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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他把枪别在裤腰的位置,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大雨还在冲刷,头顶仍旧是大雨噼啪作响的声音,仿佛置身于惊涛骇浪之中。
车子原路返回。
我轻轻推了下车门,车锁死了,看来想跳车是不可能的了。
我深吸一口气,透过车前的后视镜,可以清晰地看到司机那双瞪得凶狠的眼睛。
丫的,若是自己的银行卡,被抢了就抢了,可卡是冥司的,虽然平时刷惯了冥司的卡,但我花钱从来没有大手大脚过。
歹徒若看到卡里的数额,贪心地把卡里的钱全部吞掉怎么办?那可是冥司两千多年的积蓄啊!想想都觉得对不起冥司。
现在想脱身是不可能的,只能等到了市区再想办法。
我凝着眉,暗暗琢磨着抵达市区之后该怎么办,正想着,一只苍白的手忽然从护栏那边穿过来,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缩了缩身子,接着就看到一个男孩从副驾驶座穿透护栏来到了后座。
我愣愣地看着男孩,他也愣愣地看着我。
显然他是鬼。
他坐到我身旁的位置,竖起一根手指头冲我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我咽了咽嗓子,他很惊讶地说:“你居然看得见我。”
我没说话,他指着驾驶座上的司机说:“那个人是我爸爸,他是个好人,你不要怕,他不会伤害你。”
我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个男孩的话。
司机的手里有枪,长相又那么凶残,他刚刚拿枪指着我的头好不好?他持枪抢劫,男孩居然还说他是好人,不会伤害我?
这是在逗我么!
“你是谁?”
我的声音压得很低,就怕被司机觉察到。
男孩冲我嘿嘿一笑说:“我叫余天一,我爸爸叫余老铁。”
“他真是你爸爸?”
“当然了。”
“你爸爸抢劫啊!他还有枪……”
我的话还没说完,驾驶座上的余老铁猛地踩住刹车,他回过头来看着我,眼神犀利如鹰,我老老实实地坐着,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警告道:“小丫头,别给我耍花样。”
“没耍花样。”
“闭嘴!”
“……”
我不吭声了,余老铁狐疑地盯了我几眼,发动车子。
车子继续在大雨中行驶。
男孩又开始说话了,“枪是假的。”
我震惊不已。
男孩咯咯直笑:“姐姐别害怕,那枪真的是假的。”
“你可别逗我。”
“那是玩具枪,是爸爸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不会认错的,而且我爸爸开了半辈子出租车,他是个老实人,没有渠道搞到真枪,就算有那个渠道,他也买不起真枪。”男孩说得一本正经。
他看上去十四五岁左右的样子,跟我弟弟年纪差不多,可说起话来却像个小大人一样。
“那……”
出租车又停了下来。
余老铁一把抽出腰后的枪转过身来将枪对准我,骂咧道:“你嘀嘀咕咕在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
“不要以为我听不见,你一直在碎碎念。”
“……”
下着这么大的雨,雨声砸在车顶哗哗直响,我尽量把声音压到最小了,他居然听得见?
“那个,司机师傅,你是不是遇上什么事急需用钱?”我小心翼翼地问他。
从男孩那里得知余老铁手中的枪是假的,心里多少松了一口气,可男孩的话不知真假,万一那把枪是真的呢?我若惹毛了余老铁,他真一枪毙了我,我岂不是死得很冤。
余老铁没说话,眯起眼睛看着我,与我僵持了一会儿,他将枪收回别在腰上,继续开车。
我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男孩又笑起来。
“我都告诉你枪是假的了,你怎么还吓成这样?”
我白了男孩一眼,不想回答他的话,免得余老铁一会儿又拿枪指着我。
被人用枪瞄准的感觉简直糟透了。
我没再说话,男孩却并没有因此安静下来,他喃喃地说:“其实我还有个妹妹,她叫余天娇,今年十三岁,她患上了急性白血病,医院已经找到配型的骨髓,但是手术的费用太贵了,我爸也是被逼无奈,算你倒霉,坐上了他的车。”
听男孩的意思,余老铁是为了凑余天娇的手术费才不得已抢劫的?
“我看你就是个穷姐姐,身上没什么钱,一会儿到了市区,我帮你,你趁机跑路,但是求你别报警,我爸是被逼无奈的,如果他被警察抓住,我妹妹就更没有希望了。”男孩边说边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像一块冰,冷的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我没表态,总之车子驶到市区之后,我视情况再作决定。
大约十几分钟过去,隐约可见道路两边闪烁的霓虹。
余老铁将车子停在一个较为偏僻的自动取款机前,率先下了车。
他直奔后座,警惕地左右张望一番,一把拉开车门,顺手从腰后取出那把黑色的枪对准我,催促道:“下车。”
正文 261。第261章 不想回家
我背着包下了车,冰凉的雨水从头顶直泄而下,才短短几秒就将我淋了个透心凉。
“我跟你去取钱。”余老铁凑近我,将枪口抵在我的后腰。
我点了点头,迈步朝取款机走去。
余老铁紧跟在我身后,那冰凉的枪口始终抵着我。
男孩跟上来,双手死死地抓住余老铁持枪的手。
“姐姐,快跑。”男孩急切地冲我喊。
我顾不得多想,脚底像抹了油,挣脱了余老铁抓着我的那只手撒丫子就跑。
“喂!”余老铁惊慌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我回头看了眼,男孩依旧死死地缠着余老铁,而余老铁几乎挪动不了半步。
不管男孩的话是真是假,先跑路再说。
我咬着牙,在雨夜中狂奔。
不知道跑了多久,脚下一滑,狼狈地摔了个狗啃泥。
我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两条腿又软又麻。
眼前忽然站定一双脚,我抬起头来,昏黄的路灯下,商立麒撑着一把伞,手里提着一份外卖十分狐疑地看着我。
“你趴在这里干什么?”
我险些喷出一口老血,丫看不出来我摔了一跤么?
有些吃力地爬起,我冲他嚷嚷道:“能不能不说废话,先扶我一把。”
他将手上的外卖换到撑伞的那只手上,抓着我的胳膊将我拽起来。
起了身,两条腿依然在抖,刚刚跑得太急,那速度简直堪比刘翔,我发誓自己这辈子没跑过那么快。
起初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见到商立麒,再定睛看了看周围我才愕然发现,这一带离商立麒的住处特别近。
“你怎么淋成这样?”商立麒将我打量一遍,不等我说话,抓着我的手说:“跟我走。”
我一瘸一拐地跟着他,没走多远就到了他的家。
进了屋,他直奔卧室,取了套衣服以及一条毛巾给我。
“赶紧擦擦,把干净衣服换上。”
他是出去买饭了,正巧碰上我,不过这算我运气好,否则,下着这么大的雨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家。
进浴室把身上擦净,换上干净的衣服,把湿衣服装进一个袋子里,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
商立麒已经盘腿坐在沙发上边吃外卖边看电视了。
见我出来,他冲我招招手,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说:“过来坐。”
我拐着腿走过去,坐下之后才发现腿上磕青了一大块。
“大晚上的不回家,你在外面瞎跑什么?”他瞥我一眼,注视力集中到外卖上,大口大口吃得津津有味。
我叹了口气,将自己遇到抢劫的遭遇说了出来,他吃惊不小。
“记得那辆车的车牌号么?赶紧报警。”
“不记得。”
下这么大的雨,谁还会注意车牌号,况且那个男孩说的话一直在我耳边萦绕不去。
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那么他的妹妹余天娇还在等着救命钱。
我甚至有那么一瞬想要将银行卡塞给余老铁,可是又怕男孩欺骗我,最关键的还是,那卡不是我的,而是冥司的。
我没有权利私自动用他的钱,尤其是这么大一笔钱。
骨髓移植可不是小数目,至少我应该和冥司商量一下,他热衷慈善事业,说不定他会同意帮助余老铁。
“冥司是不是还在家等你?”商立麒忽然问我。
我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八点,冥司应该到家了,他可能联系过我,可是我的手机在余老铁的车上。
“吃饭了没?”
我摇头,他将外卖往我这边推了推说:“凑合吃点。”
“我不饿。”
“那算了。”他一把将外卖拽回去,继续大口大口地吃。
见他的手机放在茶几上,我伸手去拿,想给冥司打个电话,还没摸到手机,商立麒一巴掌飞过来,‘啪’地一下打在我的手背上,疼得我迅速将手抽回。
“你大爷的,我用下手机打个电话。”我气得冲他大叫起来。
他白了我一眼,唧歪道:“急什么,等我吃完,我送你回去。”
“我先给冥司打个电话,免得他担心。”
“不超过二十分钟你就能见到他,至于浪费我的电话费么。”
“……”
靠!什么男人,居然抠到这种程度。
“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女朋友的。”我忍不住数落商立麒,趁他不注意,一把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拔出冥司的电话号码。
这一次,商立麒没有阻止我。
电话通了,嘟声响了很久对方才接起来。
听到电话那头传出一个女人的说话声,我略微一震。
“什么事?”冥司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刚要说话,那个女声又响了起来,“谁的电话?”
听声音似乎是初梦。
“商立麒。”冥司答,说完,他又‘喂’了一声。
我张了张嘴,想说话,可一想起冥司的身旁还有一个初梦,到嘴边的话生生地咽了回去。
我直接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在茶几上。
商立麒看我一眼,问道:“不是要给他打电话?怎么打通了不说话?”
“要你管。”
“神经!”商立麒抱怨一句,没再理我。
我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把头发擦干,低头看了眼身上宽松的T恤和运动裤,想起初梦与冥司此刻在一起,心里没来由的气愤。
我们都已经决定结婚了,冥司怎么还见初梦?这个时间他应该在家,难道初梦去家里找他了?
“今晚我住你家。”我咬咬牙,下定了决心。
商立麒差点一口饭喷出来,他瞪大眼睛看着我,怪叫一声:“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我怎么害你了?”
“你有家不回住我家,冥司知道会把我大卸八块。”
“他不会。”
“不行,你不能住我这里,我现在就送你回去。”商立麒说着放下筷子起身,拿起车钥匙拽着我就要走。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赖在沙发上死活不动。
“我不想回去,今晚就住你这里。”
他烦燥地抓抓头:“为什么?”
“不为什么。”
“不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