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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我说呢,原来圣上跟程都督长得像,敢情是亲戚?”
这嗓子一吼,整个大街都炸开了。
两个官员吓得差点没晕倒,忙不迭跑入人群中。
但是今日这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个消息落入程运之和皇帝耳朵里时,二人惊出了一身冷汗。
程运之跪倒了皇帝面前。
“圣上,为了大局起见,还请开庭审了程耀吧,老母那边我去说!”
程运之表了态后,皇帝再无犹豫。
原本头昏脑涨的他此刻差点咳血,下令宰相入御书房议事,三司会审程耀私开矿藏,草菅人命之案。
案子原本人证物证确凿,好在是御史大夫徐进厉害,愣是保全了证据没被程家下手给除掉。
想起那日徐进还当着文武百官和皇帝的面放了狠话,只要那些人证物证出事就算到程运之头上,以至于程运之面对这么个胡搅蛮缠的主无可奈何。
所以案子审理很快,程耀被剥夺爵位,程家三房贬为庶民永不叙用,同时朝廷抚恤了冤民。
事实上这个惩罚算不得什么,可是大家要看的是皇帝的态度,何况程耀已死,大家自然也不好去怨怼人家孤儿寡母。
可是程运之与皇帝像的话终究在程运之心里落下了一片阴影,又兼之满朝文武和百姓对程家万分不满意,程运之在程耀结案次日上书请求革去自己五军大都督之职,自请闭门谢客思过。
皇帝万分无奈,风尖浪口上,只得答应程运之的请求。
随着程运之从五军都督府都督的位置上退下来,程家的事才终告一段落。
只是接下来,朝廷又为谁接任这么个位高权重的武将之首的位置而头疼。
大家首先想到的是俞况,可是俞况偏偏这几日借病休沐,没来上朝,众臣就明白了他的心意,他是想避开风头,不接任这个五军都督的位置!
俞况的脾气大家都知道,低调谦虚,所以他不想做,别人强迫不了。
太子自然千方百计想安插自己的人,手下最合适的是殷逸,可是殷逸没有资历,皇帝也不可能答应,故而太子很聪明,直接让皇后跟皇帝提出来,让殷逸入五军都督府当个中郎将。
皇帝知道太子的意思后,愤怒地痛斥了一顿,把一肚子怒火都撒在皇后和太子身上。
这个时候敏贵妃在一边添油加醋,她给皇帝按着太阳穴,望着底下跪着的皇后冷笑,“圣上,臣妾瞧着咱们太子殿下可是想多了,他是储君,将来这天下都是他的,现在急着在京城防卫中枢里头塞自己的人,可谓是操心过头了!”
皇后听了这话气得浑身发抖。
原先太子还想以退为进,不求五军都督的位置,求个中郎将,皇帝在失去程家这个大臂膀之后,定然会想着自己儿子,没想到撞在了枪口上。
皇帝听了敏贵妃的话怒火更甚,对着底下的皇后踢了一脚。
“你们母子尽不安好心,存心跟朕过不去,你们盼望朕死不是?”皇帝心里戾气很重,咆哮了一句。
“圣上,臣妾和太子不敢哪!”皇后捂着肚子哭,内心早把一旁的敏贵妃问候了八百遍。
“滚出去!”皇帝看都不想看她一眼。
皇帝头痛欲裂的病又犯了,捂着脑袋,脾气十分暴躁。
皇后只得默默退下,退到大柱子旁的帘外时,还听见里头敏贵妃在说:
“皇上,上次太后病危时,是臣妾让郡王妃过来给您看的病,偏偏皇后还拦着呢,臣妾一心为皇上着想,见皇上难受,臣妾恨不得那头疼长在自己脑袋上,皇上,您这下子这么难过,不如唤人请郡王妃进宫给您瞧瞧?”
外头的皇后听了这话差点晕过去。
敏贵妃这个狐狸精!
皇帝只顾着缓解痛苦,哪里去顾及洛王府的脸面,直连连摆手。
敏贵妃知道他的意思,立即唤人去叫叶昀。
果不其然,夜里传唤叶昀,洛王和洛王妃自然是知道的,洛王更是坐在塌前一张宽椅上,穿着白色的中衣,熊掌掐在椅栏上,目光狰狞。
真是欺人太甚!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撒娇
大晚上的传一个郡王妃给皇帝看病,想不让人嚼舌根都难。
皇帝完全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洛王府。
不过荀筠和叶昀倒是觉得没什么,这是个机会。
他们要的就是这样的机会。
荀筠亲自送叶昀到宫门口,下车时,他搀着叶昀,给她披紧了披风。夫妻俩倒是有些依依不舍。
叶昀跟他俏皮地笑了笑,随即跟着太监进了宫。
荀筠长身玉立站在东华门的宫门下,仰望璀璨夜空和那苍穹下的高墙重檐。
他负手而立,微微含笑,不管他喜不喜欢这座宫墙,可它是洛王府的东西,必须夺回来。
叶昀夜里被传唤,实在太失体统,荀冲不知道从哪听到的消息气得骑着马直奔了皇宫来。
结果他在宫门口看到一个修长俊逸的身影淡然而立,那一瞬他突然酸了眼眶。
他突然有些同情荀筠,面对皇权的无可奈何。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不能娶自己想要娶的女人,被迫应付有些不想应付的事。
荀筠内心该有多愤怒呀,可是洛王府那境遇,被自己父皇压制的不可透气。
荀冲下了马来,朝荀筠走了过去。
荀筠听到脚步声,霍然扭头,见是荀冲,还笑着打了招呼。
“都快入冬了,大晚上的,你怎么过来了?”荀筠关爱地问道。
荀冲闻言冷哼了一声,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冷冷质问道:“那你舍得把她送入宫?”
荀筠笑容不变,眸子比那夜星还璀璨,而是反问荀冲,“如果她是你的王妃,你父皇召她看病,你会不让去?”
荀冲被他问住了,如鲠在喉,面色更加难看。
他思索了一会瞪着荀筠,斩钉截铁道,“我不会让她去,我就算跟父皇翻脸也不会让她去!”
荀筠这一刻内心是欣赏荀冲的,在皇家能活得这么真性情,太不容易了。
面对荀冲的回答,荀筠也只是笑了笑。
一个年轻的郡王妃,算是皇帝的儿媳辈,大晚上的去给皇帝看病,还真是被人笑话。
笑话的不是皇帝,而是洛王府。
但荀筠此刻的表情实在看不出任何愤怒和憋屈。
荀冲越看他越气,最后知道是自己母亲的缘故讪讪地跟荀筠道:“对不起。”
“无妨,叶昀没觉得什么,在她看来,自己是医士,该有仁慈之心,皇帝也是人!”荀筠认真劝道。
荀冲被他这么一说,倒是无话可说了,人家丈夫都不在乎,他在这矫情个什么劲。
但他也没走,竟然陪着他在这等叶昀。
夜风幽幽如鬼魅,无声无息地在宫墙外肆虐,外头黑乎乎的,二人如站在悬崖边,衣袂飘飘,却没有一个人发出半点声响。
就连墙头的侍卫都被冷风吹得哆哆嗦嗦,二人屹立如松竹,怔怔望着宫门的方向。
这个世上最辛苦的事情是等待,没有节点的等待。
许久过后,荀筠突然开口,“荀冲,你想要这个天下吗?”
荀冲募地一震,目光偏转,看到荀筠侧脸,只见那如玉的面容如蒙上了一层清霜,在夜色里显得越发清俊冷寂。
“想!”荀冲从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气流咬出了这个字。
是的,如果说先前这种感觉不强烈的话,那么他与叶昀的婚事让他受到了莫大的掣肘。
身为皇子,当内心有了权力欲的时候,那么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皇位。
何况太子还一直把他当最强劲的竞争对手呢,如果他输了,他很清楚,他跟敏贵妃乃至敏家都是一个死。
所以他已经没有第二个选择。
“好!”荀筠没有看他,依旧望着那悬于半空中的黑色长檐,只见那长檐入鞘,深入夜空当中,仿佛夜里一只黑鹰的长爪,鬼魅而庄重。
“我助你登上皇位,你还我洛王府自由如何?”荀筠淡淡道。
荀冲闻言目光一凝,依旧望着他的侧脸,察觉到他无奈的叹息,仿佛看到洛王府被压制的残喘难息,只求一点光明。
荀筠意思很清楚,他日他定鼎,放洛王府远去,不再忌惮他们。
“好,我答应你!”荀冲郑重点头。
之所以答应,除了他本性端正善良,还有叶昀的缘故在里头,同时他也看到了洛王府还存在的实力。
当年他王叔洛王在军中威望甚高,至今很多军将依旧出自洛王府,他父皇之所以没有彻底将洛王府连根拔起,就是忌惮这些。
哪怕是这五年来,他父皇也没能真的将全部军权掌握在自己手里。
所以有荀筠的援助,他成功了一半。
不过荀冲也不笨,他需要一块试金石,唇角扯出一丝冷笑道:“只是,我也得看看洛王府有什么实力?”
“哦?”荀筠这才看了过来,含笑望着他,“请说!”
“我要五军都督的位置,你有办法吗?”荀冲眸光里绽放着阵阵光芒。
“好,我定助你造势,让你拿下!”荀筠拱手道。
“如此我静候佳音!”荀冲拱手一拜。
叶昀出来时就看到两个人在相互行礼,她诧异了一下,裹着厚厚的披风走了过来。
“两位爷这是怎么了?”
这么一道轻柔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就跟寒冷的冬日突然吹来一阵暖风似的。
两个男子同时看向她,只觉得小丫头亭亭玉立在夜色里,跟一朵深谷幽兰,隔着一丈,都能闻到她的芳香,那般柔弱的样子,真是惹人怜爱。
荀冲心头笼罩上一层痛意,就算他答应了荀筠,可是将来自己坐到那个位置,真的能放手吗?
他目光一痛,强烈逼着自己把灼灼的视线收回来,垂下了眉。
荀筠装作没看到,已经迎了过去,拉住了叶昀的手,隔绝了荀冲的视线。
“总算出来了,皇帝可还好?”
叶昀看了一眼荀冲,笑着回道:“圣上最近心烦气闷,所以我给他扎了几针,能缓缓吧!”
这个时候荀冲已经平复了心绪,朝叶昀一拜,“辛苦你了,我母妃多有得罪,我替她跟你道歉!”
“殿下切莫如此,娘娘也是真心,你切不要多想,我很好!”叶昀恬淡地笑着。
荀冲心下一暖,觉得这小丫头总是那么懵懂,压根不知道这背后的艰险。
“那我们回去吧!”荀筠总归不想叶昀跟荀冲多待的。
叶昀点点头,被他和画屏搀扶着上了车,荀冲望着她背影视线久久没有收回来。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还是先夺了皇位要紧,他这样想着。
回去的路上,荀筠和叶昀都换了一副神色。
叶昀面容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冷漠,还带着一股难以阻挡的锋芒。
“我已经控制住了皇帝,不会这么容易让他死,也不会这么容易让他好,他的头疼现在只有我治得了!”
荀筠闻言却没有太多欢喜,就是轻轻抱着她,心疼道:“对不起,总是让你亲身涉险,其实你在皇宫里,我总是担心的!”
叶昀知道他的顾虑,皇宫不比别的地方,他的人不能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