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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南山车神一听,双目放光,笑道:“好嘞!你就瞧好吧!”说完猛一换档,车子陡然加速,我们几人身形不由自主向后仰去,几乎无法保持重心。
后面两辆越野紧追不舍,那南山车神却似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一路狂飙,不一会就将两辆车甩了个没影,才笑道:“怎么样?兄弟,哥哥这车改的不错吧?以后你要想改车,就找哥哥,哥哥绝对给你改到位。”
我也不懂什么是改车,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中却在急转,一般奇门中人,暗袭、埋伏什么的都正常,还很少有出动车子的,开车撞我们,这倒是稀奇,不知道究竟是哪一路的人马。
义父忽然问道:“你一个出租车司机,碰到这种事儿,不害怕吗?”
我一听也是一愣,确实如此,普通人碰到这种一看就知道是刻意寻仇的,躲还来不及,哪会表现的如此镇定?心中不由得也对这南山车神起了疑心。
那南山车神哈哈一笑,一手开车,一手拉下衣服的拉链来,一露胸脯,胸脯上纹了好大一个狼头,笑道:“我以前就是混的,混的还不错,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我见的多了,后来娶了媳妇,有了牵挂,才退出江湖,听了媳妇的话,开个小出租,帮人改改车,赚钱不多,够过日子就行。”
“这种小场面,有什么好怕的,几百辆车开车互撞的场面我都见过。再说了,就算事后你们的对头找到了我,我也可以一推干净,我只是个出租车司机而已,不管他们是哪条道上的,也不会找我的麻烦。”
他这么一说,我们顿时就放下了心来,混黑道的即使改了行,他骨子里的野性仍旧存在,难怪他一点都不害怕。
说话间,已经到赵总工地门口,车子一听,南山车神转头对我笑道:“小兄弟,我这可是概不赊欠,到地给钱。”
我身上哪会带那么多现金,正好一眼看见那赵总正夹个皮包,站在门口,一脸的郁闷,工地上还不容易才安定下来,现在莫名其妙多了具尸体,他能好过才怪。
当下下了车,走过去和那赵总耳语了几句,赵总记性不错,还记得我,听我这么一说,一把抓住我的手道:“兄弟啊!这可让我怎么感谢你呢?以后有什么能用得着我的,你给我个电话,只要在哥哥能力范围之内,办不成我一刀就把自己给切了。”
我看了看他的皮包,说道:“先给我一万,我车钱没付呢!”
那赵总二话不说,伸手从包里掏出五万来,随手递给我道:“你先零花,兄弟你也真是的,不差这几个钱吧!坐什么出租车。”
我知道他以为我找他要钱呢!也懒得解释,笑着接过道:“没钱买车,不坐出租怎么办?”说完转身就去给车钱。
那赵总在后面喊道:“好说,下午我让人送过去,你住那地儿我知道。”
我也不理他,刚才我告诉他,工地上的尸体,我等会处理,保准不会让他的工地牵扯进去,不耽误他开工,另外还将那水眼给填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种事。这家伙见过我们的手段,当然乐得跟什么似的。如果他真要送我一辆车,我也没什么意见。
给了南山车神一万,南山车神乐呵的走了,说实话我还真得感谢他,今天要不是他,我们搞不好能把命都丢了,车子这玩意,不是我们所擅长的。
我将名片又装了起来,说不定下回还能用上,几人一行在赵总的带领下,一直来到海眼之处,一块雨布盖在尸体上,四周也没有警戒线,也没有警察,李局长正一脸烦躁的走来走去,显然他将事情暂时压下来了。
李局长一见我们来了,急忙走上来说道:“树老,你可来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尸体脊背上刻了你的名字,按道理来说,你可脱不了干系啊!”
他说这话的用意很明显,一是卖我们人情,而是拖我们下水,这家伙经历上一次千鬼侵城之后,对我们的能力相当的看重。
义父也不理他,径直走到雨布前,蹲身掀开雨布,面色顿时一悲,双目一闭,两行老泪已经流了出来,长叹一声道:“阴阳兄,我大老巫对不住你啊!”
李局长精的跟鬼似的,早就退到了一边,他心里明白的很,和我们牵扯上关系的事,他解决不了。
我们几人走到近前,只见那尸体趴在地上,浑身皮肤已经泡的发白,却没有膨胀,显然是人死之后才落的水。上身穿的衣服破了,露出“树海峰”三个字来,竟然是用刀子刻在皮肤上的。
半边脸侧卧在地上,露出半边脸来,面色苍白一片,一双眼睛睁的好大,死不瞑目,正是阴阳生。
疯老头对马平川和我一示意,让我们将阴阳生的衣服解开,马平川抽刀上前,将衣服挑开,顿时所有的字都露了出来,只见在阴阳生的脊背上横刻了两行字:“树海峰,东海救我,瑶!”
我顿时脑子一懵,全都明白了,这个“瑶”字,肯定是我母亲名字里面的一个字。
阴阳生肯定是受义父所托,去寻找我母亲被囚禁之处的,而且肯定见到了我母亲。在见到我母亲之后,他已经知道自己必死无疑,他之前已经寄了信来,让义父去给他收尸,所以让母亲将口信刻在身上,只要义父一去替他收尸,必定能看得到,可谓用心良苦。
义父一见,顿时“扑通”一下跪到在地,大放悲声道:“阴阳兄,你至死不负我所托,以尸带信,此大恩大德,我大老巫下辈子做牛做马,也必定报答!”
第230章 千里召魂
我随后也跪在阴阳生的尸体旁边,伸手闭上阴阳生的双目,“咚咚咚”磕了三个头,阴阳生是为了寻找我母亲囚禁之地而死,我给他磕几个头,这是必须的。
疯老头看了我一眼道:“瑶是小华母亲名字中最后一个字,阴阳生肯定是见到了小华的母亲,小华的母亲就在东海,阴阳生在见到小华母亲之后,就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才让小华母亲刻下几个字在脊背上,这样即使他死了,对方也不会想到他脊背上还有字,再加上他寄来的信,为我们指明了方向,确实用心良苦。”
这些我早就推算出来了,看着阴阳生的尸体,心头暗暗发誓,不管是谁,阴阳生这条命的债,我一定讨回来。
就在这时,薛冰带着师公走了进来,师公一见阴阳生脊背上的字,面色就是一变,再看了一眼那个海眼,面色又是一变。
义父上前和师公商量了起来,疯老头则拉着李局长到一边交涉去了,不一会李局长就点了点头,掉头走了。显然疯老头将事情担了下来,李局长当然乐意,他巴不得有人出面承担责任,没人报官,自然乐得清闲。
不一会下九流几人也都到了,义父让他们围成一堵人墙,不许任何人靠近,其实赵总早有交代,工地上的人根本就不过来,只是防与未然罢了。
安排完毕,师公让我将雨布完全揭开,将阴阳生翻转了过来,双手并拢在腿侧,平躺在雨布上,他自己站到对面,随即双膝猛的一沉,凌空坐下,犹如坐在椅子之上,右手伸两指如剑,竖与胸前,左手手心向外,伸两指横与额头,口中低声疾念,声调甚是怪异。
如此疾念约有一分钟左右,师公面色陡然煞白一片,扬声喊道:“吾奉十殿阎罗之命,速召阴阳生魂魄来此,虽千里、虽万山、虽隔州郡、虽隔海陆,沿途皆不得阻也!急急如律令!”
话一出口,身形猛翻,脚踏阴阳,身形反复旋转,斜插柳,大弯腰,上纵下跳,片刻不得停息。双手更是不停斜劈竖刺,双脚或跨或伸,双目紧闭不睁,面色越来越白,煞是骇人。
又约莫片刻,师公一张脸已经苍白如纸,双鬓见汗,才陡然立定,面向阴阳生的尸体疾喊一声:“起!”
只见雨布上阴阳生的尸体猛的翻身坐起,双目猛的一睁,直愣愣的看着师公。
师公“呔”的一声大喊,身形猛的一翻,再度凌空坐下,大声喊道:“来者可是阴阳生?”
阴阳生的尸体缓缓开口,似是吐字十分艰难,又似神智不大清楚,缓声道:“是。”
我听的一愣,阴阳生可是在东海遇的难,人死魂魄走,流连不知返,他的魂魄也就在东海附近,不可能再回到这里了,师公竟然将他的魂魄从东海召唤了回来,这份手段,当真了不起。
师公对义父一递眼色,义父急忙说道:“阴阳兄,是我啊!大老巫!”
阴阳生的尸体缓缓说道:“你……他妈的……”
义父悲声道:“对不住,害你丢了命,大老巫下辈子再还给你。”
阴阳生的尸体似是说话极不利索:“谁……他妈……稀罕,欠……老子……十二个头……别忘了。”
义父连连点头道:“不忘,绝对不忘,十二个头一定磕给你!”
阴阳生的尸体“咯咯”笑道:“老子……赢了。”
义父又点头道:“你赢了,我输的心服口服,你可还记得是谁杀了你?”
阴阳生的尸体缓缓说道:“天下第三!他不但……杀了我,还打散了……老子的……魂魄,老子现在……只剩两魂三魄,所以……说话不利索。”
我心头一恨,牙齿一咬,天下第三,又是天下第三!这个人我记住了,这笔血债,迟早要他用命来还!
义父又问道:“你在东海,确实见到了佩瑶?地方可还记得?”
阴阳生的尸体缓缓点头道:“见到了……在海里……很深……好多妖物……东方镇海妖王……天下第三……”
话音渐低,到了最后,几不可闻。
我却听的大惊失色,东方镇海妖王不就是幽冥之王吗?没想到这事又和他有关,我们和幽冥之王交手不过一天,想来阴阳生早就死了,幽冥之王是杀了阴阳生才去的幽冥之界,怪不得杜英俊和铁板仙可以在幽冥之界闹了那么久。
东方镇海妖王的手段,我是见过的,再加上一个天下第三,难怪阴阳生无法生还。
不过,同时心头疑惑顿起,鬼隐女曾说过,她在被带去见母亲的时候,确实是听到了水声,可见到母亲的时候,母亲是在一处宫殿里,四周云雾缭绕,宫殿内还有花草树木,怎么阴阳生说是在海里呢?
莫非在东海深处还有一处宫殿不成?可水下又怎么会有云雾呢?又怎么会有花草树木呢?这两者大相径庭,完全不搭边啊!
这时师公长叹一声,漫声道:“生则生,死则死,人死如灯灭,此去勿牵挂,去吧!六道轮回,循环不灭。”手一挥,阴阳生的尸体再次躺下,这次竟然自己闭上了双目,脸上还带有一丝笑容。
义父垂泪不止,师公收了术,叹息一声,对义父道:“好生葬了吧!此人凭借两魂三魄还能游荡至今,就是知道你一定会召唤他前来询问,凭着生前一点执念,强撑不散,如今心愿已了,自会坠入轮回,当真是一条好汉!”
说罢一转头,对疯老头道:“树疯子,你那青龙镇尸可带了来?”
疯老头将青龙镇尸拿了出来,师公看了两眼道:“好东西,可惜,下面雕的是海水纹有一处略微深了一点,貌似原先就是个绺裂,用刀工将绺裂中的杂质给剔除了,确影响了整体的美观。”
他这一说,义父忽然一愣,走上前去,伸手接过,仔细看了一遍,甩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恨声道:“怪我!怪我啊!当日鬼隐女说过,在这里能有重大发现,我却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