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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维修室没有人。”
“进去拿了东西借用一下,用完再还也行啊!”
“门锁着,而且……这玉镯砸不碎。”
程冯冯一脸惶恐地看着我,她有些吃力地坐起来,脸色比刚才看着好了许多,她手腕上的玉镯很明显变得大了些,但依旧紧紧圈在她的手腕上,勒住她的肉,仅仅只是看着便触目惊心。
我挤到床边坐下,很想把从柳若依那里听来的事告诉程冯冯,可大家都在,我实在不好开口,说不定会吓住她们。
发现胡珊朝我冷冷地瞥了眼,我更加不知道该怎么说。
“四喜,是不是有问题?”程冯冯问我。
我点头:“的确有问题。”
沫雅和安静一脸瞠目结舌,问我有什么问题,我难以启齿。
程冯冯显然知道我指的‘问题’是哪方面,她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她说:“四喜,我想上厕所,你扶我去好吗?”
我点头。
安静和沫雅站起来,各自回了自己的床位。
我扶着程冯冯走出寝室,她凑到我耳边神秘兮兮地问:“我该不会是招邪了吧?”
我回头看了一眼走廊,空无一人,便扶着她拐弯走上楼梯,在楼梯拐角停下来,才把实情告诉了她,听我把话说完,她吓得小脸惨白,哆哆嗦嗦地抓着我的手说:“我会不会死啊,四喜,你得救救我。”
“只能用血让玉镯膨胀变大,才能把玉镯摘下来,除了这个办法,恐怕就算是电钻都钻不开这块血玉。”
程冯冯吓得跌坐在地,一脸生无可恋。
她低声嘟囔着:“让我从哪里去找血?还是同龄女生的血……”
“这个……”
我也对此毫无头绪。
“吉四喜!”忽然闻听有人叫我,是个暴怒的声音,而且声音很耳熟,似乎是冥司。
我大惊失色,他该不会是气昏了头,直接找上来了吧?
我不就是让他最近别来找我么,又没说一辈子不见。
我四下张望,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程冯冯诧异地看着我,她扶着墙站起来,伸手拉了我一把:“四喜,你在找什么?”
“没……没找什么。”
不知是不是我的身边有别人,所以冥司才没有现身,我赶紧抓住程冯冯的手臂,扶着她快步往寝室走。
“你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我好像听见宿管阿姨的声音了。”我扯谎,程冯冯一听,瞪大了眼睛,脚步也加快了许多。
“快跑,千万别被那个更年期大妈逮住,否则她能罚我们打扫一个月厕所。”
起初是我拽着程冯冯走,现在变成她拽着我小跑了。
回到寝室,程冯冯跟我好言商量:“四喜,咱俩能不能换床,我上上下下的不方便。”
我一口答应下来,脱了鞋就往上铺攀爬,刚爬了一半,就感觉一阵阴气袭来,我朝门口望过去,只见冥司穿门而过,一副气炸了的样子,眉头都横了起来,然而,他就是气炸了,那张脸依然是英俊的。
我顿时觉得自己好花痴,想抽自己一嘴巴清醒清醒。
冥司怒步而来,还没近了我的身,他的吼声已经炸呼起来:“吉四喜,你是要跟我解除婚约吗?”
“……”
这话从何而来?莫非柳若依的转达有错误?
“我……”刚开了口,我便意识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示意他出去。
他怒不可遏地盯着我,抬手一把揪住我的后脖领硬生生地将我从梯子上拽下了地,也不管我光着两只脚丫子,就这么倒拎着我,直奔门口奔去。
然而,他似乎忘了他可以穿墙,而我不行。
‘砰’地一声,后背猛地撞到门板上,我咬牙切齿,只见寝室里的几个人都瞪大了眼睛狐疑地朝我看过来。
我苦哈哈一笑,发现冥司并没有立即松开我,反而又猛力拽了我一把,我再次撞到门板上,后背咯得一阵疼。
“你丫够了,想整死我么?”我忍无可忍地暴吼一声。
床上睡着的几人齐刷刷地看着我,凛然已经看呆。
我知道在她们看来,我现在就像个小二~逼一样自己在用后背撞门……
“那个,我后背痒痒,我挠不着,就来蹭蹭痒。”我一边像模像样的解释,一边在门上蹭了蹭,表示我真的是在蹭痒。
然而,胡珊接了句茬儿,彻底把我问愣:“那你刚才吼什么?”
五双眼睛眼巴巴地望着我,等着我合理的解释,我却词穷了,脑袋也死机了。
我回答不上来,隐约感觉冥司松了手,立刻转身拉开门跑了出去。
刚跑了几步,冥司的手又袭上来,他揪住我的后脖领,倒拎着我速度飞快地上了顶楼天台。
他是以我看不清,也无法接受的速度在眨眼间上到天台的。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天台上,而他正一脸愠怒地盯着我。
我的心脏在胸口炸开,浑身的寒毛都倒立着,这辈子没有过刚才那般极速的体验,这简直是瞬移啊!
“你说说,你要跟我分手是什么意思?”他愤愤地开口。
我苦笑,嘴唇都在打哆嗦。
“我没说过要分手。”
“你不是拒绝看见我?”
“是。”
“对我来说跟分手一个意思。”
“……”
这叫什么逻辑?
我没说话,他一步逼近我,白皙无暇的脸紧紧贴上来,直逼得我往后缩着脖子。
“你是我碰过的女人,必须谨记以下三点,第一,别想逃;第二,你也逃不掉;第三,谨记以上两点。”
他冷冷地睨着我,语气不容商量,阴寒到了极致。
我用力吞了口口水,冲他苦哈哈一笑,果然,他是我惹不起的人物,从他拖着我瞬间来到天台上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辈子也惹不起他。
我惹不起,我躲着点总行吧?
正文 50。第50章 睡着两个人
“好,我们不分手,我也不逃,这下你总该放心了?”我态度肯定地说。
他一瞬不瞬地盯住我,狭长的眸微微眯起,一脸似信非信。
“大哥哥,你转动你聪明的脑袋想一想,我就是想跑,不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么?”我凑上去,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他一把将我的手甩开,狠瞪着我,气势迫人。
我心里有点打鼓,冥司他不是人,他是冥王,若惹得他不开心,我肯定死翘翘,我干嘛跟自己过不去?何况冥司的逻辑性这么奇葩,暂时不见面都能理解为分手,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见呗!
“那你就当我之前的话没有说过,我们继续见面吧,继续见,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故意上赶着讨好。
他眉头微挑,反问一句:“你妥协了?”
“嗯。”
不妥协能怎么着?等着被他欺负不成。
他唇角一勾,眉眼间的戾气顿时荡然无存,换上的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脸。
他抬手捏起我的下巴,脸颊凑近,轻轻在我唇上吻了吻,这感觉实在太冰爽。
我站着没动,任由他吻上来,也任由他的手在我腰间环紧。
……
午休时间没睡觉,下午的第一节课是语文,我一直有点犯困,尽量睁大眼睛想要集中精神,却被四眼老师在课堂上叫起来N次回答了N个问题,庆幸我都回答上来了,让他没有机会找我的茬儿。
好不容易捱到这节课结束,四眼老师一离开教室,沫雅就凑过来悄悄对我说:“你看,四眼老师盯上你了。”
我哭笑不得,“那怎么办?”
她苦着脸,显然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这时,我看见程冯冯手里拿着一把削铅笔的小刀,拉住同桌笑嘻嘻地说:“亲爱的,能不能跟你商量个事?”
同桌一脸错愕地看看她,又看看她手里的小刀,“什么事?”
“借我点血用用?”
同桌立刻变了脸,一把将她甩开,愤愤不平地骂了句神经病,起身走出了教室。
程冯冯朝我看过来,表情十分无奈。
我简直对她无言以对,她这样跟人家借血,人家谁会借给她?
身体里的血啊!又不是什么身外之物,谁会愿意借?
借血?
我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人——吴老师。
中学时代,我帮过吴老师的忙,听说他现在不在学校工作了,自己开了一家心理咨询工作室,如果请他帮忙的话,他会帮么?
可他是心理咨询师,跟血也沾不着几毛钱的关系,真正接触血的是医院的医生和护士……要不要去血库偷血?
不行!医院里到处都是监控,抓住就是偷窃罪,而且偷血的理由还这么荒唐,十六岁已经到了可以独自承担刑事责任的年纪,我可不想因为偷血而被抓去教育。
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
我一个头变成了两个大,看着程冯冯哭丧的小脸,心里免不了要为她担心。
虽然有时候我不太喜欢程冯冯的处事风格,但我好歹跟她中学相处了三年,多少还是有点感情的,怎么着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我感觉那玉镯很像一种慢性病,它会慢慢地缩小,直到侵入人体的骨血,或许它能够将一个人体内的血液吸光,也或许,在吸光那人血液之前,那人就已经因为血管堵塞而死。
“四喜。”程冯冯冲我喊了一嗓子。
我抬头,发现她不在座位上,找了一圈才看到她站在后门。
她向我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冲沫雅笑笑,起身走到后门,程冯冯拉着我走到走廊角落里,低声跟我商量:“实在不行,我就去买血。”
“你上哪买血?”
“医院啊!”
“你确定那些血是16岁少女的血吗你就买。”
我的话把她说得噎住。
她瞠目结舌了半天,再次哭丧起脸来。
“莫非要我等死?”
“当然不,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她眼睛顿时一亮,追问我:“你有办法?”
“没有。”
“……”
然后,我俩一起哭丧着脸返回教室。
当天晚上熄了灯,寝室里传出各种窸窸窣窣的声音,大家似乎都没睡。
我翻了个身,上铺‘吱嘎’响了一声,不知谁‘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听声音像我对面上铺的胡珊。
“谁在笑,让不让人睡觉?”刘盈盈不耐烦地吼了一嗓子,寝室里顿时鸦雀无声。
这姑奶奶平时蛮横惯了,加上有关她的一些暴力传闻,例如把谁肋骨踩断了,把谁打得口鼻流血,因为打架斗殴事件被XX学校开除学籍等等,因此,她就是在学校里横着腿走路,估计学生们看见她都得绕道走。
我就是躲着她的学生之一。
寝室里彻底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就听见沉重均匀的呼吸声,看样子已经有人去梦里跟周公下棋去了。
我翻了个身,丝毫没有睡意,隐约听见下铺的程冯冯哎声叹气的。
我轻轻地唤她一声,她果然没睡。
“四喜,我难受死了,我觉得玉镯又变小了,勒得我很不舒服。”
我探头往下看,下铺黑呼呼的,借着月光隐约可见床上睡着两个人。
我心里顿时一毛,怎么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