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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赶到南汉时战事正酣,林佶直接手持林清婉的手信去拜见苏章。
跟在苏章身边的千户惊诧,“怎么又来?将军,林家这是想重新掌握东北军?”
苏章边拆开信边翻了个白眼道:“三十年过去了,除了我们这几个后辈,谁还记得东北军的前身是林家军?”
林家在军队里是还有威望,但想重新掌握无异于痴人说梦,皇帝又不是吃素的。
三十年过去,东北军上下只忠心于皇帝一人,不说底下的参将千户大多是近些年提拔上来的,就是他,他祖父及父亲都曾是林家军,但要问他忠于谁,那必定是陛下。
苏章拆开信道:“林家现在日子不好过,这是打算另找出路呢。”
他合上信叹道:“三十年过去了,陛下不会再在意林家子弟是否从军,而林家也就能借着老辈留下的情分扶持一下族中子弟了。”
千户不太懂,但他对这些走后门的人还是不太看得上,问道:“那这个怎么安排,也送去前线?”
“先放到新兵营里练练吧,”苏章笑道:“这个不急,看他的表现,尽量别让他上前锋。若是好就放到前线,若是不得用就放到后勤吧。”
和前面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安排。
千户看了眼将军桌上的信,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
前段时间来投奔的林信可是只在新兵营里呆了三天就被丢到了前锋营,据说这段时间已经积累了不少人头,照这个态势下去,不到两个月他就能升任队长了。
手底下管着人,那立的功劳可是不一样的,在将军的眼皮子底下没人敢占他的功劳,那小子只要能活下去就有大出息。
千户羡慕嫉妒恨,他熬到这个位置可花了不少年,刚开始两年,不管他砍多少人头都算不到他头上。
哪像这些有靠山的,一进来就能立功。
千户心气有些不顺,但想到军队里的其他几个人,又压下了脾气,算了,好歹林信还是靠自个的本事升迁,他就算嫉妒却是服气的,不想住在隔壁营帐的那几位,简直是来这里游山玩水,坐着等军功的。
就不知这新送来的这位是属于哪种?
林佶自然也属于要靠真本事上位的,林清婉在信中说得很清楚,只是拜托苏章帮忙照看,别叫人欺负了他去,其他的事顺其自然。
这封信的内容和上封信的相差不大,但苏章却能察觉到其中的不同,林信拿来的信中多了温度,林清婉话里话外都有对他的欣赏和寄托。
加之对方还随身带了个护卫,苏章便知道他是林清婉重点培养的人。
待遇自然也不一样。
所以林信一来就去了先锋营,第四天就上了前线,能不能活下来就靠他的本事。
活下来了,他便提拔对方,牺牲了,朝廷不过多一个通知阵亡的公文。
林润派来的家丁只能将林佶护送到军营外,看着他入了军营,家丁们便开始离开。
这里是战场,还是在南汉,他们并不想久待。
林佶满是忐忑的跟着人入营,却并没有见到苏将军,而是直接进了新兵营。
他心中更是不安,也不知苏将军收到他的信没有,这是他的安排,还是底下的人私底下安排的。
还有林信不知在何处,他们同在苏将军手下,应该会碰面吧?
林佶开始了自己的军营生活,而在苏州的林佑也有了进展。
抄写先祖笔记给他的感悟不少,而且这些笔记林清婉都看过,姑侄俩便有了聊天的话题。
每次林佑抄累了往外走一走都能找到和林清婉搭腔的话。
林清婉也不再让他总抄书,而是时不时的把他带在身边。
正值开春,万物复苏,麦田里的小麦绿油油的,林清婉问他可知道小麦是怎么种成的。
这个,林佑还真不知道。
林清婉就笑道:“你以后的目标是出仕,身为父母官怎么能不知道农桑之事呢?你看我祖父和父亲,他们是那么大的官儿,可每年春耕都是要亲自下地的。”
林佑想到近来抄到的笔记中有林颍犁地的内容,一时羞愧不已,“姑姑说得对,小侄会注意的。”
他说会注意便是真的去注意,每天都去地里看人劳作,边撸了袖子下地帮忙拔草,边问一下耕种上的事情。
等把草除得差不多了,稻种也该播了。
地里到处是犁田的人,林清婉甚至在别院里的河边开了一小块地,然后带着他和林玉滨亲自下地播种。
林清婉道:“这种地的学问大着呢,并不是种活了就好了。以前并没有五谷,祖先们以狩猎为生,但有人学会了种植,又发现了五谷,这才有了定居,有了可以耕种生产的粮食。”
“一开始的人并不知种子撒下去的密度,更不知稻种播撒后要插秧长得更快更好,产量更不必说,”林清婉道:“这一切都是先祖们慢慢摸索出来的。”
林清婉笑道:“我是不指望你们能够提高产量,或是培育出什么好品种的,只要你们不做睁眼瞎就行。这粮食才是世间大事,要事!”
第142章 攻击
在林清婉带着林佑和林玉滨下地时,远在京城的皇帝也正带着大臣和皇子们在犁地。
皇帝重视农桑,除了开犁日祭祀天地和下地扶犁外,到了真正下种的日子他也会下地耕作的。
臣子和皇子们表示重视,自然也要跟着一起撸袖子下地。
此时皇帝一身短褂,卷着裤腿赶着牛在田里犁地,给他牵牛的是四皇子,年纪更小的五皇子和六皇子则负责将田里的石块捡出去,或是把一些不易碎的大泥块粉碎。
大臣们也都分了一块地,甭管他们平时怎么光鲜亮丽,此时每个人身上都带着泥渍,和一个真正的农民一样动作熟练的在地里耕耘。
没办法,有一个热爱农桑的皇帝,为了能在闲暇时可以接上对方的话,不管他们原先热不热爱,熟不熟练,在上三品后他们都会热爱和熟练农桑的。
犁好田,皇帝便将稻种拿出来,和三个儿子一点儿一点儿的撒进田里,然后再用手抹平。
这一番劳作便要去大半天,中午大家都是直接拿着块饼蹲在田间啃的。
五皇子和六皇子都只有八岁,俩人是第一次来,皆是新奇不已,一左一右蹲在父皇身边,一边啃着饼子,一边好奇的东张西望。
四皇子看着两个满眼新奇兴奋的弟弟暗自摇了摇头,接下来还有他们受的呢。
他们兄弟几个都是自八岁起就跟着父皇下地,今年要不是二皇兄被派去了战场,今天来的人就齐了。
皇帝啃完饼,扭头看见两个儿子脸上的兴奋,便大手拍了拍他们的脑袋道:“好了,吃饱了就去继续下地,将种子抹平就可以回去了。”
五皇子很好奇的问,“父皇,为什么要把种子抹平?”
皇帝笑,“你看你手这么一抹,种子是不是就被按进地里去了?”
无知和六皇子点头,刚才他们就试过了,手一过,本来还覆在泥面上的稻种便瞬间不见了。
皇帝就笑道:“这就对了,这种子得接触到水和土才能更快的发芽长大啊。”
四皇子也笑眯眯的对两个弟弟道:“等种子发芽长高,我们还要拔出来重新插呢,到时候四皇兄带你们来。”
五皇子和六皇子惊诧的瞪大眼,“为什么要把它拔出来,不怕死了吗?”
“不能让它们一直这么长着吗?拔出来再往下插不是多此一举吗?”
皇帝也不嫌他们问的问题幼稚可笑,全都一一解答。
他当年和他们一样,被林颍带来种地时一脑子的问题,还一度以为米的种子就是米,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种这黄皮子谷,摸着粗糙不已,人是怎么吃的。
现在再回想方知当时的自己有多无知。
给两个儿子普及完农业知识,皇帝便起身对围在两边的大臣道:“农桑之事不得怠慢,下令让各府县官员劝课农桑,尽力安置流民,减少荒地。”
皇帝叹道:“这粮食才是世间大事,要事。”
只要大梁粮食充足,何愁天下不统?
百姓一生所求不就是温饱而已。
将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伺候好,皇帝便领着大臣和皇子们回去,一群庄稼汉骑着高头大马,幸亏这是在皇城内,普通百姓看不着,不然不知怎么好奇呢。
皇帝将几位大臣叫到身边,大家一起慢悠悠的任着马儿往前去,一边谈起政事。
如今天下最大的事除了春耕便是南汉的战事了。
“苏将军和如英郡主势如破竹,如今已经攻下南汉半境,又有大楚参战,南汉支撑不了多久了,陛下应该考虑安置南汉的方法了。”
“大楚可不是好相与的,只怕打完了南汉,跟大楚还有的一斗。”
兵部尚书也提醒道:“现在西路是如英郡主带兵。”
钟如英跟大楚可是有血仇的,她真跟大楚的军队碰上,说不定又是一场大战。
皇帝若有所思,却没有立马做出决定,而是道:“派人与大楚接触,恩怨暂且放到一边,先把南汉攻下再说。谁攻下的城池便是谁的,提醒他们,我大梁北边有辽国,可他们的西边可也有后蜀呢。江陵的孟氏也不是吃素的,我们两方可不要因小失大,被人抄了后路还不自知。”
“就怕大楚那群贼子不听劝。”
“不会,”吏部尚书沉声道:“楚帝知道什么于自己最好。”
皇帝也点头,黄子初可比他还趋利,人也不笨,连他都知道的道理,他不会不知。
东西,只有吃到嘴里的才是实在的,打完南汉就想跟大梁开展,除非对方有足够的人力物力支撑,不然就只能落得和南汉一样的下场。
前车之鉴就摆在眼前,以楚帝的心机他不会不知。
“崔大人,国库的粮食还能支撑南征军?”一旁的礼部尚书陈大人关切的扭头问。
户部尚书摇了摇头道:“已经着令各地筹备粮草,江南离南汉不远,可从那边的库房里暂调一些,只是也不多,再拖下去只怕要加增军税了。”
皇帝微微蹙眉,身为皇帝,他最怕的就是给百姓加税了,可这又实在没办法。
陈大人闻言便满脸忧虑,“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这时候加征税收”
“陈大人,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让将士们在前线饿着肚子打仗吧?”兵部尚书看不惯他这拐弯抹角的模样,呛声道:“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还怎么上前线?”
陈大人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闵大人多想了,我并不是说不给前线粮草,而是忧虑今年的粮食。”
他转头道:“陛下,打下南汉后便要安置着手安置百姓,这次战事覆盖南汉全境,卷入战乱的百姓可不少,到时所需的粮食也不会少。难道到时候还加征赋税吗?”
陈尚书忧心道:“用大梁百姓的赋税去养南汉的百姓,只怕百姓们心中不服啊。”
“那依爱卿之意该当如何?”
陈尚书还没来得及说话,崔尚书已经道:“什么大梁的百姓,南汉的百姓,待南汉投降,不管他之前是哪边的百姓那都是大梁子民,难道陈大人还想把人分开来计?”
“臣不是此意,只是民间多愚民,臣等认他们为大梁子民,只怕大梁百姓不认,到时只怕有些冲突。”
一旁的工部尚书不屑的嗤笑一声,陈尚书没理他,而是扫了一圈道:“这是实情,难道诸位大人不认同吗?两个村子之间尚且可为了水争执斗殴,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