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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慧在台下面钻出了两丈许,也回过身来,全神贯注,看着齐太媪和师傅动手,一见师傅取出了铁扇子,不禁大喜。
因为她记得顾文瑜曾和她说过,那柄铁扇子,共有三招,每一招之中,就有三三见九,九式变化,而每一个变化,实则只等于普通兵刃的一招,其中仍有虚实互换的许多奥妙,而所以只设三如,是因为那一柄铁折扇,可以作点穴镢、屑、铲三般兵刃的用途,每一种兵器,只设一招。
因此看来虽然简单,实则繁复无比,苏慧见师傅练功时,团团金光,绕身而舞,好看之极,也曾磨着师傅要学,后来却因为太以麻烦,所以连皮毛也未曾学得,便自放弃不顾。
据师傅说,他十年之力,创出了那一套扇法,但是却从来未曾用以对敌过,此时取出,当有一场热闹可看,怎知看下去,师傅竞仍然没有还手的意思,只不过是为了护卫那聋哑小儿,所以才将那折扇取出的!
苏慧不禁摇头叹息不已。
齐太媪那三杖,每一杖都力重千斤,敲在折扇之上,只觉得对方真力,纯刚无比,知道对方所习,是正派中正宗内功,自己功力虽然不会比他低,但所习内功,却极是邪门,邪不胜正,和他硬拚,却是不容易占到便宜,因此毒计又生,趁着扇上大力,将杖激起之际,鸠杖向上一扬,霎那之间,向前连跨三步,左手“呼”地一掌,迳向顾义瑜肩头拍来,拍的仍是左肩!
齐太媪身材矮小之极,和顾文瑜长身玉立相比,只及他的腰际,虽是伸手来拍,也够不到,而她却在一掌拍出的同时,右手一沉,鸠杖杖柄,已然点到了地上,人也随之升起,那一掌正好向顾文瑜的左肩拍到,顾文瑜铁扇向下一移,仍然只挡不攻。
齐太媪骤然一声怪笑,道:“顾文瑜,你中计了!”
握住拐杖的右手,突然向上一滑,滑上了尺许,那本来是击向顾文瑜左肩的一掌,也就变得是向那孩子击去。
她那一掌击出之时,双足实际上已然离地,再向上滑去,就算来到杖尖,也不是难事,但顾文瑜的视线,却为自己的折扇所挡,只当她身形甚矮,不可能突然长高,因此只防她突攻下面,未防她反向上攻到,急忙移扇要挡时,那孩子的扇头,已然被齐太媪鬼爪也似的抓住。
顾文瑜斜眼一睨,大惊失色,连忙“锵”地合拢折扇,去点齐太媪的脉门,同时左手按,按住了孩子的双腿,但齐太媪却冷笑一声,道:“顾文瑜,你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顾文瑜一怔,道:“为什么?”
齐太媪“嘿嘿”怪笑,满面得意之色,道:“你一动,你猜那小畜牲可经得起我的那一抓!”
顾文瑜面上变色,道:“齐掌门,君子不迁怒,我与你动手,与这小儿何尤?”
他讲这话,确实是在心中感到理所当然,但听在一干黑道上的人物之中,不由得哄然大笑起来,顾文瑜莫名其妙,又道:“齐掌门!”
但只讲了三个字,却被齐太媪打断了话头,道:“少废话,你快松手将孩子放下!”
顾文瑜为人虽迂,但此时知道若是一松手,孩子却非被她抢过去不可,这手是万万松不得的,因此道:“齐掌门,你听我说!”
齐太媪冷笑道:“别放屁,我什么都不听!”
顾文瑜无法可施,又不敢出手向齐太媪击去,唯恐齐太媪当真加害那孩子,两人僵持了片刻,齐太媪突然叫道:“赤血鬼,接住了我的鸠杖!”
手一抖,鸠头杖“刷”地脱手飞出,顾文瑜尚未猜到她是何用意,“叭”地一声,小腹上已然中了她的一掌。
这一掌力道来得极大,若不是顾文瑜知道事情紧急,早已将纯阳之真气,淌布全身,当场便得受伤,铙是这样,硬挨了一掌,总是难受,心神略受震动,刚待还手,忽然听得齐太媪冷冷地道:“顾文瑜,你若是挡我掌击,那孩子便一命归西!”
顾义瑜一楞,已将翘起向她“扇井穴”点去的折扇,便僵在半空,点不出去,而就在此时,“砰”地一声,左胸又中了一掌。
同时腕口,左胸中掌,便比右胸来得厉害许多,因为人身心脏位置,生在左胸,齐太媪那一掌,足用了几成功力,顾文瑜虽是真气精纯,但是只处于挨打的地位,吃亏不免甚大,心脉一震,眼前一阵发黑,一个摇晃,向后退了一步。
他这里向后一退,齐太媪踏步进身,仍在刚才的地方,“呼”地又是一掌,又将顾文瑜击退两步。
而顾文瑜为了怕她加害那孩子,却始终不还手!
照事实说来,碧血神魔此时的手段,可谓卑鄙已极,但是台下众人却全是黑道上人物,见她占了上风,竟然大喝其采,将苏慧急得抓耳挠腮,不知怎么才好。
刚好她身旁有一个矮个子,也在怪声叫好,也顾不得周围全是他们同党,大怒道:“混帐东西,叫什么好?”抬腿便踢。
那矮个子武功极是平常,正在兴高采烈之际,那留预防?被苏慧一脚踢个正着,怪叫一声,向后倒去,又撞到了三四个人。
苏慧见师傅只是挨打,看来已然输定,索性闹他一个大的,脚步一滑,赶向前去,一把抓住了那矮个子的足踝,将那矮个子直提了起来,身形一转,竟将他当兵刃,没头没脑,在人丛中乱砸!
那地下大厅虽然大,但是已聚集了二百余人,再给苏慧这一来,立时大乱。
苏慧早已蛮劲大发,指南打北,指东打西,锐不可当,有几个高手,想要挤过来对付她,却又为人所阻,简直是乱到了极点。
但在台上的齐太媪却不理会那一套,在刹那之间,又向顾文瑜击了三掌。
顾文瑜心中暗叫不好,再这样挨打下去,难免被她打成重伤,看出她再击下来,仍是向左胸击到,真气鼓荡,凝于心胸,果然才一准备停当,齐太媪一掌又到,顾文瑜胸肌一收,真力疾吐,满以为这一下,少说也可以将齐太媪手掌震开尺许,怎知真力一吐之后,只是未为她掌力所撼,但是她的手掌,却紧贴在左胸之上,并不移开,同时,自已的内力,竟像是被一股极大的吸力,向前直吸了过去!
顾文瑜这一惊非同小可,尚幸他内功精湛,连忙涵胸拔背,吸一口气,将全身关元,尽皆封住,才将真力前发之势阻住,但在那一晃眼的时间之中,已然损耗了不少真力!而那些真力,当然毫无疑问,是被碧血神魔齐太媪,以“吸星神功”吸了过去!
那吸星神功,是齐太媪和赵巴两人,被苦尊者、洪一夫、殷景红等三大高手,赶至漓江小岛上禁锏之时,在山洞中无意中发现的极厉害的邪门功夫,根据内力可以互通之理,在对手之际,只要手掌贴到了对方,而对方又鼓内力相迎的话,便被他掌心上所发的那股奇强无比的吸力所吸。
若是事先不知,再高的本领,也难免上当,除非已练成了佛家无上内功,“金刚不坏身法”,才能令得“吸星神功”无所使其技,而且最厉害的,是那“吸星神功”,不但可以将对方的内力真气,尽皆吸走,令得对方武功全废,而且对方的功力,于刹那之间,全都到了使展吸星神功的人身上。
像刚才在洞中,伍中星假装受伤,引苏怡以内力为他疗伤之际,便使展“吸星神功”苏怡一身功力,全被他吸走,而伍中星功力,却平空增加一倍!
这一类功夫,自然非害人不可,不然,本身功力,也不能增进得那样快法,可说是邪毒已极!
齐太媪和赵巴两人,也就是仗着那门邪毒功夫,才敢二次出山,再在江湖上胡作非为,自从出山以来,已有不少武功不济的人,为他们所算,而每害一人,他们功力,均行进展。
此时,齐太媪看准了顾文瑜绝不敢还手,只能以内力相迎,而一以内力相迎的话,自己便可以立即使展吸星神功,若能将儒侠顾文瑜一生功力吸过,则立即可以到雪山去找雪山神樵洪一夫,到湘西雪峰山去找女侠殷景红,到云南鸡足山去找拂门高人苦尊者,以报当年穷追禁锢的大仇!
齐太媪想的本来不错,顾文瑜也确在刹那间,被她吸了不少真力去,但当顾文瑜一运纯阳之气,将全身关穴尽皆闭住之际,齐太媪再要使“吸星神功”,便觉得吃力了许多,须要从容使展,而对方又毫无还手,方克臻功。
但她之所以能在顾文瑜身上占便宜,全是仗着顾文瑜不敢还手之故,而恰好在此时,忽然听得轰乱已极的人声之中,有人怪叫道:“顾文瑜,你别再挨打了,那贼老太婆,她要在那小娃儿身上,问出血魔刃的下落,就算她要下手害那小娃儿,赤血鬼也必然不肯,你放心动手好了!”
此际,苏慧在台下大肆捣乱,人声鼎沸,简直是混乱到了极点!但那语声在如此嘈吵的人声中传出,仍是清晰无比,更奇的是那一番话未曾讲完,声音已然换了几个方向,可知他一面讲,一面还不断在人丛中乱转,否则也不能如此。
赤血鬼赵巴,一直站在石台的一角,人声一起,他便吃了一惊,暗忖此人的说话,刚好道中了自己这一方面的心病,连忙循声去看,但此时人身骚动,火把摇晃,只见人影幢幢,那里还看得清楚是谁在出声叫唤?
齐太媪一听得有人如此叫,心中大怒,道:“你看我敢不敢害那小畜牲!”
赵巴与她数十年生死之交,已然知道今日之局,未能顺顺利利,按计行事,已令得她心中怒极,说不定真会豁出血魔刃不要,而骤下毒手!因此连忙展动身形,欺了过去,道:“老鬼婆,台上有人捣乱,你快去制止,由我来对付顾大侠!”
直到此时,他仍然口称“顾大侠”而不改,可知其人阴鸷过人之处,齐太媪不愿道:“胡说!我已占尽了上风,何必要你来替我?”
两人竟然争执起来。
顾文瑜一听得人丛中有人如此叫喊,起先还不敢相信齐太媪真的不会加害那孩子,后来见齐太媪狠狠发活,赵巴立即过来劝止,才知那人所言不虚,陡然间大喝一声,道:“齐掌门小心了!”
折扇一竖一沉,直向齐太媪喉间“天突穴”敲了下去,两人此时相隔,何等之近,铁折扇一发即至,齐太媪见顾义瑜果然出手还击,其势不能再以吸星神功害人,心中怒极,只得足尖一点,向后退去。
但是她为人穷凶极恶,岂肯甘心?将一口恶气,全都出在那聋哑小儿身上,在退出的同时,内力疾吐,向那聋哑小儿,一掌拍,但就在她一掌刚拍出之际,赵巴突然一横鸠头杖.直向她手腕上的“阳豁穴”点到。
这一下,齐太媪万万料不到,连顾文瑜也吃了一惊,鸠头杖一点中齐太媪的“阳豁穴”,齐太媪手掌一歪,那一掌便击不中聋哑小儿,齐太媪几乎连肺都气炸,疾转过身来,“叭”地一掌,便打在赤血鬼的腰际,骂道:“老鬼,你也来临阵倒戈?”
赤血鬼被她一掌击得后退数步,叫道:“老贼婆,我是为了血魔刃不致落于外人手中,你再发恶,咱们就此一刀两断,分道扬镳!”
齐太媪不由得心中一怔,她武功虽然高过赵巴,但是性急暴躁,狂性一发,什么后果都不顾,一切行事,全须赵巴策划,若然赵巴当真弃她不顾,她却会感到大大的不便。
而赤血鬼赵巴也看准了这一点,每当无法可施的时候,便以此为要挟,虽然尴尬,却是万试万灵,当下齐太媪楞了一楞,骂道:“老鬼,你走便走,就能吓得住我么?”
口虽如此说,但是却不再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