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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康因为哭过，这会儿又急红了眼，说几句话都咳的涨红了脸，让人看着格外心疼。
杨大妈说道：“前天，我从这过，看到她在骂你妈……后来，你妈叫我不要告诉你。小米家条件好，以后你娶了她，不会再过苦日子了。她不想因为自己……”
“妈，你怎么这么傻啊！”邵康扑在母亲的床前，放声哭了起来。
龙子涵实在不忍，他劝道：“你母亲为了做了这么多隐忍，就是想你过的好。但你这样，让她如何能放下心来？”
“妈，你若不放心我，你为什么离开我，为什么啊！”
少年的伤心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龙子涵也不例外的心酸了起来。
他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道：“如今你母亲死因不明，我觉得，你是不是应该冷静下来，协助我们查明她的死因呢？”
邵康哭着问道：“警官，你们的意思，是不是说，我母亲是被人杀害的？”
龙子涵抿了抿唇，说道：“我们只是觉得死因有异，究竟如何，还是带回去检查一下的好。”
邵康点头，神色哀切的说道：“我同意，我想知道母亲的死因。我妈生我养我，我能为她做的本就不多。”
龙子涵叹了口气，心中感慨道：多么孝顺的孩子，真是可怜了！
“在此之前，我需要提问一些问题。”
见邵康点头，龙子涵问道：“昨晚十点的时候，你在哪里？为什么你刚刚发现母亲不在了？”
“我今天休息，昨天下了课就直接去上夜班了，我走的时候还交代小米，要是有时间，帮我看看我妈，或者早上给我妈送点饭过来。谁想到，一回来就看到妈妈她……”
龙子涵微微皱眉，心想，稍后要见一见这个小米了。
想着，他又问道：“你在外面工作、读书，那你母亲自己在家的时候怎么办？”
杨大妈说道：“邵康不在家的时候，我和隔壁的大妹子会过来帮忙看看。昨晚是我帮忙照看，等邵康妈睡了，我就回去了。”
龙子涵问道：“当时是几点？”
杨大妈回答说：“八点多。”
警局，法医工作室内。
楚伊人做完检验，说道：“经过详细尸检，死者确实死于窒息。然而，我们在死者的面部和头发周围、耳边、脖颈发现了念球菌。”
龙子涵微微皱眉，问道：“念珠菌？”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很多健康人的皮肤、口腔、*****消化道中，都带有非致病性念珠菌。但某种条件下，它可转化为致病性的。”
龙子涵问道：“死者身上的念珠菌是致病性的？”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如果是局部出现念珠菌，我可能会当作是真菌感染。但这个分部的很奇怪，似乎是很均匀，哪里都有，还是在面部外一周。后来，我们对死者做了病理分析，她并没有感染念珠菌。”
第957章 贴加官
龙子涵问道：“也就是说，这个念珠菌有可能来自凶手？”
楚伊人再次点头，回答说：“是的。”
莫北问道：“念珠菌感染可能会引起什么病？”
楚伊人回答：“我刚刚说过，很多人的皮肤口腔、*****消化道中等部位，都会有念珠菌，而既然有，那也很有可能会变成致病性念珠菌。”
龙子涵若有所思的说道：“在古代，有一种刑法叫做贴加官。”
艾琳停下正在转笔的手，恍然大悟的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明白了，难怪分布的这么均匀……”
“他们在说什么？”赵小虎问完，看向自己对面的莫北。
莫北解释道：“贴加官就是将预备好的纸揭起一张，盖在人脸上，然后含口茶水或者酒，朝着上面使劲一喷，纸受潮后瞬间发软，趁这个时候会立即贴服在脸上。紧接着，用同样的方法贴第二张、第三张。”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因为有一层层纸挡着，死者头部上的真菌大多都分布在面部外一周。你们所怀疑的，可能性非常高。”
王晓光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凶手的致病性念珠菌就是来源于口腔。”
“解释一下。”龙子涵简单的要求到。
王晓光说道：“如果是口腔念珠菌感染，凶手就可能患有口腔粘膜疾病了。而与此同时，它还可能会引起咽喉、消化道、唿吸道、真菌性败血症、心内膜炎、脑膜炎等并发症。”
待他说完，龙子涵幽幽的念叨着：“咽喉、唿吸道……”
“龙少，你说什么？”莫北没有听清，问了句。
莫北摇了摇头，思索着问道：“对了，还有什么物证、线索？死者身上的伤检查结果如何？”
王晓光说道：“经过对比，死者锁骨下的抓痕，确实是邵康的女友，小米造成的。小腿和手腕上的淤痕，和抓伤几乎是差不多时间造成的，而死者的衣服上也找到了小米的指纹。”
龙子涵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我去审讯室见见这个小米。伊人，跟我一道，去给小米做一个仔仔细细的检查。看看她身上是否有致病性念珠菌。”
“好。”
“另外，如果去邵康学校和工作单位核对消息的伙计回来了，立刻把调查结果告知我。”
艾琳眼珠一转，忽然想通，她点头说道：“知道了。”
来到审讯室，小米刁蛮的说道：“我告诉你，赶紧放了我，不然我爸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看来，我们的警员还没有告诉你事情的严重性吧？”
小米愤怒的吼了起来：“我怎么会杀人？那是我未来婆婆，你们用用脑子好么？”
龙子涵不为所动，说道：“既然你知道那是你未来婆婆，又为什么会她的辱骂和伤害？”
小米反驳：“怎么可能，你们不要含血喷人！”
龙子涵冷声说道：“日前，你在邵康家辱骂他母亲的时候，刚好有人路过，听了去。而经过法医确认，邵康妈妈锁骨下面的抓伤就是你造成的。而她身上其他瘀伤，也是差不多同一时间造成的，你还要说，我是含蓄喷人吗？”
“我……我……”
小米脑子一热，顿时喊了起来：“我是家里的千金，从来都是别人照顾我，什么时候需要我照顾别人？还是一个什么都做不了，只会拖后腿的废物！”
“邵康妈妈怎么拖后腿了？”龙子涵问。
小米一脸气愤的说道：“要不是他有个割舍不下的妈，我们俩的婚事早就定下来了，我爸也不会一直不点头。现在死了，竟然还能拖累我，真是害人精。”
想也知道，如果邵康是一个人，娶小米，他父母看他老实能干，也会同意的。但他有个需要人照顾的妈，这就不一样了。
不过，小米这样娇纵、刁蛮，无情、冷血、自私的模样，让龙子涵实在懒得多说。
龙子涵冷声说道：“请你配合我们的法医，从新做一个更加仔细的检查……”
楚伊人做好了采集和检查后，打开审讯室的门，对外面的龙子涵点了点头。
龙子涵走了进来，开门见山的问道：“小米，昨晚十点你在哪？”
小米理所应当的回答：“那么晚，自然是在家里啊。”
龙子涵问道：“在家里？有人可以为你作证么？”
“我……”小米皱起眉，说道：“我爸妈昨晚去跟人谈生意了，很晚才回来。我打发了下人，就早早的睡了。”
龙子涵不急不缓的问道：“也就是说，并没有人能为你作证，对不对？”
小米微微一楞，而后，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她张了张嘴，可最终不知道说什么，都把嘴闭上了。
龙子涵问道：“昨天晚上，邵康上夜班，特意拜托过你，有时间就去照看一下他的母亲，是不是？”
小米心烦意乱的说道：“是，不过我没去，我很讨厌他妈妈。”
龙子涵说道：“你可真是够矛盾的，你喜欢他，无非是他的老实、孝顺、淳朴的特质吸引了你，可你却对培养出这样的人这么厌恶。”
小米“砰”的一声拍响了桌面，吼道：“谁让她当我的路，碍我的事。”
正当龙子涵想要说什么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
龙子涵懒得跟这种自私自利的人的多说废话，索性站了起身，直接开门走了出去。
门外是艾琳。
她见龙子涵出来，说道：“派去邵康的工作单位和学校调查的兄弟回来，他们学校放学是下午四点，有人看到他出了校门，朝着琳琅街走去。”
他工作的地方就在琳琅街。
艾琳看着龙子涵面不改色，继续道：“学校这边确实没什么好核实的，但去他工作单位的兄弟查到，本该坚守岗位的邵康，在十点左右不在岗位上。”
龙子涵眯起眼睛，幽幽的说道：“这种事，他该不会让人发现的。”
“可当时人家以为他去了厕所，也没在意。后来，第二次来他岗位上的时候，差不过是半小时，而当时他已经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第958章 孝子不孝
龙子涵说道：“他们家到琳琅街，来回也就二十分钟。”
艾琳问道：“明明那个小米嫌疑大，你为什么会突然怀疑上了邵康这个人人称赞的孝子？”
龙子涵冷声说道：“因为他咳嗽了。”
不等艾琳想明白，楚伊人走了过来。
“检查结果显示……”
龙子涵接过她的话说道：“死者面部上的致病性念珠菌，根本不是来源于小米。”
楚伊人点了点头，说道：“她的口腔内很干净，并没有致病性真菌。”
艾琳问道：“有没有可能是她服用或者注射过消炎杀菌的药？”
“首先，她的身上没有注射针孔，其次，你觉得，如果她服用过抗菌药物，我会检测不到么？”
看着楚伊人认真的脸，艾琳安抚道：“我可不是怀疑你的专业和能力啊，我这是不懂，就随便问问罢了。”
楚伊人面色不改的说道：“而且，也没有什么药物，一个晚上就能上致病菌彻底消灭。”
龙子涵没有给艾琳狗腿的时间，直接下令道：“请邵康回来喝茶。”
艾琳敬礼应道：“是。”
很快，孝子邵康就被请了回来。
“龙警官，我母亲的死因是不是查明了？刚刚你们的法医对我上下其手的不知道采集什么。”
坐在对面的龙子涵面部不变，冷冷的凝视着邵康。
邵康被看的心里发毛，问道：“龙警官，你在看什么？”
奈何，龙子涵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就在他以为龙子涵不准备开口的时候，他说道：“我在看，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一边扮演孝子，一边筹措杀母的法子。一边与人恋爱，一边算计人家为你背黑锅。”
邵康脸色一阵难看的问道：“您再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咳咳……”
临了，他还咳嗽了两声。
龙子涵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却像是自言自语的说着：“明明年纪不大，怎么演的就跟真的一样？我都差点信了你。”
见邵康依旧一脸的迷茫和不解，龙子涵说道：“我们的法医在死者脸上发现了一种叫做念珠菌的真菌，你推出来的小米并没有，而这你却是这个真菌的携带者。”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