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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在路上,来到陈记的时候,赖皮和摸金手就坐在内堂里。
往些时候火叔是在车里等着不进陈记的,而且每次陈五爷也不会在陈记呆很长的时间,惟一呆的比较长的一次就是我从滇黔边境回来,据说那次陈五爷一直在旁边等了大半天的光景。
这些都是后来店里的伙计与我说的,他们说我当真是交了好运了,能够被陈五爷看上,因为店里的伙计都知道,陈五爷是极易相与的主,甚至比掌柜管家还要和气,对于这些,我只能一笑置之,不去理会。
陈五爷走在前面,我扶着火叔走在后,当走进内堂的时候,我就感到一道火辣辣的目光看向了我这里,我抬头,正好对上摸金手冰冷的目光。
内堂里除了掌柜就只有赖皮和摸金手,虽然那日在鬼市黑灯瞎火,但我对赖皮大致还是有一些印象,而且赖皮与摸金手一起,摸金手给人的感觉就非常不一样,他就像一块冰一般,由内而外地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那是常年在墓里走动留在身上的死人气,抹不掉的。”火叔小声地和我说,他与我身子贴着,可能感觉到了我突然的颤抖。
摸金手看了我一眼,就将目光移到了别的地方,甚至在见到陈五爷也没有站起来,只是赖皮在中间引见介绍,他对陈五爷和火叔也只是客套了下,自始至终都表现出来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陈五爷历来好脾气,并没有介意,火叔虽然对摸金手的态度有些不满,但是陈五爷也没说什么,他也不好多说,大家都各自坐了。
才刚坐下,赖皮就开口说道:“陈五爷,不知道下地的事你合计的怎么样了?”
陈五爷还没有开口,火叔抢先道:“这次下地陈五爷不去。”
“陈五爷不去?”赖皮显得有些意外,他想在鬼市陈五爷亲自去出货,下地竟然不去?
陈五爷摆摆手,说道:“火叔,这次不一样,我和你们一起去。”
火叔听了,似乎反应很大,可能有些原因不好多说,只是说道:“五爷,陈家的事还要你一手打理,下地的事交给老头子我就行了。”
“陈五爷是陈家独苗,据我所知,陈五爷是老幺,上面有四个哥哥一个姐姐,都死在了墓里。”这次是摸金手在说话。
摸金手的声音底气很足,而且我进门就打量过他,我以为他有如此响亮的名号,应该与陈五爷或者火叔一般年纪,可是看到的时候,他不过三十不到,尽管看着年轻,可是他给我的第一印象却是极其成熟老道,有着与他年龄所不符的沧桑。
摸金手毫不顾忌地说出这些话,众所周知这些都是陈家的禁忌,我看见陈五爷听了脸色也是一变,火叔更是已经蹭地站了起来。
而摸金手却丝毫不觉,继续说道:“陈五爷不去,只怕镇不下这场子!”
第九章 争议
虽然摸金手名号响当当,可是火叔一心为陈五爷安危着想,也针锋相对地回了回去:“由我老头子在还镇不住这场子吗?虽然老头子我名声不比摸金手你,可是爬山走墓几十年,名号也还是有的!”
内堂里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摸金手脸色依旧如常,看不出是喜是怒,可是他的视线却不时地滑到我身上让我觉得有一种异样的诡异,而且我看得出自始至终他对夹喇嘛的事就没有放在心上,而是更多地在打量我,我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记得早上我命名了镜子,很正常的,可是为什么他的目光会如此奇怪,而且,让我觉得一阵阵地发冷。
我不禁也疑惑地看了看他,却发现他的目光中另带深意,这种感觉很模糊,我觉得他似乎想通过眼睛告诉我什么,或许是什么暗示,而且是很关键的信息。
我看见他的嘴唇张了张似乎想说什么,可是却终于没说,而是将目光移到了赖皮身上。
这时候我听到赖皮出来打圆场:“大家别动气,别动气,摸金手不是要揭陈五爷短的意思,只是这次下地,凶险万分,我们在半路可能还要夹一次喇嘛,陈五爷不到场,只怕到时候陈记这边镇不下场。”
听到半路还要夹喇嘛,火叔和陈五爷都是一惊,只听陈五爷说道:“我们安排的人手已经够多了,难道还不够吗?”
赖皮却摇摇头,问道:“陈五爷这次安排了多少人手?”
陈五爷回答:“二三十人左右。”
赖皮又问:“那下地的好手呢?”
陈五爷稍作沉吟,回答道:“加上你俩不过十人。”
“这就对了,能下地的不过十人,其他人就只是凑数了,而这次下地凶险之处,陈五爷应该也知道,否则也就不会到鬼市里来守株待兔夹喇嘛了。”赖皮说。
火叔听了赖皮的话重新坐下,他开口道:“那么按照你的意思,我们中途还要夹多少喇嘛?”
赖皮伸出手掌在众人面前一比划,说道:“这五人都是下地的好手,实际上说出来也无妨,他们是洛阳周家的人,陈五爷应该知道。”
“你说的是十几年前名震一时的周家?”陈五爷问。
赖皮点点头说道:“周家也算是盗墓世家,只是十几年前出了点事所以隐退了。”
“这次下地周家也感兴趣?”火叔眉头已经紧紧地皱了起来,此番下地的事消息紧的很,只是这么快周家竟然就知道了?!
“火叔如果怀疑我们就冤枉我们了,周家在你们上次下地就已经盯上了,只可惜所有人之中只有小四回来了。”赖皮说着看了看我,冲我微微一笑。
我觉得赖皮有种说客的感觉,而陈五爷与火叔短暂地目光交流了之后,面色都不是很好看,似乎有一种被人背后算计的感觉。
赖皮将话突然一收,说道:“周家没有恶意,就像我和摸金手一般,势单力薄,仅靠一己之力,无法去到那墓里面。”
陈五爷听他说的玄乎,问道:“那个墓你们也去过?”
赖皮说道:“这个墓的地图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我们都有去那里的地图,而且都是从鬼市里淘出来的,最关键的是,都是同一个人在出货,这个人,陈五爷应该见过了。”
赖皮越说越玄乎,我听得有些晕,因为里面一些情节我根本连不上,但是每次我抬眼,都能看到摸金手停留在我身上的目光,仿佛我就是一头猎物一般!
赖皮说道这里,看了一眼摸金手,说道:“我们在早先的时候就已经去过,可是结果就像你们一样,只有我们两个人逃了出来。”
说到这里摸金手点了点头算是附和赖皮的话,火叔听了反问:“既然你们好不容易从里面逃出来为何还要再去?”
赖皮却反问:“那你们又为何还要去?”
我一直以为陈五爷与火叔要去滇黔边境的那个墓里,是要去救灰叔他们,可是在听到赖皮的问题之后,我突然意识到了我早该意识到的问题,这么长时间被困在墓里面,只怕他们早已经活不成了,而且我还不敢想象我没有亲眼看见的事实,毕竟,当时我被喷了一身的血,那时候墓里面就我们几个人,根本就没有其他人,我不会相信这些血是墓里面的干尸身上的,想到这里,我再不敢想下去。
陈五爷和火叔都没有回答赖皮的问题,而赖皮似乎也并不期望得到答案,他继续说:“其实,每个人想去那里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只为里面的一件东西,陈五爷是不是?”
听了赖皮的话,我诧异地抬头看了陈五爷和火叔,他们并没有惊讶的神情,他们知道赖皮说的是什么东西,赖皮的这一番话让我突然觉得自始至终,我们去那个墓里面的目的就不单纯,而我一开始以为我们去那里,只是普通的下地。
说了一圈,最后火叔再次将话题转回了周家要夹喇嘛的事情上来,火叔说道:“周家五个人的话是不是太多了点,夹喇嘛这么多人,已经变了味了!”
摸金手自始至终就没有要参与到这个话题当中的意思,而且自始至终都是赖皮在说话:“不这样的话,我们谁也无法出来,运气再好也会有用完的时候,这是最保险的方法,我与摸金手也合计过,如果陈五爷不答应,我们只好另请高明。”
听赖皮的话音,他们似乎早有准备,这一番谈话从最初的商议已经变成了胁迫,最后,我听到陈五爷开口:“周家夹喇嘛也可以,但是这一路上所有人要无条件服从陈家的安排,包括周家的五个人,如果做不到这一点,那一切免谈。”
陈五爷虽然和善,可是在重大决议上却从不含糊,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做事雷厉风行,这也是为什么陈家虽然只剩陈五爷一人,家业却丝毫没有败落的原因。
赖皮几乎是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看来他与周家那边早已经商量妥定,周家我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毕竟是曾经名震一时的大家,在这行里的没有没听说的,而且我也惊讶周家竟然肯为了这个墓放下身段,那么这个墓里究竟有什么东西,即使如此危险却还要争相前往?
我正在这般想的时候,突然感觉有人把手放在了我肩膀上,我抬头,却是摸金手,商量妥定,他与赖皮正准备离开,而临走时,他却站在了我身旁。
他整个人依旧散发着冰冷的死人气,我看了看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却惊奇地发现,在他的手背上,有一个很奇怪的纹身,看着十分熟悉,我刚想问,就只听他先开口问道:“你在墓里看到过耳室里的壁画没有?”
我奇怪他为什么要这么问,那个墓我们就只进去到耳室,主墓室里甚至都还没有找到在哪儿就出了事,于是我点点头说:“只看了一点儿。”
他继续问:“你有没有看见壁画里,那些人托盘里抬的是什么?”
这个我还真看了,我回答道:“是一对童男童女!”
我只见他的眉头皱了起来,重复着我的话:“一对童男童?”
看他的样子,似乎他并没有看到壁画的具体内容,可是他又怎么知道我看过那幅壁画,灰叔与陈五爷肯定不会与他说的,这不禁让我想起在耳室里老头子和灰叔看壁画的神情,摸金手他为什么会这么在意这一幅壁画?
第十章 宁子
“你确定是一对童男童女?”摸金手似乎有些不相信。
我当时看得清楚,肯定地说道:“不会错,就是一对童男童女!”
摸金手见我如此肯定,脸色很是奇怪,我看见他狐疑地看着我,似乎带着意思的不信任,这让我觉得有些莫名的愤怒,他又思考了一阵,重新问:“五幅壁画你都看过了?”
我惊愕地看着他,明明只有四幅壁画,哪里来的第五幅?摸金手见我这般惊讶的表情看着他似乎已经明白了一些,直到我没有看到,于是他和我说道:“我正是没有看到第五幅壁画,我不知道我进去的和你们进去的是不是一个,但是我的确没有看到托盘上的东西,因为那之后的壁画全部脱落了,所以才这样问你,只是我觉得是一对童男童女的话有些蹊跷,于理不通!”
我惊讶地看着他,既然壁画已经脱落了,那么我们后来看到的又是什么?他见我也是一脸疑惑,遂不再多说什么,辞了陈五爷,和赖皮就出了陈记,只有我还一头雾水地愣在原地,难道壁画上的内容另有深意?
我还在发愣,陈五爷的话将我重新拉回来,只听他对我说道:“小四,我们三天后就出发,你准备准备,这些天你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