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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因为我的年龄看不起我,而斯楠大师要比我年长一些,不过双目失明需要导盲犬带路的他自然也不会被人所看好。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位领导,贫僧乃是五台山文殊院的护院武僧斯楠,今日路过贵宝地,发现这座大厦之上有怨气盘绕不去,而且怨念极其深重,如果放任不管的话,恐怕日后会有大灾,贫僧建议这位领导最好做一场法事以消弭怨气,也许能保得日后太平也未可知。”斯楠大师打着稽首,说的相当的彬彬有礼,跟刚才抱着我的时候截然不同。
“法事?要多少钱?”钱局长自顾自的点燃了一根香烟,吸了一口,“和尚,我不管你和这位沈大师是不是一伙的,我今天的确是想请这方面的人来,搞搞法事什么的,最近局里有一些风言风语的,说是晚上有人看到我们这栋教育大厦的一些窗户里有绿色的火光,还有一个保安说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我们是教育部门,教书育人,是不可能相信这些封建迷信的东西的,让小伍请沈大师来,也不过就是想安安下面人的心,所以,二位如果想漫天要价的话,还是免开尊口吧。”
看来,这死胖子以为我刚才离开只是为了给自己提价,现在我自己回来了,他就可以把价钱再往下压了,哼,局长做的怎么样我不知道,不过他要是去做商人的话,应该是一把好手吧。“斯楠大师,我看,人家根本就用不着咱们搀和,咱们还是有多远走多远吧,正好我知道附近有家馆子的菜做的不错,今天就让我供奉大师一餐素斋,也算报答大师那天夜里援手的恩情了。”说着,我拽着斯楠和尚的袈裟就要往出走,没曾想斯楠和尚却是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沈施主,慢来,慢来,贫僧此来并非是为了财帛,不过是为了化解怨气,让这世上少一些血腥罢了,本就没有收取报酬的意思,何来漫天要价一说呢?人生在世,须知何事需在意,何事不需在意,若是一头猪在路边朝你吠叫,你大可一笑了之,何必跟猪斤斤计较呢?”这,这斯楠和尚的嘴可真的是够毒的,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不过,那个猪局长似乎没听出来似的,哈哈一笑,“大师不愧是大师,为百姓造福,既然不要钱,那么大师随时都可以开始做法事,小伍啊,你给大师帮帮忙,搬个椅子带个路什么的,注意点脚下,别让大师摔着。那个,沈大师啊,既然有这位和尚大师免费做法事,我看沈大师就请回吧,毕竟我们教育局啊,是个穷苦单位,没什么家底,就不招待沈大师吃午饭了。”
这家伙出门的时候是没刷牙还是没带脑子?这话说出来,别说我和伍占超了,就连斯楠和尚的眉头都皱了起来。不过还没等我们说什么,门口却传来了一个蛮熟悉的声音:“没关系,沈大师,钱局长不请你吃饭,我请,咱们今天中午就近,燕京吧,沈大师想吃什么随便点,不用跟我客气。”
回过头一看,门口进来的,却是位老熟人——郑少。
“额,郑少,今天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了?郑少说笑了,到了我这地方,怎么能让郑少请人吃饭呢,郑少,快请进,请进。”看到郑少,钱局长立刻换上了一副奴才相,忙不迭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迎到了门口,然后亲自搬了一把椅子请郑少落座。
“钱局啊,不到你这里来,我还看不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呢,沈大师你都敢得罪,你可得小心点啊,沈大师,请坐。”郑少这家伙吧,据说自从那次的事情之后,洗心革面了,再也不到处沾花惹草,每天就是和小雪厮守在一起,日子过得也算是平安快乐,再没有之前那些桃色的烦恼,这也算是一种善果吧。
“别来无恙,郑少倒是更精神了呢。印堂发亮,最近肯定是万事顺心啊。”我扯了下椅子,自己没坐,而是请斯楠和尚坐下,谁知道斯楠和尚也不肯坐,倒是他那条金毛伶俐的很,窜到椅子上坐了下来。
“这还真是托了沈大师的服,自从上次沈大师替我……”郑少的话刚刚说了一半,一声“轰隆”巨响猛然从楼外传了进来,紧接着“啪嚓”一声,斯楠大师一直拿在手上捻弄的那串念珠居然断了,珠子噼噼啪啪的散落了一地。
我和郑少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唯有斯楠和尚低头叹了一口气,“唉,终究是晚了一步,祸事,还是来了……”
一场惨祸,就发生在我们身处的教育大厦外面。教育大厦所在的五一路,连接着外环,很多拉工程用品的大车都会从这里路过。今天出事的,是一辆拉木材的挂车,据说当时一辆面包车和黑色轿车正在通过路口,一辆大货车直接冲了过来,幸运的是面包车躲了一下和货车擦肩而过,而后面的黑色轿车则没有躲过,被货车直接撞飞,之后,货车向右边冲去,直接撞上了公交站台。
那辆挂车在路上的时候就整个翻倒了,然后冲上了人行道。教育大厦门口刚好有一个公交站,站台上当时有十几个人在等公交车,翻倒的挂车几乎是整个横扫了过去,其中只有一个人反应较快,向货车冲来的反方向跑去,躲过一劫,而其余的几个人根本没有来得及反应,也就一秒钟的时间,直接被货车横扫,现场升起很大的烟雾尘土。尘埃落定后,整个现场都是散落的木料,一动不动的尸体和抽搐呻吟的伤者,其中甚至还有一个孕妇。
“阿弥陀佛,冤孽,冤孽啊!贫僧还是来晚了……”看着现场淋漓的鲜血,斯楠大师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也不管周围那些看热闹的,还有那些救援人员,径自盘膝坐在路边念诵起《地藏菩萨本愿经》,我是直接从医院过来的,身上并没有带开眼用的牛眼泪,看不到现场的灵异场景,但是我依然可以感到随着斯楠大师的念诵,似乎有一条条温暖的波纹向四周荡漾开去,让人从心底里感受到一股暖意。想必这些死难者在斯楠大师的超度下,也能早登极乐,早早轮回吧。
十几分钟之后,交管部门的人赶到了现场,组织人展开了救援工作,最后确定下来的死者共有八人,五男三女,伤者六人,其中就包括那个孕妇。
横扫的挂车把教育大厦外面的围墙直接给扫塌了,直到撞上了一块被刻意镶嵌在围墙中间的巨石上才算停了下来,散落的木料把教育大厦的门口堵了个严严实实。
看到门口的这一系列惨状,钱局长整个人都傻掉了,冷汗一个劲的从脑袋上往外冒。斯楠和尚可是刚刚跟他说了这里有怨气萦绕,如果不管的话,会有血光之灾,这话音都还没有落呢,就在眼前实现了,由不得老东西不害怕啊。
“钱局,您看,这这,刚刚那位和尚说我们这里会有血光之灾的,结果就先应在门口了,要不是那里有石敢当,恐怕这车都停不下来啊。”伍占超可是个聪明的主儿,一看到这情景就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连忙凑到钱局长耳边低低的说了起来。
第一百七十六章不吃斋的和尚
“之前我跟您说过石敢当这事儿,您就没当回事,眼下可能是石敢当已经快镇不住咱们大厦里面的东西了,您看这车,要不是有石敢当拦着,就冲进咱们院子了。局长,您可是身份尊贵的人,在安全方面可不能有半点马虎啊。”
“这……”钱局长看看现场,又看看挡住挂着的那块巨石,迟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说起来,教育局这栋教育大厦不干净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原本外侧围墙和别的地方一样,都是完整的,可是有段时间,老传说大厦里面闹鬼,于是前任局长让人在围墙上开了一个大洞,放了一块大石头在里面,取得就是泰山石敢当的意思。据说加了这块石头之后,大厦里基本就不闹鬼了。当时我还没有做阴倌,对这种事情也是抱着玩笑的心态去看,现在看来,这里的问题当真是不小呢。
猪一样的钱局长不来巴结我的话,我是不屑于和他说话的,只是和郑少在那里聊一些家常,顺便给他讲了讲刚刚处理完的这个案子,听得郑少直呼精彩,不住口的说好在自己现在不到处沾花惹草了。
事故现场,很快就被交警围了起来,坐在地上念经的斯楠大师自然也被交警同志给请离了现场,好在他的经文也已经念完了,牵着他的金毛走到了我的身边。
“斯楠大师,我之所以来这里,就是他们说这里闹鬼,所以让我来看看,大师你又说这里怨气郁结,早晚会出血光之灾。这车祸来的真的是有点蹊跷了,整个车都是横扫过来的,我现在是说不好这是巧合还是有鬼魂作怪了,大师,你怎么看?”这和尚是个高手,对于高手,我们要尽量保持“拉关系,不得罪”的态度,毕竟我和瞎子虽然平了几个事儿,却终究是两只菜鸟。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沈施主,怎么看,你应该去问元芳,贫僧是瞎子,看不到。”这,这瞎子是钟紫的亲戚么?为毛总是犀利到无厘头啊。“不过,沈施主,不管这次的事情是巧合也好,是鬼魂作祟也好,对这座大厦都是大大的不吉,怨气见了血光,那是无论如何都会凶上加凶的,即便贫僧超度了刚刚的死者,也是一样的。唉,可惜贫僧只是一介武僧,没有那么大的法力化解这之间的恩怨,有些事情,还是得请沈施主去做了。”
“那个,大和尚,这里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凶险啊,那现在做法事还来不来得及啊?我立刻让人去准备,您需要用什么东西,尽管跟我说,花多少钱都行,请您给做场法事,消散一下这里的怨气,毕竟我们这也是教育机构,百年树人的大事,如果我们这里出了事情,那么全市的教育部门运作起来都会很麻烦。”钱局长似乎终于想通了,凑到斯楠和尚面前开始示好,谁料到,斯楠和尚却是摇了摇头。
“这位领导,贫僧刚刚说过了,贫僧只是一介武僧,法力有限,念经超度新死的亡魂,贫僧还能免礼一试,现在怨气见了血光,就算贫僧做法事超度,也没有半点用处了,与其来找贫僧,不如去找沈施主。阿弥陀佛,这位领导,自求多福吧。”斯楠大师对着钱局长打了个稽首,然后一撩袈裟,重新坐在地上念起了《地藏菩萨本愿经》。
“这……这……大师……”钱局长一时间张口结舌,看看斯楠和尚又看看我,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刚刚他的那副嘴脸,可以说是把我得罪惨了,现在让他来找我,恐怕有点难开口啊。
突然,我的眼前暗了一下,两只眼睛似乎被谁给捂住了但是看东西却又十分的清楚,不用问,是小诗用她的小手蒙了我的眼,想让我看什么。我很自然的把脸扭向车祸现场那边,却被小诗给扳了回来,让我看钱局长的右腿。
不看不知道,钱局长的右腿上居然抱着一个小孩。小孩穿的衣服又土又旧,身材瘦小,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抬起头来看我的时候,还能看到他的脸上挂着两片高原红。这个鬼小孩,应该是个农村里的孩子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抱着钱局长那条肉柱子一样的大腿。
“钱局,你最近有没有觉得你的右腿很重啊?”临近中午,小诗不乐意暴露在阳光下太久,两只小手很快就缩了回去,不过看样子车祸现场那边并没有什么太特别的东西。
“右腿?”听我提到右腿,钱局长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你,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的不要紧,你好自为之吧。”很随意的甩给他一句话,我再没有理睬这位脑满肠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