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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是在外面闹事,那些先生搞不定,就请我出马收拾了,之后那些冤孽被我人格魅力吸引了,就跟着我回来了。”方时良很装逼的笑着,云淡风轻的说:“至于其他的冤孽,都是自己被我魅力吸引来的,有的冤孽可是从一千多公里外赶过来投奔我的。”
“你这里不会是玄学界的金三角吧?”我小心翼翼的问。
“啥意思?”方时良一愣。
“那些犯了事的,想犯事的,没犯事快要犯事的,基本上都来投奔你了。”我笑道。
“狗屁,你小子可别乱说,我这座山上的冤孽啊,都是良民。”方时良义正言辞的说道。
他不这么说,我还没想太多,刚才那句话,也纯粹是跟他逗着玩罢了。
但他这么一说,我顿时就觉得自己猜中了事实。
没错啊。
方时良这孙子不就跟土匪头子一样么?在他管的这座山里,能有几个正常的?
在我看来,方时良的上一世,说不准真是梁山头子宋江,要不然就是封神时代的申公豹。
这俩古人都爱拉偏手,身边的小弟是一个比一个多。
前者是靠“我念其是条好汉”拉人,后者则是靠“道友请留步”跟群众打成一片。
我估摸着吧,这些冤孽被叫上山之前,应该都跟方时良聊过,要么被他晓之以情的说服洗脑了,要么就被他动之以拳的弄上山了。
反正我觉得方时良是不可能靠人格魅力吸引那些冤孽上山的,就他那模样,狗屁魅力!
“方哥,那些冤孽都在哪儿呢?”我左右扫视着,虽说有些害怕,但心里的好奇却是掩饰不住了:“叫出来给我看看呗?”
“妈的,冤孽又不是狗,能这么随便叫它们出来?”方时良没好气的骂道:“上一次黑子来这边玩,就没能看见这些冤孽,你知道是为啥么?”
“为啥?”我好奇的问。
这个问题其实一直都在我心里盘绕很久了,看样子现在是到了解答的时候了。
按照方时良先前所说的情况来看,这座山上的冤孽确实有上万之数,如果它们没有特殊的聚集地的话,那应该是遍布整座山才对啊!
“冤孽其实都不喜欢活人。”方时良说着,抖了抖烟灰:“它们跟我一样,不喜欢跟活人打交道,因为它们觉得活人很复杂,而且,活人也很让人害怕。”
“什么意思?”我有些没反应过来。
“除开那些自己修行成精的畜生,其余的冤孽,之所以会变成冤孽,都跟活人脱不开干系。”方时良笑道。
“你是说。。。。。。。”我欲言又止的看着方时良,低声问:“它们都是被活人害死的?”
“可以这么说。”方时良点点头。
“那它们应该是憎恨活人啊,怎么会怕呢?”我有些想不明白。
方时良听见我这么说,也没反驳,只是一个劲的笑。
过了会,他把烟头丢到地上,用脚踩了踩。
“恨到深处,自然有惧。”方时良话里有话的问我:“你小子也接过不少活儿了,算是见过一些世面,那我想问问你,你有没有恨过一些人?”
我愣了愣,随后点头,说,有。
“那有没有一些人能让你恨到极处,甚至是让你觉得害怕?”方时良又问我。
闻言,我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最后还是点点头。
“有。”
“这不就对了么?”方时良笑道:“那我再问你,你恨的是这些人,还是恨人心?”
我没说话,沉默了下去。
“这座山上的冤孽都跟你一样,我觉得吧,它们应该挺喜欢你的。”方时良哈哈大笑道:“黑子来的时间短,算是生人,所以它们不愿意跟他打交道,但你不一样啊,在这儿待半年,估计你能把整座山里的冤孽都见一遍。”
“这算是我的荣幸吗?”我问。
方时良听见这句话后,很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点头。
“当然算了。”
说完,方时良又像是先前那般,扯着嗓子大喊了起来。
“我身边站着的这个兔崽子是自己人!!!”
话音一落,方时良冲着我勾了勾手指,说:“带上行李,跟我走。”
很快,我就提着行李背着包,跟着方时良从旁边的林子口窜进了山里。
刚把脚踏进这条山间小道,我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了。
“刚才是不是有个影子在我们后面晃悠啊。。。。。。。”我嘟嚷着,回头看了一眼。
这一看,顿时就吓得我满头冷汗。
我们刚走进山道没几步,身后应该是这片林子的入口,但此时此刻,我所看见的,却是一片片交缠在一起的荆棘丛。
林子入口已经消失了,消失得彻彻底底!
“这啥情况啊??”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问方时良:“这就是孙老瘸子给你布下的护山迷魂阵?”
“啥迷魂阵?”方时良有些纳闷:“这名字我咋没听过?”
“我自己取的。”我低声说。
“真他娘的没档次,这可不叫迷魂阵啊。”方时良纠正道:“这是标准的鬼打墙!”
“我。。。。。。。”
没等我追问,方时良摆了摆手,转过身继续向前方走去,给我带着路。
“说多了你也不懂,以后有机会,你去找孙老瘸子聊聊就知道了。”方时良骂骂咧咧的说:“跟紧了啊,要是你走丢了,我可不会去找你。”
“知道了!”
我答应了一声,忙不迭的提着行李,跟上了方时良。
但就在这时,两侧山林之中,毫无预兆的传来了一阵阵密集的邪龇声。
随之,一个又一个脑袋,就从左右两侧的树林里探了出来。
这个冷不丁的变故,吓得我当时就叫了出来。
“我操!!有鬼!!!”
正文 第十章 众孽
从树林里探出来的这些脑袋,可不光是只有人类的脑袋,还有各种各样的动物。
黄鼠狼比较少,有个三四只的样子,狐狸跟蟒蛇较多,打眼一看,动物类的冤孽里,它们占据的是大头。
除了这些动物之外,其余的,就全是人了。
这些人有空心的也有实心的。
空心的就是魂魄状的冤孽,而实心的,则就是尸首了。
在距离我们不过十来米的位置,一个熟人就站在那儿,一只手搭在树干上,另外一只手则放在脑袋后面,像是在挠头。
我操。
这他妈不是当初差点没把我弄死的那个阳齾之孽吗?!!
“你们俩也算是老朋友了,小袁,来,跟它打个招呼。”方时良微笑着,非常慈祥的拍了拍我肩膀,然后将我往前推了一步。
我看着那个阳齾之孽。
阳齾之孽也在看着我。
“嗨。。。。。。。”我表情僵硬的抬起手来,冲着它招了招:“好久不见啊。。。。。。。。”
这只阳齾之孽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我的话,它挠着头,很认真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后将双手举到胸前,动作非常熟练的对我竖起了中指。
没错。
一只冤孽,冲我竖起了中指,还他娘的是两根!
“你要说这不是你教的,那就有点吹牛逼了啊!”我气得还了阳齾之孽一记中指,万分没好气的对方时良说:“人都被你带上山来了,你也不说好好度化度化人家,感情你在山上就教它这玩意儿是吧???”
“放屁!”方时良瞪了我一眼:“什么叫这玩意儿?难道被人骂了还不能竖中指吗?我这是教他人性化的反击!你懂个卵!”
话音一落,方时良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变得慈祥了,非常满意的对阳齾之孽点点头。
“孺子可教也。”
“方哥,弟弟我多问一句啊。”我压低声音,兴致勃勃的问方时良:“这座山上有多少只齾孽啊?”
“齾孽?阴齾之孽阳齾之孽?”方时良摸了摸下巴,似乎是在数,过了一会,他给了我一个较为模糊的答案。
“也就是七八个吧,哎不对,我记得有十个来着。。。。。。。”
方时良说到这里,很苦恼的皱着眉头:“记不清了,但大概就是这个数,不算太多。”
“牛逼啊!”我听见这些话,眼睛都亮了,一把握住了方时良的手,不停的摇晃着:“要是您带着这帮冤孽跟度生教干!那帮孙子还不得哭死啊!”
“滚球吧你。”方时良没好气的问我:“拿这些冤孽的命,去帮咱们干活儿,这种做法你不觉得有点过么?”
“我就是那么一说。”我尴尬的笑着:“真要让它们上,我还不乐意呢。”
当时我确实是有些兴奋过头了,所以刚才说的那一番话,完全没过脑子,方时良似乎也看出了这点,也就没骂我。
这不怪我兴奋,只能怪方时良给我的震撼太大了。
阴齾之孽阳齾之孽这种要命的祖宗都有七八个??那组着队去刷度生教的副本,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虽然这些冤孽也不是昙先生等人的对手,可用来对付他们下面的那些先生,应该是绰绰有余了。
但这也只是想想,真要那么做,就有点过分了。
这些冤孽在这儿“活得”好好的,啥事也没惹,啥事也没干,我们跟度生教干架,二话不说就把它们拽进浑水里来了。
要是它们没被弄得灰飞烟灭魂飞魄散,那还算是好,但要是它们被葛道士苦和尚昙先生等人干掉了,这罪过算谁的?
人命是命,难道冤孽的命就不是命了?
“来,老子带你往小路上走。”方时良笑着说道,悠哉悠哉的走在我前面,给我带着路,嘴里还嘀咕着:“有资格走这条道的人不多,你算是一个。”
“黑子哥好像没走过这里吧?”我好奇的问:“听说上次他还是翻山越岭才上去的。”
“嗯,年轻嘛,多爬山锻炼锻炼,有啥不好?”方时良笑了笑。
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有点不太对劲,怎么说呢。。。。。。。好像是这座山给我的感觉变了!
刚开始,这座山让我感觉很危险,那种自山林之中散出来的敌意,完全到了能够吓尿普通人的地步。
就像是这座山活过来了一般,霎时间,便化成了一只古时凶兽,似是恨不得一口吞了我这个外来者。
但到了现在,这座山给我的感觉已经变了。
真的,简直他妈的脱胎换骨。
也怪不得当初黑子说这座山给人一种灵山的味道了。
当我跟在方时良身后,一步步向着山中深处行去时,四周的气氛都变了。
虽然还有数不清的冤孽躲藏在树林里看着我们,但我却感觉不到半点危险,甚至于连点该有的紧张都没有。
这一片山野密林,给我的感觉就是两个字,干净。
我的眼睛没出毛病,能够很正常的看见那些冤孽,但我就是这么感觉的。
这里“干净”的程度,比城市里都要高上太多太多。
哪怕城里没有多少冤孽,连孤魂野鬼都很少见,可那种浮躁的感觉,却早已深入城市骨髓。
与城市相比,这里就完全不一样了。
“干净”得不像话!
没有浮躁的味道,也没有喧闹的人声,那些肉眼可见的冤孽,似都变成了空气,完全感受不到它们身上该有的阴气跟冤孽味儿。
能够跟这座鬼山的干净程度相比的山峰,估计也就只有那些未开发的野山灵山了。
哎对了,黑子说的终南山也算是一座!
我爷爷在世的时候,我有幸去终南山玩过一回,那时候走的是一条人烟罕至的小山道,当时我的感觉,应该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