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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熊一点头道:“当然确定,他们一钻出来,我就带着媳妇藏了起来,看的一清二楚,一开始出来的只有一个,一点声息都没有,出来后四处看了看,还用手指敲了敲地面,其余两个才出来,最后出来的那个,还戴了顶高高的黑帽子,像极了传说中的黑无常。”
我看了一眼义父,义父一双眉头锁的更紧,似是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随口问道:“你把他们三个长相描述一遍,越详细越好。”
那公熊一愣道:“你们不准备逃走啊?”
看到我肯定的眼神之后,那公熊似乎明白了我们并不害怕,似乎放心了许多,松了一口气道:“那可得把我们俩藏好点,我们绝对打不过阴差的,特别是那黑无常,看一眼我心里都直打颤。”
我一听它磨叽上了,顿时火道:“赶快说那三人的长相,说出来我把你们藏我房里,再不说我一把火把你们俩都烧了。”
母熊一见我发火了,顿时“哎呦”一声,躲到了义父身后,义父那单薄的身形哪里藏得住它,露出整整一大圈来,我看得哭笑不得。
公熊急忙说道:“我说我说,那黑无常瘦瘦高高的,脸皮比我还黑,眼睛通红,鹰钩鼻子,薄嘴唇儿,双手特别长,头上还戴了顶这么高的帽子。”说到这里,还用手比划了一下,我目测了下,大概有二三十公分高,这帽子确实够高的。
公熊继续说道:“另一个中等身材,面色蜡黄,一双眼珠子却贼亮贼亮的,五官算端正,只是浑身上下一点人味都没有,整个人都阴森森的,就像一个刚死不久的病痨鬼。”
“最后一个是个又矮又瘦又小的家伙,尖脑瓜儿,倒八字眉,小眼珠子滴溜儿圆,小鼻子小嘴,却有两颗大门牙,乍看上去活像一只大老鼠,滑稽的很,可那眼神却像刀子一样,看你房门一眼的,也就是他。”
那公熊说完,我就将目光转向义父和疯老头,我们几人之中,就数他们俩见识最广,估计只要有个大概面貌,就能猜出是什么人来了,只要知道是谁了,那就好办了。
可两人却都一脸的茫然,显然并不知道这三人是哪路神仙,我急忙再看向其他人,岳一刀依旧眯着眼,其他几人也都面面相嘘,明显不知道这三人的底细。
我脑袋顿时一懵,忽然想起了外公昨天晚上说的话,当时外公说这天下还有许多的高人,连疯老头都没听说过的,没想到才一夜就真的让我们碰上了,还一下就出来了三个。
就在这时,根叔忽然迟迟疑疑的对那公熊问道:“你确定没有看错?”
不知道为什么,我都有点怕根叔,那公熊却从来不怕根叔,听根叔这么一问,顿时一瞪眼道:“怎么可能!你当我和你一样老眼昏花呢!”
根叔却也不和它计较,一皱眉头道:“怎么可能呢?我下去看看。”
说完话转身下楼,大家也都跟了下去,根叔这么说,说明根叔肯定认识他们,只是还有点不大敢确定。
到了客厅,根叔让大家让开,蹲下身去,伸手一块一块瓷砖敲,敲了几下,忽然有一块发出“咚咚”的空音来,根叔面色一变,伸手按在那块瓷砖上,轻轻一提,手掌上就像沾了胶水一样,把那块瓷砖提了起来。
瓷砖一提起来,大家就都呆住了,在瓷砖下面,竟然被掏了一个直径约有三四十公分的圆洞,里面黑幽幽的,深不见底,根本不知通向哪里。
我顿时就恼了,伸手在那公熊的脑袋上就敲了一下,骂道:“这里有个洞你怎么不说?”
那公熊一捂脑袋,委屈的说道:“你们只问人长什么样了,也没问有没有洞啊!”
我气的还要伸手去打,那公熊一拉母熊,回头就钻回画卷上不敢出来了,我也懒得再和这种笨蛋计较,就将画交给一个佣人,让他拿去我房间挂好,我答应过将它们藏在我房间的,说过的话不能不算数。
我却不知道,就这么件小事,后来给我惹了无尽的烦恼,却也救了我一命。
根叔这时长叹一声道:“竟然真的是他们,我躲了这么多年,还是被他们找到了。”
疯老头一见,就奇道:“大根,是你的仇家?”
根叔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也算是我的仇家,可双方之间也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在翻脸之前,我们还是好朋友。”
说完也没等我们在问,继续说道:“大家想必也都知道,我之前是个地老鼠,干的都是些挖坟掘墓的缺德事儿。在这一行里,有三个和我玩的比较好的,一个叫黑皮,一个叫黄皮,一个叫老鼠,我之前的花名叫阴蛇,所以同道上的人,给我们四个起了个诨名,叫一蛇三鼠。”
“这一行名声虽然不怎么好听,却是个赚钱的营生,我们四个走南闯北,确实挖了不少大墓,从死人堆里掏出许多值钱的东西来。”
“可干这一行,经常和死人打交道,而且要想掏值钱的东西,就一定要进古墓,特别是清三代的墓里,掏出来的瓷器都特别好脱手。可那时候不流行火化,都是肉身下葬,时间久了,也遇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东西,不但经常遇到凶险,还沾了一身的死气,我就有点不想干了。”
“当有一天,我将想法和他们三个说了之后,却发生了一件另我始料未及的事情。”
第179章 弄巧成拙
根叔说到这里,脸上显露出一丝苦笑来,摇了摇头道:“人啊!千万不能贪,贪婪就是个无底洞,一掉进去,就没个底了,有时候,会连良心也不要了。”
接着根叔说出和他们三人的恩怨来,根叔大概情绪有点激动,有些地方叙述的有点繁琐,我听了一遍,默默顺了一下,大概情况就出来了。
根叔和他们三个一说不想干了,三人先是沉默了一会,黑皮就提议再干一票大的,然后四个人一起收手不干了,反正钱也赚了不少,一起过逍遥快活的日子去,其余两人也没反对。
根叔挺高兴,兴致勃勃的让老鼠和黄皮出去打听去了,探探哪里有大墓,老鼠和黄皮这两个家伙天生对这个就特别灵敏,加上黄皮还懂点寻龙探穴,寻墓踩点的活,一般都是他们两个。
而根叔耍的一手好刀法,黄皮则有千斤之力,进墓摸东西时,都是两人下去,万一遇到凶险,两人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没过几天,黄皮来了消息,说是在牛首山,发现了一个大将军墓,根据老鼠的经验,墓里还没有人进去过,应该有不少好东西。但是这大将军墓是靠山而建,盗洞打起来颇费力气,要黑皮先去帮忙。
根叔也没怀疑,就让黑皮去了,并告诉黄皮自己采购几样东西,随后一天就到。
第二天根叔到了,三人已经将盗洞打的差不多了,根叔看了看,确实是依山而建,盗洞十分难凿。
四人打通了盗洞,根叔和黑皮就下去了,墓确实是个大将军墓,目测应该是唐代的,金银器好大一堆,根叔一看就知道,这次想不发财都难了,唐代的金银器,一向都是非常受追捧的。
两人还怕将金银器损坏了,不怕麻烦的一件一件给递了出去,当最后一件拿了之后,黑皮首先钻了出去。
根叔在想出去的时候,却发现盗洞忽然被堵上了,顿时明白了过来,黑皮、黄皮、老鼠三个人准备将他给闷在墓穴里了。
这是他们那行经常发生的事情,有的是见财起了贪心,有的则是因为有人想退出而遭到了灭口,比如根叔就是后一种。
三人将根叔堵在墓室里,拿了东西就走了,以为根叔必死无疑的。谁知道根叔竟然用长刀生生又将盗洞挖了开,从古墓中逃了出来。
根叔逃出来后,并没有去杀了他们,只是暗中观察着他们三人的动向。
没多久,三人又看上了一处古墓,齐齐出动了,根叔趁他们三人不在家,将他们三人多年的积蓄全部一卷而空,能拿走的一样没留,不能拿走的也都砸的稀烂。
这三人也不知道怎么就探听到了根叔还活着的消息,自然知道是根叔所为,从此梁子就结了下来。
从此之后,双方就经常互相拆台,根叔虽然本事比他们三个强,可在寻穴探墓上,远不如黄皮和老鼠,干脆就跟着他们,他们一发现古墓,就被根叔抢先给盗了,双方的仇越结越大。
直到有一回,根叔又跟着他们进了一个古墓,却发现上了他们三人的当,古墓里竟然藏有一具血尸,根叔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逃了出来,却仍旧身中尸毒,正巧被路过的疯老头给救了,从此恍然醒悟,就跟随了疯老头,做了北派猎杀总部的大管家,一呆就是十几年。
这一理顺了,就明白了,敢情这三个家伙是根叔的老对头,可这样一来,问题也就出来了,如果说这三个家伙是来找根叔麻烦的,那关我们什么事?为了什么要把我们的名字也贴在死狗身上?想连我们也一起挑了?三个地老鼠是不自量力还是真有这么大能耐?
何况,根叔所说的,这三人只是三个地老鼠,可黑熊描述的三人却个个杀气腾腾,就算是根叔已经隐身这里十几年了,不清楚了他们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可这明显其中还有些猫腻。
义父却忽然笑了起来,轻轻摇头道:“看样子,南派猎杀的日子也不好过,被我们逼的,连三鼠这样的都拎出来利用了。不过这次幸亏那两个画妖,要不我们还真点发懵,毕竟一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十几条死狗摆这里,还弄个神秘莫测的血符,还是挺能唬人的。”
“先让三鼠弄这么一出来,让我们不知底细,这叫故弄玄虚。我们一慌一乱,自然就顾不上三合五行了,这就给了鬼隐女足够的时间,这算是围魏救赵吧!一石二鸟之计而已,这事看起来玄乎,实际上只是想拖延我们的时间。”
“却不料我们还有两个画妖巡夜的,这一出戏不但白唱了,反而弄巧成拙,露出了他们的马脚来。”
“他们既然已经无奈到玩起了这一手,起码说明了两点,一是鬼隐女的三合五行阵快到了紧要关头,二是南派猎杀一时抽不出什么人手来对付我们,才会使出这种手段来。”
“既然他们害怕我们去破坏三合五行,那我们就不能让他们失望,必须去搞点破坏,不然他们说不定下回还会把我们当成傻子,继续和我们玩这些低端的把戏。”
义父这么一分析,我们顿时松了一口气,我感觉好像不管什么事,到了义父那里,他都能很快分析出道道来,迅速的做出正确的判断来,这脑子,当真牛逼。
疯老头一听,急忙喊道:“大根,赶紧的,安排吃饭安排车,吃完饭后我们去刘老板家附近一趟。至于那三个家伙,你自己防着点,如果再来,你就弄死拉倒,免得祸害。”
根叔点了点头,转身刚要走,疯老头又喊道:“这十几条死狗别丢啊!全都剥了,晚上我们回来吃狗肉。”
我顿时一翻白眼,疯老头就这样,不管什么,他都能想到吃上去,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吃喝的机会。
不一会就有人将死狗搬进了厨房,估计剩下来的都是单恋花的事了,客厅收拾好,上了饭菜,几人也洗漱完毕了,坐下就吃,饭还没吃完,一排五辆车子已经开到了门口,车门一开,刘老板率先下来了。
一见刘老板来了,疯老头就看了根叔一眼,根叔说道:“是我打电话给他们的,你们要去他们哪里办事,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