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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海涛咬着牙,道:“姓张的,你给老子听清楚了,切莫被我走出此牢,否则,我要血洗你们的凤凰岭!”
张长江怒叱道:“作梦,此生你休想再有机会走出来!”
说完正要离去,突闻得白良在下面叫道:“张总管,请江庄主来一见,如何?”
张长江哈哈大笑,道:“庄主不见任何人,白门主,你省省力气吧!哈……”白良愤怒的叫道:“张长江,你们龙腾山庄胆敢杀害白某人,他日龙爪门必大举前来,江厚生他想一手遮天,只怕难了!”
张长江得意的道:“你们将死于无声无息,天底下再也没有人知道是我们的手段,哈……”白良也笑起来……贝海涛更是尖声大笑……张长江猛的收住笑声,道:“笑吧,七七之日一过,怕你们就笑不出来了!”
白良沉声对贝海涛道:“此刻我倒希望沙成山长命百岁了,哈……”张长江闻得沙成山三字,立刻便往洞口走去!
是的,沙成山绝对不能活,至少洞中地牢囚的人物已被他知道了!
张长江边往洞口走,边大声道:“快,备马来!”
有人在洞口应道:“总管的马已拉在洞口了,伍总管在等着你了!”
果然,伍大浪已坐在马上等他了!
张长江愤怒的瞪了伍大浪一眼,咬牙落在马背上,道:“你这个名副其实的‘武大郎’,真要是沙成山干的,我看你怎么向庄主交待!”
伍大浪当先拍马疾驰,到了这时候,他也真的拿不准主意了!
二人匆匆的赶到一处山林边,果然,路上躺着三具尸体,不用细看,张长江就知道是于副总管与“祁连二怪”三个人的!
伍大浪翻动着尸体,只见全是一刀要老命,刀刀中在喉管上面,与江二公子的刀口子完全吻合!
于是,伍大浪怔住了!
张长江走近于副总管尸体旁边,猛古丁一愣,他双眼如豹目,直视着地上血迹,转转头,又扭扭身子,不由得狂怒的叫起来:“老于在地上写了个字,‘武大郎’你看得出是什么?”
伍大浪双肩微晃,立刻走近张长江身边,细心的比划着地上的字——血字……猛然间,他咬咬牙,道:“是个‘妙’字又不像,倒像写的‘沙’字!”
好一阵跺脚,张长江几乎把地踩了个洞。他愤怒的高声狂骂,道:“好一个沙成山,你这个小狗操的,果然心狠手辣两手血腥!惹上我们龙腾山庄,你就别再混下去了,我的儿!”
伍大浪冷冷的道:“馊主意是我出的,老张,你回去上禀庄主,伍大浪一定动脑筋把沙成山原封不变的拎回他老人家面前!”
重重的点点头,张长江道:“好吧,我先回去挨骂吧!”
一间相当精致的红砖瓦屋,屋子前面一片梅花,初冬的季节里大片花海,在西北凉风飕飕里尚有着一股子沁人心肺的香气——香得十分细腻舒坦!
屋子的两边,碗口粗的青竹直插云霄。风吹竹叶响,但响得醉人,毫无呼呼啦啦的吵人声!
屋子后面是个山坡,一片松林延到山坡顶上,青绿得泛黑的松林子给初冬染上醉人的绿色,美极了!
能住在这座精致的瓦屋里面,又有“岁寒三友”的陪衬,这个人一定会享受!
不错,江湖上的“千面老人”易容大师扁奇就住在这小屋子里面!
“二阎王”沙成山与丘兰儿骑马来到小屋前面。
丘兰儿惊喜的对沙成山道:“沙大哥,这真是个修心养性的好地方,真希望有一天我同我们的孩子,平安的住在这种地方,摆脱掉江湖纷争与搏杀,放弃权力与财势的庸俗诱惑,那才是真正的人生享受!”
重重的点点头,沙成山道:“是的,神仙笑傲山林,恶人图谋权势,兰妹所希望的便是神仙生活。且让我们共同努力往这条干净的人生道路上走去!”
丘兰儿仰面望着沙成山,笑道:“沙大哥,我忽然发现我才是世上最幸运的人!”
沙成山已扶着丘兰儿走到门口台阶下面,他轻声的道:“扁老,沙成山二次造访来了!”
不错,过去沙成山来过!
那一次为了替“武林老爷”秦百年护送宝物,特别请这位“易容大师”在沙成山的头皮上略施小术,果然瞒过了冷若冰他们的搜索!
现在,沙成山带着丘兰儿来了。沙成山早已打定主意,要把丘兰儿的面貌加以改造!
屋子里面传来苍老的声音,道:“进来吧,沙成山!”
进屋的不止沙成山,丘兰儿也跟进来了。
屋子里,只见扁奇病恹恹的睡在床上!
沙成山惊异的走近前,道:“扁老病了?”
“千面老人”扁奇叹口气,道:“人老了,毛病也多了,你们坐!”
沙成山坐在床边,急切的道:“沙成山有事相求,扁老这一生箔…”丘兰儿立刻对沙成山道:“老人家病成这样子,我们就不用麻烦老人家了!”
扁奇望望丘兰儿,问沙成山:“这位姑娘是谁?怎会跟你一起?”
沙成山手指着丘兰儿,道:“她叫丘兰儿,已是我老婆了!”
扁奇惊异的道:“沙成山,你敢讨老婆,造孽呀!别忘了你是干什么吃的!”
丘兰儿当然知道扁奇话中含义,立刻笑笑,道:“老人家,是我愿意的,而且……”沙成山忙接着道:“扁老,所以我把她带到你这儿,希望你能给她易容,可是……你病成这样……”丘兰儿一笑,道:“沙大哥,你先去办事吧!扁老病成这副样子,他需要人侍候,我等他病好了自会小心去找你!”
沙成山怔怔的道:“你要留下来?”
丘兰儿指着一脸病容的扁奇,道:“老人家病得不轻。我侍候他几天,对你也好呀!”
扁奇瞪着沙成山,道:“沙成山,你有眼光,娶了个好心肠女人。你要我替她易容,且等我的病好了便动手!”
点点头,沙成山道:“既然如此,我尽快赶来,不过……”沙成山看了看丘兰儿的肚子,期期艾艾的对扁奇道:“扁……老,她……是个有身孕的人,望你……多多担待了!”
干干一笑,扁奇指着沙成山,道:“沙成山,你真行,佩服!佩服!”
赧然一笑,沙成山重重抱拳施礼,道:“扁老,我走了,你请多多保重!”
丘兰儿送沙成山到门口,关怀备至的道:“沙大哥,为我,为孩子,更为你自己,此去多多保重,尽早回来呀!”
托起丘兰儿的俏面,沙成山笑道:“兰妹,我说句心里话:往后的日子里,我沙成山就是为你和孩子而活,放心吧!”
热呼呼的泪水,就因为沙成山的这句话,便从丘兰儿的眼眶里滚落下来……是的,生命的可贵之处便在于此,丘兰儿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想法?
沙成山骑马走了!
断刃……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由此地赶到方家集三百多里路,他一直想着地牢中囚着的两个人——华山“笑弥勒”铁秀与玩世不恭的“醉仙”柴松二人!
当然,沙成山也知道另两处囚了四个人,但他并不知道是何人!
沙成山更不知道连他的仇家白良与贝海涛二人,如今也被囚在山洞的地牢中!
这些人就等七七之日一到,便要无声无息的陪葬了!
沙成山心中拿不准主意——是去通知华山派的人?还是先赶到方家集?
其实,两个地方他都无法去了!
沙成山走了半个时辰不到,小瓦屋子里面,丘兰儿已煮了一大碗面端到床前,笑道:“扁老,你先吃碗汤面,出出汗病好的就快了!”
丘兰儿把面放在一边,双手伸着去扶那病恹恹的扁奇。真快,指影如飞,动作如电,原本病恹恹的扁奇,忽然变得生龙活虎一般,矮老头成了矮壮汉,丘兰儿的腕门被铁箍似的一把扣住!
丘兰儿惊异的尖声叫道:“扁……老……你……”好一声狂傲的枭笑,病恹恹的扁奇左手缓缓地在面上用力揉蹭,蹭掉一层粉状物!
于是,扁奇整个人全变了,变成虎跃山庄的大总管——伍大浪!
丘兰儿惊叫道:“原来是你?你……你怎么会知道我们会来?”
嘿嘿一声怪笑,伍大浪的左手猛然一个大嘴巴,打得丘兰儿口吐鲜血。他咬着牙,道:“娘的,你以为我伍大浪是在虎跃山庄吃冤枉粮的?凭你们也想逃出伍大爷的手掌心?”
丘兰儿血泪迸流的道:“伍总管,你一定设下更厉害的阴谋要害沙成山了?”
一根绳子就藏在床的一边,伍大浪十分熟练的把丘兰儿反臂拴牢,连双脚也捆起来!
真愉快,他竟然端起直兰儿下的一碗面,呼噜呼噜的吃起来!
收起眼泪,丘兰儿道:“伍总管,你把扁者怎样了?”
猛咽一口面,伍大浪冷笑道:“沙成山上回在头皮上弄了个肉包,还是我把他介绍来的,你想我会不知道此地?娘的,你们一逃走,我就猜沙成山一定先把你带来此地易容,甚至他自己也要易容,怕的就是龙腾山庄追杀。哈,真叫我料到了!”
丘兰儿急又问:“扁老人呢?总不会把他老人家也杀了吧?”
伍大浪回身猛一脚,“咚”的一声便把床板踢开来,里面敢情还捆了个人,光景还真是个白髯老人!
丘兰儿惊呼一声,道:“原来你把老人家闷在床下面,快把他放掉!”
哈哈笑着,伍大浪放下碗筷伸手拉起扁奇,道:“为了捉拿这两个凶犯,倒真的委屈扁老了。没得话说,等我返回龙腾山庄之后,加倍封银子送来!”
扁奇吐出口中布巾,好一阵喘息,道:“伍总管,你快把我老人家闷死在里面了!”
伍大浪重重的道:“扁老的这种牺牲,也是对虎跃山庄忠心的表现。且等他们把沙成山捉来,我马上率人离开!”
丘兰儿在地上立刻叫道:“伍总管,你们把我押回去吧,我愿意为二公子偿命!”
“哦呸!”伍大浪愤怒的叫道:“你是什么东西?龙腾山庄死了十一人了,二公子的命金枝玉叶,你算什么?”
丘兰儿急得流泪,道:“你要用什么毒计害沙成山?伍总管,江湖传言,龙腾虎跃,武林名门,从来就受我辈道上人物尊敬,你们怎么会变得……”狂放的一声大笑,伍大浪道:“不错,龙腾虎跃甚受武林同道敬仰,但也不免使些手段以对付江湖肖小与亡命杀手。如今可好,竟然敢把刀子抹在江二公子的脖子上,想想看,这还了得?”
丘兰儿急又道:“可是你们虎跃山庄以重金请沙成山为你们找寻两件失落的宝物,难道在他快要到手之际,你们就想要他的命?伍总管,寻宝之事是秦老爷子急着要办的,你……”不等丘兰儿话完,伍大浪哧哧笑道:“去他娘的寻宝,哈……”丘兰儿弄不懂伍大浪话中含义,瞪着一双含泪的眼睛,期期的道:“伍总管,你的话我不懂!”
伍大浪冷视着丘兰儿,道:“你不懂的事情还多着呢!”
丘兰儿立刻怒道:“难道寻找宝物也是你们的阴谋?”
伍大浪愤怒的旋身踢出一脚,那一奇Qisuu。сom书脚足以把地上的丘兰儿踢滚几丈远!
然而,横里一把,扁奇出手抓住伍大浪的脚踝,摇着苍白的头,道:“不,她是个有身孕的人,你不能踢!”
伍大浪一怔,哈哈笑道:“不错,我不能再给扁老添麻烦了,对吧?”
丘兰儿已惊出一身冷汗……
山道上响起口哨声,是沙成山在吹,有股子得意之色挂在他那干瘦的面皮上!
口哨声伴着马蹄声,沙成山时而会心一笑!
黄膘马不疾不徐的往前驰,沙成山的心中也把事情想得很如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