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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那句好话,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我微笑,带点小俏皮,“我们还有将近二十多天的时间,不是么?有句话不是这么说的么?不见棺材不落泪,谁说我们就一定会输到底,我们离绝望还早着呢?”
“七七……”沈浪再度动容的轻叹,极其认真地凝视了我半天,薄唇终于轻轻地勾起,露出了他那天下绝无地迷人微笑,“你说的很对,事情还没到最后关头,成和败都是未知数,我绝不能失去勇气……呵呵,七七,我发现我还不如你想的开。”
“关心则乱,你是因为关心我在乎我,才会乱了方寸。你也要答应我,今后要更加小心,保护好自己。”我耸了下鼻子,微笑着攀住他的头,鼻尖抵着他地鼻尖,心道,我还不是都跟你学的。只要你恢复了冷静和自信,我相信,天下没有任何事能难得倒你!
“可是,如果,万一……”沈浪地微笑略敛,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担忧和满面的慎重,“万一他不守诺言,使用阴谋诡计……侵犯了你……七七,答应我,一定不能做傻事,要好好地活着,答应我!你一定要记得,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在我的心中,你都是天底下最美丽最纯洁的女孩子。我对你的心,也永远都不会改变。”
“嗯……我答应你……”软弱的泪水再次地上涌,他终于还是说出了这个我们一直在回避的问题,说出了我心中最大的忧患,以一种绝对的真切和坚定的口吻,说出了世上最甜蜜的情话。我忽然想起了去年的中秋,罗长风对着历劫归来的书儿说的那句话,没想到,这样的话语,今日自己也能听到。
我再也忍不住将自己的脸紧贴在他的脸上,感动地低叫着:“沈浪,哦,沈浪,我真后悔没有早日将自己给了你……”
“小傻瓜!”沈浪脸色微红地推开我,在我的眼睛上落下虔诚的一吻,然后如同那日在山洞一般,轻轻地吸去我的泪珠,温柔地吻着我的面颊,柔声道,“等我们脱了险,回到了中原,我就上你家提亲,好么?”
“嗯。我会一直等,直到等到那一天到来为止……”我含着泪幸福地点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低低地呢喃着,直到所有的语言都被他温柔地吞没。
太阳终于升起来了,初升的光芒温柔地照在我们的身上,唧唧喳喳的鸟鸣越发地响亮起来,留在长案上的那只沙漏中的细沙,已快落尽。无奈的分别就要来临了!从此之后,我们就只能在回忆中寻找彼此的温柔和爱恋。
碧空如洗,有许多许多的白云悠然地漂浮着,我像猫一样舒服地蜷缩在沈浪的怀中,忽然想起前世一部电影的尾曲来,那首歌的歌名叫做《知道不知道?》,一首一直散发着淡淡忧伤、却不是绝望的歌。
“沈浪,我唱首歌给你听吧!”
“好。”沈浪握紧我的手,微笑着宠溺地点头。我甜甜地一笑,轻轻地哼了起来,一遍又一遍。
……
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
所以脚步才轻巧
以免打扰到
我们的时光
因为注定那么少
风吹着白云飘
你到哪里去了
想你的时候
哦 抬头微笑 知道不知道?
……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裂凤谷震
次日一早,我们便离开了兴隆山。浩浩荡荡的车马队驰出快活林,经过一道转弯处的时候,我热不住撩起车帘
回头观望了一眼这座埋藏了无数惊心动魄的园林。
经过整修后的快活林较之先前,更增加了几分精美和清雅,想想快乐王只为一个暂时的逗留之地就不惜耗费
巨资的阔气手笔,我不禁微微冷笑,他的生活一向豪奢,就是有再多的财富,也经不起他这样的挥霍吧?更何况
他还要筹备进攻中原的物资,也难怪他会那么看重我的背景了。
目光回收处,只见已恢复黑色装束、四骑并排的长队的尾端还隐在密林之中,看情景这队伍至少也有两三里长。前行在山麓中的队伍,行列依旧十分井然,一路之上,无丝毫喧哗之音,只有辘辘的车轮声和相当整齐的马蹄声,震彻着沿途经过的每一道山坡壑谷,不可不谓之壮观。
下山后,队伍的行进速度便开始加速。从收拾行李,到上马车,虽然一直都没人告诉过我目的地是何处,不过根据原著看来,快乐王的巢穴应该还是在关外罗布泊湖以西的楼兰旧地。而从兰州至玉门关,至少也有两千里以上的路程,玉门关再至楼兰的路上更是出处处大漠戈壁,荒凉难行。
路途既遥,时间又紧之下,便唯有加快行程看了,每日几乎都是到了子时初,方才停车扎营。
西部的日出和日落原本就比江南中原迟上一个时辰左右,戌时末初天才全黑,记得第一日走下马车时,圆而亮的明月已高悬在纯净的苍穹之中。
我的起居饮食还是由以伊人和怜儿照顾,每日基本上都是在宽阔精美、抗震力相当不错的马车里度过,这虽是优待,却也是变相的软禁。同样是再次踏上旅途,同样是在马车上度过一个又一个的白日。可此刻地心境和往日却是天壤之别了。
也许是为了顾及我的情绪,也或许是为了防止中原人士和一直未再露面的王云梦有所动作,放心不下之余才要亲自部署队伍的安全,起初地几天里。快乐王一直没有来打扰我。倒是白飞飞,至出发那日起,每日总会来我车中坐上一会。
她一来。怜儿和伊人便自动回避。不知是因为顾及我掌握了她最深地秘密,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自出发以后,白飞飞就再也不曾对我讽刺或冷言,也没有虚伪地表示和善,除了偶尔和我下下棋,随意地聊上几句话,但更多的时候。我们却是各自依窗,各看各地风景,各做各的事,直到她掀帘出车,上马离开。
没有假装的活泼温柔。也没有刺骨的冰冷狠毒,只是一片如水的深默。。。。。。她这样全然陌生的态度实在让我很疑惑,可更令我奇怪的却是我自己的心态。按理说她先是陷害我在先,又利用小叶围赌我们在后。更害得沈浪和熊猫儿功力被禁。。。。。。如此种种恶行之下,我应该恨她入骨。坚决拒绝和她同车才对,可事实上,每次她来,我总能非常心平气和地面对她,而且我们地相处,竟奇异地有几分和谐和自然,仿佛曾有的种种都不曾发生。
我们的心理,似乎都在一日日地发生着奇异的变化,可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变化,我们却谁都不知道,也谁说不出来。
又到了一日地黄昏时分了,夕阳留恋地浮在极其绚烂的云彩之中,迟迟的不肯落到地平线下。看来,明天又将是一个大晴天了。事实上,自从快活林中那场阴雨之后,一路上就再也没有下过雨了。
我戴着特制的蒙面纱罩,站在车辕上,欣赏着西部高原特有地落日美景,同时也等待着熊猫儿的到来。
我们在一天天地西行,沿途的景物一日日地变化着。两世都在秀美的江南长大的我,平生第一次真真切切地领会到了西北的气候和环境,也第一次见到了沙尘滚滚的荒漠,以及贫瘠的灰黑戈壁。自进入祁连山地段后,我已经很习惯在没有风沙刮起的夕阳中,这样眺望着那连绵不绝的祁连山脉,眺望着那些终年积雪的皑皑雪顶了。
这漫长的旅途中,最能解人烦闷的,就是这充满着无边的异域风情的景物了。有时候,我甚至会自嘲地开导自己,就权当这是一次免费的旅行吧!想想前世我做梦都想来这里却始终因经济拮据而始终未能成行,如今也勉强算是如愿以偿了。
转看身前身后,无数的马车在这段河西走廊上枯燥地滚动着,马蹄过处,扬起了西部高原上特有的黄土尘,将队伍的下半部都笼在了迷黄之中。越向西行,风沙就越大,所有的食物都是放在油包或铁盒里拿进来的,垂了车帘,堵了风眼,才能正常的进食,否则一不小心就会落的满口的沙子。看着那些一路呼吸着带沙尘的空气的骑士们,有时我真难想象,前世作为俘虏的朱七七和沈浪他们是如何度过这段艰难的时光的。
旅途异常的安静,没有马贼,没有突袭,一路平静地嗅不到任何的危险气息。
快乐王最为担忧的王梦云始终不见人影,在快活林中遭遇惨败的中原武林联盟和七世堂的人也没有丝毫的动静。
“没有人来救你,你不失望么?”快乐王悠然地落了一子。
“我并不希望他们来救我。”我淡然地道,专心在黑白分明的棋局之上,棋能映人,我不相信他会没有弱点。
“为什么?”快乐王饶有兴趣地问到。
“这一局只怕我又要输了,”我执着白子凝视了半天,才道,“王爷的布局如此慎密,我若冒然地落子,必定又输无疑了。”
快乐王哈哈大笑,道:“若是那些人也能如七七这般聪明,倒也省得本王许多烦恼。”
自从我答应婚约以后。快乐王便擅自直呼我的名字,我则反对不了,便只能一如既往的宛若未闻,微微蹙着眉,敛着眼。继续认真地凝视着棋局。仿佛在苦苦地思索着应对之策。快乐王早已习惯了我不愿和他多语,也不催促,只是用他那碧绿色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等待着我无计可施之下,自动落败,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
我面上微带解不开死局的焦虑,心中却在暗暗冷笑,难道你以为你的布局真的是天衣无缝么?是傻子才会当着你地面指出你地疏忽,这些以落败告终的棋局当中,我至少能翻转其中四分之一的局势。虽然胜算不大,机会也很小。可总比全然失败要好得多了。
问题是,他们找到这样地机会了么?这样地平静何时才会打破?
望着天上那一轮开始渐渐残缺的明月,我的心再次飞到不知藏在何处地群豪之上。他们会来的,我知道,尤其是我的七世堂。 绝对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被快乐王带到关外去。可是,快乐王确实是块难啃的骨头啊,他们的牙齿能锋利到那个程度么?
小心啊,一定要小心谨慎啊!
又过去了数天。天气越来越热,沙漠越来越多。 沟壑也越来越纵横交错,离玉关门,却更近了。
这一日,如钩的弯月已升在了空中,微光如荧,点着明晃晃火把的队伍进入了一条狭长的山道。虽然两边山地多是裸岩,植被远没有中原高山的茂密,可至少能挡住北边的风沙,倒让我们过了一段平静的透气的路程。两边地车帘都已卷起,山风拂过,将白日里的高温酷热带的一干二净。
“王爷!”一位急风骑士催着做骑赶上了我们的马车。
“都检查过了?”
“启禀王爷,是地,还有两里就到裂风谷了,其谷道长十里,宽十丈,属下已命人仔细察看过两边的山崖,并亲自静观了两个时辰,确定没有埋伏。过了裂风谷三里,既有一片开阔地谷地,带有水源,可作营地。”在车外做例行报告的是一路负责前头探路的十三骑士,每到一处地势较为险恶的地方,他总会来亲自请示快乐王是否要继续前进。
“嗯。”快乐王暂停落子,透过敞开的车窗向左右各望了一眼,随意地挥退了急风骑士,望着棋盘笑道,“七七这一棋走的实在奇妙,这一次可轮到本王头大了。”
“王爷穆赞了,以王爷的才智,这不是片刻之间就会有所对策。”我的语声始终不起不伏,不喜不怒。对待快乐王,唯有任何情绪都不表于其外,才是最好的态度,虽然每一回听到他叫我的名字,我的内心都有一种忍不住想吐的恶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