了,她站起身,盯着欧菀单薄的背影,急问:“欧华强是不是还对你做了什么?”
“你这是在关心我?”欧菀将袖子放下,脸上依然带着笑。回头:“佟桑,你记住,这世界上不背叛你的只有自己,你别妄想得到谁的庇护,那样只会加速你走向末路的速度。”
欧菀说这话的时候,佟桑脑子里浮现起高显扬的脸,想起她之前找高显扬要一个承诺,结合着欧菀的话,她忽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不会的。
高显扬不会害她。
见佟桑沉默且眸子微闪,欧菀嘴角的笑意浓了。她已经看到了佟桑的结局。
佟桑想急着离开,在她走的时候,欧菀问了她一句话,她一辈子都忘记不了的话。
欧菀一袭薄纱,站在窗前,淤青的脸上布满迷茫。
“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吗?什么感觉,我想听听。”
她错愕了好一会儿才答:“爱是不顾一切争取后,换来心扉痛彻。”
佟桑走后,欧菀依然站在窗前,嘴里念着这一句话:“如果爱情不是那么美好,为何想起他给的那一吻,心头却依然泛着甜?”
若是心扉痛彻,为何不心狠手辣,还对他手下留情?
梁伊为爱失去生命,佟桑为爱丟了自己。
而她?
从未获得,便从不幻想。
靳向东,若是当初你对我也心有不忍,我今日会不会到这步田地?
风起,天边又黑压起来,看来又要下雨。
听着门外的脚步声,欧菀缓步过去,打开门睨了一眼张妈托盘里的药跟水:“爸的药量又加大了?”
十分钟之前,她亲眼看见欧华强回来,听着他路过房门的脚步声。
张妈说:“先生的身子越来越不好,刚才又说头疼了。”
“那赶紧把药送过去吧。”
张妈端着托盘从身边走过,她目送着张妈走进欧华强的房间,听着从房间里传来张妈的声音:“先生,该吃药了。”
她,放心了。
第182章:此生我欠你,余生我陪你走
古之渝找来一条新裙子换上,在镜子面前看了许久,镜子里的自己让她略有恍惚,模糊里,她看见靳向东从镜子里朝她走过来宽厚的手环住细腰。
“渝儿,我想你了。”
闭眼,感受耳边那温热的气息,心一点点回暖,低沉的嗓音在耳畔久久萦绕,手伸出去,却是落空了。
“向东!”猛然睁开眼,镜子里只有自己,房间空荡,低低沉吟:“又出现幻觉了。”
“小冉。”
冯少峰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将古之渝从迷思里拽回。
定了定心神,整理耳发与衣裙,上前去开门,浅笑:“这么晚了,怎么过来了。”
“你一整天昏睡,给你带了一份粥跟小菜开胃。”冯少峰扬了扬手里袋子,眸子上下打量她一番,疑问:“要出去?”
“没有,试试新裙子,明天不是要去见佟桑嘛,准备准备。”云淡风轻的语气里透着伤感。
她到底还是没有准备好将佟桑送进监狱,心还是不够狠。
“这么着急?”冯少峰微讶。
古之渝折身进卧室给冯少峰倒了一杯水,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悠悠地饮了一口:“你不是说梁家将佟桑接了回去,再不出手,恐怕到时梁氏损失更大,我虽然现在没有认他们,但他们是我亲人,我不容许佟桑伤害他们,而且我的眼睛看东西越来越模糊,再晚,我怕来不及了。”
“我不会让你看不见。”冯少峰承诺道:“别担心了,先吃点东西。”
“我没有胃口,先放着吧。”古之渝手捧着水杯,忽然想到一件事,说:“冯哥,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这件事很重要。”
“什么事,你只管说。”
古之渝正色道:“找一个会配音的人,替我录一段音,明天中午之前我就要拿到录音。”
“录音?”冯少峰立刻明白:“你是想用来诈佟桑?”
“保险起见。”古之渝点头:“佟桑既然能找高显扬,她就一定起了戒心,也知道她这次可能逃不过法律制裁,可我始终不放心,佟桑不似欧莞狡猾。心狠程度却不相上下,这次必须万无一失,拿到佟桑找人杀害陆生是罪证。”
她忧虑着佟桑,同时也顾忌着欧莞,那边太安静了,让她心有所不安。
将佟桑送进去,那欧莞必定被牵连,证据确凿之时,就算有欧华强,欧莞也逃脱不了,所以这很反常。
“行,我现在立刻去找人,明天早上就能将成品给你。”冯少峰知道录音的重要性,也不耽误,立即去找会配音的人,还原当初陆生录下的与佟桑对质的录音。
凯悦帝景。
自从与古之渝相见之后,高显扬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一天一夜。
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烟。
梁茹已经在房门口来回了三次,却一次也没有敲门进去,直到行李收好,第四次在房门口站了大约五分钟之久,才抬手敲了门。
门被敲响那一刻,听着那闷响声,她在心里不禁想,若是这一扇门永远不打开,是否两人就会一人在外,一人在内,站到地老天荒。
几番挣扎下定的决心,却远远不抵门开那一瞬间。高显扬眼睛里布满的血丝带给她的心疼。
房间里浓烈呛人的烟味扑出来,房间里仿佛是几十个同时在吸烟,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着火了。
这一天一夜里,他将自己关着,到底抽了多少烟?
“有事?”高显扬瞥见梁茹身边的行李箱,也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看着颓然的高显扬,梁茹在心底打了一天一夜的腹稿。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两人就那样站着,直到梁茹手里的离婚协议书被揉皱了一个角,高显扬沉痛的闭了闭眼,率先打破沉默:“已经买好了票?打算什么时候走,到时……”高显扬想说,到时去送,却想到两人目前的状况。话到嘴边改口:“到时我让助理去送你,离婚协议书,我也会签好,到时寄给你,离婚证,你随时可以回来,再一起去民政局。”
未有一个字挽留。高显扬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根细针,扎在心头,看不见伤口,却疼的人无法呼吸。
窒息的痛让梁茹险些站不住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脸上堆起了笑,将揉的有些皱的离婚协议书递上:“字我都已经签了,爷爷那边。我已经去说过了,对外,我是去加拿大散心,等过了这段日子,或者你想要另娶她人了,你通知一声,我随时回来……跟你去民政局把离婚证办了。”
多少误会,都是在唇齿之间,难言之隐之下。
高显扬看到梁茹准备好一切,行李,离婚协议书,他便知道再挽留,不过是让两个人陷入无限期的痛苦里,他负了一人,怎有资格,再负第二人。
放手,让她寻找幸福,才是最大的赎罪。
可在梁茹看来,高显扬的每一个字都是急着撇清关系,不论是当初的娶她,还如今的放手,都只是为了一个叫佟桑的女人。
忍住眼圈内的泪,笑,一直保持着,她希望留给他最后的记忆,是美的。
“好,一路保重。”高显扬接过离婚协议书,眼底的沉痛被压下。
梁茹目光留恋不舍的落在他的俊脸上。将他的模样,眉目间的痛苦,牢牢刻入脑中。
待她走后,他也就解脱了,不会再有痛苦了吧。
“再……见。”
转身,拉起行李杆,将一切嘱咐都化为两个字‘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