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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昀听的心惊胆战的,没想到鞑靼暗中做了这么多手脚,而且大雍内部也有不少蛀虫,为了私利不顾国家利益。
不过她看荀筠的脸色,似乎并不意外。
“查到了那些军仓和那些官吏涉及此事否?”荀筠沉声问道。
“有些一些眉目,不过还需要继续确认!”陈庆点头。
“你底下的人可够用?”荀筠问。
陈庆这么多年盘踞云州,情报信息全靠他统揽,虽然他以一介上山打猎的小厮身份混迹四方馆,可他底下培养了不少探子,这些人都是万分宝贵的人才。
培养出来一个十分不容易。
陈庆苦着脸道:“勉强还撑得住,前年查苏家案子时,被人抓到了一个,不敢再贸然发展,不过现在手中的人一个顶几个,倒也无妨!”
叶昀闻言蓦然怔住,联系起先前荀筠扳倒崔家的迅雷不及掩耳,可见荀筠这么多年一直在暗中准备,苏家也好,崔家也罢,乃至这个天下,他步步为营。
心里默叹万分。
“那就好,你继续说!”荀筠淡淡点头。
只见陈庆继续道:“除此之外,小的还亲自去了一趟鞑靼,查探鞑靼内部虚实,目前得知的消息是,鞑靼暗中有十三万铁骑!”
“十三万…。”叶昀心下一沉,惊呼出声。
万万没想到沈旭那边估出七万,而实际上有十三万之多,对方隐藏实力到这地步,可见动作不小,准备之精良。
荀筠面色也极为难看。
陈庆斩钉截铁,“是,绝对有十三万兵力,小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知道各处兵力分配,东线胜城就有六万,中线云州对面只有三万,而西线贺州有四万!”
“这…。。”叶昀和荀筠对视一眼,再一次冒出了冷汗。
陈庆的情报与沈旭官方情报竟然完全相反。
荀筠面露沉重,“看来对方真正的目标还是胜城,还是瞄准京师,之所以在开始的时候猛攻西线,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将军力重点部署西线,从而声东击西!”
“鞑靼三个主帅手底下有哪些军将,各自优劣特点,你可熟知?”荀筠问道。
陈庆苦着一张脸,“属下已经弄了一部分名单,可不全,还请再一步细探!”
说着他示意长平从自己怀里拿出一张白字条交给荀筠。
荀筠接过没有细看,而是嘱咐道:“这个情报相当关键,我必须知道对方的底细,这样,长平,从现在开始,你想办法协助陈庆,尽快探听出来!”
“是!”
随后陈庆和陆长平商量细节去了,荀筠和叶昀开始用膳。
这一顿饭吃的十分沉默,因为战事十分不乐观。
鞑靼铁骑不说以一当三,事实上绝对可以以一挡二,如果对方集结了十三万兵力,目前我方二十万都十分危险。
可现在从朝廷调兵几乎不太可能,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下,他要调兵,皇帝定然以为他图谋不轨。
荀筠带着叶昀回到帅府后,很快就有人将上午沈旭召集众将商议的结果告诉了荀筠。
沈旭重点防御放在西线,原因是贺州以南人称塞上鱼米之乡,那边储备着两个优质军仓,鞑靼定然是想大举进攻贺州,以求夺下军仓,补充物资,再徐图别谋。
荀筠冷笑,等到大军守住那两个军仓,估计胜城已破,胜城一破,云州就相当于塌了一个角,处于防御第二线的大同就暴露在敌人面前。
大同背后就是燕山京师了。
荀筠下午站在地图面前,来回踱步,揣测对方的用意。
大同与胜城之间有一道屏障,那就是长城,这道长城让大同高枕无忧。
对方攻破了胜城,能有什么办法去攻打大同呢?长城可是坚不可摧!
思来想去,荀筠只得出一个结论。
鞑靼这一次大局进攻,不同以往,有谋有略,有虚有实,这是中原人的打法,而不是鞑靼铁骑蛮横的打法。
陡然间荀筠冒出一声冷汗。
中原人的打法…。。
莫非鞑靼这一次背后有什么高人?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局势比想象中还要艰难,古往今来,中原人之所以能制住北方游牧铁骑,靠的是智慧,利用对方毫无章法的进攻争取机会,分而化之。
而一旦游牧铁骑有智慧懂兵法时,那就是中原人的灾难,譬如当年所向无敌的蒙古铁骑!
这么一想,荀筠的汗豆大豆大地往下掉。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生孩子的事
这场战事比想象中艰难多了,但万幸,万幸他现在大体知道了敌人的虚实。
知道沈旭那边做着错误的部署,荀筠并没有去挑明,而是随他们折腾。
有的时候必须要事实才能让他们认清形势,他现在在军中毫无任何威望,别人压根不会听他的。
所以接下几日,荀筠都没有去大营,只是每日让长安去循例问问战事准备情况和前线战果。
沈旭和那一大帮军将,毫不在意,除了偶尔胆子大的人吐槽几句,并没有任何不满,事实上谁都没有打算荀筠真的是来打仗的,他出现的意义,一个是带了人来,二来既代表朝廷还代表洛王府,以皇亲郡王的身份镇住人,仅此而已。
其他的自然该交给沈旭和这二十来位大将。
荀筠虽然对己方的部署不管不问,可这几日他收获十分丰富,竟是在长平和陈庆地联手下,得到了那批内部倒卖物资人的名单,以及敌方军将的虚实。
有了这份详细的情报,知己知彼,荀筠便可施展拳脚了。
十一月二十九日的大清早,冬日的阳光将斜长斜长的光线投注在云州城的城墙上,两层城楼被渡成一层金色。
那里彩旗迎着朝阳飘展,金光灿灿。
随着十三声金鼓一响,云州城北门吱呀一声打开,晨曦照射进阴凉的大门底下,守门的将士抬手望了望晨阳,露出了温暖的笑容。
寒冷凛冽的云州城,终于被这暖阳驱散了一夜的阴冷。
不一会,守门的将士看到一辆端庄华丽的马车使了出来,坐在马车的人一人拿着令牌在他面前扬了一扬,马车没有停,直接穿门而过。
将士揉了揉眼睛,没有看错,是郡王爷荀筠帅府的出入令牌。
哎哟,这位爷终于舍得出门啦!
荀筠穿着郡王服大摇大摆地进了城外的中军主帐。
这一回叶昀穿着宦官服侍跟了进去,反正这里头没人见过她,她也不担心露馅。
大家对于荀筠的出现十分讶异,不过没有人生气,反而大家客客气气迎了他进来。
对于这位史上最好敷衍的主帅,大家嘴里唠叨几句,内心其实是欢迎的,荀筠这么配合,还不闹事,给予大家充分自由,不胡乱指指点点,简直是个活菩萨。
“沈都督,我听说明日就要发兵了?”荀筠坐在上首问道。
沈旭亲自给荀筠倒了一杯酒,坐在他左下首的草凳上,恭恭敬敬回答:“正是,郡王爷,我们的哨兵探得鞑靼要进行第二次大规模进攻,这一次我们预先防备,半路拦截,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嗯,有沈将军在,本帅也放心,还请将军将具体作战计划和兵力分布告诉我!”荀筠擒着酒杯晃了晃,并不急着喝。
沈旭便将安排一一说来,荀筠听得出来,他没有敷衍。
荀筠点了点头,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卫士,卫士立马展开了一副地图。
荀筠指着西线贺州以北的一带水林地域道,“吴将军,贺州这一带水多,草木长,本帅建议你不必带这么多兵力,五千足可,于后日凌晨埋伏在蓝水滩一带的草地里,别的不用多,带上几十捆绳,等到鞑靼铁骑一过来,横上一股绳就可阻拦对方的攻势!”
那位吴将军听得嘴皮子抽了抽。
“郡王爷,您怎么肯定他们不走左侧的大道,却宁愿从右侧水多的浅滩过呢!”
荀筠望着他眨眨眼,指了指左侧大道那边的小山坡,“所以你早早在左侧这边的山坡上放浓烟,让对方以为这边有埋伏,逼着他们往右侧过正中你的圈套不是?”
吴将军瘪瘪嘴没说话,虽然荀筠这法子听着不错,可是让他听一个纸上谈兵没上过战场的风流郡王的话,他觉得面子上有些过不去。
荀筠瞅了一眼他的脸色,没有继续做声。
他继续指了指东线胜城一带,“沈将军,胜城无论如何不可失!”
“是!”沈旭点头。
其他将士暗暗嗤之以鼻,这还要荀筠说呀!
荀筠无视众将的鄙夷,继续对沈旭道:“与其在西线跟他们硬碰硬,不如在东侧多投入一些兵力,争取扭转被动之势。”
沈旭继续点点头,装作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心里却没听进去,暗想要是不守住贺州,贺州以南的粮仓就保不住了,自然是贺州要紧。
荀筠点到为止,他们不听他的,也没办法。
他等着他们主动求人。
随即他又点出几个细节方面的作战方法,并给出相应将军作战建议。
大家敷衍地恭维了他几句,谁都没放在心上。
荀筠毫不在意,继续回到帅府,白天出门逛逛街,晚上跟叶昀耳鬓厮磨。
自从那老汉说吃红果子有利于怀孕,他天天监督叶昀吃,吃完就开始跟她干“正事”。
两日后,他收到战讯,贺州遭对方大举进攻,吴将军没有采取他的战术,而是选择大陆围堵,结果反被对方前后夹攻,最后损失惨重,灰溜溜地回来了。
荀筠得报,立马赶去云州郊外大营。
这座中军大营距离三个战场脚程差不多,每日都有哨兵来来往往,将战况时时报上来,除了守夜巡防的将军,其他将军都必须来这里汇合一次,商讨用兵对策,也方便这里及时知道三处的战况。
看到荀筠威风凛凛地走入大帐,沈旭和吴克脸色都有些挂不住。
“臣无用,请郡王赐罪!”吴克单膝跪了下去,眼泪也滚了下来,他损失三千兵马,按律当斩。
沈旭虽然主持战事,可是这种杀人头的事他还是希望荀筠来做,也是想看看这位郡王爷处事的气度。
账内其他大将不是面上还有黑灰,就是风尘仆仆的,都疲惫不堪。
可见鞑靼给了大家莫大的压力。
荀筠淡淡看了吴克一眼,面庞肃整,开口道:“吴将军损失不少,确实有错,不过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暂且留你性命,你且将功赎罪!”
“谢大帅!”吴克双膝着地,磕头拜谢。
沈旭摸着胡子暗暗点头,荀筠倒是会拉拢人心,不过此时确实不宜杀将。按律吴克要是能将功折罪,倒是好说,如果不能,战后自然是该处死的,也不算罔顾军纪。
这个时候吴克抬起头来,面上悔恨交加,“郡王爷,末将…。末将败就败在没能听郡王的妙计,导致前后受敌,被人伏击!”
荀筠暗暗冷笑,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于是他开口笑道:“既然如此,本帅再给你个机会,明日,你且让副将带兵三千偷袭敌军大营,不必久战,且战且退,从浅滩撤退,你再次埋伏在蓝水滩那一带,准备粗绳,弃掉战马,放己方过去,拦截敌军!”
“末将领命!”吴克重重磕了一个头,方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