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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如今,我给你一只‘双心魔令’,令上附有临时解药,可暂保白家华伤势不变,等你六盘行医,治好我家魔主隐疾,必蒙恩典,便可无事。。”
语音至此微顿,凶芒如电,厉声又道:“但凡接‘双心魔令’之人,若是有所违拗,使成魔主死敌,必被剥皮抽筋,磨尸化骨,便死在九泉,也永难翻身的了!”
吴宁也在旁助威喝道:“白老瞎子想通了么?你对我家魔主的‘双心魔令’,接是不接?”
白天朴因爱孙之厄已解,怎肯受此挟制,正待加以拒绝,突然听得耳边有人以“蚁语传声”的上乘内家功力说道:“老人家不妨接令,并问问那‘双心魔姬’呼延楚楚得的是什么隐疾?”
白天朴已然见识过冯多心的高明功力,当然知道这耳边密语是他所发,遂佯作略一沉吟,苦笑说道:“吴朋友,人家是‘霸王请客’,你家魔主是‘霸王请医’,老朽如今就算不愿接取这只‘双心魔令’,恐怕也不可能吧?”
吴宁冷笑道:“那是当然之理,常言道‘识时务者方为俊杰’,唐二妹且传魔令!”
唐琪知晓盲人反应敏捷,听力尤强,遂向白天朴抛过一物。
白天朴果然听风辨位,十分准确,微一伸手,便轻易接在手中,觉出那是一面上镌“双心”的铁质令牌,牌柄上并系有一个小小的纸包,定是所谓“绝脉搜魂手”的临时解药。
唐琪见白天朴已接“双心魔令”,又沉声说道:“白老头儿,你已接‘双心魔令’,万勿自误,务须于一个月内,前往六盘山的‘双心魔宫’,为我家魔主效力行医,否则。。”
白天朴不愿再听这些威胁之语,遂截断唐琪话头问道:“‘双心魔宫’是在六盘山的何峰何岭?何峡何谷?。。”
吴宁道:“白老头儿不必多问,你既有‘双心魔令’在身,只要一到六盘山境内,便有魔宫使者前来接引!”
白天朴问道:“老朽虽对岐黄一道略有研究,但要医重疾,也必须略作准备,何况我更不能把所有的应用药物,全一齐带去六盘,你们应该先对我说明呼延楚楚姑娘生的是什么病吧?”
唐琪道:“我家魔主因为风流。。”
一语未毕,便被吴宁截断,朗声说道:“‘双心魔宫’是洞天福地,富埒王侯,各种珍贵药物应有尽有,你不必多问,且尽快向我家魔主报到,便会明白一切。。”
话完,立即拉着唐琪,双双转身离去,并发出一阵相当淫邪暧昧的笑声道:“唐二妹,我们此行任务业已完成,何必与这老瞎子多说废话?好不容易才获得这几天单独相处的机会,该留点时间办办我们私人的体己事儿了!”
唐琪未曾答话,发出一连串听来甚为淫贱的吃吃媚笑!
白天朴静听他们业已去远,遂低低骂了一声“无耻”,伸手扶起那两扇被震倒的柴扉,然后才回转茅屋。
冯多心从内室迎出,含笑道:“白老人家放心,令孙又经我隔体传功,催通气血,业已完全无事,等他神酣气足地一觉睡醒,可能比原来的体魄还要健壮一些!”
白天朴知晓冯多心可能已对爱孙白家华给予了特别好处,遂一抱双拳,连声称谢,并把那只“双心魔令”递向冯多心道:“冯老弟,‘双心魔宫’的人物向称难缠,老朽已接了呼延楚楚的这只魔令,可能等于是沾上了附骨之蛆,绝难摆脱,麻烦极大的呢!”
冯多心笑道:“常言道‘解铃原是系铃人’,在下既然以密语传音,请白老人家接过‘双心魔令’,自然义不容辞,要替你解决此事!”
白天朴道:“老朽愿闻冯老弟的解决之道,彼此才好配合行事。”
冯多心接了那只“双心魔令”,也未细看,也不交还白天朴,便顺手揣入怀中,含笑答道:“解决之道,甚为简单,我对‘双心魔姬’呼延楚楚有点兴趣,老人家的六盘山之行,由冯多心代劳便了!”
白天朴有点颇出意外地怔了一怔,向冯多心双眉微蹙问道:“冯老弟,你。。你打算代我行医?”
冯多心笑道:“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又道是‘除死无大病’,我冯多心即令治不好呼延楚楚的病,也总还要得了她的命吧?”
白天朴皱眉道:“‘双心魔宫’威名极大,宫中好手如云,冯老弟单身独探虎穴,不嫌。。”
冯多心笑道:“白老人家放心,慢说‘双心魔宫’,便是比这再凶险百倍的虎穴龙潭,冯多心一样敢闯它一闯!”
白天朴道:“老弟是否要改扮成老朽的形相前往?”
冯多心双睛一翻,立刻变成两只盲者特有的“白果眼”,但他突又想起白天朴目不能见,自己这种举措,岂非多余?遂又把一对黑如点漆的眼珠翻回,失笑说道:“要改扮老人家的形相不难,故而我才借用那只‘双心魔令’,但魔宫若破,必有漏网之鱼,来此企图对老人家贤祖孙予以强烈报复。。”
白天朴脸上起初颇有惊容,但旋即神光湛然,扬眉说道:“‘双心魔宫’是西北一带最大的凶邪魔窟,只要冯老弟真能荡涤妖氛,为武林造福,白天朴祖孙纵遭毒手,亦无所憾!”
冯多心道:“作事哪有不顾虑周详之理?在下一面请求白老人家为我祛治‘桂花蚕蛊’,一面等待一位正派奇侠到来,等她一到,便由她护送老人家贤祖孙,悄然迁居隐秘之处,以策安全,冯多心则立即往会‘双心魔姬’呼延楚楚,使她事出意外,措手不及!”
白天朴问道:“冯老弟是等待哪位正派武林奇侠?”
冯多心觉得无须对这位“瞽目神医”有所隐瞒,遂从实答道:“就是以一支‘涤尘玄佛’威震江南的‘烟雨庵主’玉清师太!”
白天朴呀了一声道:“我对这位神尼钦仰已久,她怎会迢迢数千里,佛驾远来陕西?”
冯多心因知对于医家,最好是把有关中蛊经过,源源本本,倾诉无余,遂不厌其详地将自己路遇玉清师太暨许伯亭,同入金鼎峡的情况,细细说了一遍。
白天朴静静听完,低声说了一声“奇怪”,皱眉自语道:“老朽生平极少与女子往还,那位被冯老弟疑为不是秦盼盼的黑衣姑娘究竟是谁?她。。
她怎会知晓我隐居在龙驹寨呢?。。”
说至此处,苦笑一声,又道:“白天朴真是老糊涂了,这种疑问,无妨慢慢推敲,我应该先为冯老弟祛解‘桂花蚕蛊’才对!”
冯多心想起他先前所说之语,皱眉问道:“老人家认为我蛊解之后,元气必损,一病难逃?”
白天朴点头道:“话虽不错,但一来老弟对我有救孙大德,白天朴必用特殊药物暨特殊手段答报深情,二来老弟身怀绝艺,资禀惊人,或许只休息个一天半日,便可复原,也说不定?”
冯多心大喜道:“既然如此,便请老人家为我赶紧施医,免得在时机方面有所迟误!”
白太朴双目虽盲,对自己这“一柳医庐”自极熟悉,不会弄错方位,遂向茅屋微一伸手,肃客入内。
进屋以后,白天朴指着内室中的另外一张床儿,向冯多心笑道:“冯老弟先请端坐凝神,调匀呼吸,驱尽心中杂事,因为稍时祛蛊之初,或会有些痛苦,须要以坚强意志,加以抗拒!”
冯多心虽觉自己是铁铮铮的汉子,经得起任何痛苦,但因白天朴一片好意,遂仍如言上床,盘膝静坐,用起内家清心宁神、健体葆元的吐纳妙诀!
白天朴笑道:“冯老弟且神与天会,好好用功,我去收拾一些药物!”
过了足足有一个时辰左右,白天朴方端了一碗红艳奇香的药汁,命冯多心立即饮下。
饮完药汁,这位“瞽目神医”又弄来一条业已剥去蛇皮的长才尺许的小蛇,不断翻转烧烤,并不时向蛇身之上涂以青黑色的调味酱料。
冯多心颇为好奇地问道:“白老人家,你烤蛇则甚?莫非你酷嗜此物?”
白天朴笑道:“此蛇烤焦之后,香味极为撩人,马老弟不必多问,你业已服药,务须运凝真气,护住心脉,体内若有什么奇异感觉,并立即告我!”
冯多心虽弄不懂白天朴葫芦之中究竟卖的甚药,却也猜得出那种“桂花蚕蛊”必然歹毒厉害无比,自己多半会尝受一些奇异的痛苦!
既然如此,哪敢怠慢?立即静守天君,并以所修练的玄功真气,护住心脉!
烧烤片刻,蛇肉渐焦,一片奇香,弥漫室内!
尤其那青黑色的调味酱汁,涂上烧焦的蛇身以后,竟变成一种极为浓郁的桂花香气。
冯多心觉得这桂花香气极为好闻,在深深连嗅几嗅之后,突然皱眉叫道:
“白老人家,我丹田之间突然奇痒,仿佛有甚东西在蠕蠕而动!”
白天朴笑道:“冯老弟不必担心,你且略运真气,把在丹田间蠕蠕而动之物,略往上逼,等它到了胸腹之间,便莫再勉强,只静护心脉,一切听任自然好了!”
冯多心自然如言施为,但那种自丹田升到胸腹的奇痒,却因无法搔抓,极难忍受,渐渐满头汗水,并发出呻吟!
好不容易才把那蠕蠕而动之物逼到胸腹之间,室中的桂花香气,也到了极为浓冽的程度!
白天朴突然把手中蛇肉,投入炉火,左手拈着一粒大如龙眼的白色丹丸,右手则取了一柄金钩,向冯多心喝道:“冯老弟,最紧要的时刻到了,你务须尽力守护心脉,并赶紧张开嘴儿!”
这时,冯多心除了奇痒以外,并有一种火辣辣的剧烈疼痛,起自脏腑之间!
外伤好忍,内痛难当,何况还有那种无法抓搔的钻心奇痒!饶他冯多心是条铁铮铮的英雄好汉,也恨不得索性运口气儿,把胸腹脏腑整个震裂,反而来得痛快!
正在此时,白天朴“吧”的一掌,业已击上冯多心后背“脊心穴”的部位!
他左掌中握有灵丹,是用掌骨所击,几乎等于“小天星”的内力,劲道着实不轻,若非冯多心功行深厚,难免连那口护心真气都被击散!
他在痛苦难忍之下,仍未忘却与白天朴互相配合,猛然把嘴一张!
张嘴的动作,恰好与白天朴掌震后心之举配合得恰到好处,冯多心立觉百脉如沸,喉间奇痒,有一片红光,带着七点金星,从他口中狂喷而出。
这片红光有一半是冯多心的脏腑污血,另一半则是他刚才所服下的那一碗红艳艳的药汁!
痛苦已达极致,冯多心终告晕倒,但在失去知觉之前,他还模模糊糊地觉得眼前有金光电掣,口中并被塞入了什么清香无比的丹药之属!
动荡旋转的天地,渐渐停止安静,脏腑间奇异猛烈的痛苦,也告完全消失。
这种情况,应该是冯多心的内伤已愈,知觉已复!
但当他感觉躺在软绵绵的榻上,正欲睁目坐起之际,才发现自己的四肢全身,竟仿佛比床榻更软,根本毫无气力。
白天朴站在床前,向冯多心低声说道:“冯老弟莫要急躁,最好等我为你全身按摩一遍后,再复睁目,你能够这么快恢复,已足见资禀太好,是一位内功深厚的罕世英雄,但最少却仍要再休养上三四个时辰,并服我两帖灵药,才可下床走动。”
冯多心已发觉自己四肢如棉,只得乖乖听话,由白天朴替他按摩全身。
白天朴除去按摩以外,并用一种奇热之物,在冯多心全身主要穴道上反复炙烤,那透穴而入的奇热,起初令人难耐,但随后却百脉齐和,舒泰已极!
整整把全身按摩七遍,白天朴才透了一口长气,语音中显得有点疲惫,但却极为高兴地含笑说道:“冯老弟,老朽熬有药汁,如今且去端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