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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政宗一笑置之:“那你就等着看吧!”
“不必等。”她说:“我已经看得一清二楚,除非你现在就能证明我错了。”
彭政宗微微一怔:“怎样证明?”
柳如是笑而不答。
突然双手齐动,拉开那绿色紧身窄袖,原已半露半掩的衣襟。
她里面未穿肚兜,顿时胸怀大敝,露出那挺实丰满的傲人双峰。
彭政宗瞥了她一眼,淡然笑问:“你所谓的证明,是要考验我的定力,看我经不经得起你的魅力诱惑?”
柳如是仍然笑而不答。
执起他的手,双手捧着按在自己坚挺的肉峰上,半隐半现,脸上有着哀怨需索的表情。
彭政宗神色自若地笑笑:“没有用的,你的魅力虽强,却超不过我心中的敌意。”
“我与你之间毫无敌意呀!”柳如是妩媚地笑着说。
彭政宗把手缩回,愤声说:“你那位老姐真够狠的,竟在我体内下了巫山神姥的独门定时断肠丹奇毒,要不是我命大,早已进了枉死城,你还说没有敌意?”
“那是她下的毒,与我无关吧!”柳如是觉得自己很冤,这档子事她全然是无辜的。
彭政宗却不以为然:“你们是亲姐妹,两位一体,她做出的事,你也得负一半责任。”
“这是什么话?”
柳如是柳眉倒竖,杏眼怒睁:“难道她杀人放火,犯了滔天大罪,我也得陪她坐牢杀头?”
彭政宗振振有词:“我是现炒现卖,这一套刚从你们的对手,摩云手区振伟区大爷那里学来的。二十年前,他把家父找去医治那即将断气的儿子,遭到家父拒绝。
事隔二十年,家父也在十年前故世了,他却把这笔旧帐在算在我头上,请问,你姐姐险些要了我的命,我难道不能找你算帐吗?”
“好!”
柳如是有些赌起气来:“那我就代姐受过,以身赎罪,任凭你处置,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彭政宗洒然一笑:“你说话可得凭点良心,从昨夜到现在,我有没有似任何残酷的手段加诸在你身上?”
“没有!”
柳如是对这点不能否认,但却无限怨幽地说:“酷刑是有形的痛苦,你却用无形的折磨,那比有形的痛苦更厉害千百倍。”
“是吗?”他似乎无法体会出这女子的感受。
柳如是深深叹了口气:“色相是我们女人最自信,而且无往不利的武器,可是,对你却无效,这不但让我失去了自尊,也彻底摧毁了我的自信心,难道还不够残酷吗?”
“噢!原来如此。”
彭政宗这才若有所悟:“实在很抱歉,我应该让你对自己有信心的。不过,这样一来,我就对自己失去了信心。”
柳如是轻咬下唇,略一迟疑,悻然说:“哼!我不信你是柳下惠再世。”
难怪江湖上称云梦双娇这对姐妹为女妖,她们确实心狠手辣,敢作敢为。
尤其对男女之间的事,更是毫无惮忌,敢爱敢恨,视性欲如家常便饭。
只见她娇躯一扭转,双臂齐张,抱住彭政宗就狂吻不已。
同时更以那坦露的双峰,不断在他身上磨蹭,那情态真个是放浪形骸,极尽煽情挑逗之能事。
彭政宗却是正襟危坐,如同老僧入定,任凭这女妖使出浑身解数,丝毫不为所动。
柳如是仍不死心,索性尽褪衣衫,赤裸裸地投抱入怀,施展出她屡试不爽,足以令任何男人难以抗拒的魅功。
但是,她已香汗淋漓,对方却仍然无动于衷。
她终于气馁了,恼羞成怒地愤声说:“你简直不是男人。”
彭政宗却淡然一笑:“或许是我没有把你看作女人吧!”
柳如是彷佛受到深重打击,又像是无限委屈,竟然伏在他胸前痛泣起来。
眼泪,也是女人的武器。
可惜这武器伤不了彭政宗。
他若无其事地端起酒杯,又一饮而尽,然后自斟自酌着。
口口 口曰 口口
次日一早。
摩云手便获得飞鸽传讯,得知云梦双娇方面的消息。
消息指出,她们的党羽和帮手,是化整为零,已经分批赶赴龙泉镇聚会,即将展开大规模行动。
摩云手不敢掉以轻心,立即下令全体动员,一方面加强戒备,严阵以待。一方面派出大批眼线,密切注意对方的任何风吹草动。
辰牌末,两男一女三个衣着鲜明的年轻人,骑着骏马进入州城,立时引起了区家眼线的注意,急以飞鸽传讯向主子报告。
眼线中有人眼尖,认出了三个年轻男女,不禁向同伴轻声说:“他们不是开封中州镖局,无影刀张老镖主的子女吗?”
果然不错,这两男一女,正是张中明、张中耀和张淑宜兄妹三人。
他们来到平安老店前宽阔的广场,将坐骑交给店伙照料,抖落一身尘埃,相偕进入客栈的店堂。
张中明向迎上前的店伙交代:“咱们从府城来,赶了一夜路,麻烦给咱们一座院子歇息。替马加上料好好上槽,申牌左右动身出城就道,请不要误事。”
“噢,知道啦!”店伙恭声道:“请放心,客官交代下来要赶夜路,绝对误不了事的。”
刚要领三人走向后跨院,突见门外跟入两位青衣人,大剌剌地左右一站,装模作样的说是要住店。
张淑宜经常走镖,江湖经验丰富。
转身向右边那人冷冷一笑,状至不屑地说:“不必浪费工夫探听了,中州镖局的人赶夜路,不值得大惊小敝。”.
那青衣人怔了怔,皮笑肉不笑地说:“原来是中州镖局的,失敬失敬。”
张中明趋前一拱手:“尊驾是……”
那人神态十分傲慢:“我叫余信孝,名不见经传的一个武林小人物。不过……”
正说之间,一位身着白袍,相貌威猛的中年人刚好跨入店门。
忙接口说:“余老弟,不可得罪客人。”
回过头来的张中明一怔。
欣然迎上前:“原来是孟叔,没料到在此地能见到孟叔侠驾。二弟三妹,快来见过白衣秀士孟叔。”
原来突然出现的这位白袍中年,正是宇内三奇中.一排名第三的白衣秀士孟涤尘。
但他号为秀士,其实相貌一点也不秀气,完全像个武夫。
而他家在河南府,此刻却出现在裕州,是以颇使张中明感到意外。
张中耀、张淑宜忙行礼问好。
他们对这位武林前辈,可不能失了礼数。
余信孝既见白衣秀士出面,便向另一汉子使个眼色,相偕匆匆而去。
张中明对白衣秀士执礼甚恭,亲切地招呼他坐下。
而张中耀和张淑宜,虽知这位是武林名士跟他们父亲有些交情,但从未见过,一时无话可说,只有保持沉默,敬陪末座。
店伙奉茶毕,白衣秀士才笑问:“贤兄妹怎会跑到裕州来了?”
张中明坦然说:“晚辈偕同弟妹,是专诚来寻访一个人的。”
“哦?”
白衣秀士又问:“你们要找的人,我认识吗?”
张中明说:“孟叔可能不认识,因为他不算是江湖中人,也没有响亮的名号。”
张淑宜心直口快。
接口说:“上月大哥和我负责一趟长程镖,途中被伏牛三彪纠合不少凶神恶煞,在龙牌冈附近拦劫,幸蒙那位素昧平生的朋友相助……”
白衣秀士微微颔首:
“这事我也有所风闻,听说三日后,你们的镖在伏牛山仍然遇伏被劫。不但失了红货,还死了不少位镖师,仅贤兄妹得以逃生,是吗?”
张中明点点头。沮然说:“只怪晚辈与舍妹学艺不精,有负家父重托。”
“好在……”张淑宜刚要说出口,却被乃兄急以眼色制止。
张中明似有顾忌,阻止了张淑宜。
忙把话岔开:“但那位朋友与我们素不相识,在龙牌冈不但仗义相助,击退劫匪,又护送我们一路到裕州才离去。此番晚辈兄妹三人,就是奉了家父之命,特地来向他致谢,并且想邀他到开封与家父见一见的。”
白衣秀士追问:“他在裕州?”
张中明点了点头说:“听他说家乡在裕州,离乡已二十年,打算落叶归根,回乡悬壶行医。所以我们……”
白衣秀士突然面露诧色:“你们说的这个人,可是姓彭?”
“是呀!”
张淑宜大为振奋:“他叫彭政宗,在京师有个外号是千金一帖,前辈认识他?”
白衣秀士摇摇头,不动声色说:“我虽不认识他,不过倒是听说过这号人物,而且最近在裕州大出风头呢!”
张淑宜天真无邪,喜出望外说:“那太好了,既然他在裕州很出名,要找他就不难了。”
白衣秀士郑重说:“贤侄女,看在我与令尊的交情上,我不妨给你们一个忠告,最好不要去找他,赶快回开封去吧!”
张淑宜一脸茫然:“为什么?”
白衣秀士神情肃然地问:“你们可听说过摩云手区振伟这号人物?”
张中明忙说:“区前辈名列字内三奇之一,晚辈怎会不知。裕州是区前辈的家乡,难怪孟叔在此地现驾,大概也是去裕州访区前辈的吧?”
白衣秀士却答非所问:“贤侄说的没错,裕州是摩云手区振伟的家乡,世居在此近百年。偏偏云梦双娇却要在此地开山门,这件事已蕴酿了大半年,原本双方只在暗中较劲,(奇*书*网。整*理*提*供)最近却敞开来明斗了,而引发此事的火媒,正是你们要找的那个彭政宗。”
张中明一听,大为惊讶说:“云梦双娇是江湖上恶名昭彰的女妖,彭政宗是侠义之士,怎么可能跟她们扯上关系?”
“事实是如此!”
白衣秀士说:“根据各方面的消息,区振伟判断那姓彭的不但跟云梦双娇沆瀣一气,狼狈为奸,而且是藉返乡开业行医为名,实际上是为那两个女妖来裕州卧底策应!”
张淑宜激动地说:“不!侄女决不相信,他会是云梦双娇一伙的。”
白衣秀士沉声说:“事实摆在眼前,岂容诡辩!”
张中明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了:“那么孟叔此来……”
白衣秀士坦然说:“宇内三奇,实为三位一体,如今摩云手相邀助拳,我岂能不来。”
张淑宜心中不平,说话也就毫无顾忌了:“孟叔,如果彭政宗真是云梦双娇一伙的,恕侄女说句不中听的话,即使区前辈加上盂叔,恐怕也接不下他全力一击。”
白衣秀士一脸不服:“哦?你竟如此小看了我?”
张淑宜冷冷地说:“侄女那敢。不过,侄女虽未看到他真正施展身手,但我相信如果他一旦横了心要杀人,那……”
张中明接口:“那将是最可怕的大灾难!”
白衣秀士哈哈一笑:“他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厉害?”
张中明正色说:“盂叔,晚辈决非危言耸听,那日在龙牌冈,曾亲眼见他只用一根数尺长的麻绳,举手投足之间,就重创了三彪和血魔那批凶神恶煞,吓得毒手瘟神掉头狂奔而去。万一他真是云梦双娇一伙的……”
“不!”
张淑宜坚决地说:“我相信他决不是,除非是他被逼得走上极端!”
白衣秀士暗自一惊,若有所悟地喃喃自语说:“很有可能,很有可能,区振伟是在逼他……”
张中明忙问:“孟叔,区前辈跟彭政宗之间有什么过节?”
“这……我也不太清楚。”
白衣秀士支唔地说:“我,我还有事,要先走一步了。”
说完他就起身,迫不及待地匆匆而去。
兄妹三人莫名其妙,你看我,我看他。
但他们不约而同地想到,白衣秀士走得这么急,必是赶往摩云手那里去通风报信了。
彭政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在龙牌冈要不是遇上他,张中明兄妹及那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