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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皮一跳,说难道他们是在等待萧大哥?
啊?
听到我的话语,众人都严肃了起来。
在场的都是自家人,也都知道杂毛小道现如今的去处,以及茅山与他之前的恩怨情仇。
事实上,杂毛小道自从二出茅山之后,今后的状态估计就是老死不相往来了,没有什么理由,是绝对不会再上茅山的。
而陶陶是所有的理由中,最重要的一个。
因为她是杂毛小道的未婚妻。
未婚妻死了,他若是知道了,都没有过来的话,那些人就无话可说了。
所以,陶陶很有可能在后山的时候跌落了山崖,只不过那些人并没有找到遗体,但是为了引人注目,特地拿出了另外一具遗体来安葬。
他们所为的,并不是用来欺骗陶陶的父母,而是来骗世人。
最重要的,就是骗关心陶陶的人,比如……杂毛小道、只可惜,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杂毛小道没有来,反倒是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屁颠屁颠儿跑了过来。
不但如此,而且还在送殡的过程中目睹了那一幕。
这场戏演砸了。
只不过,这里面到底是谁在导演的这场戏呢?
是符钧?
很像,但为什么事情暴露之后,符钧的脸色会那么震惊,好像被人骗了一般,勃然大怒,并且要人三日之内一定查清楚呢?
而如果不是符钧,又是谁呢?
这事儿弄得我一阵头疼,而萧家众人也是一头雾水,毕竟茅山宗算得上是当世之间的顶级道门,门人众多,而我们对其内部又不是特别了解,所以也猜不透这些。
来到了山下,稍微等待了一会儿,姜宝开了车过来,将我们载回了句容萧家。
返回萧家,一进大门,萧璐琪便从旁边跑了出来,冲着我们喊道:“你们回来了?赶紧去客厅,看看谁来了?”
萧大伯一愣,浑身一哆嗦,说不会是你妈吧?
萧璐琪白了他一眼,说不是。
关上了门,三叔往里走,说谁来了?
萧璐琪笑了,说你们过去就知道了。
我随着众人来到了客厅,瞧见那座椅上有几个熟悉的身影,此刻正好站了起来。
陆左、朵朵、还有杂毛小道?
他们竟然来了!
我心中满是欢喜,赶紧迎了上去招呼,陆左朝着我点了点头,然后先招呼萧家众位长辈,拱手寒暄。
对于陆左和杂毛小道的出现,萧家众人都表现出了十二分的热情来,他们应该都挺熟的,所以相见寒暄许久,这时萧克霞过来沏茶,大家方才各自找地方落座,萧大伯坐在两人对面,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杂毛小道说刚刚到不久。
萧大伯说从臧边赶来的?
杂毛小道回答是。
萧大伯问是为了陶陶吧?
杂毛小道点头,说对,路上的时候断断续续听到了一些消息,不过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于是便没有直接过去,而是先回家来,听璐琪说起你们去了茅山,应该很快就会回来,所以便在家里等着你们的消息,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还以为你们会多待几日呢。
萧大伯眯着眼睛,说这消息传得还真的是很广啊,连臧边都听闻了?
陆左在旁边笑了,说正是因为这般张扬,看着像是陷阱一般,我们方才没有直入其中……
萧大伯转头看向了陆左,说你的事情我听说了,委屈你了。
陆左十分豁达,耸了耸肩膀,说我这事儿,都是些小事情,权当是一种磨难,孟子他老人家不是说了么,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这些对于我来说,其实也是一笔财富。
萧大伯叹了一口气,说你能够这般想,那是好事,不过国家对你们这样的功臣如此苛刻,是有愧的……
陆左依旧微笑,不过面色却认真起来。
他说大伯,你这般说不对,谁也代表不了国家,你不能,别人也不能,至于我是否有罪,是否能够洗脱罪名,这件事情需要时间来证明——对了,你们去茅山,都发生了什么,说来听听。
萧大伯没有再矫情,而是将在茅山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跟他们提及。
听完之后,陆左沉吟了一番,然后说道:“嗯,看得出来,这个陷阱是冲着我们两个来的——有人知道我们重新现世,心里面慌啊……”
杂毛小道笑了,说我们在天山神池宫那里闹了那么一出,消息就已经瞒不住了。
陆左说收编了神池宫,有些人的势力很膨胀啊。
两人聊了一会儿,萧大伯便问起了杂毛小道最近之事来,而陆左却站起了身来,朝着我招了招手,说陆言,走,我有些事情找你聊。
陆左起身,朵朵跟随,我与屈胖三也一起离开堂屋,来到了侧厢房里。
当着朵朵和屈胖三的面,他看着我,说当初你与小妖在一起的时候,她有没有说过什么特别的事情?
嗯?
听到这话儿,我立刻就反应了过来,说道:“啊?对了,我怎么没有瞧见小妖啊,她人呢?”
陆左摇头,说她不见了。
我讶异,说什么不见了,她跑哪儿去了?
陆左说我也不知道,我和老萧回到臧边日喀则的时候,找到白居寺,喇嘛们告诉我她已经离开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我才想问一问你,她跟你在一块儿的时候,有没有说过自己会去哪儿?
我沉思了一会儿,感觉有点儿头疼。
小妖最想做的,肯定是找到陆左,跟他和朵朵在一块儿。
她留在日喀则,也是与宝窟法王联络,希望能够得到陆左的消息,怎么会不翼而飞了呢?
陆左瞧见我一脸懵逼,叹了一声,反而安慰我,说别多想,说不定她贪玩,去去别的地方玩儿,倦了就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我朋友阿龙……”
陆左说你放心,他在朵朵的师父那里修行,安全没有问题。
这般说我就放心了,然后我跟他谈及了分离之后的事情,包括兰德公司弗朗西斯的事情,还有雪瑞回返和许鸣的事情,然而还没有等我们说完,这时大门处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陆左一听,脸色便严肃了起来,匆匆走到客厅里去,而这时萧大伯则起身来,走到院里,问道:“谁啊?”
门外有人朗声说道:“宗教总局下属特勤四组,易平,前来拜访……”
第三十四章 搜查萧家
宗教总局?特勤四组?
听到这话儿,萧大伯皱眉,回过头来看向了杂毛小道和陆左,脸色十分难看。
很显然,关于陶陶之死这件事情,已经确定是茅山宗用来给左道下的套,只不过两人并没有傻乎乎地跳进去,而是提前在萧家这儿等待,但是除了茅山宗,宗教总局也参与了进来。
这帮人不知道是早就守在此处,还是一路跟随着我们而来,总之倘若让他们发现陆左在这儿,事情可就麻烦了。
时至如今,陆左身上还背负着一个通缉犯的罪名。
也就是说,宗教总局是官,他是匪。
而经历过天山神池宫变故之后,有许多人也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天下闻名的左道,又走到了一起来。
所以杂毛小道也绝对不能够给人发现,要不然凭着这帮人的嗅觉,肯定能够翻天。
倘若是查出来,句容萧家一个“窝藏罪犯”的名头肯定是跑不了。
而且,对方是官方,背后是宗教局、有关部门甚至整个国家,我们这儿的人,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都不敢对他们做些什么。
怎么办?
萧大伯的目光在左道身上巡视了一圈,而陆左却笑了,低声说道:“让他们进来搜便是了,我们藏起来。”
三叔起身,说我带你们去房间里。
陆左摆手,说用不着,我自有手段,万无一失,你们当我们没来过就是了。
说罢,他带着杂毛小道和朵朵,朝着后院走去。
看着他们的身影离开,萧大伯方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了院子前庭来,将门给打开了来。
只见门口站着一队人马,十几个人,全部穿着灰色中山装。
为首的一个,却是个精干男子,脸上堆着笑,瞧见萧大伯开门,赶忙敬礼,说原来是萧局长,失敬、失敬……
萧大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说别这么说,我一个退休的老头子,算什么局长?特勤四组,好家伙,我萧家这是犯了什么大案要案,需要你们这样的精锐部队过来盯梢?
那位自称易平的男子赔着笑,说老领导你多虑了,我们这次过来,只是想要跟萧应文、萧应武同志咨询一些事情,没有别的意思。
哦?
萧大伯眯眼打量了对方好一会儿,方才说道:“那进来吧。”
陆左既然说有手段躲避,那么自然是有把握不被人瞧见的,而与其扭扭捏捏,不让人知晓,还不如放他们进来,将事情给说清楚了去。
萧大伯带人进来,来到了客厅这边,而茶盏什么的,刚才萧璐琪已经收拾妥当,请这位易组长落座之后,他打量了一下屋子里的众人,然后询问起了各人的身份来。
萧家人自然没有什么问题,至于我……
我无耻地把林齐鸣给卖了,把原本应该给茅山的证明信拿了出来,说我是奉东南局的指令,前来茅山这边查探消息的。
呃……
易组长眯眼打量了一下我,然后说道:“阁下便是近年来声名鹊起的陆言啊?”
我拱手,说客气了,什么声名鹊起,不过是混口饭吃而已。
易组长笑了,说我经常听陈局长提起过你,说未来的江湖之上,你将异军突起,成为江湖上年轻一代的翘楚啊,失敬失敬……
对方十分热情,我虚应几句,而这时易组长又回过头来,与三叔寒暄过后,问了几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比如最近有没有什么离奇之事啊,句容又有什么动静之类的话题。
简单铺垫之后,对方突然说道:“咳咳,是这样的,我们听说一件事情,之前有几个陌生人进了天王镇,很有可能是邪灵教的余孽,此事事关重大,只怕会危害父老乡亲的安危,所以想要找诸位提醒一下,顺便看一看各处角落,是否有贼人身影……”
这话儿一出口,萧家众人的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萧大伯盯着易组长,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怀疑我萧家在窝藏邪灵教贼人咯?”
易组长赶忙解释,说不是,不是,我这也是公务,只是……
他解释一堆,满头冒汗。
很显然,在萧大伯这个前宗教局高官面前,他实在是耍不出什么样的花样来,语无伦次,很快,他抬起头来,说我只是过来提醒一句,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
说罢,他准备起身离开。
而这个时候,萧大伯却拦住了他:“慢!”
易组长愣了一下,说老领导,你这是……
萧大伯平静地说道:“你们既然上门来了,自然是很笃定这件事情的,若不让你们看,指不定背后怎么编排我萧家;既然如此,你便带着你的人,在这大院子里搜一下,免得我的那些老同事们回头笑话我不支持你们工作,而且还窝藏嫌犯……”
易组长低头,说不敢,不敢……
萧大伯没有给他半点儿犹豫的机会,冷然说道:“要搜就赶快,别啰啰嗦嗦。”
易组长退让几句,方才叫了人进来,开始搜寻起萧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