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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的行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就像现在我来这里找他,他也已经早早地就已经预料到。
我毫不客气地进去坐下,拿起茶杯喝一口茶,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看着我,但是他的眼神里满是复杂而深邃的神色,似乎他在等我先开口说来找他的目的。
我们两个人就在屋子里这样沉默着,最后还是我忍不住,终于问他:“你到底是谁?”
他这时候就笑了起来,我看见他的笑容在眼睛里弥漫着,可是却散不到脸上,因为我知道他戴着人皮面具,人皮面具不是他的面皮,是没有笑容的。
然后他换了一种声音和我说道:“小四儿爷,我和你说过,等你知道自己是谁了再来问我是谁!”
我看见他眼里的笑容更加荡漾开来,而他这句让我倍感熟悉的这句话,已经彻彻底底地让我知道他究竟是谁,是他——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人,那个在地狱之门一直神出鬼没跟在我身后的人!
虽然心里面惊讶,但是现在我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我必须学会的,我必须在任何突变的情况下保持冷静,因为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冷静地去思考问题,不会被表象所蒙蔽。
我面不改色地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扮成周顺的模样混进周家老宅里来,你明知道我们都已经亲眼目睹了周顺死亡的经过。”
他却说道:“可是知道的也就你和周老太爷而已,其他人是不知道的,更何况正是因为你们都知道,我才要用他的模样混进来,这就是提示你们,在周家老宅随时都有一颗定时炸弹,让你们不得不小心。”
我不懂他的意思,他却继续说道:“因为周家老宅本来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我望着她他,然后说道:“说下去!”
他望了望外面的天色,然后却换了一个话题问我:“小四儿爷,你今天去了档案馆忙活了一天了吧?”
我知道他一定跟踪了我,于是我点点头说:“是的!”
然后他问我:“那你找到了什么有用的信息没有?”
我想既然大家都是明白人,我也没有说谎的必要,于是点点头说:“没有找到什么重要的线索,这些档案似乎已经被处理过了,即便是被列为机密的,也并没有提供太多的帮助。”
他却反常地点点头赞同我说:“的确是这样,所以你一开始就找错了地方。”
我听出了他话里面的话外音,似乎他知道哪里有详细的档案一样,于是我看着他问:“你是说,这些档案除了档案局在别的地方还有?”
他说:“是的。”
他顿了顿,然后我见他喝了一口茶,他缓缓将茶放到桌子上,然后很郑重地看着我说:“小四儿爷,不如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
我问:“是什么交易?”
他说:“我帮你找到这些档案,你带我去一个地方。”
我问:“什么地方?”
他说:“西拉木伦!”
我这回是控制不住地惊呼起来,因为西拉木伦给我的阴影实在是太深,而且一想到西拉木伦,我就想到摸金手,他在西拉木伦生死未明,虽然石头和赖皮已经安然无恙地从里面出来了,可是他们逃生的方式却很奇特和诡异,至今我都猜不透究竟回会是谁帮他们逃了出来。
他看到我惊讶的表情说:“小四儿爷你不愿意?”
我并不是不愿意,说实话,我也十分再想去西拉木伦一趟,但是眼下我并没有人手可以帮我,并且我怕再有无辜的人会因为的决定而折在那里。
可是他似乎知道我的心思,我只听到他和我说:“小四儿爷,想成大事就必须要懂得狠,不仅对别人,而且也对自己!”
假周顺他说的是对的,我脑袋里的思绪飞快地运转着,我想如果我真要去的话,只能去求陈五爷,周老太爷这边,我实在是没有什么脸面再去找他了。
我想定,然后说:“我可以答应你,但是能不能找到人我并没有把握,如果你不介意就我们两个人去的话。”
可是他却笑起来,而且笑得很自信,然后我听到他说:“只要小四儿爷你亲自出马,四大家族几乎没人会拒绝于你,上次掌眼儿刘家不是还要无偿带小四儿爷去那里的吗?”
我似乎被提醒想起放了刘二爷鸽子的事,可是后来我从西拉木伦回来,刘二爷却什么也没说,我的确觉得四大家族对我的态度甚为诡异,或者应该说是包容的太过头了,起先我一直以为是因为他们给眼儿爷面子的缘故,可是后来我越想越觉得不是,他们这样的太难度完全是因为我,这让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更进一步的深意。
我说:“既然人手不会有问题,那么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条件。”
他望着我说:“我知道你想和我提的条件是什么。”
我斜着眼看他:“你知道?”
他点点头,然后我见他别过脸去,只见他的手缓缓地从耳后慢慢地撕着,不一刻一张人皮面具已经被他拿在了手上,等他转过来的时候已经完全换了一副模样,可是我看到的并不是与我一模一样的人,而是一个我无比熟悉的,而且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摸金手!怎么会是你!”我几乎是从原地跳起来地喊道,因为这的确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这个一路上一直尾随在我身后的竟然就是摸金手!
他却并没有过多的表情,与之前我认识的摸金手截然已经是两个人,我只听到他说道:“小四儿爷,我们又见面了。”
我几乎是有些说不出话来,过了很久我才缓了过来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于是我问道:“你不是已经中了尸毒,进去西拉木伦深处了吗?”
他却笑了起来,但是这笑容却异常冰冷,我只听到他说:“小四儿爷,我并没中毒,这只是我从你们眼前消失的一个借口而已,如果不这样,你们又怎么会对我毫无防备。”
说实话,对于摸金手,我的确是一点防备也没有,我一直都以为他失陷在西拉木伦,甚至我还一度有过想进去西拉木伦深处寻他的想法,可是现在想起来,我的这些想法真可谓是多余了,而且还有些可笑。
他也并不多说,只见他继续缓缓地喝一口茶,才说道:“小四儿爷最后的条件是不是就是要见我的真容?”
我点点头,算是承认,可是我却又有了一个新的疑问,就是我见过摸金手的双手的,他的双手无论是左手还是右手都没有六个指头,可是一路上跟着我的那个人一直在留下六个手指的掌印,这又是怎么回事,我见到的六指掌印又是谁的?
他听了却并不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笑,然后说:“小四儿爷,如果你有‘冯四’的记忆,想起了你之前的一切,你就会知道这个掌印是一个标记。”
“是什么标记?”我问。
他却再次不答,只是笑吟吟地看着我,看得我有些莫名其妙,同时心里一阵阵地犯寒,而且我终于意识到这个摸金手已经完全不是我之前认识的那个摸金手了,现在在我面前的,是和赖皮一样摸不清底细的一个人。
而且也就是这时候我才想起赖皮在西拉木伦同我说起的话,他说他和摸金手堂兄弟,只怪我当时太过于信赖于他,现在想想,既然这样说来的话,那么摸金手也与老九门有联系?
摸金手点点头,却又摇摇头,然后他问我:“小四,你认识我这么久,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不是摸金校尉的传人,可是却为什么被道儿上的人称之为摸金手吗?”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只以为摸金手的这个称号是陈赞他下地的技术好,身手不凡的意思,却还从来没有想过这个称谓里的深意。
摸金手这时候却从怀里拿出一件东西,我仔细看了却是我已经遗失的摸金符,他将摸金符递给我,我接过来,这才知道在迷失之地,并不是我大意将它丢失在了那里,而是扮成了周顺的摸金手拿走了它。
我将摸金符拿在手上,可是我立刻就发现了摸金符上的不同,因为这枚摸金符明显是被动过了,摸金符用锋利的穿山甲指甲制成的前端已经变成了另一种东西,我狐疑地看着他,他这才说道:“我已经替你换了,原先这上面的本来是穿山甲的前爪,但是现在我已经换上了和符身同样的东西。”
我知道无论是这枚摸金符也好,还是石头无坚不摧的匕首也好,它们都是由相柳的毒牙制成的,现在摸金手说他用的是同样的材料,那是不是说,现在摸金符的前端也是相柳的毒牙?
第二百零三章 黑木棺-2
摸金手点点头说:“我之所以被称之为摸金手,人人以为是我下地的本领了得,可是却甚少有人知道,我是制作这种特殊摸金符的传人,否则只有一枚摸金符,如何能从这么久的时间传承到现在却依旧如此崭新如故,换句话说,而是因为不断有人在暗中将它完善的缘故。”
我似乎听懂了摸金手的意思,他是说,他们这一支人完全就是为了这枚摸金符而生,我问他:“那么这枚摸金符又有什么特殊之处?”
摸金手这才说:“施黯不是已经与你说过,这枚摸金符就是禹所积的钥匙。”
我想施黯说的还果然是真的,那么这样说的话,他说的关于“奉祀”的事岂不是也是真的,那么我就是“奉祀”?
可是我却看到摸金手摇了摇头说:“你不是‘奉祀’!”
我再次正经地看着他,然后他说:“你去过档案局了,估计你也已经看过冼广河的资料了吧?”
我想果然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我还是点点头说:“是的!”
摸金手说:“他就是你!”
摸金手说的轻描淡写,以至于我怀疑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他随口就说出来的玩笑话,可是这时候我觉得摸金手也没必要和我开玩笑,于是我问:“我是冼广河?”
摸金手说:“应该是说‘冯四’的本名就叫冼广河,而‘奉祀’的确是冯四的谐音,只是有一点不同的是,也就是正清不知道的,所以他告诉你的是错的!”
我问:“我去正清那里你也知道?”
摸金手点点头说:“你别忘了,我也算周家的半个人,这里面的事,只要正清知道的,没有我不知道的,所以你不用惊讶。”
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然后问道:“你也是当年季晓峰队伍中的十四个人之一?”
摸金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就点点头,然后我只听他说道:“所以你虽然看着我年轻,我实际上如你们一般,年龄已经很老了。”
听到他说就像我们,我知道他指的应该就是我和石头还有木老太,只是我觉得这个结果显得太戏剧化了一些,我却怎么也想不到,从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圈套,而且还是一个环环相扣的圈套。
而我现在终于知道,在下地的途中,为什么到了后来石头会逐渐取代了摸金手的位置,而摸金手逐渐退出了我们的视线,其实并不是他被石头取代,而是从一开始,他就是在利用我。
即便是这样,我依旧能理解他,因为我看他的身手一点不比石头弱,估计当时在队伍里他也是一个极重要的角色,而且从季晓峰的这支队伍我可以看出来,他们并没有找到所谓的答案,所以后来这些人或生或死,可是无论是活着的还是已经死去的人都回到了洛阳,这完全就像一个天方夜谭一样,他们都以一种很奇特的方式回来了,而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