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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又摸了几枚铜钱,分别涂了血,匀给了我两枚,告诉了我用镜子和铜钱的法子:“你记住了,一旦有机会,咱哥俩不管谁,一定要让孟夫人吞下五帝钱,只有这样,才能破掉阴胎。”
这些法器很轻巧,也好用,咒语极其简单,我拿了放在衣兜里,翻身就要爬上墙。
猪头一把拉住我,摘下了脖子上挂着的一枚玉牌塞在我的手心,叮嘱说:“这个你拿着,关键时候能保命。”
玉佩在月色下,散发着纯白的光芒,玉牌正面是一道符文,反面雕刻着一个清秀的女童,我意识到这是枚极为珍贵难得的玉符,而且很可能就是猪头那位未婚鬼妻的定情信物。
“不,这个是你保命的东西,给了我,你怎么办?”我没想到猪头如此义气,把自己保命的东西让给了我,当下心生暖意,眼眶一阵发酸。
猪头拉着脸,拍了拍腰间的杀猪尖刀,拨开我,当先往墙头上翻去:“放心吧,我有这个,不会有事的。你狗屁不会,待会万一有事,肯定要拖后腿,这个给你挡一挡,省的老子分心。”
“可是,你这可是你家那位的信物啊。”我说。
猪头嘿嘿笑了一声,“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再说了,我家那娘们这样的东西多了去,没了再去要一块就是。”
他虽然说的很粗糙,但那种兄弟之情,反而愈发的真实。
什么是兄弟,面对危险,义气当先,能够经得起死亡的考验。我是家中的独子,不知道亲兄弟之间那种血脉相连的情义,但是此刻,猪头就是我的兄弟,比亲兄弟还好的兄弟。
我还想说什么,他有些不耐烦了,“别啰嗦了,待会孟老狗、老鹰他们回来了,咱俩想成事就难了。”
说话间,他把玉符粗暴的挂在我脖子上,翻身爬上了墙,拔出腰间的杀猪刀,翻进了别墅。
我紧跟着翻了进去,院子里早已经打扫干净,大门半开着,一股森寒的阴气从里面传了出来。
第五十七章 红衣吊死鬼
猪头蹑手蹑脚的凑在门口往里打量了一眼,转过头来,月光下,他那一双猪眼瞪的滚圆,大鼻子上冒着一层密密的冷汗。
我问他咋了,猪头让开半边身子,示意我瞧瞧。
我往里一瞅,别墅大堂正中央摆着一副大棺材,棺材前立着桌子,点着五支白蜡烛,供有三大碗血水。
“坏了,孟建国肯定是把老爷子请到了这来镇宅,难怪老鹰敢去镇场,有老爷子守在这,咱俩进去也是找死。”猪头有些为难的擦掉鼻子上的冷汗,想了想道。
他这一开口,就坏事了,里面的棺材吱嘎一声,裂开了半角,传来一阵急剧的喘气呼呼声。
“这东西能辨别人气,既然你没把握,咱们就撤。”我见猪头对付木枯,显然有些犯怵,兄弟一场,我不能让他白搭性命。
其实王玲让我到这来,肯定有她的目的,我琢磨着,她既然花了这么大的心思制定这个计划对付孟家,而我又是她计划中如此重要的一环,我若走了岂不是计划全部落空了?
所以,她虽然没明说,实际却是给了我一个条件,我要是不按照她的意思,不仅仅无法解开太平村的秘密,想要魂魄更是没门。
想来也是,王玲多次想与我复合,也曾流泪道歉,但她至始至终没提过一句要把我的魂魄还给我,也就说,她也是身不由己,或者这事只能我自己来办。
但我不能为了自己活命,再把猪头陷于死地,孟氏族人还在斗老槐鬼,现在是最好离开的机会。
想到这,我转身就往门外走去,猪头见我有些犹豫,他并不傻,稍微一想就琢磨过其中的味来,一把拉住了我。
他咬了咬牙,目中精光一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在这个圈子里站稳脚跟,没有一身虎气是成不了事的,不就是一只木枯吗?走,咱哥俩去会会他。”
说完,他一脚踢开门,提着杀猪刀,硬着头皮冲了进去。
我俩一进门,棺材里的老爷子就闻到了生人味,噌的一声,撞飞棺材盖弹了出来。
老爷子穿着一身红色的唐装,长相与当初我见到的鬼魂没什么两样,血眼睛散发着凶光,两寸长手指甲如同刀刃一般,紫的发黑。
见到我二人,他张开嘴,呼呼的喘着粗气,看起来很兴奋,锋利的獠牙滴着血水,诡异而狰狞。
“张枫,太平村就是你的死地!”老爷子一个箭步,闪电般的往我飞身抓了过来。
我去,是哪个孙子说的,僵尸没有意识,只会蹦跳走走路?
我还没愣过神来,猪头一肩撞开我,敏捷的摸出一枚铜钱映在老爷子的眉心。老爷子闷哼一声,头微微往后一扬,借着这机会猪头席地一个打滚,拉着我就往棺材底下钻去。
“躲着别出来,我先会会他。”猪头爬出棺材,手持杀猪刀照着老爷子的后脑勺就是一刀。
砰!
杀猪刀就像砍在了钢板上,震的险些脱手,老爷子反手照着猪头就是一戳,下手有板有眼不说,而且每一下都是直冲要害。
猪头是比较能打的,手上有些硬功夫,一般的人三五个根本就不够他打的。
但跟老爷子过了几招,他呲牙咧嘴的跳脚大骂:“我去,老爷子刀枪不入不说,还这么能玩,老子还怎么打。”
猪头话音刚落,二楼传来了一个森冷的声音,“你说对了,老爷子生前是附近十里八乡有名的老把式,早知道你们两个会来送死,正好一锅端了,省的留下祸患。”
这声音阴冷而细长,每说一句话似乎都特别的费劲,听起来也是让人很难受。
不用想,我也知道是孟建国的弟弟,也就是老鹰的父亲,孟伟国。
“你杀了他,王玲是不会放过你的。”猪头边招架老爷子,冲楼上大喊道。
“她那点心思怎么瞒的过我,老鹰喜欢她,不忍对她下手。但若是我拿住你,他又能奈我何?”孟伟国森冷笑道。
我暗叫不好,王玲故意把我的替身给了孟家,正是为了助他们拿住老槐鬼,通过让我破坏孟夫人肚中的阴胎,让孟家自尝苦果。
但她恐怕想不到,孟伟国和老鹰早就猜出了她的心思。如果能拿住我,王玲不仅仅企图难以实现,还反被将了一军。
只是我难以明白的是,孟伟国对老鹰的称呼不太对劲,难道说,老鹰根本不是他的儿子,而是别的关系?
我总觉的有些不对劲,就像是整个事件中还有一个隐藏在幕后的人,而这个人或许就是老鹰,偏偏我和猪头就是抓不住这人的辫子。
“去你大爷,老子最恨你这种卑鄙之徒,枫哥,你上去对付这王八蛋,我引开老爷子。”猪头一听孟伟国威胁我,顿时不乐意了,破口大骂。
孟伟国是个吊死鬼,凶残狡诈,我要单独对付他,心中一阵犯怵。但想到猪头冒着生命危险为我争取机会,我身上还有这么多法器,命是我自己的,若连拼一把的勇气都没有,我还算个男人吗?
猪头扔了几枚铜钱,逼退老爷子几步,肥胖的身躯,往门外飞奔而去,口中大叫道:“老东西,有种过来,咱们决战到天亮。”
孟伟国见我身子虚弱,一副将死不死的样子,又没有圈里人的那种气场,压根儿没把我放在眼里,口中发出一声呼啸,老爷子领命往猪头追杀而去。
猪头与老爷子一走,别墅里顿时空荡安静了下来,昏黄色的烛光在阴风中摇曳,孟伟国就站在二楼的转角处,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却能清晰的感觉到来自他身上的那种阴毒怨气。
这是一只死了多年,怨气很深,且工于心计的吊死鬼!
我深吸了一口气,耳际隐约传来了哀乐声,老鹰一行人已经抓住了老槐鬼,正在回来的路上。留给我的时间并不多了,我双手插在裤兜里,紧紧攥着铜钱,一步步的往楼梯上走去。
“张枫,你是不是很累,咱们可以聊聊。”黑暗中,我仿佛看到了一团红色的身影从我的面前飘过。
“是,我很累,身心疲惫,怎么能不累呢?”我走到了二楼的转角处,看到那团红色的鬼影,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我也见过不少鬼了,但这么可怕的鬼,却还是第一次。他全身都被红色的血光所覆盖住,这是戾气,戾气如此浓烈,他远比傀鬼要可怕。
硬碰硬,我肯定是打不过他,所以我只能是智取。香烟苦涩的味道,让我很快冷静了下来,我突然发现自己进步了,因为此刻我心中无比的宁静,竟然没有一丝恐惧。
也许恐惧到了极致,便是一种忘我。
“张枫,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悲吗?你的妻子把你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把你当棋子一样玩弄着,这样的日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来吧,解脱,只有死亡才是永恒的解脱。”他那阴沉的声音在别墅的每一个角落回荡着。
是啊,我每天都活在痛苦中,一直在寻找一种最痛快的解脱法子,孟先生是过来人,我相信你当时的死法肯定很有趣,能让我见一见你的真身吗?我停住了脚步,满脸悲痛的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他想找我做替身,吊死鬼,以及一些喝农药自杀、淹死的横死鬼,他们想要找替身,并非是杀人那么简单,而是有人心甘情愿的用他们死前的法子,重复自杀的经过,他们才能解脱。
如喝农药自杀的鬼,他们常常会幻化成人,拿着死前喝的那瓶农药,去劝说人自杀,一旦有人上当,他们即可得到解脱。水鬼也是一样,他们只能在河里下手。而吊死鬼想要寻找替身是最难的,因为上吊远远比喝农药要更痛苦,没有几个人有如此的勇气。
第五十八章 夺命三寸幡
“人活着太累了,工作、交际、情感、失败,无时无刻不在困扰着你,张枫,你已经是个半亡人了,想要解脱,只在一念间。我可以教你世上最快乐的方法,一了百了,从此再无羁绊。”
“是啊,我已经生无可恋,人生如此无趣,活着有什么意思呢?”我又上了几级台阶,离他愈近,我越能感觉到他身上的那种阴寒之气。
孟伟国见我神情呆滞,悲伤不已,还以为玩的手段有效果了,缓缓现出了身形。
我从没见过长的如此妖的男人,他穿着一身大红色的戏服,面白无须,紫蓝眼影、青色眉黛。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我会把他当成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按理来说,他是吊死的,死相应该很难看,但现在他能恢复生前的模样,显然道行不浅了。
“你想好了吗?”他从脖子上取下一条红色的长丝带,轻轻的打了个环,照着我的脖子比划了一下,阴笑问道。
不得不说,他那凄凉、阴沉的声音,对我有很强的说服力,听起来心中一阵发酸,就像是一位智者在讲述着人生哲理,穿透力十足。我要是没有防备,肯定会着了他的道。
然而,我胸口的玉符传来的清凉之气,如同溪流一般,在我的大脑中的每一个细胞流淌,让我保持清醒的理智。
我并不知道猪头给我的这枚保命玉符价值连城,就算在圈子中也是稀罕之物。若没有它,别说我现在虚弱不堪,精神力极为孱弱,就算是一般的修炼之人,也难挡红衣吊死鬼的邪音。
吊死鬼中,以红衣为凶,尤其是在子时死的红衣女鬼。
孟伟国这样的打扮,我怀疑他就是刻意打扮成男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