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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完毕后,换衣时才意外的发现,这一次为我准备的并不是我平时所穿的衣服,而竟是一套充满少数民族风情的玫瑰色衣裙,上面还以金丝线绣满了朵朵娇艳的玫瑰,或含苞,或怒放,或依着碧绿的嫩叶,在灯火下灼灼生辉。
这衣服虽美,可未免太过眼里了!我下意识的想吩咐她们换别的衣服,可想了想,还是选择了保持沉默,也罢,不过是件衣服而已,没必要这么计较。何况我若要配合王怜花,让快乐王放松警惕,最好还是表现的认命一点。见我顺从的坐下。知我必然不喜欢如此华丽服饰的伊人和怜儿不由得松了口气,立刻快手快脚的将我的长发全编成数十条精致小辫,并适当的缀了些细碎的宝石或珍珠,一切都装扮好之后,才小心的为我戴上同样绣着金丝、并插了根白色羽毛的精致朵帕。
“小姐喘上这套衣服,简直比天上的仙女还要美丽呢!”怜儿和伊人顷羡的打量着我。
“走吧。”我淡笑着站了起来,心底有些微微的恍惚,如果今日这套全心的模样不是为了快乐王,而是为了沈浪打扮的,我想,我应该也会喜欢她把!只可惜,如今我竟连自己穿什么都不能做主。
穿过守卫们惊艳的目光和火红的篝火堆,我一步步的走向快乐王的大帐。还未走近,就已嗅到了那似浓又淡、仿佛透过你的任何一个毛孔钻入你体内的奇异香气,听的里面飘出不绝的弦乐之声。以及豪迈的吆喝声……我一听这熟悉的声音,眼睛顿时就亮了。心也开始砰砰的跳了起来。
熊猫儿来了,那沈浪是不是也来了?
我不知觉的停住了脚,怔怔的望着大帐的入口,心底一忽儿酸涩一忽儿甜蜜,直觉告诉我,他一定也在里面,而且一定正含着微笑,偶尔眨动着那双哪怕经历再多的磨难,都不会失去明亮光芒的眼睛,并且不疾不徐的端着酒杯浅浅的酌着……悠然的无人能看穿他真正的心事。
我就要见到他了么?在间隔这么多天的分离之后,我们终于要见面了么?
他还好么?会不会瘦了?是不是黑了?这些日子以来……他可有想我?他猜到我要来赴宴么?等一会看见我时,他会用什么样的眼神来凝望着我?会说什么样的话?呵呵,我真是傻,在快乐王的眼皮底下,他还能怎么看我,还能说什么话呢?一股又酸又软又痛的滋味,随着紊乱的臆测,从如雷般鼓动的心脏处急速的涌上鼻尖,催红了我的眼眶。
沈浪,沈浪……无法见你时,你的温柔,你的拥抱,你的凝视,总在深沉的魂梦里暗自萦绕。如今你就在门后,咫尺可见,我却有如此多的顾忌,不能顺从自己的心向你飞奔而去,反要将所有的情感都深深的克制住,以保你的平安……
我忍不住酸楚的合了合眼,可门口的守卫却连这一会都犹豫时间都给我,我才停住了脚步,他们就已恭谨的掀起了帘幕,并线一步遣人进去报告。
我只有往进!
习惯性的深吸了口气,尽量的振了振精神后,我一步步的走向亮如白昼的大帐。在即将迈进大帐的那一霎,我那越到最后关头就越冷静的特质再一次发挥了出来。我刚才是怎么了?怎么会任由自己的情绪如此低落?我应该坚决的相信这样的情况不会一直下去,甚至不会持续很长时间才是。
不管是沈浪他们的软禁,还是我的委曲求全,都不过是暂时的而已,只因,这沙漠戈壁上空的风云早已悄悄的变化了,我应该相信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我们的。
“哈哈哈,我们美丽的七七公主终于来了。”见我镇定的走进大帐,快乐王立刻哈哈大笑起来,碧绿的光芒毫不掩饰的投射在我身上,肆无忌惮的打量着。
“王爷。”我稳稳的上前,目不斜视的垂下眼欠了欠身,仿佛浑然不觉满帐的视线都已集中到我身上来,也像是丝毫未瞧见我左侧坐着那两道熟悉的身影,以及右侧那个华服的美少年。
快乐王得意的笑道:“无须多礼,无须多礼。来,七七,这边坐!”
我这才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快乐王所示意的位置,那位置和他只有一人之隔,他想让我坐在他旁边?
“姐姐,来。”早已坐在快乐王身边的白飞飞见我微微犹豫,立刻笑盈盈的走了下来,亲昵的拉起我的手坐到快乐王的旁边,她今天还是一身雪白,不过衣服款式和发行业都有所改变。也充满了民族风情,相比起我的一身艳丽,她倒更显得纯洁无暇、如冰似雪。
罢了,不过是个位置而已,我掩住心中的不悦,温顺的在快乐王的旁边坐了下来,并没有记者抬起头来,而是中规中矩的将视线放在眼前丰盛的菜肴之上,仿佛有些惊讶快乐王居然能在沙漠中还筹备了这么多新鲜的美味佳肴。心中却快速的思索,白飞飞本币我年长,此刻却当着众人的面唤我姐姐,显然故意要提醒我是快乐王第一夫人的身份了,她想刺激谁?沈浪么?还是王怜花?
是了,一定是王怜花了。
众所周知,王怜花过去曾竭力的追求过我,而今作为父亲的,却在儿子外派的时候抢了他心仪的女人,心里难免会多少有点疙瘩,想试探儿子的反应自然石在情理之中。如果今晚王怜花能识趣,表现的能让他满意,自然一切都好说,说不定还会更加器重他,如若不然,只要王怜花的神情行为稍有不对。只怕之前王怜花苦心所做的一切都将付之流水。以快乐王的个性,他是绝对不会留一个不够忠诚的人在自己的身边的,哪怕这个人是他的亲生儿子。
只可惜,他若想要在这个精的像千年狐狸的儿子身上看出一些什么端倪来,只怕注定要失望了!
“七七,今日在场的都是旧识,你不必如此拘谨。”快乐王侧过头来,温和的道。
我嘴角一勾,带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柔顺的抬眼环顾了一遍帐下。不管是遇到目光急切、关心之意明显之极的熊猫儿,还是目光沉静、依如井水深邃无波的沈浪,还是笑容满面、一派自然的欣赏着我的王怜花,一律都以微笑相对,扫了一眼即刻转过,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好似下面坐的不是我赤诚肝胆的朋友,不是我曾生死与共的情人,而是普通的宾客而已。
“今日设宴,一是庆祝我儿怜花屡屡大捷,为本王顺利的清扫了塞外的残余势力,使得本王以后再无后顾之后;二来也是因为长途跋涉,路途未免有些寂寞乏闷,正好藉此机会让大伙聚聚,开心开心。”快乐王捋了捋长须,满面红光的举起杯来,“来来来,这一杯先为怜花接风洗尘,祝贺他不负本王重望,凯旋归来。”
“多谢王爷!怜花愧领了。”王怜花举杯笑起,面上的得意和谦逊之意之神情调节的恰到好处,既合理的展示了他自信的一面,又不然感到他居功自傲。
“怜花兄向有大将之才,此番胜利也是在理之中,在下也敬怜花兄一杯。”左侧传来一道温和的笑声。
这个声音一起,我放在案下的手顿时轻轻一紧,心也跳跃了两拍。
“同敬同敬!”只听熊猫儿敷衍的乱叫一通,随即就是一声响亮的咕噜,人人都未动,他的酒已然下肚,“好酒啊好酒!我说王爷,你既然有这么好的美酒,怎不早点拿出来?”
猫儿还是那般的无忌,丝毫不在乎自己如今的身份,我微微一笑,心情顿时放松了许多。
“既是美酒,当辅以适时的气氛喝起来才更有味道,等过几日本王大婚,少不得还有更好的美酒,只要你们愿意,想喝多少就喝多少,你又何必如此着急?”
快乐王哈哈大笑道,也一饮而尽,一双目光却暗藏锐利的将案下众人的申请都收在眼里,尤其是王怜花。好一个快乐王,竟立刻揪住熊猫儿随意的一句话,非但暗示熊猫儿和沈浪,只要他们归顺,立刻什么都应有尽有,并且还巧妙的提到最具刺激性的“大婚”两字。
哪知那边的王怜花却笑的更欢了,神色自如的举杯饮尽后,立刻让旁边少女倒满,笑道:“自古天下第一美人当得天下第一英雄配之,昔日娥皇女英共奉舜帝,被传为千古佳话,而今王爷同得朱姑娘和白宫主这两位绝世美女相伴,犹如双珠连璧,灼然生辉,来日也必成为流传青史之美谈。属下斗胆,在此先恭贺大喜,愿王爷和两位王妃琴瑟和谐、白首到老!”
“哈哈哈,怜花孩儿不愧是我柴玉关的亲生儿子!”快乐王满意的捋须长笑,眼中光芒顿敛。
“谢王爷夸奖。”王怜花同样笑着作揖道,看起来十分开心,“属下在剿匪过程中,无意中得获一座宝贝,本想等到婚礼之上再做合理,今日既见王爷如此开心,倒有点忍不住想提前拿出来献献宝了。”
“哦,什么宝贝?”快乐王微扬了下眉,道:“那就让本王先睹为快吧!”
“请王爷稍带!”王怜花微微一笑,撅口轻哨了一声。
片刻之后,四个身披轻纱的少女一起合托了个纯银色的大托盘,轻飘飘的走了进来,只见托盘纸上,一块红绸布严严实实的遮住了一座近两尺的事物,少女们走到中帐处,一面单手稳托着托盘,一面齐声盈盈下摆,娇滴滴的行礼道:“拜见王爷千岁!”
王怜花笑着离席,优雅的走到她们四人前,亲手去掀那红绸布,我也不禁注目以待,不知这里面是什么东西,竟能让王怜花也称之为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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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认父
随着王怜花的流畅动作和红绸布的飞落,大帐之中原本明如白昼的光线,突然在瞬间起了极其绚丽的变化,千千万万道既柔和又耀眼的,以紫色为主的光芒带着一种梦幻似的光晕,如不绝的细密的波纹一般,无止尽的往四周荡漾着,映得帐内每一件物品、每一张面庞,似乎都覆上了一层淡淡的紫色。
这绚烂而又诱人的光晕,如流光似溢彩,又好像天上的朝霞散落到人间,说不出美丽和高贵。
一时间,帐内不由得发出了数声轻呼声,发粗话如此炫美光芒的,竟然是一座隐隐如菩萨盘坐的天然紫水晶。只见其上每一颗晶体都澄澈剔透,颜色极其纯正,重重叠叠间,光芒互相折射,令人眼花缭乱。再看雕刻成莲花的底座,竟是由一片通体润白的和田玉制成,其中价值,就算是一个瞎眼人也看的出来!
看见这座当世再无第二的紫水晶,快乐王的眼睛立时更亮了,带这三个戒指的手下意识的抬了起来,一遍又一遍的捋着长须。
紫色一向是快乐王喜欢的颜色,而且快乐王以前出呢个有“万家生佛”的称誉,王怜花这份蕴含双层意义的重礼,显然是真正的送到见惯天下珍宝的快乐王的心坎丧了,再加上前面一直表现的恭谨态度,王怜花这两番“马匹”可算是真正的拍到位了。
“嗯,果然不错。怜花我儿你这份心意,父王领了!”快乐王眉眼喜动的欣赏着紫水晶,竟连自称也改了,足见他心情之愉悦。他摆了摆手,示意王怜花回座,并让骑士们接过紫水晶放置一边,才笑呵呵的道,“你自回到本王身边,一直都尽心尽力,不仅连为本王寻出两处宝藏,又为本王扫清塞外障碍,而且同时还不忘孝敬本王,种种资历。足以叫本王一声父亲了!”
王怜花大喜过望,可似乎又还有点犹豫:“王爷觉得属下有这个资格了么?”说完,他又像是忍不住望了对面的沈浪一眼,仿佛还在介怀和沈浪那场赌局。
快乐王眼神微微一瞟,便自沈浪身上移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