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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你个乌鸦嘴,”我怒道,“你想咒我死吗?我倒是希望你一辈子还不上,这样我才能长命百岁!”
“哦,有道理!那我就不还了,”刘祥脸色一变,“差点让老子吓得尿裤子,老子倒是要看看还有多少机关暗箭!”经过刚开始的恐慌,刘祥已经慢慢的恢复了,那点害怕早就转变成怒气,只见他麻利地捡起巨阙剑,气冲冲的朝石椁而去,看来这个石椁估计是要遭殃了。
果不其然,刘祥怒气爆发,力气猛增不少,一鼓作气,把剩余的石椁盖全部撬翻。不过刘祥还是下意识地保护着自己,谁知道这石椁里还有没有机关。但是这一次并没有弩箭射出,原因很简单,这石椁的内部空间不大,不可能容纳太多的机关,能够一次性射出三支弩箭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设计。
见没有危险,所有人都垫着脚尖往里面看,不出所料,里面还有一层,是青铜材质的,0。5立方左右的一个加盖的铜鼎,最上面还竖着一个弩箭发射装置。
“这应该就是棺了。”我看这铜鼎的大小也就能装下一个头骨,再多也装不下什么东西,所以判断这应该是最后一层,也就是棺,只不过形状特别,是一个四足方鼎的模样。
“他奶奶的,总算见到真身了,”刘祥本来就一肚子鸟火,纵身往上一跃,翻上了石椁的顶部,抬手挥剑就把那个弩箭发射装置砍得粉碎,“叫你偷袭老子,老子让你粉身碎骨!”
“行了,死胖子,跟一个死物叫什么劲儿,看看能不能把那个方鼎搞出来或者打开,如果没有我们要找的东西,我们赶紧撤,这地方渗得慌!”我催促道。
“你就瞧好吧?”刘祥肥胖的身躯却灵活的出奇,只见他一个轻跳,稳稳地落在石椁里面,但是意外发生了,他的脚不知踩在什么东西上面,发出几声清脆的“咔嚓”声。刘祥一下,噌得一下,就蹦回石椁之上,那身手堪比一只野生大猩猩。
“什么东西?吓死老子了!”刘祥拍拍胸口说道。
我们赶紧往里面一照,模模糊糊地看见好像是一些锅碗瓢盆之类的生活用品,然道是随葬品?我们的心里一阵兴奋。中国古代流行厚葬,所以在大多数的古墓里都陪葬着大量的瓷器,金银珠宝之类,虽然在这个古墓时代还没有瓷器,不过能弄上几件陶器,那也能值上不少的钱。
“发了,发了,这回想不发都难了。”刘祥一想到这铜鼎的旁边都是陪葬的陶器,心里就是灌了蜜一样,一直甜到脸上。刘祥再一次跳下去,一阵稀里哗啦的乱摸,摸出几件他意想不到的东西。
“这是什么玩意儿,木头的?”刘祥看着自己手上腐朽的残缺不全的木质碗具,顿时就傻眼了,还以为是什么价值连城陶器,没想到居然是一堆的烂木渣,心情一落千丈。
我们站在外面的人心情也是犹如过山车一样,一下子从最高处落到谷底,原本的发财梦瞬间破碎地干干净净。
“好歹你也弄两件陶器吧?怎么全是木头渣滓,给楚王陪葬就用这些玩意儿,也太他奶奶的小气了吧?”刘祥还不死心,又在下面捣鼓了一阵,可是能摸到的全是木质的锅碗瓢盆,而且由于年代久远,还没有一样是完整的。
“这不合理啊,看这外面的防盗措施,看这陵墓的规模,再看这掏空的巨型石熊,哪一样不是挥金如土,为什么偏偏在陪葬品上却如此的寒酸,这太不合理了!”我疑惑地说道。
“嗯,会不会是把钱都用到修墓上,最后穷得实在没有办法,只能用木质的碗具当做陪葬品呢?”马天韵天真地说道。
从原则上讲,这样是说得通的,但是现实中绝对不可能存在,任何一个古墓的精华都在陪葬品,所以再穷也不会穷在陪葬品上,要不然盗墓行业怎么会经久不衰,不就是看上那些陪葬品吗?可是这些木质的碗具在我们的理解当中,是最普通的东西,实在是看不出值钱在哪?那为什么楚王的陪葬品不是金银珠宝,反而是这些我们都瞧不上的木质碗具呢?
“刘祥,把你手上的东西给我看一下!”王雨晴也是心存疑惑,但是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看似不值钱的木质碗具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哦,拿好!”刘祥把手里的破烂玩意儿一股脑全丢给了王雨晴,他可不想再碰这一堆毫无价值的东西。
王雨晴仔细的观察着手里的木质碗具,发现其中一些地方还沾着一些反光的东西,再仔细一看,原来是漆片,只不过因为年代久远大多数已经腐朽脱落。“我明白了,这些木质碗具并不是普通的餐具,而是上等的漆器!”王雨晴大声地喊道,为的就是引起我们的注意。
“漆器,那还不是一样,也是木头的,能值几个钱?”刘祥不屑地说道。
“死胖子,不懂就不要插嘴,让晴儿好好说完!”我埋怨道,其实我心里也不明白,这普通之极的漆器真的能够媲美金银珠宝吗?
“你们可能不知道,在漆器出现的最早期,确实可以媲美金银,甚至远超珠宝的价值。因为当时的生产力低下,漆器制作起来非常的复杂麻烦,因此漆器的产量非常的少,只有王侯之家还有少数贵族能享受得起,所以在这楚王墓里用精美的漆器代替金银珠宝作为陪葬品,也是非常有可能的。”王雨晴解释道。
“啊,这怎么可能?”刘祥还是不怎么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堆烂木头比得上金银珠宝,打死我也不相信!”
“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同样的东西在不同的时代,价值也是不一样的,比如瓷器,在古代,它的价值绝对没有现代如此高昂,就如同元朝的青花釉里红,随便一件的价值都是过亿的,你信吗?”王雨晴反问道,一时把刘祥问得哑口无言。见刘祥还是有点不服,王雨晴继续说道:“那我就在举一个例子吧!拿破仑你们知道吗?”
“哦,你说的就是那个差点征服全欧洲的小矮子?那可是世界名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刘祥答道。
“知道就好说了,拿破仑执政时期,也是法国最鼎盛的时期,但是每一次宫廷宴会,身为皇帝的拿破仑所专用的餐具是铝质的,而他手下的大臣却都是银质的,你们说,这是为什么呢?”王雨晴笑着反问道。
“我知道了,”已经想通了一切的我快速地回答道:“肯定是当时铝的产量远远少于银的产量,所以今天我们看起来稀松平常的铝在拿破仑时期却是远比银昂贵的金属!因此拿破仑才会选择用铝质的餐具,我说的对吗?晴儿!”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所以,这石椁里的陪葬品都是木制的漆器也就不奇怪了!”
“那这些木头渣滓还值钱不?”刘祥哭丧着脸问道。
“如果保存完好的话,也算得上是一件国宝,可惜的是……”王雨晴没有再说下去,意思很明显,残缺不全的木质漆器,除了有点研究价值外,一文不值。
“我靠你爷爷!”刘祥大吼一声,使劲地踹了石椁几脚,宣泄着心里的不满。忙活了大半天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以刘祥的性子,有这样的表现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情绪发泄完的刘祥很亏就恢复了正常,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还没有开启的方鼎,或者说是楚王的棺材。当然,我们不能确定这里面装的是不是楚王的头骨,就连古人都不清楚,我们怎么可能知道?不过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我千辛万苦来到这里,只是想知道里面有没有我想要的东西。
刘祥撅着屁股,卯足力气想把这方鼎挪动一下,却发现无法办到,方鼎的四只脚就像是生了根一样,纹丝不动。这样看来搬出来是不可行了,那就只能在里面打开,可是我又怕刘祥粗枝大叶,一不小心又触动什么机关,所以也翻身进到石椁里。一脚踩在漆器的碎渣上,“咯吱咯吱”的响,我的心里总觉得怪怪的。
方鼎的容积有限,所以不大可能装得下两柄古剑,除非和鱼肠剑一样,非常的短小精干,否则无论如何是装不下的。即便如此,我还是忍不住想一探究竟,万一干将莫邪剑就是那么短小精干呢?我只能用这种理由来敷衍自己,其实还是自己内心的欲望在作祟。
方鼎非常的精致,四足分别是四只我们叫不出名的瑞兽,每一只瑞兽都不一样,但是都刻画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方鼎的肚子上雕满看了飞舞的凤凰,四周还点缀着精美的云纹。顶盖是一个兽首,不用说,肯定是一只巨熊的模样。这架势,要是弄出去,肯定又是一个价值连城的国宝,比起那个司母戊鼎也不遑多让。
“小骗子,你说这盖子能打开吗?”刘祥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开口问道。
我蹲下身子,仔细的观察着鼎盖和鼎身之间的接触面,发现还是有细缝的,也就是说并没有封死,应该可以打开,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机关之类的。“死胖子,这鼎盖没有封死,我想可以打开,你试试看,慢慢地来,不要着急!”
“好嘞!”刘祥挽起袖子,做出大干一番的样子,双手把住鼎盖耳朵外沿,慢慢的往上使劲,可是无论刘祥怎么样使劲都没有办法打开,“不行啊,小骗子,好重,这恐怕是一体的,打不开呀!”
我摇摇头,说道:“不是一体的,这个我敢保证,”我略微思索了一下,“这样吧,你试试左右晃动!”
“哦!”刘祥微微地顺时针一扭,鼎盖并没有反应,然后再逆时针一扭,“咔嚓”,好像触动了什么机关,吓得刘祥马上缩回了手!
第一百九十五章 楚王殿(四)
漆器,一种在现代看来非常普通的物件,在两三千年前那是一种极为奢侈的工艺品,只有王侯,贵族才有资格享用。其价值堪比黄金,所以当漆器以陪葬品的姿态出现在楚王墓棺椁内,一切看来也就顺理成章了。
可惜的是,这些两三千年的漆器禁不起时间的摧残,早已变得腐朽不堪,再加上刘祥粗手粗脚的一搅和,想找出一件相对完好的漆器也变得没有可能。唯一能够调起我们兴趣的也就只有那个熊首凤肚四兽鼎(暂且就叫这个名字吧),这个可是楚王的棺,里面会不会藏有什么稀世珍宝呢?我们都很期待。
刘祥本想直接抬起鼎盖,结果发现非常的难,鼎盖和鼎身似乎卡住了,基本上是纹丝不动,所以直接往上提的方法被否决了。那我们只能改变开启的方法,采用左右扭动,看看能不能起到奇效。果然,在刘祥使劲地朝逆时针方向转动时,里面微微地传出一声“咔嚓”声,吓得刚吃过弩箭亏的刘祥,急忙缩回了手,谁知道这是不是又触动了什么机关。
我也是一阵心悸,在这个石椁里,我们回旋的余地非常的小,如果真有什么机关暗箭,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不过,我们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青铜鼎里并没有什么机关暗箭,反而从打开的缝隙里,透出丝丝奇异的光芒。
“光,有光,这里面是不是藏着一颗夜明珠?”刘祥精神振奋,早就听过不少古墓里都有夜明珠的传说的他,此时不再顾及这鼎内有没有机关,顺手一抬,就把整个鼎盖给掀翻了。
我还来不及开口阻止刘祥,就被眼前的一切震撼了,一个闪烁的光芒的头骨静静地躺在鼎内,不时散出流动的气氲,渐渐地把整个石椁照得透亮。
“哇,好美的头骨!”就连最胆小的马天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