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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问话,王怜花微缓了阴沉的脸色,道:“你随未阻止她的复仇,可她却不这么想,她之所以对你下手,那是因为她觉得朱姑娘的容貌、才情和世家,是她最大的威胁,只要有朱姑娘在,快乐王就不会娶她为正妻,她也就无法报复快乐王,无法完成她那使快乐王因乱伦而痛苦、而被人所唾弃的伟大复仇计划。”
“我怎么可能会和她去争快乐王?”我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看着大家,简直是哭笑不得,“这简直是太荒谬了!这次若不是为了金无望,我根本就不会来这里,而且我不过才和快乐王见了一面而已,她怎会有如此念头?”
王怜花凝视着我,神情复杂的扯了扯唇角,道:“一面就已足够了,你可知他为什么要请你来快活林?他为的就是想亲自见你一面,说起来这事还的怪我,若不是我当初……”
沈浪目光闪动,截口道:“当初已是过去,王兄不必再提了,此次莫非是色使曾向快乐王进言么?”
王怜花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道:“正是,那色使献上白飞飞后,快乐王大喜,却又因白飞飞假装虚弱无比,而以护送不周为由责罚了色使,色使为求自保,就说出世间还有一女,容貌绝不下于白飞飞,快乐王本就早听说过朱姑娘的才名,此刻又经色使证实朱姑娘的绝世姿容,便大为心动,命色使务必要将七七带到他面前。此话传入白飞飞的耳中后,她生怕到时候快乐王为因朱姑娘而舍弃娶她,因此当时就暗中联络……家母,要求她设法阻止朱姑娘道这里来,甚至还希望家母能找机会毁了朱姑娘的容貌,以绝后患。”
“毁容?”小叶猛的抽了口气,惊呼道。
我微叹,白飞飞为什么要陷害我的原因已经很清楚了,那日在花园之中,她还曾流露出一些真情之色,而如今看来她的心已完全被仇恨和嫉妒扭曲,再也不能用常理来推测了,她就算想杀我也不奇怪,何况只是毁容而已?
袍袖下,沈浪轻轻的又紧了紧我的手,我有些无奈的望了他一眼,他安慰的一笑,然后放开我的手,向王怜花作揖道:“王兄这番心意,小弟和七七在此谢过了。”
我微微一愣,随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有些动容的看着王怜花,真的是这样的么?
王怜花也是一怔,拱手回礼道:“沈兄为何谢我?”
沈浪深深的看了王怜花一眼,笑道:“王兄此刻身在快活林中,难道不该谢么?”
他说的这句话看似说的没头没脑,边上的熊猫儿也是一头雾水,但我知道王怜花必定也已经明白了。
沈浪言下之意,是说王怜花之所以投奔快乐王,除了利用亲自的身份打入快乐王身边,做王云梦的内应外,必定还有我的原因……他是想为自己赎罪,而特地来保护我的么?我不由得有些怔松,以前他对我殷勤不绝,我却总以为他只是看上了我的家世和容貌,没想到,原来他对我还有这份真心。
王怜花避开我复杂的眼神,道:“我们既已是朋友,又何需再言谢。”
沈浪微微一笑,转移话题道:“对了王兄,你善通医理,不知能否彻底解了修远兄的毒性?”
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呀,眼前的王怜花不就是个高手么?
我忙期盼的看着他:“是啊,你快帮修远看看吧,除了胭脂球的汁液,白飞飞还给他吃了其他的药,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的毒。”
众人的目光顿时全集中到王怜花的脸上来,王怜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半身隐在黑暗中、看不清面目表情的修远身边,搭了他一会脉搏,略略思考了一下道:“放心,她加的那些都是催促毒性发作的药物,并无其他副作用。”
熊猫儿急道:“你倒是快说,你有没有解药?能不能解?”
王怜花神情古怪的道:“胭脂球的毒性虽奇,却还难不倒我,不过朱姑娘已给修远兄服了拖延毒性发作的草药,只要多加注意,离女子稍微远一些,暂时还不会发作,只要能在几个时辰内出了快活林,又何愁找不到解药!”
我微微一愣,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得有些尴尬的侧过头去。
不错,胭脂球的毒虽奇,可说白了也是一种烈性春药而已,只要能支撑到离开快活林,去到任何一个有青楼的地方,就有办法解毒,可那是实在迫不得已的下下策,我怎么忍心让高傲的修远受那种屈辱?说到底,如果不是为了保护我,他又怎会遭了白飞飞的毒手。
我这边心思紊乱,熊猫儿却已瞪眼道:“你小子这时候还说鬼话,修远可是个老实人,你以为人家都像你一样无所谓么?你既然能解,那还不赶紧给他解了?”
王怜花微微苦笑道:“猫兄,这你可冤枉我了,胭脂球的毒我虽能解,可我身上却没有现成的解药啊,需得回房配置才行,而且还要耗费一定时间,但我们此刻最缺的就是时间,我是怕我还没回来,快乐王就已查到这里来,到时候就算我有解药,也很难给你们。”
我摇了摇嘴唇,道:“这里若不够安全,我们就另外找一个地方等你,你们说,这个时候,快乐王会不会回到他的住所去?”最危险的地方有时候不反而是最安全的吗?我记得原著中沈浪就是带着大家去快乐王的住所中休息了一段时间。
王怜花却摇头道:“若说前一两个时辰那里倒是最安全的所在,可如今他只怕已回到住所去指挥大局了。”
仿佛是为了配合他这句话似的,远处突然隐隐传来几声犬吠,众人一惊顿时住口不语,沈浪立即掠上古树查看。
“怎么样?”见沈浪下来,我忙问道。
沈浪道:“暂时还无妨,还请王兄尽快回去配置解药,你回来时若找不到我们,就把解药藏到此处,我们再另行回来取。”
“不用了,大家不用再为我耽误时间了。”正自犹豫间,修远忽坚定的道:“王兄说得对,只要我们尽快出了快活林,那毒……自然有地方可解。”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仿佛说的是别人一般,可我们又怎会不知他暗暗咽下了多少屈辱和悲哀。
不解人事的小叶看了看沉默的我们,疑惑的道:“既然出去也有办法解毒,那你们还发什么愁呀,我们赶紧想法子出去再说吧!要不然可走不了了。”
“修远。”我低唤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正准备坚持,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想到一个简单又两全其美的办法,忙道,“王公子,不如你把解药的配制方法告诉我们,我们自己去配。”
王怜花微微一怔,失笑道:“这么简单的法子,我竟然没有想到。”
当下他便将详细的解毒方法告诉我们,我和沈浪迅速的记了下来,大家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面上顿时重新展现了笑容,转而开始讨论如何逃出快活林。
沈浪沉吟道:“王兄可知快乐王有多少人吗在此?”
王怜花道:“据小弟观察,至少千人以上,事实上恐怕还不止,沈兄应知快乐是虽然看似接纳了我,但如今对我的信任还是很薄弱,许多地方仍是瞒着我的。”
沈浪点点头,道:“快乐王手下原有四使,除了王兄,还有三使,再加上白飞飞和三十六骑士,以及快乐王亲自监督,此刻外面只怕已是铁桶一般了,我们若想出去,必定要找好缺口,一气而出。”
熊猫儿拍掌道:“那还不简单,我们认准一个方向,直接杀出去就是了。”
王怜花道:“你把快乐王想的太简单了,这个快活林看起来并没有多少人在,事实上如今的快活林早已变成一个迷幻的大阵,暗哨遍布,整个阵型随时都在变化之中,即便你一时杀出个缺口,但很快就会陷入更深的包围之中,到时候反而更不容易脱身。”
我抬头观看阴沉的天空,估计着此刻的时辰,忽然笑道:“一个缺口自然容易填补,可如果同时出现了许多个缺口呢?”
沈浪目光一亮,笑看着我不语。
王怜花却挑了一下眉毛,道:“哦?朱姑娘可有什么妙计?”
“呵呵,”我抿嘴笑道,“我哪有什么妙计啊,不过是一些用滥的老招数罢了。”
沈浪微笑:“有时候用滥的老招数却未必不是妙计。”
就知道你个鬼精灵必定已猜到我早有安排了,我瞟了他一眼,童心忽起,转了转眼珠,道:“在时辰未到之前,不如让我们来猜猜这是什么烂招数可好?”
我眼波在众人面上一转,修远照常的静静站在一边,熊猫儿和小叶则满脸疑惑,沈浪微带纵容之色,王怜花的凤眼中也有些微的促狭之意,笑道:“好。”
我看了看脚下,道:“眼下无纸笔,这石子又不好划痕,那我们就来数一二三,然后同时喊出答案如何?”
沈浪和王怜花笑着点头,小叶忙兴冲冲的叫道:“我来喊,我来喊,一……二……三!”
“火。”
三个声音同一个字,然后,相视一笑,视线交缠中,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我们的心底散开,令我突然觉得此刻暗沉的夜空比平日的星空还要美丽。
事实上,我们没有等太久,天空果然就变的美丽而热闹起来了。
不多时,四处院落房阁突然相继起火,转眼间熊熊燃烧的火光就映亮了晦暗的乌云,整座园林顿不复之前的静默有序,转而充满了呼喊声、号角声、竹屋燃烧时发出的响亮哔剥声,片刻间就混成一团,实实在在令人猝不及防。
常言道水火无情,任他快乐王本是再高,一时之间也难以镇压四处刻意制造出的火势,难以再正常的控制整个局面。
“火势一起,快乐王必会立即寻我,”王怜花远望着四处渐长的火势,突然拱手道:“沈兄、朱姑娘、猫兄——诸位,此刻正是离去的良机,在下就不送了。”
我怔道:“你不好我们一起走么?”
王怜花看着我,淡淡的一笑,道:“你应该明白,我走不得。”
“我知道你想找快乐王报仇,可是,你若回去,谁知道那白飞飞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啊?”我急道,想到白飞飞的狠毒,更加觉得不安,“她明知你想救我,却还敢冒充你母亲害我,就保不准她还有什么阴谋,不行,你还是和我们一起走吧,这样回去太危险了。”
王怜花目光闪动的凝视了我两眼,忽又转开眼,自信的笑道:“她现下还需要我们的帮忙,还不敢对我如何。”
沈浪肃然道:“我知王兄和令堂之间与她曾有协议,但据七七方才所言,白飞飞已向快乐王透露了自己是幽灵宫主的身份,想必她早另有计策,此女年纪虽轻,可其心机却不容小觑,王兄你若回到快活王身边,小心莫要反做了她取信快乐王的进身之阶。”
王怜花傲然的一笑,道:“沈兄放心,就算她想动我,也没有那么容易,这一点自信小弟还是有的,你们还是赶紧趁乱离开,小弟以后再设法和各位联系,告辞。”语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在墙头。
“王怜花!”我追上了两步,冲着他的背影叫道,“放下吧,快乐王虽然该死,可他毕竟还是你的父亲,你……你何必亲自动手,背上弑父的恶名,也拖累自己的一生?”
王怜花立在墙头,任夜风吹拂着他的衣袂,风采翩然,宛若天上谪仙,听见我的呼唤,他顿住身影涩然的道:“有些仇恨,不是说放就可以放的,保重!”
“王怜花……”我再呼唤,他却已如黄鹤,一去不返,我不禁望着院墙郑然,心中百感交集,不知何味。
“那接下来我们往哪儿冲?”熊猫儿在身后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