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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闲谈,他才知道地处高原人的口味要比中原人重的多,为此他诚恳的和老板赔礼,同时他也清楚了,自己上坝吃的第一顿饭叫“莜面鱼儿”。
在老板的指引下,他找到了村际班车,终于在天黑前来到了我口中的营盘村。
黑子站到村头张望,明显感觉这个村子不大,最多只有100多户村民,大部分的房子是土坯房,哪间房子也不像招待所,很奇怪的是,村里多数见到的都是老弱妇幼,但最可怕的还是语言不太通,问了不下10个大妈,居然没一个听懂普通话的。
眼看天暗了下来,黑子抬头看看树上的喜鹊窝,那个羡慕啊。
正当他无助之际,一辆早被城市淘汰的212吉普从远处开来,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大步冲上去就拦车。
车是停了,但开车的和副驾驶上的两个人始终没有开车门,情急之下黑子拿出自己曾经差点就丢掉的学生证,在车窗上晃动。车门这才打开,副驾驶下来一个上年纪的人,接过黑子学生证皱着眉瞄了半天,又看了看黑子缓缓道:
“肖僧?(学生)”
黑子点点头。
老者长出一口气:
“厦蛇鹅了,饿喝呀胃蛇坏仍呢(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坏人呢。)”
经过漫长的交流,加之黑子确实有点语言天赋,在连比画带说明的情况下,他们终于沟通明白了。
原来这个村子牙根儿就没有旅馆,吓倒的老者是村长,黑子说自己是大学生来农村实践,老村长顿时喜上眉梢,热情地把黑子接回家中。并吩咐老伴赶紧弄锅莜面饺子。
黑子下乡的第一天可说非常顺利。虽然没有吃到老鼠,但人家的油面饺子一顿就吃了52个。
可第二天问题就来了,一大早肚子开始不爽,慌忙找村长要纸找厕所。村长放下烟袋锅子,从床底子拿出张发了黄的报纸,既而又指了指家门口不远处的菜地。
黑子无奈的一阵偷笑,不用问那地一定是村长家的,所谓肥水不留外人田嘛,说着接过报纸直杀菜地。
选了个好位置后,开始宽衣解带,蹲下后一泻千里。无聊之余看看手里发黄的报纸,上面居然屹然写着普天同庆澳门回归,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抬头看天,不由惊讶起来,原来这里的天离自己是如此的近,心情舒畅了许多,于是开始搓报纸,准备起身。
这时他的余光忽然发现不远处有几双眼睛在盯着他,顿时慌了手脚,险些栽倒。定睛仔细一看,居然是两头黑白花的大猪边流口水边冲他哼哼,吓的黑子赶忙开腚起身,谁知刚刚起身,二猪迅速向他追来,黑子拔腿就跑,跑了半天发现后面已无动静,猛的回头,这一看不要紧,只见二黑白花正拱着自己的排泄物疯狂的大吃着,黑子当下呕吐不止。
上午的时间村长带着他去村外的沟沟坎坎看了看,远处是纵横起伏的山峦,天是那样蓝,云是那样的白,远方村民放的羊好像是镶在白云里一样,公路两旁密密麻麻种满了错季蔬菜,新鲜的空气,草香味让黑子在这个没有污染纯净的自然环境中的心情豁然开朗,路上遇到村里的老乡都和他友善的打招呼,淳朴的握他的手,争着看城里来的大学生。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候,主食莜面窝窝,不过黑子依旧吃不下,因为他一闭眼脑海里浮现出早上那两头黑白花。听村长说,村里的壮丁都去城里打工了,他看见的菜地全是由村里这些女人们一手操持的,不由发自内心的崇敬起来。
但是黑白花的阴影始终笼罩着黑子,为此他一直到晚上也没有吃饭。聪明淳朴的村长老伴断定黑子只吃油面饺子,所以又开起了小灶,这次黑子比较收敛,只吃了51个。
由于没地方洗澡,和对黑白花的恐惧,第三天黑子决定返城,临走时给村长留了300块钱,起初村长死活不要,俩人推推搡搡了半天,村长死活不收,后来黑子把钱悄悄的放在了村长的桌子上。
临上车时,村长老伴风风火火的赶来,拉住黑子,给他一个口袋。车快开了,黑子激动的和村长拥抱话别,并发誓再来请他们吃汉堡!
车发动了,渐渐离开了村子。黑子才打开袋子一看,里面装满了蚕豆,一时间眼泪就在眼眶晃动着,伸手从兜里找手绢,忽然发现多了3张钱。他把头转向窗外,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泪水,心里琢磨着;
“或许自己是对的,其实这个世界的确还有美好的,比如这个村子的人,淳朴、大方,而且村长更是热情且身怀绝技,老当益壮,被塞回兜里的钱就是最好的证据,只是……只是这里猪实在不讲究饮食卫生了……。。”
短短的几天时间里,黑子惊讶地发现,与自己生活的城市相比,在如此贫困恶劣的生存状态下,村民们却很少愁眉苦脸,他们始终很乐观,他们整天欢声笑语谈论的话题自己大概永远听不懂。但在饮食方面,由于村民们大概没吃过麦当劳,所以坚持认为油面饺子和奎屡是天下最美味的食品,如果有人提出世上还有很多更好吃的东西,那大家会一致认为此人太没见过世面,这后生的八成是没吃过油面饺子,才跟这儿信口雌黄。
第三十章 俄罗斯的召唤
黑子回城已经有几天了,但一直没露面儿。以至于我们都认为他一定是吃老鼠上了瘾,或是被哪只母猫给收编了。
事实上他终于回家了,在他母亲面前撕心裂肺的大哭了一场,随后把自己关进小屋整整两天。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他只干了一件事,把从沽源带回来的蚕豆按个儿打洞,之后用红绳串起来。
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我们几个正疯狂的叠猴子,黑子带着膀胱兴奋的跑进宿舍,神秘的告诉我们:
“同志们,两件大事宣布。”
大家慌忙从猴子身上爬下来,异样的眼神望着他。
“好事啊,猫屎那小子被北京理工录取了,一大早跑回青龙报喜,说好了晚上要了钱就回来,大家好好整一顿,去去晦气。”说话间黑子眼神里流露着一丝哀伤。
见我们都不说话,他明白或许是自己的情绪影响到第一件大事的气氛和效果,于是抖擞精神,清了清嗓子:
“自从我被开除以后,我用了十几天时间一个人单独思考,回想我这四年,我感悟了很多。昨天和猫屎深聊了一下,上学是为了什么?知识,经历,文凭,都是些什么东西……”
“黑哥你没事吧,这不是你的风格啊。你被丧宁俯身了吧!”猴子关心却带有诧异的询问着。
黑子狠狠扔给猴子一根555。
“你别插嘴,叫我说完,这些是我几天来不睡觉的感悟,你们才大二还不会感觉到,所以好好听着,这是钱买不到的精神财富。”
猴子用舌头添了添555,眼睛一亮:
“呀!真烟,你继续啊黑哥。”
望着猴子这个简单的单细胞动物,黑子会心的笑了:
“还记的我大一时候,教哲学那个老太太说,许多人把上学当作一座桥,一座从乡村到城市,从小工到老板,从穷人到富翁的桥。桥,走过去了,便扔到身后,不再去看,不再去走。但桥是一种不好走的路。所以有些装比的人常说:我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要多。因此过桥,有好处,也有危险。再说上学,或许有的人会过的更好,但也有的人连自己都不能养活。世界就是这样,没办法。所以啊那哲学老太太说了这么多,其实她自己或许都不明白上学倒底有何意义。
有人说上学是为了文凭。这样的傻比大有人在,而且不是少数。在学校里混,混了四年,拿到了一张文凭,然后再凭着这张文凭去找工作,养活自己还有家人————如果找不到工作,那就让家人养活自己。我操~太傻比了。
知道傻比们脑子里文凭是什么?我感觉那是他们亲爹。有j8的用啊,无非是张证明你花了多年时间呆在学校里的纸片,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代表什么意义。拿来擦屁股都嫌硬的破纸片!”说完黑子狠狠地一拳砸向墙壁。
膀胱赶忙上去奉承:
“老大下乡以后就是不一样,这口才,当年就是因为你没有参加,学校辩论大赛咱才会输给信院。对了,老大吃到老鼠了吗?啥味儿啊?”
黑子一把把膀胱推到一边,严肃地说:
〃油嘴滑舌,居心叵测,拉出去自摸5分钟!〃
大家附和着:
〃没错、没错,膀胱这小子典型的太监样。〃
大笑的功夫,只见黑子从包里拿出了一串豆子,然后当宝一样地挂在自己脖子上,嘿嘿一乐:
“这是临上车的时候,村长媳妇送的。我觉得吃的意义不大,就串起来挂在身上,它代表我内心深处的信仰,我知道这会给我带来好运的。”
说完屋子的人更呆了,大家惊讶这还是黑子吗,他去的地方在哪里?那送他豆子的村长媳妇是巫婆吗?
不过黑子并不关心大家的表情,亲了一下豆子项链后,继续进行思想教育:
“膀胱你自摸好了吗?我刚才说到哪里了?哦对!如果说不上学是文盲,那上了学依然什么都不懂的又是什么?记得古时上学的人大多会被称为做学问,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如今又有一句话:一流的智商经商,二流的智商从政,三流的智商做学问。注意啊!!!现在我隆重宣布第二件事!!!”
其实那天我们第一次见黑子居然说出这么多的大道理。认识一年多了,一直认为他是个头脑简单、义气过人的江湖中人,他脱离这个社会,他的存在应该凌驾于现代社会之上……“
大家彻底被惊呆了,脑子里回味着他刚才说的话,想着他将要做什么,那标准的悍匪外貌,过人的体力和不要命简单思维,难不成他要与社会为敌……忽然黑子把声音调高,一本正经的说道:
“哥们准备出国下海了,从此脱离苦海!咱知识分子也到了该改变一穷二白面貌的时候了。”
众人一听更是大惊,猴子一乐:
“中国难道已经放不下你了?黑哥啊,现在非洲经济还没有达到咱解放前的水平,别冲动啊!”
“谁tm去非洲啊,我要去俄罗斯!”黑子兴奋的大叫。
我有点忍不住了,大笑之余问他:
“你会俄语吗?你会用俄语唱《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吗?来黑哥给我们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啊?”
黑子脸终于再现久违的自信,点了根烟,
“昨天那个童年好友和我来了一次深谈,见我仍是清贫书生一个。妈的!错了,现在tm连书生都不是了,就鼓励我下海捞一把。我觉的有戏,丧宁你不是会唱俄语歌吗,我算你一个。”
他此话一出,我顿时打了一个冷颤,慌忙说:
“算了黑哥,哥们就没有做生意的细胞,查家谱、追溯祖宗一百零八代,也没有—个经商的。我倒真想和你去俄罗斯,传说那边姑娘没结婚的特水灵,不过不成啊,就哥们这脑子和你做生意,就怕到时候连裤衩都赔掉了,光着屁股在异国他乡……”
黑子一听就乐了,
“怕啥,你是我兄弟,我能叫你光腚吗,你要不嫌大,我把我的给你穿。”
我顿时有点激动,
“那你怎么办啊黑哥?”
黑子一乐。
“比较凉爽”
引来众人一阵大笑。
黑子拍了拍我继续说:
“其实哥们也没底,结果你猜我哥们怎么说————怕啥?我一个俄语字母都不识,就在俄罗斯赚了好几十万元,你身体比我壮,至少该比我赚得多才对。”
“我操!还要看身体,黑哥,你tm去俄罗斯当鸭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