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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若兰接道:“陶玉,你讲的太快了。”
陶玉脸色一变,道:“那赵小蝶早该冲出重围了。”
朱若兰道:“可惜的是,她还未走……”举手一招,接道:“小蝶妹妹,回来吧!果然未出我的预料。”
陶玉举目一望,只见赵小蝶飘然由厅门行入,姗姗莲步,走了回来,手中拿着自己的金环。
朱若兰淡淡一笑道:“陶玉,咱们已陷在危恶万分的环境之中,你还要处处施用心机。”
陶玉道:“唉!姑娘棋高一着,在下甘拜下风了。”
杨梦寰暗道:“陶玉阴险奸诈,使人防不胜防,除了兰姊姊的大智大慧之外,看来是很难有人能和他抗拒了。
赵小蝶行回原位之后,冷冷的望了陶玉一眼,道:“兰姊姊,这陶玉为患之烈,只怕尤在那智光大师之上,何不借今日之机把他杀死,以绝后患。”
朱若兰不答赵小蝶的问话,却把一双眼睛投注到陶玉的身上,上下打量。
那陶玉被朱若兰看的大为不安,不知她如何对付自己。
足足过了一盏热茶工夫,朱若兰才缓缓说道:“陶玉,你自己说应该如何?”
陶玉镇静了一下心神,道:“姑娘之意呢?”
朱若兰道:“你好心救我而来,我如一举把你杀死,那是不近情理了。”
陶玉轻轻咳了一声,道:“姑娘能记得我陶玉,当真叫在下感动的很,我此番自投罗网就完全是为了姑娘。”
朱若兰目光转动,缓缓由杨梦寰的脸上扫过,接道:“陶玉,我们如杀了你,你心中不但不服气,而且也太过残忍了。”
陶玉道:“你身受重伤,如若杀了我陶玉,你们抗拒天竺僧侣的实力,也将大为减弱。”
赵小蝶冷冷说道:“留你活在世上,我们不但要对付天竺和尚,而且还要留心你陶玉。”
陶玉道:“至低限度,在对付天竺僧侣时,我陶玉将和你们站在一起。”
朱若兰道:“陶玉,希望我们的宽大,能使你革面洗心,重新作人。”
陶玉仰天打个哈哈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在下很难答允姑娘,不过,倒有一个办法……”
双目凝注在朱若兰的脸上,轻轻叹息一声,道:“柔能克刚……”
朱若兰一皱眉头,接道:“不用解说了,再饶你这一次就是……”语声微微一顿,又道:“眼下要紧之事,是咱们如何平安渡过这次险关。”
陶玉道:“诸位和天竺僧侣,数度交手,可知天竺僧侣之中,那一个武功最强?”
朱若兰道:“据我所知,应该首推智光大师。”
陶玉霍然站起;道:“可惜啊!可惜。”
赵小蝶道:“可惜什么?”
陶玉道:“在下和朱姑娘一个中毒,一个受伤,如是有人此刻能够解得在下身中之毒,疗好朱姑娘伤势,咱们此刻就可以一举手间尽歼天竺僧侣。”
朱若兰心中暗道:陶玉这番话倒是不错,小蝶、杨梦寰、澄因大师,如再加上我和陶玉,一齐出手,这一战纵然不能尽歼天竺僧侣,也将使他们伤亡过半。
赵小蝶心中也在暗打主意,道:这解毒药物,现在我的身上,只要给他一粒,陶玉身受之毒,片刻间即可解去,以他精湛的内功,一时三刻,即将恢复武功了,可是兰姊姊必须要等到那智光大师复生之后,才能为她疗伤,如若那智光不能复生,七日之后,兰姊姊亦将伤发而亡,那智光果是恶毒,他如不活了,兰姊姊亦将陪他殉葬一死了……。
忽然间,脑际中,灵光连闪,想到朱若兰适才说的一句话,这天竺僧侣武功,和那三音神尼一脉相承,就那三音神尼和天机真人合着的“归元秘笈”上看,三音神尼武功似是走奇诡,恶毒之路,天机真人,却是走的正大路于,兰姊姊所受,既非点穴,锁脉手法所伤,定然是奇诡的恶毒手法,我已默诵了疗伤篇的全文,找不出一个疗治兰姊姊伤势的办法,不知“归元秘笈”夹层之内,是否记有这等手法。心念一转,缓缓说道:“陶玉啊……”
陶玉应道:“什么事?”
赵小蝶道:“你要解去身上之毒,是么?”
陶玉道:“在下一身武功,因为中毒而无法施展,自是想解除身中之毒了。”
赵小蝶道:“你想解除身中之毒,并非难事,只有你能够……”
陶玉道:“还有交换条件么?”
赵小蝶道:“不错,你只要疗好兰姊姊的伤势,我就可帮助你解除身上之毒。”
陶玉望了朱若兰一眼,道:“姑娘伤在何处,可否告诉在下?”
朱若兰道:“我知道你不能医。”
陶玉道:“说说总是无妨。”
朱若兰道:“我被他点伤……”只觉一阵羞怩,说不出口。
陶玉道:“那是一种特殊的点穴手法所伤了。”
朱若兰道:“根本不是点穴的手法,如若是点穴手法,不论他如何精妙,我也自信能够解开。”
陶玉道:“不是点穴手法,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武功了。”
朱若兰道:“是一种很阴毒的内功。”
陶玉沉吟了一阵,道:“在下无法瞧得姑娘伤势情形,那是无法判断了。”
朱若兰心中暗道:我伤在前胸之上,岂能让你瞧看,别说你未必有疗治之能,就是确然能够疗治,我也不能让你看我伤处。
陶玉似是已经瞧透了朱若兰的心事,轻轻叹息一声,道:“病不讳医,姑娘不愿让在下瞧看伤处,也该告诉我伤在何处,情势如何,在下才能思索疗治之法。”
赵小蝶道:“要紧的是‘归元秘笈’夹层之内,是否记述疗伤之法?如是单单那疗伤篇中记载,也不用劳驾你陶玉了。”
陶玉道:“姑娘可知那天机真人和三音神尼,为什么手著‘归元秘笈’之后;又在‘归元秘笈’中故设夹层么?”
赵小蝶暗道:谁知那老道、尼姑在闹什么鬼,竟然在‘归元秘笈’中设下夹层。但想那两位老人,在武林中的盛名、地位,那里敢出言冒读,当下说道:“两位老前辈神机难测,我怎么知道他们用心何在?”
陶玉道:“那天机真人和三音神尼,也并非故弄玄虚,那夹层之中所记,都是两人尚未成熟的武功,那时,他们已经是体能消退,死亡在即,虽然于对坐谈论中,研究出甚多新奇的武功,但已然是无法求证了。”
朱若兰道:“他们不愿使那推索出的武功失传,因此,就把那武功记录于夹层之中,留予后人求证。”
陶玉道:“除了姑娘所说的用心之外,两位老人家还有一层用心。”
朱若兰回顾了陶玉一眼,道:“那得‘归元秘笈’之人,能够发现夹层,足见那人的才慧,能够求证他们记录下的武功,是么。”
陶玉被朱若兰揭穿了心中所思之事,不觉脸上一热,道:“不错……”
朱若兰冷冷接道:“那‘归元秘笈”连经转手,才落到你陶玉手中,别人都未能发觉那‘归元秘笈,中的夹层,单单你陶玉发觉,足见阁下的才慧非同凡响了。”
陶玉道:“姑娘过奖,在下之意,是说那夹层之中亦会提到疗伤之事,也许对姑娘疗伤的事,有所助益。”
赵小蝶道:“你可记得那疗伤原文么?”
陶玉道:“在下不似姑娘能把那疗伤篇的原文,字字默记于心,只能记得大概罢了,不过,在下虽不能尽记原文,但对那疗伤手法,却自信能够运用自如。”
第三十八回生死之搏
赵小蝶望了陶玉一眼,道:“这么说来,你是位大大的才人了。”
陶玉道:“如若我陶玉,真是你们称赞的那般能干,也不会落得今日这般下场了。”
赵小蝶心中暗道:不论那陶玉是否能够疗治好兰姊姊的伤势,今日总要逼他说出那‘归元秘笈’夹层中一些内容才是。
心念一转,缓缓说道:“陶玉,任你千万百计,我只有一个主意,除非你疗治好兰姊姊的伤势,那就无法疗治好你的毒伤……。”
陶玉道:“姑娘口口声声要疗治在下的毒伤,似是早已经胸有成竹?”
赵小蝶道:“你不过身上中毒,只要有解毒药物,那是不难医治了。”
陶玉道:“可是那药物并非姑娘所有。”
赵小蝶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当着兰姊姊和杨兄之面,我赵小蝶一言如山,只要你能疗好兰姊姊的伤势,我赵小蝶定然将为你解去身中之毒,决不食言。”
陶玉双,目中奇光闪动,盯住在赵小蝶脸上瞧了一阵,道:“在下相信姑娘之言……”
目光转注到朱若兰的身上,道:“兰姑娘,仔细的告诉我伤处情形吧!”
朱若兰望了赵小蝶一眼,缓缓把伤处情势很仔细的说了一遍。
陶玉很用心的听着,听完之后,闭目而坐。
杨梦寰素知陶玉的为人,此事既然关系着他自己的生死,其必将全力以赴。
大约过了一顿饭工夫左右,陶玉突然睁开眼来,说道:“朱姑娘,那伤处可是一片红肿,中间是一片酱紫。”
朱若兰点点头道:“目前如此。”
陶玉脸上显出了兴奋之色,道:“那红肿日渐扩展,此刻,已该延至小腹。”
朱若兰道:“不错。”
陶王道:“有一种很阴毒的武功,名叫‘七日断魂手’,被伤之后,七日之内!伤发而死!”
朱若兰道:“那智光大师,也曾告诉过,伤至七日,必死无疑。”
陶玉道:“这是三音神尼一脉的武功,她曾和那天机真人谈过,这种武功那是凭一股透肌过肤的内力,伤人肝肺,使伤处日渐扩展,终至肝肺功能失效而死……”
他仰起头来,长长吁一口气,道:“如若在下猜的不错,这伤势过了第五日,就有了奇大的变化,肝肺二脏,都将受到了强烈的压力,那时,姑娘的呼吸,也将感觉到大为困难了。”
朱若兰望了陶玉一眼,默然不语,心中暗道:他说的不错,伤不过两日,我已感觉到肝肺之间有了变化。
赵小蝶望了朱若兰一眼,道:“姊姊,他说的对是不对?”
朱若兰道:“不错。”
赵小蝶望了陶王一眼,道:“你已经说对了伤势情形,该说如何疗治了。”
陶玉道:“那三音神尼虽然提到了疗治之法,但那记载中却也说明了存疑,只有试试看了,不过……不过……”
赵小裸道:“不过什么?”
陶玉道:“朱姑娘伤在前胸之上,在下如若动手疗伤,只怕有所不便,”
赵小蝶暗道:这话不错,查伤疗救,势必要解开衣服不可,此乃女孩子家的紧要之处,如何能暴现在陶玉眼前,而且还得手指触摸……。
念转智生,缓缓说道:“我有法子了。”
陶玉道,“请教高见。”
赵小蝶道:“在厅角张起布帘,你在帘外口述,我在帘内替你施木。”
陶玉回顾了一眼,道:“姑娘的法子确然不错,只可惜没有布帘……。”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有一件事,在下要先行说明,在下只是说出那‘七日断魂手’伤人的情形,朱姑娘是否伤在那‘七日断魂手’下,在下不敢预作断言。”
赵小蝶道,“没有人责怪你,但你不是替我兰姊姊疗伤,你是自救。”
陶玉淡淡一笑,道:“我知道。”
赵小蝶扶起朱若兰,正待向大厅一角行去,陶玉突然伸手拦住,道:“两位且慢,让在下想一想再说。”
赵小蝶奇道:“你要想什么?”
胸玉道:“姑娘先请坐下。”言罢,闭上双目,不再多言。
朱若兰望了陶玉一眼,举手一招,杨梦寰、赵小蝶一齐伸过头去。
杨梦寰道:“姊姊有何见教?”
朱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