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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静寂得不正常的山林和冷潭。
拓麻在这个尚武的世界里,犹如一只误闯误进敌营的杂毛鸡。他除了知道这世界的主要故事线以外,和关键人物的命运外,几乎并无长处。当然睡服云霄宫宫主李意生这个乌龙,并不算。他此时此刻,就算不懂武功,也意识到了,他见识到了一位武功顶级、脾气不咋地的世外高手的野外试剑现场直播。刚才的动静,显然是高手兄用剑气,削断了高出一片的树枝树叶。剑气饱满充沛,力度可以横扫千军。虽说这地方人烟稀少,掉落的树枝也没造成什么实际性的人员伤亡,但拓麻的直觉告诉他自己,这个人刚才的试剑,只是小打小闹,说不定只是驾驭着轻功穿林而过时,兴致突起,才拔剑运气乱砍一气。
他有点期待见见这位暴脾气的用剑高手,毕竟这些执剑闯天涯的侠士,以前只能在电视上一睹风采。如今有机会直面,拓麻的好奇心简直是蠢蠢欲动。于是他大咧咧地裸着小身子板,从水里一路挪到岸边,冲着掉树叶的方向大喊:“哎!大侠留步,别躲了,我看到你了!就在那棵歪脖树后面。青箬笠绿蓑衣,你这是要去打渔啊还是要打人啊,偏往这路线上乔装打扮,要不是这一剑挥得如此妙哉妙哉,深山老林的,我还真以为是哪个不开眼的渔夫要在这没鱼的潭里钓鱼呢!”
不知是蒙的还是真看见了那位高人,树林中一阵稀稀疏疏的鞋面踩在草地上的声响后,远远地走来一个身材颇为魁梧,一身渔夫打扮,手握长剑的红脸男人。之所以被定义为红脸男人,是因为他整张脸明显是历经暴晒,额头的边缘都开始爆皮,被晒得黑红黑红的,完美地映衬了那件渔夫的装扮。拓麻没忍住,一下子哈哈哈的笑出了声。红脸剑客似乎有些腼腆,哼唧了半天才开口道:“这样防晒。”拓麻听到后,索性连憋都不憋了,放肆大笑起来,边笑还边喘道:“大侠,虽然这样防晒,但我看,你也没防住多少阳光,看你这脸蛋被晒得,都快爆皮了!白糟蹋了一张俊脸。”这番说辞,明显是有点带着恭维态度的。剑客被晒得五官都快成背景了,哪里还能看出俊不俊。但世间向来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的,所以红脸剑客虽然面上不显,心里应该是有些高兴的。他从树林间大步横穿而来,坐到了清潭岸边上,拿出水袋打算装水。拓麻光着屁股,离他不远,不忍心大侠喝了自己的洗澡水,于是狗腿的上前,笑道:“大侠这边浅水的水,不如深处清澈。靠潭里面的水,都是从瀑布上刚落下来的,清凉可口,如不嫌弃,不如我帮你游过去打水。”话还未说完,他又突然想起到,电视里的独行侠客向来谨慎异常,不仅不让人轻易近身,吃食类的东西,根本是别人碰不得的。于是略微尴尬道:“对不住,我忘了你们这些高手,出门在外讲究颇多。不论我是不是有坏心思的人,你多防着点总不会吃亏。”于是又往水潭深处游了泳,距红脸大汉拉开了些许距离。
那大汉见这少年虽看起来年纪不大,为人处世却颇为成熟老练,让人一时半刻也讨厌不起来,不由生出几分亲近之心,他就着潭边的水先喝了几口,见并无异样后,直接在岸边上又灌满了水袋,道:“不碍事,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这水靠近岸边依旧清澈,味道想来与里面的差距不多。这里人迹罕至,你一个半大的小鬼,独自来此戏水?”
拓麻被大汉称为半大的小鬼,也一点不动气,他笑嘻嘻接道:“本来不是一个人,跟我一起来的长辈,刚才下山说去找吃食,我一个人在原地等甚是无聊,就随便逛逛,不想发现一个好地方,就跳进来玩玩水。好凉快!大侠,看你风尘仆仆,似是远道而来。这天然的澡堂,不用白不用,不如也一起进来洗涮洗涮,洗干净了才凉快。”
第27章 红脸汉子
红脸大汉估计是人生头一次被同性邀请一起共浴,虽说是个小鬼,但也算是半个男人,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又说不清为什么。但这汉子为人处世虽不得技巧,独身闯荡江湖其实也并不需要会看人行事。平日里除了必要的采购和住店需要说话,旁人看他的打扮也不愿与他多交谈,今天倒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短时间内别人和他说了这么多话。与人闲谈,无疑是发泄压力的好途径,对面的少年好似也很健谈,说话中听,于是大汉决定多跟他聊聊,偶尔放松下心情,说不准,停滞不前无法突破的第十二重功力,就会走出瓶颈,自然突破了呢?
思及此,大汉摘了斗笠脱了蓑衣,里面是一件灰扑扑的短打装扮。他不以为意的随手掸了掸衣服上的灰,搓了搓凝固在上面的泥巴,抚平叠好,继续脱鞋。等脱得跟拓麻一样赤条条后,他拾起压在衣服底下的长剑,沿着浅水区域,慢慢走向清潭中央。
拓麻看大侠竟然如此给面子,真下水来洗澡了,顿时心花怒放。他边划水边手脚并用的往大汉这边游,拿出一方刚才路上擦汗,后又跟随他一起入水洗脸用的手帕,就着清水使劲搓了又搓,看差不多干净了,才递给正一手握着剑,一手撩起水洗脸的汉子。红脸大汉也不推脱,直接接了用来抹脸。许是搓脸用的力道太过使劲,也可能是脸长期没好好洗,脏的厉害,一通清洗过后,露出了一张虽然依旧晒伤明显,但五官清晰多了的成熟男人棱角分明,颇具男人味的帅脸。真是帅哥天天有,这世界特别多啊。拓麻忍不住跟梦貘小声地议论着。
洗了脸,也顺手把脖子、胳膊、腋下、腿、脚等容易积攒污垢的地方洗刷干净,唯独没有洗到后背。拓麻小厮上身地继续热情地要求帮忙,红脸大汉也没多说别的,把那快早已变得脏兮兮的小手帕递回了少年,握紧手中剑,似是习惯,又或是威慑,认真地看了一眼依旧嬉皮笑脸的拓麻,才转过身去,把后背露给了他。拓麻很上道的尽量不去触碰大汉的皮肤,在水中揉搓了一下手帕后,就着越洗越冷的潭水,快速地揉搓肌肉纠结的后背,边麻利地搓背,还忍不住感叹道:“大侠真是好身材,这肌肉练的,真紧实!怪不得你在林中轻轻一挥,就能搓倒一大片树枝树叶呢,好厉害!”
少年的称赞毫不做作也不夸张,完全是羡慕和敬仰的口气,使得因为背对别人而忍不住提高警惕性的汉子,忍不住松了口气。同行相斥,知音难觅。这个道理放在这尚武重实力的江湖,更为适用,所以懂行的不会互相赞美欣赏,外行的畏惧强者,却看不出门道。如此以往,距离上一次听到如此直白的赞美,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大汉忍不住走神思索着。
拓麻手上的动作并不慢,又快又好地完成了擦背工作。他行事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看这位汉子此刻背对着自己愣神,也顿感有趣,于是太高声调道:“大侠,背洗干净了,看你发髻见沾了少许灰尘,要是不嫌冷,不如一起洗了?”
人的底线总是在不知不觉中,被一步步跨越的。背都帮忙洗了,头发也就顺手继续了。于是大汉信手解了发带,将头发打散,转过身来,微微低头,让拓麻继续帮忙洗。拓麻从善如流,两手并用,一起撩水揉搓,虽说条件有限,没有洗发水,但古代坏境好呀,人的头部没有生成那么多头油,清水稍作梳洗,就变得很干净。当真只是沾上了一点灰而已。
拓麻自己洗澡加上玩水,又帮大汉搓了背、洗了头,等都收拾完毕,已过了许久。烈日依旧浓烈,但在水里待久了,又保持着不动的姿势,自然身上冷的较快。拓麻忍不住抖了抖身体,双臂抱紧了肩膀。大汉见了,说道:“少年人不可贪凉,收拾好了就赶紧上岸,晒晒太阳就暖了。”拓麻赶紧挥舞着小手帕,深一脚浅一脚的上岸了,再不上去,他真怕腿抽筋,直接就沉了。
上了岸穿好衣裳,懒洋洋地侧卧在阳光充沛的大石头上,拓麻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这人一全身爽利,嘴上不贫两句,就会觉得万分寂寞。拓麻为人更是如此。于是他一边欣赏着比他后上岸的大哥浑身肌肉纠结的完美身材,一边开始万年不变的嘴炮生涯。于是话题从根本上开始歪楼,从大侠的身高体重,到平时如何锻炼的肌肉,最后开始讨论对于同性异性发型装束类型的喜好。红脸大汉估计大半辈子都不曾说过这么多话,等他委婉的表示自己太累了,想稍微停下来休息下的时候,拓麻已经马不停蹄地强迫对方聊了超过两小时。
眼见时间不早,当初的烈阳高照转瞬变为了此刻的日落西山。拓麻想起了那位肚量并不怎么大的宫主,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烧香的队伍也该下来准备回去了,就是不知被掉包的小姐,与那位命中注定的那位冤家,遇上没有。
拓麻与红脸大汉打了个招呼,决定先回山门处与宫主汇合,至于需不需要想个什么离开原地的理由,等见面了看李意生的态度再说。
大汉也收拾好了并不多的行李,抽空从包裹里掏出片薄如蝉翼的短刀。还没等拓麻感叹大侠也会玩暗器,大汉却对着潭水,用短刀开始刮胡子。片刻之后,一张崭新的面容出现在水面上。
大汉之所以被称作大汉,除了身材魁梧,满身肌肉纠结外,面色黑红,胡子眉毛又多又浓郁,看不清庐山真面目,也是被如此称呼的原因。如今,胡子被刮掉,眉毛也被顺手修理整齐,脸被反复搓洗干净,头上身上也不再布满灰尘,再加上那套渔夫的装备还未穿回去,整个人马上减龄了不止十岁。面前的人,不再适合用大汉这等粗略的词汇描述,倒更像是一个刚外出历练归来,有所小成的青年少侠。
改头换面的少侠看拓麻满脸惊艳,不好意思地摸着脸笑道:〃出门在外不甚注意个人形象,让你见笑了。刚才相谈甚欢,忘了作自我介绍。在下黄沙岗柳中贤,就此别过,有缘再会。〃
“黄沙岗狂剑柳中贤?!”
第28章 狂剑
“狂剑?”柳中贤托着已变得光溜溜的下巴颏,边念叨边琢磨道。片刻后,似有所得,微微一笑,拱手道:“纵情任性、放荡骄恣,意为狂。我剑,狂如此?”拓麻摆了摆手,不认同道:“气势猛烈,超出常度,我心如故,此为狂。说到底……”拓麻恶劣地笑了笑,毫无廉耻心的盗用了童年经典著作的主角台词:“剑是凶器,是杀人伎俩。无论用多么美丽的借口来掩饰,这始终是事实。你连洗澡都放不下这凶器,到底是剑为人用,还是人被剑所驱使呢?”
柳中贤闻之浑身僵硬,为这无论如何试探,都没有半分习武迹象少年的惊爆发言一振,顿感茅塞顿开,心头一片清明。他之前常听街头茶馆的说书先生,说深山老林,断崖绝路,常有奇遇。原本他对此嗤之以鼻,没想到今天竟真能遇到。
他松了手,将始终紧握于胸前的剑,放置于行李包裹之上,就地打坐,边回味所得,边空手运功。拓麻看着有趣,却并不敢上前打扰。看多了口水武侠剧,记不住剧情也知道,在别人运功晋级的时候贸然打扰,绝逼会走火入魔,被打扰的和不长眼打扰别人的,都没好果子吃。于是他一反常态地,乖乖的,乖乖的,没有多说一句话,收拾完自己的,就这样放这位少侠自己继续练功,他按照记忆中的山路,沿着溪水,向山门处走去。
山门近在眼前。除了石阶上多了一袋被油纸包紧了看不出是啥的东西,还有一个做工简陋装满水的竹筒。以及,明显苦等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