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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仲永虚捂耳朵:“小雪,你别说了,我求你,别再说下去了。”慕容雪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还是一句一句地说着,句句透出深情。林夕脸上无表情,心却在刺痛,尤其他看着刘仲永那伤心的样子。
这场酒席并不热闹,大部分菜已经凉了,还没人尝过一口。
慕容雪喃喃地说:“林夕,我只要你回答,爱不爱我,爱不爱我?”
慕容雪哭了,陈丽丽也在悄然拭泪。
这是林夕第二次见慕容雪落泪,她就在自己对面,哭得那么伤心。醉得那么厉害。
※※
慕容雪摇摇晃晃走出一步,陈思抢上前扶住她,她醉眼朦胧,分辨了关天,才认出是陈思,用手一拦:“我不要你扶,林夕,你来扶我。”她把唐伯龙错当成了林夕。
刘仲永的眼光一下子盯住林夕,林夕仿佛不曾听见。
慕容雪凄然一笑:“我就知道你不肯来扶我,你不肯。”
慕容雪连站都站不稳,她向楼梯走去,她不可能走下去。刘仲永看着慕容雪那样子,面露痛色,回头 向林夕大喊:“你还不快点扶她?!”林夕摇摇头,但当他看到慕容雪像要一脚踏空了,他又跑过去扶住了她。慕容雪几乎整个重量都伏在林夕身上,林夕一个劲低头看她的脚下,生怕她会摔滚下楼。这种恐惶的感觉太熟悉了,林夕想起爬香山登险径时他为伊静的担心也是这样。林夕突然警觉自己是不是内心有种对慕容雪的关切,只是自己不曾察觉?慕容雪软软的身子像是没有骨胳支撑一样,双眸微闭。林夕叹一口气,轻轻道:“你又何若呢?”慕容雪仿佛听不见他这一句,她只把对林夕的痴恋一句一句说出来。林夕不也相信这就初识时那个冷傲的慕容雪。她也许不知自己正说着什么,但林夕听起来心乱如麻。他想不到外表坚强的她,内心却如此脆弱。
林夕扶她上四楼,不断引起女生的注目,令林夕难堪的是竟然遇到了金美红。她仿佛是刚洗完头,散着头发,林夕相信只有这时她是没有刻意打扮。她惊奇地看一眼慕容雪,看林夕时竟似有些慌乱。林夕明白她的举动:“慌什么,其实你不打扮倒比化妆后顺眼多了。”当然这只是心里的话,敲开419的门,纪雅静忙赶过来,扶住慕容雪,奇怪地问“怎么醉成这样子?为什么不是刘仲永送她上来,发生什么事了?”原来她们一 切还蒙在鼓里,林夕知道解释不请,只道:“没什么——我要下去了,好好照顾她。”纪雅静笑道:“那是自然。”
林夕推开宿舍门,刘仲永冷冷地看他一眼,林夕不想向她解释什么,上了床,和衣躺下,心里乱得不不表头绪。全宿舍人都不说话,气氛很静,却令人很难忍,这时一阵子急促的敲门声。“林夕,林夕。”是纪雅静的声音,刘仲永一下子坐起来,又缓缓躺下。
林夕跑出去,他知道与慕容雪有关,急问:“她怎么了?”
纪雅静快语道:“你快去看吧,慕容吐得满地都是,还哭着流泪,一个劲叫你的名字。”
林夕没有听她说完,就匆匆跑上楼,没有敲门就闯了进去,李想一声尖叫,像见了鬼,林夕才闻到一股难闻的酒味,林夕顾不了那么多,跑到慕容雪床边,她闭着眼睛,脸像火烧云,一只胳膊还露在被外,口中还中喃喃地说着。林夕犹豫了一下,摸一下她的额头,很烫手,抬头问“有感冒药吗?”
李想摇摇头,用纯正的北京口音道:“我们都是随吃随买的。”林夕替慕容雪掩好被角,飞快地拉开门,差点与纪雅静撞个满怀。林夕眼前一个劲浮现慕容雪难受的表情,他跑下楼梯,一台迈三四个台阶,脚一歪,差点栽下楼去。他跑到医务室,只有一个老头子在值班看门,说药房已锁,让林夕明晨七点以后来,林夕又跑到校外300多米处的私人药店,那大夫飞快地包着药片,林夕心中不嫌她太笨拙,催快她点,他又气喘吁吁地跑回419时,纪雅静与李想已经把慕容雪的吐物清理。
林夕把药递给纪雅静,李想倒一杯开水递给她。
林夕提醒她:“太烫,晾一下。”李想看了林夕一眼,仿佛奇怪为什么林夕会对慕容雪这么关心。
纪雅静把水杯放在外面窗台上,让它早一点凉下来,李想叠一被褥让慕容雪靠起来,林夕看着她的脸庞和散乱在额前的短发,心一阵子难爱。想着她的痴情,看着她紧闭的双眸,心隐隐生痛。李想说:“好了吧?”纪雅静把水杯拿回来,尝一口,嗯。林夕静静地看着她们两个人侍侯慕容雪吃药,然后又轻轻放倒她,把她的胳膊也掩进被子里面。林夕道:“我该回去了——谢谢你们。”
纪雅静笑道:“你谢我们干什么?”林夕不知怎么回答她。李想送林夕出门时轻问“林夕,慕容是不是和刘仲永分手了?”林夕心中略有一丝惊奇,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问题,他摇摇头,李想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刘仲永看林夕一眼,翻身背对他。严刚也一直静静地看着:“老大,你也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课呢。”林夕点点头。他梦见慕容雪一个人在哭,醒来,窗外的月光冷冷地洒在床头,他朦胧地看见自己的书架,架上那五本《纸玖瑰》也依稀入目,他想起慕容雪问过自己的一句话“是不是校园恋情都是没有结果的?”“我希望这三年可以做你的情人,你可以选择离开,也可以选择最后娶伊静,我都不怨你,我只希望你想明白,不要勉强自己。”他第一次深感自己心中有慕容雪,自从第一次在艺术团面试她独舞时,自己就曾生成知已之感,那晚上还梦见她在翩翩起舞。上次纪雅静说她们宿舍都很欣赏自己的文章时,他还想过慕容雪的感受,他其实很在乎慕容雪对自己的看法,只不过那时她是刘仲永的女友,自己又有伊静,没有想那么深入。还有那次在香山坪时,自己明知伊静不懂诗,还一首一首地卖弄,其实自己是在给慕容雪看,现在想起这件事,心不禁在发抖。自己没和慕容雪太多的接触,但她的霓裳红袖出现时,自己对她很了解,所以她的身份合二为一时,自己像是已认识她很久很久,仿佛已经一起走过很长的路。已经结识了一生一世一样。这样才可以 解释为什么刚才自己那么着急地为她抓药,为她心痛。为什么会对纪雅静她们说谢谢,自己已把她当最亲的人,慕容雪早就在自己心中占了很重要的一席之地,只是自己从来不曾察觉而已,林夕此时明白了自己的心境,才发现自己内心痹烩月色还苍白。
刘仲永这几天回宿舍很晚,不是喝得醉意浓浓就是上床不说话,翻看《体育周刊》,听唐伯龙说刘仲永常去隔壁宿舍赌钱,赌得不小,多了一晚上能输七八百,令林夕心惊。他知道刘仲永家有钱,他也许不在乎,可是这代表他在自暴自弃。这是林夕最不愿意看到的,当初他篮球场上的那种豪气在他身上再也看不到,每次林夕想开口劝他,都被他一个转身,一张冷脸打住。林夕跑上楼,告诉慕容雪。
慕容雪气道:“我想不到他这么没志气,我不去管他。”林夕恳求她。慕容雪道:“傻瓜,你以为我劝他会管用吗?我敢打包票,我越劝他,他会越变本加厉,因为其实他心里也怨我,不信咱们试试。”
林夕知道她说得有理,一筹莫展。
慕容雪笑道:“不管怎么说,这是你第一次主动上楼来找我。”林夕默然,他越来越怕刘仲永会这样一直下去。慕容雪伸手握他的手,他没有挣扎。慕容雪嫣然一笑,李想突然推门进来,林夕闪电般抽回手。慕容雪扑哧一笑,她问:“小妹,你不是去阅览室了吗?”李想看一眼林夕,答道:“忘了带阅览证了。”林夕不禁一笑,想看来上战场不带武器的看来不止马虎大王祁强,而上考场每门都带武器的却只有豆高儒,豆高儒上学年挂了两门主科,形势非常危险,下学期再挂两课,就会被迫留级或跟班试读。唐伯龙曾取笑他是挂面,偶而吃一顿就行了,劝他别成了挂历,要一直挂下去。李想出去了。
慕容雪柔声道:“傻瓜,你以为我见刘仲永那样不痛心么?可要解脱还是要靠他自己。”林夕叹一口气。
星期四,本是徐风清值曰,他必须中午打四壶水,晚上再打三壶,但徐风清说下午打水时间要去系里开会,让林夕帮他一起去打水,林夕点头答应。
打水的人不少,林夕他们排在最外层,属于三环以外。排在最里面的那个男生迟迟不出来,他在水龙口处当内应,为外面的熟人服务,林夕计算了一下,他已提了十二壶,还在乐心不疲,雅兴不减。最后他的熟人已满载已归了,他正准备挤出,可又是一个男生提了四壶水来:“喂,小三,等一下还有我呢。”徐风清看他一眼:“你们这算什么,趁早他一个人排队帮你们全班打水得了。”
那人把眼一瞪,眉就竖得像旗杆:“妈的,老子愿意,管你**事。”林夕皱眉道:“你怎么随便骂人?”竖眉道:“你是什么东西?”林夕道:“你放尊重点。”坚眉把壶放在地上,一把抓住林夕的外衣领:“小子你想找刺是不是?也不看老子是谁?向我道歉。”林夕最恨这种张扬的人:“把手放开,该道歉的人是你,不是我。”许多人在一旁都静静地看着,坚眉仿佛感到很是没面子,一巴掌掴在林夕脸上,夺过林夕手中的壶狠狠地摔在地上,碎出千万片,又把林夕一推。徐风清赶过来:“老大,算了,别和这种人斗气,咱们先回去吧。”林夕心中委曲到极点。坚眉冷笑道:“怎么,小子不服,是不是?告诉你老子是冷血十三鹰老七,打架是家常便饭。”
徐风清把林夕拉扯了回来,一进门豆高儒就大叫:“怎么,又没水了,妈的,这破学校。”唐伯龙边叫边道 :“不会吧,你们这儿马虎,怎么丢了三个暖壶?”
林夕痴立在那儿,心如潮涌,怎么也平化不下来。
徐风清看林夕一眼,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豆高儒怒骂道:“王八蛋,“欺负到咱们宿舍上了。”
唐伯龙道:“那个混蛋是哪个宿舍的?”
徐风清道:“他说是什么冷血十三鹰老七。”
祁强恍然大叫道:“那是我们内蒙古老乡张伯显,他在107宿舍。”
豆高儒骂道:“什么狗**老乡,我们扁他去。”
严刚从床上跳下来,眼中透出愤怒的火焰,刘仲永在床上听着听着没有太大的反应,与林夕有关的事他好像都不愿插手。
徐风清无力的说:“大家别闹事啊!”唐伯龙看了他一眼,鄙视地“哼”了一声。
豆高儒猛得拉开门,回头大声叫道:“老三,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模样?!现在老大让人欺负了,你出不出面,你要说出半个不字来,我以后不认你这个兄弟!”刘仲永像受了刺激一样,跳下床,大叫道:“走,扁那个王八蛋去!”
下楼时正遇着张蕾和冯婷婷,张蕾娇呼道:“你们去哪玩?我也去,喂,你们怎么又杀气腾腾。”她上周看电影学会这个词,一见有人眼色难看,在她心中就成了杀气腾腾了。
冯婷婷叫道:“死豆,你去干什么?”
豆高儒道:“你别管!”走自己的路不去理她。张蕾替她跺跺脚,见冯婷婷眼泪在框里打着转。豆高儒一脚踢开了门,徐风清一指正看〈时装〉杂志的张伯显:“就是他。”
谁也没想到这次冲在最前面的是严刚,他几步迈过去,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