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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憋了半天,还是笑出了声儿。他漂亮的眼睛几乎眯成了一条直线:“不,我只是千辛万苦地定位了我的AI智脑,想把它顺利收回而已。没你想的那么凶残。”
拓麻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陷入了片刻的思考。
“唉,不对啊。回收个人电脑不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可你却任由她在我这儿呆了十多年。你就算一路爬着走,也应该早就到了。”拓麻特别真挚地纳闷道。
“可能他定位的时间不太准确?”
“可能我定位的时间不太准确。”
王行云与白芷异口同声道。
“怪不得。看来你们这个什么被称为‘时空门’的高科技,也不怎么好使嘛。一迟到就是十多年,啧啧,真是可怕。”拓麻完全没同情心地幸灾乐祸道。
“你的本意是为了回收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高科技产物,怎么弄成了现在这样?”王行云丝毫没有理会拓麻刚给当事人造成的心灵创伤,继续坦然地在伤口上撒盐。
他所言的‘现在这样’,当然是指不仅没有第一时间顺利回收自己的AI智脑,扮演的角色‘白芷’还遭遇惨绝人寰的碎尸事件。
王行云对于‘时空门’以及相关维和人员扮演其他人的工作原理毫无兴趣,但一个专业的合法穿越人士的私人智脑却是未来治疗人类心理疾病用的梦貘号,其中的缘由,多少有点让人寻味。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做我们这一行的,为了时间轴的安全,势必要尊重组织的安排,时刻准备着随时开启时空之旅,天衣无缝地扮演不同的自由分配角色,保证历史不被任何人或者事物改变。压力大是肯定的,会出现入戏太深不能自拔的问题,也稀疏平常。实际上,同行中出现心理问题的几率高达85%。但培养一个合格从业者的成本实在太高,再加上人手不足,就只能自己想办法疏通。不到病入膏肓影响工作,是没机会停下来接受正规治疗的。还有,我是刚穿来不久,就被那个疯女人莫名其妙的先用烟灰缸爆头,再被分成几段藏起来的。”白芷很有耐心地解释道。
“你们是第一次见面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默契了。不仅异口同声,还能通过脑电波感受彼此的问与答么?”拓麻噘着嘴,口气不满道。
“你想多了。”
“你想多了。”
王行云跟白芷齐声道。
拓麻顿时炸毛了,几乎要光着脚丫从沙发上站起。他自然不敢把一肚子气撒到身旁时刻散发着阵阵冷气的王行云身上,只得“你你你”了半天,指着云清风淡,满脸圣母光辉的白芷,气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你顺利回收了AI智脑,打算怎么处理我们这两个知情人?”王行云没有继续绕圈子,直言道。
“为什么这样想?”白芷眯着眼笑了笑,既没回答,也没否认,只是万分好奇道。
“从见面后,你的有问必答,我就隐约有这种预感。你这种性格和人格方面,经历过千锤百炼的扮演专家,是不会对任何人或者事,萌生什么同情或同理心的。”王行云分析道。
“你的担忧很有道理。而我的确是如此打算的。但我的职责,是负责保护时空轴的稳定和历史的恒不变,而不是充当暴君,随意抹杀任何人的。当然,专业来讲,所谓稳定的定义是,保持特定时间内的‘人和事物’符合历史所记载的标准,且扭曲度保持在5%以下。简单来说,就是我所负责的时空内,无论是什么,都不能出现OCC的情形。OCC你可以理解为,Out Of Character和Out Of Control的双重标准。”白芷无比耐心地解释道。
但他无论努力表现得有多热忱,都让人完全感受不到他的情绪。即使他从始至终,都是软绵绵地微笑着。
“虽然我现在还不是太懂你刚才所说的在时空轴上随机‘扮演其他人’的方式和方法。但从结果来说,你所做的,不就是抹杀、替代他人的人生,其行径跟大张旗鼓地剥夺他人生命和价值的暴君,有什么本质不同?”拓麻皱着眉,万分不解道。
第207章 十指相合
“从逻辑上讲,确实违反人道主义的原则。无论用什么理由来解释,掠夺他人的人生,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但从大局来看,牺牲小我,成全大我,是人类发展中所不能避免的牺牲。”白芷遗憾道。
“那也是牺牲别人,你故作忧伤的假惺惺个什么劲儿?”拓麻嗤之以鼻道。
“他的牺牲,从结果上来看,并不少于那些被替代的人。”王行云出乎意料地帮白芷说话。
拓麻白皙的肌肤下,那根青筋恶狠狠的跳了又跳。他从不是一个特别能忍的人,所以向来随心所欲。但他又是一个极其矛盾的人,所以在王行云的面前,一直以来相当克制。不为什么,在意多一点的人,向来吃亏呗。
但好不容易摸爬滚打,终于颤颤巍巍走到今天这步。这种就差捅破一层窗户纸的微妙关系,突然被横空出世的一个勉强算是活人的东西给截胡了。
这东西不仅跟他的王员外同步率很高,甚至连思考回路都相差无几。要不是两个人所在的年代相差十万八千里,他还真会误以为他们是精神上的双胞胎,心灵上的无间隙恋人呢。
白芷倒是对王行云的发言很意外。
从梦貘反馈回来的资料来看,这位从不是一个知情知趣儿懂得体谅他人境遇的佛系人士。那为什么这次,他会出其不意地反而帮不甚熟悉的人说话呢?
值得深思。
这厢白芷陷入了沉思。拓麻也憋得够呛。
他向来看不起抓住一件小事儿,就喋喋不休,念念不忘的恋爱中的少女们。但现在,他要收回前言。因为有时候一点看似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真是不能细琢磨。往深入来想,那些个小事儿所映射的潜台词,简直字字诛心啊!
拓麻现在就小心脏疼得直抽抽,被王行云诛心疼得厉害。
王行云的表情还是万年冰山脸。他甚至经过长年累月,好不容易被拓麻苦心融化的那一丁点,都又冻了回去。
“要不说好看的男人都长了一颗硬心肠呢。我这个命苦的娃~”拓麻瞥了一眼王行云赏心悦目的颜,捂住胸口狠狠地揉搓了几下,以美色慰藉他脆弱的小心肝。
王行云面色未变,甚至冷酷得连那双平日里雾气蒙蒙的桃花眼,都未眨一下。但这些都完全不妨碍他避人耳目的小动作。
拓麻似乎正在伤神。他垂下来的厚厚一层眼睫毛,挡住了他大眼睛中的神采,让人远远望去,看不出他的所思所想。
实际上他也并没闲。背过去的一只手,在悄悄测试他对于这个梦中世界的掌控权。
不幸中的万幸,就当前这个空间来说,就算白芷的权重比他高,但最起码的掌控权,比如,自由出入这里,把王行云安然无恙的送出去,他还是做得到的。
所以当王行云的手臂悄悄从拓麻的后背溜过去,以一个接近于怀抱的姿势,轻轻攥了攥他冷汗津津的小拇指的时候,拓麻的第一反应,是条件反射似的剧烈甩了甩胳膊,差点把懒人沙发掀翻。
白芷和红衣萝莉听见动静,抬眼瞟了瞟拓麻。
拓麻简直满手心的汗。他懊恼自己的反应过度,白白浪费了偷摸摸与王员外拉小手的机会,更紧张如何应对着尴尬的结果。
“呵呵,我……坐久了,手……抽筋了。”拓麻憋了老半天,拼命组织了语言,干巴巴地解释道。
白芷和红衣萝莉的眼神,分明是在看一个弱智。
最紧张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拓麻有点好笑自己刚才紧张兮兮的反应。他破罐子破摔地主动伸手抓住了王行云伸过来的手。先是礼尚往来地也捉住了他的小拇指,拉住了晃悠了一会儿,随后不过瘾地摸索了半天,最后大着胆子,一鼓作气地抓住整个手掌。用颤抖的指尖描绘了王行云手指间的每一个缝隙,然后懵懵懂懂地把自己的手掌缓缓贴合,想要跟王行云又大又暖的手掌,来一次亲密贴合。
王行云唇角微微勾起,却又瞬间平复了心情,保持了冰山脸的对外姿态。他在拓麻犹犹豫豫的一个呼吸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手掌贴了过去。十指相合,紧紧相扣的场景,虽然在如此开放的现代感情生涯略显小儿科,但拓麻的心跳得厉害,透过手掌,扑通扑通地传来。那万马奔腾似的节奏,让王行云不自控地低头抿唇一笑。
“那个啥,虽然我觉得在紧要时刻打扰别人调情不太礼貌,但是……这个空间内发生的任何事情,我和他都看得到哦。”红衣萝莉突然出声提醒道。
“我咧个草!你们是不是特地穿越千年光阴,就是为了破坏老子姻缘来了?要接业务供养大小姐,要跑断腿地凑齐你的尸体,还TM在光荣完成任务后,要被清理,因为知道的太多,破坏了世界的和平!你们心也太黑了吧,现在脑残电视剧都不敢这么演。我好不容易跟我家老王你拉个小手,你还要揭穿我!还要不要好好过日子了!有本事你变成实体电脑,我保证不砸死你!”拓麻的脸涨得通红,声音嘶哑,活像一串被点燃了的炮仗。
红衣萝莉被他的一通控诉吓得躲了起来,不再露面。
白芷看面部表情是特别想笑,又实在不敢,动用全力在使劲憋着。他真怕笑出声,把拓麻惹急了,他旁边那位不会叫只会付出实践的监护者,真会不声不响地冲上来捅他刀子。
王行云一手保持着与拓麻的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微微抬起,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无奈开口道:“我本来是想把他气走,再跟你私下里跟你谈的。现在计划泡汤,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机会能静下心聊聊。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你的处理方法,不会威胁到我们两人的生命。但为了守住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秘密,必然会对我们的记忆做手脚吧?与其遮遮掩掩,不如开诚布公。都是聪明人,干嘛活得这么累。”
白芷似乎对于王行云‘累’的言论很有感触,头靠在沙发背上,眯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他深深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是不能把你们怎么样,因为时空轴的法则也时刻约束着我。但我确实不能放任你们离开,不论你们是否会泄密。与梦貘有关的记忆,理论上都要清除掉的。但你这位小相好,与梦貘有关的回忆追溯得太久远,如果强硬地清除,势必会影响他的精神状态,让他成为废人。所以,就算你现在这么问我,我还没想到,怎么处理,才最妥当。”
第208章 失忆
拓麻觉得自己好像做梦了。
这感觉太神奇。毕竟从很小的时候开始,他就很少做过属于自己的梦了。
虽然往日也会做梦,但直接进入布满门扉走廊的几率,与一睁眼就站在梦貘消化残渣的垃圾堆的几率,基本上一半一半。
但这次,他竟然真的开始做梦了。
他梦到了他无忧无虑的童年时光。他跟其他成长在故宫博物院里的其他孩子一样,会趁着大人上班没人管的时候,溜出办公室,祸害院子里的花花草草,爬上娇小的香椿树,边嘻嘻哈哈地彼此胡闹,边把香椿嫩芽从树枝上掰下来,扔到树下同伴的脑袋顶上。
他甚至会偷偷骑大人的自行车,跟一群野孩子在观众游览区横冲直撞,直到被游客投诉,被自己家长拎着耳朵带回去一通臭骂。
他也梦到了上小学时候的点滴经历。他的学校距离父母的工作单位不远,是一个文物保护单位改造的。据说以前是当地很有名的庙宇,叫凝和庙。改成学校后,并没有大兴土木,所有的教室都保留了原来庙宇的样子,只是略施改造,把原来冷冷清清的庙,改成了能教学用的大教室。为了纪念本地的文化,学校还会每年春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