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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水灵灵的眼波儿跟猫的爪子一样,动人心魄,可白坚却没在那里看到熟悉的影子。
他放下茶杯,正了正衣冠,勾着唇角道:“叶姑娘,机会只有一次,上次没能拿到,不见得我还会给机会,再说了,今日下棋之前,你可没说那画是彩头?”
他带着戏虐的笑意。
穆叙闻言连忙开脱,“阁老,她一个小丫头娇生惯养的,还望您别跟她计较。”
大家对叶昔完全是刮目相看,想不到她今日性子这么跳脱,敢跟白坚叫板。
叶昔心生挫败,不由不安地朝屏风那边瞅了一眼,捏着手绢不知所措。
妹妹要她乘机提那个要求,结果人家白坚不答应,该怎么办?妹妹好像很想得到那画似的,昨夜她拿着林老爷子的画爱不释手呢。
白坚顺着她的视线不着痕迹往屏风那瞅了一眼,对叶昔的举动再次诧异。
她眼里刚刚那不安和失望没有逃过他的眼睛,为什么那么想要苏允儿的幅画呢?
白坚自然不会为难一个小丫头,立即补充道:“你有什么别的心愿,我会尽力帮你达成!”
穆叙闻言心下一惊,白坚竟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太给叶昔面子了,完全是爱护她不忍她伤心。这个叶昔还真是好命哪!
花厅里几乎人人吸了一口气。
屏风内的叶昀在棋局结束时,已经转到了一边,静静地立在那像是在观赏花厅外的竹林没有说话。
白坚也真是的,他留着那画有什么意思?
叶昔都开口到这个地步,他竟然还不肯,可见将来想要讨回来,也不容易。
外头的叶昔听到白坚让她提要求的话,眼珠儿转溜了一下,她那一刻的心里话,自然是想让他帮她父亲安排个好差事。
只是她知道一旦她提出这个要求,一定会显得轻浮势利,反而弄巧成拙。
她便乖乖地笑道:“如果大人不能送《秋林图》的话,小女子也别无其他要求,今日能与大人对弈,是小女子的福分!”她福了福身。
白坚连连点头,十分欣赏,这小丫头知进退,可见叶家教女有方,叶淮也定然是个不错的人物。
他理了理衣袖起身来,手背在身后回道:“我既然说了这话,自然是要兑现的,你放心,我会尽量周旋你心里担心的那件事!”
穆叙跟着站了起来,心下一紧,已经听出了白坚的意思,里头的穆氏也惊喜地捂着胸口忍住呼吸。
白坚这是答应要给叶淮安排好差事的意思!
天哪,太好了!
穆氏心里的那颗石头落了下来。穆叙也朝白坚拱手一拜,却是没说话。
大家都是官场的老狐狸,一点就透。
叶昔也听明白了,款款再施礼,低着头十分不好意思。
白坚起身自然是准备走的架势,只是他想起了自己今日来的目的,又微笑开口:“昨日送给我母亲的那贺礼是怎么来的?”他问叶昔。
叶昔一愣,刚刚还把昨日解棋局的事跟叶昀对了一下词,怎么都没想到白坚会问那玲珑盒的事。
这事得问叶昀,但显然此刻是不能这么回答的,叶昔到底聪明,立即眨眼回道:“是爹爹吩咐人在江南寻觅的!”
白坚眸光眯了眯,顿了片刻,点点头不再多问,那件工艺品十分得他青睐,除了那玲珑盒本身出彩之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特别喜欢工艺品,知道这一点的人很少很少。
他本人对工艺品也很有研究,昨晚他把玩了一晚上,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痕迹,那工艺品是现做的,而且时间不久,叶昔说是叶淮派人在江南寻觅的,这个答案显然不真实。
这意味着,叶昔压根不知道那礼品的真实来历。
他昨晚想了一晚上,几乎断定叶家是临时知道了他这个喜好,然后找人连夜打造的。
那么又是什么人投其所好送了工艺品,而且送了件时门的精品呢!
白坚走这一趟,没有得到想得到的答案,反而越发迷糊了。
“多谢!”白坚说完这两个字转身准备走。
穆叙完全摸不准他的脾气,白坚问完这个问题神色显然有些失望,但叶昔的回答其实是个很好的回答,恰到好处的把自己父亲推出来,让白坚把贺礼的功劳算到叶淮身上。
只是穆家人显然不知道白坚真正目的是什么,故而穆叙只得寒暄几句留饭什么的,白坚拒绝了。
大家送客,偏偏这个时候,白坚正准备出门时,他忽然脑子里闪过一点灵光,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何不引蛇出洞呢!
他顿住脚步,扭头看向亭亭立在厅中目送他的叶昔道:“姑娘,一个月后,玉带河边的循礼楼上会举行鹅湖诗会,效仿南宋朱熹和陆九渊的才学比试,如果真的想得到苏二姑娘的仿作的话,那一日你们来,些许有机会!”
说完这句话白坚含笑离去,留给叶昔一个修长如松竹的背影。
什么意思,什么叫你们!
屏风内的叶昀摇头失笑。
白坚真不愧是个老狐狸,叶昔还是没能瞒得住他。
饶是如此,白坚的行为还是让穆家狠狠吃了一惊。
甚至穆叙和周老太太都几乎认定白坚看上了叶昔。而叶昔自己却不以为然。
送走白坚后,周老太太留着穆氏和叶昔在长房用了膳,也仔仔细细交待了几句。听着她们的意思,好像叶昔就要做阁老夫人似的,叶昔羞得快要钻地缝。
不过周老太太到底稳重,这话半点风声都没透出去,只跟人说白坚问叶昔林老太傅的事,八字还没一撇,有些话不敢说得太满。
但白坚对叶家刮目相看是事实。总算是了却了一件心事。
穆家和叶家都十分欢喜,唯独叶昀一个人烦闷起来。白坚相当于给她下了战书。
怎么办?应还是不应?
她前世从不在这等事上烦心,可重生之后,为了苏家的事,恐怕得步步为营,筹谋算计了。
正文 第十五章 脸红了
叶昔因这件事在穆家水涨船高,成了人人捧在手心的宝,现在就连穆言翠都靠边站。反倒是叶昀像被人忘记了一样,经常有人邀请叶昔过府去玩,叶昀又不爱凑热闹,渐渐不被人提起。就连周老太太也把心思放在叶昔身上,希望真能让叶昔成为阁老夫人。
叶昔对于这件事很是不安,总觉得一切是妹妹的功劳。叶昀反倒笑着安慰她道:“姐姐,你永远记住,你的荣宠就是我的荣宠,你得到别人看重,就是我得到别人看重!”
叶昀说这句话时,蓦然想起前世,姐姐也说过这样的话。
“允儿,你要帮姐姐,姐姐的荣宠就是你的荣宠!”
所以她在幕后给她撑腰,让姐姐成了京城第一闺秀,样样比别人出彩。
有了叶昀全力支持,叶昔才放开手脚去结交京城的小姐,穆言翠在周老太太的教导下,也经常带着叶昔出门去认识京城的名门姑娘。
穆氏还担心小女儿心里有落差,结果发现叶昀反过来安慰她,穆氏不由慨然,小女儿真的是长大了。
整个穆家还记得叶昀的只有穆文清,一日天朗气清,清风和煦,天气也不十分燥热,穆文清以送宫里赏的绿豆糕为由来到了三房。
每年天热的时候,皇帝会让御书房给做了一些绿豆糕,送给各臣工府邸享用,以示天恩浩荡,皇帝给穆家送了一份,穆叙自然让人分给其他两房共享。
来接待他的是三房的太太姚氏,
“姚婶婶,叶家二表妹在家吗?我妹妹今日与昔表妹去了崔家玩,她一个人在家会不会无聊呀!”穆文清试探地问道,
姚氏接过绿豆糕锦盒,递给身边的嬷嬷,笑着回道:“她最近都没出门,昔儿忙,都没人陪她玩。”
穆文清立即来了心思,“婶婶,刚好我下午要与柳弟去商肆参加一场竞价拍卖,要不让昀表妹跟我们一块去吧,也省得她一个人在家无聊!”
姚氏闻言高兴得连连点头,“那我去跟她说一声,她要答应了婶婶立马叫人来给你回话!”
“好的,那我先回去!”穆文清性子温和,待人有礼,朝姚氏行了一礼便回了长房。
这边姚氏立即跟文老太太说了一声,文老太太让她去告诉叶昀,叶昀起先还不想动,穆氏劝她出去走走,自己也讶异小丫头竟然变了性,以前她可最爱热闹的,叶昀怕穆氏有所怀疑便答应了。
丫头画屏和另外一个小丫头立即给她准备着,午膳后不久便去了三房东边的侧门。
她一抬眼正看到穆文清和二房的表哥穆文柳一道说说笑笑出了门。
“哎呀,让二表妹久等了!”穆文清跨过侧门不好意思道,目光掠过她一身艾绿色的长裙,有些惊艳,见她浅笑如亭亭的绿荷,她身形纤瘦高挑,看着柔柔弱弱的,跟一朵娇俏的花儿一样。
“我也刚到!”叶昀福了福身,也跟穆文柳见礼。
穆文柳悻悻地点了点头,有些不太想看她,上次的事他心里还有些坎。
穆文清见穆文柳不太待见叶昀,冲叶昀歉意一笑,叶昀才不计较这些事。他们兄弟上了一辆马车在前,叶昀坐上三房的马车在后。
路上画屏叽叽喳喳,叶昀都嫌她聒噪。不过她对这些小事很宽容,也不做声,就是掀开帘子望望外头。
马车行驶了大约两刻钟来到了玉带河附近的商肆,马车一路折向西直到一个白色的牌坊下才停下来。
外头听见穆文清下车的声音,叶昀也跟着下了车来,她站在外头一瞧,才发现这玉带河南街最西边这里头有一条街。
这一条街集聚着西域客商,很多从秦州、长安等地来的商人会聚在这一条街上,街两旁都是各色的店铺,专卖奇珍异宝。
穆文清带着她一路往里边走,边走边介绍道:“表妹,这一条街上最有名的西域商人叫罗格,此人豪爽大方,每年都会从西边进两次大货,其中有不少波斯、莫卧儿、西班牙等国的东西,这不,上半年的货前几日刚到,说是今日进行拍卖会,很多人都来抢呢,希望咱们今日运气好一点!”
穆文清和穆文柳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叶昀听着也很有趣,边走边张望两边的商肆,见一个个都是喜气洋洋的,跟过节似的,这条街不窄眼下却十分拥挤,东来西往的都是华服公子,可以想象今日拍卖会之热闹。
叶昀前世吃穿用度都是贡品,她在这些身外之物上都不太用心,譬如她当年跟时彬先生学雕刻,她在意的是技艺和过程,真正雕出来的东西她都没太放在心上,反倒是别人跟奇珍异宝似的去珍藏。
大家约往里头走人越多越挤。
“哎呀呀,我今日还说早点来,怎么还是来晚了!”穆文柳见前边人山人海,已经在跳脚。
穆文清往前张望了一二,寻思道:“莫非今日来了什么大人物,按理也不至于这么水泄不通呀!”
“这还没走到锦鹏那呢,就成了这幅模样,咱们到底还能不能挤进去呀!”穆文柳望着挡在前头的人海气急败坏。
前头还真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叶昀抿着嘴笑了笑,并不着急,无所欲无所求。
这时穆家跟着穆文柳的一个长随笑呵呵道:“两位爷别急,小的带着爷走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