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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行云倒是比忙着揉眼睛和抵御头痛的拓麻淡定许多。他冷静地观察了一下现场的情况后,就揽着拓麻的肩膀,把他带到了方便旁观全局,紧挨着窗户的墙角。
退到了墙角的位置,拓麻才稍稍晃过了神。
满眼红的视角,虽然完全没有得到改善,但此时室内发生的情形,也已让拓麻清楚的明白,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
只见朦胧中,原本打扮精心,衣着考究的朱岩颜,满身满脸的狼狈不堪。她显然刚经历了一场意料外的恶战。
办公桌上,肉眼所见的所有东西,包括一尊价格昂贵的玉观音和限量版水杯,全被胡撸到了地板上。
地上零零散散地铺着一层打印着字和图的白纸,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不少张年代久远,图案模糊的照片混在其中。
但这些凌乱,在正在忙忙碌碌的朱岩颜眼中,完全不是优先整理收拾的重点。
她很忙,忙得连收拾自己狼狈的衣着和妆容的时间,都没有。
她蹲在地板上,正忙着用一块红得看不出本色的毛巾,在水桶中进进出出。
她优先擦拭清洗的东西,是一个缺了一角的巨大玻璃烟灰缸。烟灰缸的造型很新潮,是被放大过的,一片雪花的形状。只是原本干净透明的烟灰缸,此刻却占满了黏糊糊的红色。
拓麻捏了捏不太舒服的鼻子,肯定道:“好大的血腥味……她这是在干嘛?打发走了家政工,自己热衷于打扫?”
王行云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道:“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还绕什么圈子。哪个杀人犯会叫家政工来帮忙打扫凶案现场的?人家脑子很正常,且意识清醒。你再仔细瞧瞧,她是在用什么水清理现场?”
拓麻不敢走近看。朱岩颜这女人向来不爱按常理出牌,他生怕一不小心惹怒了她,再发生什么意外。于是拓麻只稍稍探了个头,用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疑惑道:“有股说不出的刺激味道,像是稀料?”
“是勾兑后的草酸。草酸本来就是还原剂,能将不溶于水的三价铁还原为能溶于水的二价铁。是清除已干涸了的血迹的最佳小帮手。”王行云抿了抿唇,言之凿凿道。
“哎呦喂,看不出来,养尊处优的王员外,竟然是家居洗涤界的扛把子!”拓麻啧啧道。转而又想到,他身为无药可救的洁癖重度青年,熟悉各种洗涤用品,也是理所应当的。就收起了敬畏之心,满脸的深刻同情。
朱岩颜的手头动作并不快,显然已不从事家事劳动许久。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颤抖不止的双手,将缺角的雪花烟灰缸清洗干净。
“要不要打个赌,她接下来会清洗什么东西?”拓麻贱兮兮地开口,朝着与他肩并肩的王行云,努了努嘴。
“必然是那把出力最多的菜刀了。”王行云右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语气平淡地答道。
果然,在水桶里清洗完毕,又用纸巾擦干了烟灰缸,并放回原处的朱岩颜,转身就捡起了静静躺在她脚边的一把不锈钢菜刀。
“溅满血迹且少了一个角的玻璃烟灰缸,到处散落的A4打印纸,以及明显使用过度,连刀刃都微微卷起的菜刀。再加上这宛若bad end即视感的满眼红纱的视觉效果……估计不用你出马,派个傻子来跟我搭档,都能推断还原出事件真相。”拓麻有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调侃之意十足。
“看来,当初助理陈美虞,在玫瑰信封上,做的小手脚,真的派上用场了?不知是她的幸运,还是别人的不幸。”王行云盯着茶几附近,某张铺落在地面的A4打印纸,缝隙中露出的低下压着的,画着玫瑰图案的信封的一角,喃喃说道。
“陈美虞在装那一大打写着朱岩颜黑料纸的信封上,做了手脚?没有啊,当时是我亲眼看着她从后备箱的黑电脑包里,拿出了这一摞纸,然后换了个信封而已,没做别的手脚。”拓麻努力在晕沉沉的脑子中回忆着,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个浑身名牌的助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对信封做手脚。
“我只是打了个比喻。她并没有特地在信封上做什么手脚,只是故意把信封的封口,保留原状,没有折下去,方便文件的滑落和意外掉出而已。”王行云淡淡解释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屋里,靠近茶几的地方,几乎到处都是掉落的纸呢。我一开始,还以为是朱岩颜为了方便清理溅在地面上的血迹,特地铺上的呢。”拓麻恍然大悟道。
“看现场的这个样子,大概是两人在争吵中,其中一人失手打落了那个放置在茶几边缘的信封。里面装的东西,瞬间如雪花般洒落的到处都是。白芷更是百口莫辩。怒急攻心之中,朱岩颜顺手拿起了手边的烟灰缸,用力一挥。事后,她可能也后悔了,但已无力扭转现状,只能硬着头皮,先处理了白芷的尸体,再返回这里,清理现场。”王行云说得轻松,但越握越紧地手关节,不堪重负地在此时发出的‘咯咯’声响,还是暴露了他此时的情绪。
“行了别勉强了,你要是觉得不舒服,咱们现在就离开这里吧。反正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要是大小姐还有什么不清楚的,让她自己到现场来看。咱们走!”拓麻一把挥开了王行云互相紧握的双手,弯下腰看了看。除了两只手的指关节,互相被另一只握的有点发红外,并无大碍。他稍稍松了口气,大手一挥,从他们站立的窗边靠墙位置,凭空多出一道,与这个房间原本就存在的门,遥遥相对的另一扇,样貌普通,仅把手是一片火红的门。
二人不再多话,刚要转身开门出去,站立在距离他们的位置,不到5米直线距离,正忙着在桶中清洗菜刀的朱岩颜,突然动作顿了一下。她动作迅速的把鬓边一缕乱发,别到了耳后,脸上的表情,既冷峻,又疯狂,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极为诡诞的视觉效果。仿佛所有悬疑剧中,疑神疑鬼,神经兮兮的女主角。
“谁在那里?虽然我看不到,但我能感觉得到,你们就藏在这个屋子里面。快给我出来!”面目狰狞,宛若夜叉的女人,双手握着菜刀,神经兮兮地围着茶几到处走。
“我咧个草,这是什么情况?王员外,你可得给我做主啊,我一直乖乖地跟你在角落里站着,什么也没干啊!”拓麻一脸欲哭无泪,再加上朱岩颜诡异的脸,越靠越近,吓得他差点尖叫出声。
“嘘,别说话,放轻呼吸。慢慢地倒退着,从你背后的那扇门出去。要是太紧张或是害怕,就闭上眼。你本来就很累了,现在的心绪一不稳定,就容易被意志力强大的梦的主人察觉。”王行云压低了声线,在拓麻耳边悄声交代着。
第135章 四分五裂的男神
拓麻头痛的要命,当下听从了王行云的建议,闭上双眼,慢慢倒退着靠近红色把手的门,背着手耐心地摸索着门把手的位置,然后轻巧地打开了门,从门后静悄悄地推了出去,也不再纠结于不远处拿着菜刀步步逼来,面若夜叉的全民女神表情有多么特效和惊悚了。
他生怕王行云自作主张地留下来继续与那个假女神,真疯婆子对峙,在自己顺利退出门扉之前,用探出门的一只手,紧紧地揪住了王行云离他最近的一边袖子:“你也跟我一起撤退啊,可别跟大小姐联合起来混弄我。跟你说,我才是男主角。男主角你懂么?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有主角光环加持。跟我共同进退,保准干什么都有惊无险。王员外,你可不能撇下我单独行动哈。那疯婆子,连跟了她这么久,又帅又俊的男神都舍得一烟灰缸下去把头砸烂了。更可况没什么交情的你呢!”
“知道了。不跟疯婆子硬碰硬。你在门那边等我,很快就过来。”王行云习惯性地抿了抿唇,轻轻拉起拓麻拽着他一边袖子的手,推回了门里。在拓麻还没反应过来前,一把带上了门。
被关在门后的拓麻,惊讶地最大大的张开,两只眼睛瞪得老圆:“我擦,什么情况?我这我这乌鸦嘴,王员外真抛下我自己行动了?!大小姐,大小姐?快点出来。到底怎么回事啊?”
“叫什么叫,王行云都说了,他很快就回来。你头很疼吧?还不趁机消停会儿。”软糯的萝莉音,从门的另一侧嗡嗡传来,回声绕耳,余音绕梁。
拓麻这才发现,那扇有着朱红把手的门扉之后,竟然是熟悉无比,布满一扇扇紧闭门的走廊。
“先别管我头疼不疼的问题。你老实交代,你跟王行云说什么了,指使他留下来与那个疯婆子对峙?”拓麻一手紧紧按着太阳穴,一头撑着自己的身体,坐到了有着冰凉触感的地面上。
红衣萝莉摆了摆手,坠在袖子上的铃铛配合地发出‘叮铃铃’的响声,她倍感冤枉,道:“我哪敢指使王员外去做什么啊。怎么做,都是他自己的安排和决定。我只是给了一点建议,希望能通过这次行动,从朱岩颜的口中,套话出来——天知道这个疯女人,到底把我要找的人,藏到了哪里。”
拓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忍不住追问道:“什么?人头草泥马男神,早就死透了,你还要找他?你……不是有什么特殊爱好吧?先别急着否认,我先声明,即使你有,我也会平常心看待你。不就是个特殊爱好么,人生在世,谁没点情有独钟嘛。”
红衣萝莉嗤之以鼻道:“我先前只说我要找这个人,可没说只要活的,不要死的。王员外为人处世,可比你严谨多了。在请他过来这边前,我简单跟他说了下情况。是他自己主动要求,要尽快搞定的。看他这么积极主动的样子,啧啧,多半还是为了你,我怎么能狠心拒绝?”
拓麻被红衣萝莉托人办事,还一副‘是你们自己愿意’的神逻辑逗笑了。他挥了挥手,不打算继续跟她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但该问的事,还是要继续追问的。
他嫌坐在地板上,又膈又凉,就撑起身站起来,抬手间,空无一物的地板上,又出现了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浅蓝色海军条纹的懒人沙发。
拓麻美滋滋地脱了鞋,躺了上去,舒服地直叹气。他在肚子里快速地打了个草稿,悠悠然开口问道:“若王员外顺利地从朱岩颜口中,得知了人头草泥马男神被抛尸的地点,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红衣萝莉抬手摸了摸面具的鼻子,理所当然地道:“当然是前往那个地点,然后把他找出来啊——当然,还是要劳烦你们前去。别瞪我,我的实体并不方便行动。你要知道,如果我自己去,带来的麻烦,可比你们想象的,多多了。”
“你总是这样,从我们初次见面的时候就如此,神神秘秘,躲躲闪闪的。指使我干这干那,却连个告知实情的诚意都没有。”拓麻略感无奈道。
“不是我刻意隐瞒,而是还不到时候。我保证,在一个合适的时机,我会把隐瞒的一切,都一一告诉你的。”红衣萝莉扭捏道。
在拓麻与萝莉絮絮叨叨,你来我往的对话中,时间过得飞快。
不多时,只听开门声一响,满身血污的王行云,从那扇甬道中最靠里的,拓麻刚出来不久的,有着朱红色把手的门中侧身而出。
“王行云!你受伤了?”拓麻吓得连声音都开始随着他的手腕一起抖,腿上也没闲着,颤颤巍巍,连鞋没顾上穿,光着脚丫踩着冰凉的地面,一路狂奔着冲到了王行云的面前。
“快把上衣脱了,我看看伤到哪里了?大小姐,我就说,不能让他单独行动……你是不知道他那个臭脾气,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再遇到个歇斯底里的疯婆子,全身而退都难,更何况从她嘴里套消息。”拓麻急吼吼去查看王行云的伤处,见他的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