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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头巨大的怪鸟,第二次又降临到此,不禁令万斯同感到十分费解。
经过短时的观察之后,万斯同显然看出了,这大鸟来此,并非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故,而是为了例行的观察和巡视而已。
它围绕着这一片矮木林来回地踱着,口中发着轻微的鸣声,万斯同却十分留心去找那条毒蛇,他认为那条蛇定是为大鸟吓跑了。
这时那只大鸟绕行了一周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之处,正当它准备展翅离开的刹那,倏地传来了“吱吱”一阵尖鸣之声。大鸟闻声蓦地转身,可是已经太晚了,就见由它身边的一丛竹林内,如同彩链似地闪出了一条长影。
万斯同情不自禁地“啊”了一声,他已猜到了是什么东西。那条丧偶的赤链怪蛇,复仇之心极重,原来大鸟在空中的鸣声早已为它获悉,所以急速地隐身在竹林之内,它此刻乘那鸟走近身侧而不备的当儿,突地蹿出身来,直向对方长颈之上冲去。它这一招,果然用上了,要是在平日那大鸟惊觉之时,它休想近身一步,可是此刻一来是大鸟没有注意,再者怪蛇是由背后袭来,天色又暗,再加上怪蛇拼死复仇的决心。
这各方面的原因,使得那头往素所向无敌的巨鸟,也中了道儿。
在发现事情不妙的刹那之间,这头大鸟霍地一展双翅,而掠过一边,可是已经晚了一步,只闻得它怪啸了一声,却被蹿来的怪蛇,紧紧地盘在了颈项之上。
万斯同由暗中看去,就好像是在它那粗长的颈项上,多了一条红色的围巾。
赤链毒蛇侥幸得手,不禁凶焰大张,只见它全身一阵紧匝,直勒得那头大鸟全身一阵踉跄,双翅张扑不已。
这真是一场难得一见的精彩表演,那头大鸟不留意为怪蛇制了先机,空有钢爪铁喙,却是莫能为力,不禁勃然大怒。
只见它一双大翅霍霍张动,在地上左右翻腾,一时之间,沙石飞溅树倒土扬,声势好不惊人。
可是那条怪蛇,这时似已存下了以死制敌之心,侥幸制了先机它是再也不肯松手。
它一面紧紧束着长躯,想令敌人窒息,再方面却张开了生满了毒牙利齿的怪口,直向大鸟颈上咬去。
虽然它在对敌的一刹那间,已占了极大的先机优势,可是不可否认,敌人实在是太强大了。
中途曾有无数次,由于巨鸟的长颈收缩运气,差一点就摆脱了它的长躯,那怪蛇更形暴怒惊吓不已,吱吱之声不绝于耳,虽任它施尽了全力收缩长躯,奈何敌人有调息妙法,虽暂时窒息还不见得就能致死。
这真是一场殊死的战斗,直看得万斯同在一边惊心动魄,他不得不小心提防着自己,因为一个不小心为大鸟巨翅扫上,那可是非死不可,就是为它扇起的石块打上也是不得了。
一场大战之后,那头巨鸟显然是失败了,因为它始终没有办法,把紧束在长颈上的怪蛇挣开,相反地那怪蛇却是愈缠愈紧。
最后那头大鸟停步不动,口中发出了低声的哀鸣,似乎是在另外考虑着制胜的妙法。
万斯同对这头大鸟,不知如何,自初一见,即生有无限好感,这时见它虽竭尽全力,亦不能挣开那怪蛇紧缠的长躯,心中不禁大为同情。
这时那大鸟似已想起了另一妙法,只见它把长颈用力地在一块凸出的石角上磨擦着,并且不时用力地碰击。
这方法,果然令怪蛇吃了大苦头,只见红鳞片落,鲜血飞溅,只痛得那怪蛇儿啼似地怪叫了起来,可是虽是如此,它仍然不放松它的身子。
这条蛇显然也知道,这是它唯一可以制胜敌人的方法,舍此无它。
所以它拼着皮肉被石尖磨破及内骨的刺痛,长躯是至死也不放松,口中长信吐出,大口的毒气朝着鸟首狂喷不已。
大鸟在连番的制敌不胜之后,气势已大不如前,最可怕的是呼吸感到困难,在长时间的停止呼吸之后,它已感到有些不能自持。
只见它那硕大的身子,只是在那一块站脚的地方,连连地转动不已,一双眸子怒出如火,大翅霍又张开,看来确是感到了极大的痛苦。
万斯同看到此,一时再也忍耐不住,他并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安危。
当时霍地怒叱了一声,腾身而出,右手向外一扬,已把那口寒铁软剑抽了出来。
巨鸟见状,竟是停止了转动,却望着他连连地哀鸣了起来。
这种情形令万斯同大大地出乎意料之外,同情之心更是大大增加。
当下口中说道:“你不必害怕,我来救你就是。”
说着扬起手中剑,直向大鸟身边走去,他这种动作,竟为那条赤链蛇看见,一时“吱吱”怪叫了起来。
这怪蛇见万斯同走近时,竟扬起了前半截身子,直向万斯同咬来。
可是万斯同宝剑在手,又因预防在先,如何能为它袭上身子!
当下只见他身子向左一闪,右手寒铁软剑陡地绕起了一团剑光。
只听得“哧”的一声,顿时把那怪蛇的蛇头给劈了下来,腥血洒了一地。
蛇首既落,力道大失,那头巨鸟又自奋起神力,只见它长颈一收一缩,全身陡然一阵颤抖,已把盘在颈上的蛇身抖落下来。
遂见它钢爪下处,只数下,已把蛇身裂为数段,口中并且发出一串长鸣之声。
万斯同这时收起了剑,近看这几乎和自己一般高大的巨鸟,虽是身上翠羽已有多处翻起,可是看来犹是那么的神俊无比。
他不禁伸出一只手来,把它身上的乱羽整理了一下,那头大鸟却也不避。
万斯同一面理着它的毛,一面问:“看来你决非凡鸟,想必是有主人吧?”
那鸟低鸣了一声,却是偏着头,用一双眸子,仔细地打量着他。
万斯同一笑道:“你不必奇怪我,我只不过是一个路过的闲人而已。”
那鸟仍是不鸣不动,万斯同见它经过如此一番疾斗,却并不显出丝毫疲惫的样子,心中愈发喜爱,遂又笑问道:“你肯和我作个朋友么?”
大鸟低低地叫了一声,霍地张了一下翅膀。
万斯同不禁喜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那鸟又叫了一声,并且把前颈低了下来,直向万斯同身上擦来。
万斯同不禁大喜,可是他因见鸟身上,染有方才毒蛇的鲜血,虽然血中无毒,可是看来总觉得有些呕心,就笑道:“你身上已沾了不少血腥,我能为你洗一洗么?”
方言到此,大鸟忽然短鸣了一声,霍地巨翅一张,翅上所带起的风力,差一点把万斯同扇得摔倒了。
他不禁吃了一惊,只以为它是翻脸无情,对自己施以袭击,不自觉身子向左一纵。
等他身子纵出,才发现那大鸟并非如此,它只是把身子飞到那条涧水旁边。
万斯同大喜,一面扑上道:“来,我来给你好好地洗一洗。”
可是那个鸟并不需要他帮助,只见它微张双翅,已把整个身子,轻轻地飘落涧水之中。
一时只见它双翅鼓动,浪花飞扬,它整个的身子,已完全沐浴水中。
似如此约有半盏茶的时间,它才算把整个的身子洗干净了。
万斯同看着它心中只是觉得无比的兴奋,他简直就忘了此行的目的。
这时口中连笑道:“好了!好了!洗得大干净了。”
那头巨鸟果然依言又落在了他身边,万斯同方要用手去摸它,忽见它全身翠羽一齐张开,霍地一抖,无数水珠由它身上喷泉似地溅了起来。
万斯同一时不及躲身,弄了一身一脸全是,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那大鸟也似无限兴奋,只管连连抖着身上的水珠,如此三下之后,它身上的羽毛全都干了。
万斯同用手去摸了摸,竟不觉得有一丝水气。
这时天已太黑了,当空一轮皓月,映着地上一潭清水,现出银光千缕,这一人一鸟,伫立月下相互调笑,却也诗情画意。
似如此逗玩了一会儿之后,万斯同忽然想起此来任务,不觉大吃了一惊。
可是他确实又舍不得离开这新交的鸟友,当下笑了笑,问那巨鸟道:“我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必须要去了,明天这个时候,你仍能在此等我么?”
那鸟却是不声不动,只管偏着头去看他。
万斯同又说了一遍,它仍是如此,万斯同不禁暗中发笑,道:“它只不过是一只鸟而已,我却又何故多情至此,还是走吧。”
想着就用手拍了拍鸟背道:“再见了朋友,希望还能再看见你。”
大鸟又用头去挨他的衣服,这动作不禁又令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感伤。
他摸了摸它头上的红毛,小声问:“你明天晚上再来好不好?”
大鸟点了点头,万斯同不禁狂喜,当时又拍了拍它,就转身走了。
不想它才转过身,走了没有几步,忽听得那鸟发出了一串鸣声,霍地鼓翅而来,万斯同尚不及回头,已为这大鸟自背后赶上,当背一爪,实实地抓住了。
万斯同大吃一惊,大叫道:“喂,放下我来!快放我下来!”
他口中叫着,并且用出全力挣扎着,想要自巨鸟爪下脱身。
可是那巨鸟的爪子竟是奇大无比,这一爪又是抓得那么实实在在,它抓紧了万斯同整个的两肋,万斯同虽用出了全力,却是休想挣动分毫。
就在他怒吼声中,只觉得两耳呼呼生风,同时觉得身子随着巨鸟的起势,蓦地腾了起来。
刹那之间已置身青冥,到了此刻,万斯同就是能动他也不敢动了。
眼见着星月云溪,似都在自己眼前,低首看时山石林木,如同万马奔驰似地自足下蹿过。
他不禁惊得呆住了,停了一会儿才惊问道:“喂!大朋友,你是要带我去哪里?我实在有点受不了啦。”
大股的风直向他口中灌进去,他勉强说了几句话,由不住咳了起来。
凛冽的天风,吹得他透体生凉,他可真有些害怕了,因为他到底不明白这鸟是何居心。
所幸这一段飞行的路程并不远,才起飞不久,这头大鸟已在空中偏过了身子,并且慢慢地低飞了下去。
万斯同觉得身子慢慢地往下降,他才敢往下仔细地去看。
月色之下,仿佛脚下是一片泉石林木,景致颇佳,于是忍不住又开口道:“喂!这是什么地方?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说了这两句话,自己也觉得好笑,因为对方是一头鸟,即使是它知道,又怎能回答自己?
想着也就不再多说,心中是又惊又怕,真不知这大鸟要把自己带到一个什么地方。
在盘旋了一个半圆的圈子之后,这头巨鸟总算慢慢地降了下去。
万斯同低头看时,见足下是一块大松坪,却是在一座孤挺而出的高峰之上,峰上风光如画,几棵老松斜生峰前,更显幽雅动人。这怪鸟就带着他直向松前落去,离着地面约有数尺,这大鸟才松开了爪子,万斯同飘身而下,大鸟也随后落了下来。
万斯同惊魂乍定,忙回过身来,望着那头大鸟道:“你发疯了么?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
巨鸟扇动着一双大翅,发出极大的风力,直把两旁边的松树吹得唰唰直响。
同时它口中却发出了一种极为怪异的鸣声,那声音是“嘘哩嘘哩”!
万斯同不明究竟,真不知道它这是什么意思,当时只管呆呆地看着它。
那大鸟叫了十数声之后,收好了翅膀,把身子伏了下去,口中竟发出了哀鸣的声音,似如此叫了一会儿之后,大翅膀复又扇动,口中又自发出“啼哩唏哩”的尖鸣之声。
万斯同心中一动,因为它这种样子,好似在向谁请示似的,不觉心中大为紧张。
一个念头,闪电似地自他脑中掠过,他低低地叹道:“天啊,我竟会忘记了,那瞎婆婆不是曾经告诉过我,要我小心一只大鸟,这么看起来,定必是指这只大鸟了。”
“我真笨,到现在才想起来。”他想到此,禁不住打了一个冷战。
可是他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