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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进表姐的卧室,远远就听到小外甥清脆的嚎啕大哭。
我一推开卧室门,顿时一股寒气扑面而来,我对阴气极为敏感,心想难道有鬼来闹喜丧。
我从口袋里,摸出牛眼泪,在眼角迅速滴了几滴。
两眼一阵酸涩后,眼前的一幕,让我倒抽了一口凉气。
一个满身鬼气,扎着羊角辫,穿着花衣服的小女孩正趴在摇摇车旁,冲小外甥吐舌头扮鬼脸。
小女孩浑身散发着阴森的鬼气,脸色苍白如纸,眼神漆黑如墨,显然是一只小鬼。
此刻,她正逗小外甥玩儿呢,她倒是乐了,但小娃儿出生刚满百日,是能看到她的,出于对鬼的本能畏惧,孩子吓的哇哇大哭。
我走了进来,故意装作什么也没看到,跟表姐打了声招呼。小女孩顽皮,笑起来寒碜了一点,但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
“表姐,孩子咋了?”我明知故问,心中盘算着怎么把小丫头引开。
表姐皱眉逗着摇摇车里的小外甥,嘴里嘀咕着:“宝宝也不知道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这会儿又哭又闹的。”
我舅妈在一旁问,是不是孩子饿了,或者拉了粑粑。
表姐皱眉说,不应该啊,刚刚喂的奶,又检查了一下尿布,并没有尿湿的痕迹。
我笑说:让我抱抱吧,兴许他跟我这舅舅亲呢。
我走到摇摇车旁,小女孩见到我,亲切的扑了过来,抱住我的腿:“大哥哥,我是瑶瑶,你不认识我了吗?”
“瑶瑶?”我被她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仔细想想,好像有那么点印象。
这不是太平村那对土豪爷孙俩吗?经历了这么多事,我很清楚义村那些“哑巴”既然都是阴鬼,那么爷孙俩多半也不是人。
这些天,人跟鬼我见得多了,平心而论,我宁愿跟鬼打交道,也不愿意跟肖麻子、“赵小志”这样的人渣打交道。
但我也不能当着我表姐、舅妈跟小丫头侃啊。
既然是认识的,那就好说话了。我让她先去外面等我,因为我担心她跑到这来,是找我要长命锁的。所以,我的礼物只能是暂缓送给小外甥了,这玩意要是缠上了,孩子可经不起折腾。
瑶瑶一走,小外甥顿时就不哭了,表姐喜道:“嘿嘿,瞧这小子,还真跟他舅舅亲呢。”
我扬了扬眉头:“那当然,也不看看他舅是谁。”
跟表姐闲聊了几句,我担心有阳火低的人看到瑶瑶受到惊吓,赶紧把她带到了人少的偏房问她,怎么会到这来?
“是为了这个吗?”我笑了笑,把盒子里的长命锁拿了出来,这是她的遗物,她念念不忘,也是常情。
瑶瑶抿着小嘴摇了摇头,可怜兮兮说:“大哥哥,我到这来是找你的,有坏人欺负我和爷爷。叔叔说,在这里能找到大哥哥,我已经在这等了三天了。”
说到这,她眼泪叭叭往下滴,鬼的眼泪是没有温度的,冰凉刺骨,滴在我手上,让人一阵心酸。
“谁欺负你了?”我问她,这爷孙俩多半是遇到强横的野鬼了,要是以前,我还真没辙,现在有猪头帮忙,还是能帮上点忙的。
“有很多坏人,拦着叔叔,不允许他带我和爷爷离开。”小女孩眼泪汪汪说。
我见她身上的鬼气有些黯淡,这里毕竟办的是喜事,人多,对她的阴魂有很大的冲击作用,为了见我,等了这么多天,也真够为难她了。
第三十九章 阴差
正好,今日喜事,屋里的正堂供奉了给祖宗的香火,我跟表姐夫家的列祖列宗打了个招呼:“各位大大莫怪,借几柱香,救救急,回头再多给你们上香。”
说完,我从香炉里拔出线香,回到角落里,让瑶瑶赶紧饱餐一顿。这丫头也真是老实,香堂里供奉的祖先排位,其实根本就没有灵性,表姐夫家的列祖列宗怕是早投胎转世了,这香都是现成的。
瑶瑶饿坏了,呼呼的吸了痛快,我拿出纸巾替她擦掉眼泪,问她,为什么不拿香吃?
瑶瑶摇头说:爷爷和叔叔交代过,让我在这安心等哥哥,不能随便拿人家的东西吃。还有刚刚那个大姐姐,她给了我糖果吃。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糖果,破涕为笑,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知道这是王玲给她的,心中有些纳闷,王玲是很讨厌这对爷孙的,从当时的情况来分析,如果不是我护着这对爷孙,她很可能在义村就灭了他们。
我笑问:“你忘了上次,她对你和爷爷态度可不好,你不是很怕她吗。”
瑶瑶说:“姐姐已经向我道歉了,要不然我怎么敢在这等大哥哥。”
我心想难道王玲真的转性了,要知道以她的手段,收拾小女孩是分分钟的事情,她没有动手,说明她还是有人性的。
我抱起她,心疼说:“小丫头,你放心吧,哥哥肯定会帮你。”
在安慰瑶瑶的同时,我突然想到了王玲腹中的孩子,如果孩子是我的,我和王玲闹到了现在这般田地,孩子以后想要完整的家庭,怕是难了。
外面很热闹,我也不能老是呆在屋子里,村里有几个杀猪屠夫在门外杀猪,瑶瑶有些害怕,我决定先带她离开这。
我正琢磨着,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吵闹声。
我打开门一看,只见一行披麻戴孝的人打着孝幡,堵在了表姐家门口,表姐夫与领头的人推搡在一块,嘴里骂这些倒家煞,别冲着家里的娃儿。
这些人确实有些过分了,小外甥办百日喜宴,这些人披麻戴孝的,太晦气了。
领头的孝子是个中年人,口中连连道歉说,“我们是来找张枫的,听说今儿张大师会在这,所以我们连夜从王家岭赶来的。”
表姐夫说,什么张大师,你来错地了,摆着这身行头是怎么个意思?我看你是专门找晦气来了吧。
村里的人都围了个来,这也太欺人太甚了,孩子小,哪经得起丧事的煞冲,大家都信这个,一时间义愤填膺,指着那些披麻戴孝的人骂骂咧咧。
中年人倒是有些气度,拱手又是一番道歉,旋即摘下脖子上的土豪金项链塞在了表姐夫手里:“老弟,误会,误会,我们这样做也是有苦难言,小小薄礼,还请兄弟通融一下。我知道张枫张大师肯定在这,我见他一面就走。”
表姐夫本就是个贪财之人,见那项链沉甸甸,至少得值好几万,美的都快上了天,连忙让他在外面候着,亲自去叫我。
“哥哥,我爸爸来了。”小女孩欣喜的笑道,然后她又指着人群中一个打着白色孝幡的人说:“那就是叔叔,是他让我来找大哥哥你的。”
我往那人看了一眼,他脸上戴着墨镜,脸上缠着纱布,全身都包裹在孝服里,很难看清楚他的脸。不过,他身上散发着一股死气,显然不寻常。
瑶瑶知道的并不多,我吃不透这些人到底啥来头,我听到表姐夫扯着鸭公嗓叫我的声音,故意装作没听到。麻溜给猪头打了个电话,说要出事,让他快点来我表姐家。
猪头就在附近,很快就折了回来,一进屋就把我拉到了一边,好大的阵仗,你们家惹上啥事了,连阴差都登门了。
我也是被吓了一跳,阴差!
猪头指着人群中那个带墨镜的神秘男说:“看到了吗?那人就是。”
别人都在跟表姐夫对峙,只有他死死的盯着石坪上刚杀的新鲜猪血,时不时舔一下舌头,看起来像是很馋的样子。
正常的人不可能会馋牲口的血食,这人应该就是猪头说的阴差。
“照你这么说,这事有点不太好办?”我皱眉问道。真要是在喜宴上出了人命,我可担不起这责。
猪头神色凝重的摩挲着下巴浓密的胡须,想了想道:“我的意见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咱们现在就走。”
瑶瑶虽然小,但也明白猪头话里的意思,哇的一声嚎啕哭开了,“大哥哥不要走,你一定要帮帮我,你不帮我们,他们肯定会害死我和爷爷的。”
猪头这才注意到我怀里的小女孩,面色阴沉的提醒我,“枫哥,你别忘了,上次咱们在赵小志手上是怎么栽跟头的,鬼心眼多,人尚防不胜防,你想清楚了。”
我心中犹豫不已,赵小志当初为了利用我俩,跪在地上响头磕的啪啪响,他正是抓住了我心软的弱点,坑害了我和猪头。
这个圈子里的人太坏、太险,我要是太过贸然,很可能惹祸上身。
我踌躇不决,冲阴差出现在这,事情怕是不简单,我若接了,搞不好会丢了性命。
我反正是没几天好活了,但我不能让猪头跟着我去涉险。
“大哥哥,求求你,帮帮我和爷爷吧,呜呜……”瑶瑶搂着我的脖子,趴在我肩头嚎啕大哭,冰凉的眼泪滴在我的脖子里,透心的凉。
我实在没法拒绝这可怜的小丫头,安慰她说:“瑶瑶,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就一定会做到,听话,别哭了。”
猪头眉头凝成了一字型,不悦说:“枫哥,你忘了上次的教训吗?这活咱们不能接。”
我朗声道:“猪头,如果咱们仅仅因为上了一次骗,就冷眼旁观,凡事不管,那咱哥俩与那些高高在上,自以为是的‘高人’有什么区别?这个圈子正是因为太多人的冷漠,才让邪魔外道如此猖狂。相信我,这个圈子需要光明,需要人情味,咱们应该有所表示。”
说完,我点了根香烟,平静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我表面平静,心中却是满怀愧疚,又要拉他下水了。没有猪头,我很难成事。
但我知道,这并不是因为我内心的同情心发作。我很清楚,赵小志的事,对我和猪头的信心有很大打击,若不突破心中这层魔障,我们俩最终也只会是平凡无奇的一员。
猪头深知我的性情,叹了口气说:“我的哥哥哎,你真是个活菩萨,罢了,这活我接了。”
其实接活,主要还是猪头下手,我不过就是个打下手,鼓动人心的狗头军师。看的出来,他很忌讳接这活,但又架不住我这做兄弟的为难。
我感激的看着他,伸出了拳头:“猪头,谢谢!”
猪头没好气的与我碰了下拳头,旋即吸了一口气道:“一世人两兄弟,帮你也是帮我自己,反正咱哥俩已经得罪了黄公子,在这江北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个死。”
猪头说完,在墙角刮了一点灰尘,装在空矿泉水瓶里,把瑶瑶收了进去。
我知道他这么做有两层意思,一是防止瑶瑶被外面的阳气冲伤,其二,瑶瑶握在手里,即便是外面这伙人有什么企图,我俩也有个谈判的筹码。
赵小志这么一闹,这小子明显吃一暂长一智,多长了个心眼。
“张枫,外面有人找你!”表姐夫找到偏房,见我和猪头在嘀嘀咕咕,没好气道。
我这姐夫是个马大哈,我跟他并没有太多话题,简单的哦了一声,就要出去。他伸手一把拉住了我,冲我眨了眨眼,嘿嘿笑道:“张枫,你,你真是干那行的大仙?”
第四十章 孟家邪事
我耸耸肩,笑问:“你觉得可能吗?”
姐夫奸笑道:“我觉的有可能,你小子肯定是背地里干那行的,不然就你那点工资能开A6,请得起保镖?我听人说,干你们这行的,看个风水就是万儿八千的挣,老鼻子挣钱了。”
说到这,他的目光落在猪头身上,这丫把猪头当成是我的保镖了。不过不得说,我这姐夫奸猾之余,还挺有眼光的。
“没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