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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一看,就瞧见俩扛着锄头的大叔站在距离我们有几米远的乡村小路上。
闫至阳一看来了人,便招呼我们过去看看。于是我们四个三五步地跑到俩农民大叔跟前。
“你们是外地人?”大叔打量了我们几眼,问道。
闫至阳笑道:“是啊,我们是杂志社的。”说着,立即将手中的假名片递上:“我是主编,这是我们的几个同事,本来听说这扎龙村风光挺美的,想顺便拍几张鹤群的照片回去呢,结果来了一看,什么也没有啊。”
大叔看了看名片,也不知道是不是认字,但是听说是记者编辑,便似乎顿生佩服之情:“哦哦,这样啊。我们这村子不行了,唉,三年都没见有什么鸟来了。”
“那鹤群都去哪儿了呢?”我惊讶地问道:“这地方湖泊,芦苇,都在,气候也不错,为什么白鹤就不来了呢?”
另一个大叔说道:“这说来就话长了,你们看到湖边儿那附近有个封土堆没有?”
封土堆?这不是古墓的叫法么?
于是我顺着大叔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在湖边不远处看到一处凸起。
大叔说,这封土堆原本是一座古墓,国家来发掘过。但是在国家考古队到来之前,早就有人盗过墓了。
据说三百年前就有人盗过,然而三年前也有人盗过。可三年前盗墓的人,后来下场都挺惨。
我问大叔怎么知道那些盗墓的后来咋样了?大叔说,因为盗墓的就是他们扎龙村的叔侄三人。
闫至阳此时突然问道:“这三个盗墓的是不是都姓黄?”
大叔惊讶地问道:“你咋知道他们家都姓黄?”
闫至阳笑道:“没什么,我们在这儿就认识一个叫黄老太太的人。好像她早就去跟着侄子到南方生活了吧?我们是认识她。这不就顺口说出来了。”
东北人比较豪爽热情,听我们说认识村子里的人,立即热络起来,说这都快吃晚饭了,于是邀请我们去家里坐坐。
想起要调查的事情,闫至阳便答应了,立即带着我们回了这大叔家里。
这是一户普通的农家,大叔家姓马,说是年轻时候移居到扎龙村的。
但是黄老太太一家是很早就在扎龙村住了。她的本家侄子侄孙是土生土长的扎龙村人。
马大叔家里不大,老婆孩子共四个人。大儿子已经在镇子里上高中了,住校生。小女儿还在上幼儿园。所谓的幼儿园也就是村子里简单的一个小园子,基本就是家里人农活忙的时候,找人照看一下孩子也就是了。
到了马大叔家里放下行装,闫至阳立即识趣地给了马大叔几百块钱,说是既然来了,想拍点风景照片再走,否则就是白来一趟,这几天住您家里,吃饭住宿的钱我们照旧给。
马大叔推脱了一番,闫至阳执意要给,于是也就收了下来。有钱拿自然开心,没多会儿,俩人就称兄道弟了,抽烟喝酒的,跟亲兄弟似的。
马大嫂忙着给我们下厨做饭,陈清姿跟厉笙歌也去帮忙了。
我则凑到桌前,听闫至阳跟马大叔聊天。马大叔说,这附近的墓,国家说是一个清朝格格的墓。
据说清朝格格死于三百多年前,跟一个清朝武官合葬的,估计是夫妻墓。然而格格尸身没腐烂,武官的尸体早就烂没了。当时还被报道了这一奇闻。
我问道:“大叔,您不是说这墓三百年前就有人惦记上了么,还有人去盗墓。怎么到了现在还有人去。这墓里还有东西么?”
马大叔说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这个传说是在我们扎龙村这儿挺有名的。据说啊,扎龙村原本就是守墓人的村子。到了民国初年,军阀混战,生逢乱世。就有一群逃难的难民到了扎龙村。守墓人的后代于是收留了他们。这就是扎龙村真正的成因。但是外面人都不知道。”
闫至阳笑道:“想必这守墓人的后代姓黄?”
马大叔笑道:“不不,你猜对了一半。守墓人不姓黄,但是他娶了黄老太太。然而他没什么后人,他死了,就让老伴给看着,老太太又太老了,走的时候,就叮嘱黄家侄孙三人看着。结果仨人不是东西,监守自盗。可正是因为他们盗墓盗出了事儿,这才让政府知道,这地方有个古墓。后来考古队的人就来了。那些鹤群啊什么的,原本都在。但是三年前,突然都飞走了。再也没来过,我们就琢磨,是不是跟开了清朝格格墓有关系。”
“那黄家侄孙三人都在村子么?”闫至阳问道。
马大叔叹道:“死了俩了,盗墓之后就死了。现在还留下一个,疯疯癫癫的。就住在我们村子最后头黄家的老屋里。”
闫至阳点了点头,摸出手机搜了一下扎龙村古墓。
果然没多久便跳出一部分官方资料来。说扎龙村出土了一个清朝格格墓,尸身不腐。然而扎龙村潮湿,湿地,芦苇丛,湖泊,星罗棋布,尸体却不腐烂,实在是历史奇闻。
墓里有个灵牌,上头写着格格的名讳:诰封墨尔根觉罗妇之列棺。然而历史学家们查遍了所有史料,都没找到这个格格的相关资料。只是推断她大概是乾隆年间的人。她当时是躺在棺材里的左侧墓室,右侧里躺着的是一具男尸,男尸却已经腐烂。但是从男尸衣服图案上能够判断出,他下葬的时候穿了清朝三品武官官服,说明这人也是个达官贵人。
然而格格跟达官贵人的联姻,在历史上居然毫无资料流传,也是挺奇怪的事情,尤其是在相对繁盛的乾隆年间,并不会存在资料被战争损毁的因素。
第354章 守墓人的秘密
我问闫至阳,怎么就知道这女尸是个格格呢?既然连点史料都没有,哪儿判断的?
闫至阳说,因为女尸耳朵上有三个耳洞,而清朝的平民或者官家小姐,只能打一个,或者俩。不能打三个耳洞。打三个耳洞的都是皇室的格格。
我一听这规矩新鲜啊,跟非主流似的。
说着,晚饭做好了,我们几个人吃了饭之后,闫至阳说要在村子前后左右转转,于是带着我们仨出了门。
我问闫至阳有啥想法,去封土堆看看?
闫至阳说道:“现在那墓都已经被国家考古队给发掘了,还有什么好看的。我是想去找找那个黄老太太的后人。”
“不是说那孙子早就疯了么?”我不解地问道。
“是不是真疯去看看才知道。”陈清姿说道:“我就觉得奇怪,刚才做饭的时候,马大嫂跟我和师父讲了这黄家老屋的‘鬼故事’,说是村子里疯传,家里俩人死了是因为他们盗墓盗走了什么东西。可问题是为什么俩人死了,但是还有一个活着的?如果恶灵杀人,可不会心慈手软吧。”
此时,一直沉默的厉笙歌说道:“闹鬼传闻只是大家的猜测。这件事并不排除人为的可能。”
“也就是说,是疯子借机杀了——那俩亲人?可为什么啊。”我不解地问道。
“也许是为了财呢。古墓里盗取的东西一般都很值钱,而且那墓还是个清朝格格跟额驸的合葬墓。”陈清姿说道。
“这说起来是有点意思,但是他为什么又装疯卖傻?”我说道。
陈清姿啐道:“我要是什么都知道,咱们还需要去调查么??”
我听了这话,赶紧闭上嘴,生怕再被扭耳朵。
按照马大叔说的,这个疯子住在村子最后一排房子那。我们按照地址找过去,在村子的最后一排找到黄家老屋。
扎龙村生活还不错,村民生活水平也还可以,大家都住崭新敞亮的大瓦房。然而这个黄家的疯子住的却不咋地。
并不是说他家房子不咋地,而是基本上等于荒废了三年,周围长满了荒草,木头大门的铁门环都生锈了。
走南闯北的,总遇到疯子,我心中暗叹。
上前敲了敲门,居然发现门是锁着的。我想起在湖南岳阳见过的那个装疯的女人。人家装得多专业啊,门都不锁。
想来也是,疯子会懂自己锁上门么?我疑惑地看了看闫至阳,他仿佛也有些怀疑,便上前敲了敲门。
然而半晌后,才有提提拉拉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貌似有人来开门了。
我盯着那旧得脱落了油漆的木门,看到木门突然从里头打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探出头来。
这个人一探头,卧槽,身上那股臭味,真不亚于老道。
我们四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这男人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黄牙,突然冲着闫至阳伸出一只黑乎乎的手来。
我不解其意,闫至阳则从我包里抓出一把干脆面君的粮食开心果,递给那疯子。
疯子立即接过去要丢嘴里。
闫至阳笑道:“不能连皮一起吃。”于是,居然耐心示范了一遍。
那疯子跟猴子一样学着闫至阳的样子开始啃开心果。
闫至阳微笑看着他,似乎想进行一定的读心术。然而读心术的前提是,他必须问人家问题,问这个问题之后,对方嘴上的回答可以忽略不计,因为不一定是真是假。但是可以根据问的这个问题,看对方的反应,从而知道对方真正的想法。
然而,上来就问人家是不是偷了古墓,这问题很奇葩,似乎也不很恰当。
于是闫至阳趁着那疯子嗑开心果的时候,招呼我们仨进了这院子。
院子里自然也是荒草丛生。看起来多年没有打理过了。
走进屋里,瞧见屋里也是一团乱,床铺,衣服,吃的,纠缠在一起,看得我有点头疼。
闫至阳则站在正屋门口看了半天没说话。
我问道:“闫逼你看什么呢?”
闫至阳瞪了我一眼:“喊我什么?越来越没上没下了。”
我笑道:“不好意思,喊亮逼喊习惯了,见谁都想这么喊。总裁哥,你在看什么呢?”
“地上的东西。”闫至阳说道:“你不觉得奇怪么?”
“奇怪个屎,不就是一团乱么。你见过疯子家里整整齐齐的么?”我翻了翻白眼说道。
此时,沉默是金的厉笙歌低声道:“乱中有序。看似一团乱,但是这些物件好像比较有次序。”
“我怎么没看出来啊?”我皱眉看了半天。陈清姿拍了我脑袋一下:“你能看出来,兔子都能说话了。”
说着,陈清姿看了看院子门口嗑开心果的疯子,然后对厉笙歌说道:“师父,我进去看看,你们小心些。”
厉笙歌点了点头。我瞧见陈清姿迈过一团垃圾走进屋里,也跟了上去。黄家的房子不小,还是二层的。然而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
只有二层上的一间房间还算略略齐整干净一些,看上去像是这疯子长久住的地方。
陈清姿在卧室里走了一圈,突然站到床头靠着的白色墙壁跟前。我不解地循着目光看过去,没瞧见有什么东西。白墙墙角已经结满了蜘蛛网了。
“豆芽,你看这一片墙面好像比较白。”陈清姿说道,立即伸出手去上前敲击墙面。我在一旁看得好笑,说道:“猪婆,这种破地方还能有什么暗门机关的,我就给你跪了!”
陈清姿没搭理我,继续敲墙。敲了没多会儿,摸索了一下,往墙里一按。我听到一阵闷响,墙面突然打开了一道缝。
我吃了一惊,凑过去一看,卧槽邪门了,这破屋子里的墙面上还真有机关。类似那种推拉门的东西,打开之后,是一道暗格,里面居然放着一尊挺鲜艳的黄金神像!
“卧槽,黄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