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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儿听此声音、见此情景,似也非常惊讶,我却无暇顾及注意他的想法,身影一矮迅速地潜到门边。
只听那嘶哑的声音略顿了顿,突然轻佻地的道:“说起来,你的女儿确实真的可爱之极,将来长大了必定是个小美人,唉,若非迫不得已,我还真的有些舍不得啊!”
他的话音未落,只听一个雄浑的声音咬牙切齿地骂道:“畜生,畜生,我真恨当年我为何要心慈手软救你这条白眼狼!”
那嘶哑的声音冷笑道:“只怪你自己太过假仁假义,才有今日如此下场。沈相公,咱们就打开天窗明说了吧?你是要自断你那只持剑的右手,还是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可爱的小美人就此香消玉损?”
让沈浪自断右手?
这不是前世金不换拿朱七七的性命来威胁沈浪的情景吗?怎么我未落到金不换手里,还是发生了这样被逼迫的事情?
难道是金不换借着对洞中机关比较熟悉的优势,找了个机会,暗地里制住了铁家三口,然后又吃定侠义仁心的沈浪,必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小女孩死在他的面前,而宁可牺牲自己?
不,沈浪的手绝不能断!绝不能栽在这阴险卑鄙的小人手里。
我只觉得一股火气上涌,金不换!你这个畜生果然又来作恶了!我忍住冲进去的冲动,藏住身影咬牙切齿地望向门内,只见身后的熊猫儿也无声无息的跟了上来,守在门的另一头,也是浓眉紧皱。
只见这间六角石室中,无任何棺材石桌,四壁空荡,但墙色灰白,壁上铜灯绿焰闪动,在满室火把的明亮火光之中,竟有一丝奇异的阴冷。
瘫软在一角的一男一女,自然就是小女孩的父母铁化鹤和柳伴风夫妇,他们身上虽未绑绳索,却似连抬个头都十分困难。但他们仍然极力地瞪视着对面,面上和目光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仿佛快要喷出火来,脸上的神色极度复杂,似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是不断地骂着“畜生、畜生——”
再看对面一边角落的地上,蜷伏着一条灰色身影,体态高大修长,此刻身子却奇异地缩成一团,尤自不停地轻微颤抖着,面容几乎低垂到胸口处,仿佛正在极力忍受某中非人的折磨,显然是痛苦之极,令人看之不忍。
他显然就是被金不换点穴折磨的金无望了,没想到这一幕竟然又重演了。
离金无望身体的一步之地,则站了一大一小两个人,身影矮小的绿衫粉裙,梳着满头活泼的小辫子,一看就是一个漂亮惹人爱的小女孩。只是此刻她那如苹果般胖胖的小脸之上,非但全无可爱的笑容,反倒充满了惊恐,小手紧捏着一个小布娃娃,正害怕地望着对面的铁氏夫妇,圆圆的眼睛里和面颊之上俱是泪水。
她的喉间,竟赫然抵着一把明晃晃地匕首,娇嫩的脖子上已有一丝鲜血泌出,滑流入衣领之中。
而抵着她脖子正在冷笑的人,身形委琐无比,麻脸驮背,却是一个独目乞丐,他身上明明是一身褴褛,却偏偏又套了件上好的皮裘。
这个形象一入眼,我心中顿时涌起了一阵极度厌恶、恶心的感觉,仿佛被一条剧毒无比、阴冷湿腻的响尾蛇缠身,又仿佛刚刚活吞了一条毛毛虫,还在肠胃中挣扎摆动。
这个人,纵使用世界上所有用来形容坏人的言语,都无法表达我对他的一分厌恶,只要此人一出现,无论任何一种卑鄙、凶毒、阴恶之事,都随时会发生,这人正是我早想除之而后快,却屡屡抓不住他行踪的,比之响尾蛇还阴毒数十倍、阴险数十倍的小人——金不换,也就是金无望的义弟,忘恩负义的无耻之徒。
刚才听到那个声音时,我就已猜到是他,此刻一见到他,我满腔的愤怒反而奇异地平静下来,理智迅速地恢复,我冷笑了一下,悄悄地将手伸入腰包之中,紧紧扣住三枚暗器。
待到目光转到那位侧背对着我、正缓缓弯腰去拾地上匕首的蓝衫少年之上,心中突然如石落春水般,泛起了层层饿涟漪,异感顿生。
我不由地抿紧了双唇,纵使一别将近一年,可他那不偏瘦也不偏胖、不偏高也不偏低,身材适中的背影我却异常地熟悉。
不用他转过头来验证,我已知他必是沈浪,自从去年五月和他初识,我们前后不过见了几次面。可每一次心中总是无法抑制地会产生一些不属于我的突兀的情感,让我感觉到本能的危险,致使我非但没有借机和他相熟,反而更加有意地远离这一位在原著中占据着朱七七整个生命和思想的男人。
但此刻我却不能和以往一样立即离去,也无暇顾及心底涌动的异样和纷杂的思绪,只因沈浪的左手已紧握住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正缓缓地起身,我突然感觉他那渐渐挺直的脊背,仿佛竟透露出一种悲哀的无奈。
我的心中突然也升起了一缕悲哀。原来,被挟持的对象从朱七七换成了另一个小女孩,他也仍然会选择牺牲自己。
原著中曾让我感动地落泪那副场景,原来并不是因为他对朱七七情深意重,才心甘情愿为她断去自己的手臂——而是为了道义和恩义,这个想法才掠过,我只觉得心底深处突然泛起一丝苦涩,化成了千百细丝涌漫上舌尖,涩涩地散开到所有的味觉之中,几乎忍不住要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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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大大们不要等了,这两天感觉很累,想休息一下,抱歉——
第八十八章 狭路喜相逢
察觉到自己的异常,我忙微重地咬了下嘴唇,让自己的心神重新回到眼前的险峻的形势上。此刻可不是追究儿女情怀是真是假的时候,破坏金不换的阴谋,阻止沈浪自残身躯,并顺利救出那个小女孩,才是当务之急。
我的心思在急转,那边的沈浪却已站立了身子,语声尤自镇定地道:“几日之前,在下还和金兄把酒畅谈,相聚甚欢,其后在下似乎也未曾得罪过金兄,更无要和金兄相争之心,金兄在下如此不放心,却是实在没有必要。”
金不换冷笑道:“你少废话,断是不断?”
沈浪缓缓地道:“身之皮肤,受之父母,本不该轻易割舍——”他话到这里,身影突微微一动似要跃起,但只微晃了一下很快又停了下来,只因他话音还未落,对面金不换就已发出一声短促的狞笑,手中的匕首又往小女孩肌肤处深了一分,一道殷红立时又流下。
“——不过,既然金兄一定非要在下这只右手不可,在下便奉送给金兄便是,金兄又何必为难这位小妹妹?”沈浪将匕首从右手换到左手,语声依然平静,竟还似带着点笑意。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能笑的出来?难道他已有办法?我心中一喜,更加凝目注视。我这个角度虽看不清他的全貌,却清楚地发现有一滴冷汗从他的额际滴落下来,无声地溅落在地,再看他紧握住匕首的手掌,更是青筋暴出、指节苍白。
原来,他心中其实并无把握!
所有人的目光都已落在他那开始慢慢抬起的左手上,我只觉得我的心,也如他那只显得异常沉重的手一般,压了巨石般的难过,他是那样潇洒自如的少年,如今却要生受这般卑劣小人的威胁——
突然间,我觉得自己又从心底深处原谅了他,但却不知道他有什么好让自己原谅的,自己为什么又要原谅?
金不换的狞笑已变成狂笑,铁亭亭的小脸上更是惶恐,小嘴张开着想哭却又不敢哭。
铁化鹤和柳伴风的面色更加苍白,目中痛苦更深,他们不希望沈浪为爱女而牺牲自己,莫要真断了自己的手臂,可为了爱女却又自私的不敢出声劝阻,只因他们的话一出口,死的就会是他们心爱的女儿。
该怎样才能在阻止沈浪的同时,又救出小女孩呢?
我心急如焚地急速思考着,搭在腰际的手无意识地一紧,突然想到了办法,急忙转头望向熊猫儿,正好看到熊猫儿也焦急万分地瞧了过来,我不等他示意,忙先以传音入密地功法道:“猫大哥,你以最快的速度猛冲进去,佯作和那乞丐有仇,吸引开他的注意力,其它的事就交给我。”
这样的形势下不管是谁单独出手,金不换都随时可将小女孩当作挡箭牌,我们投鼠忌器之下,人多未必顶用,而金不换又以阴险狡诈出名,不是那么容易唬过去的,因此必须想个两全其美的计策,好在有熊猫儿,还有一个机智绝顶的沈浪。
现在我需要制造一个短暂的变故,只有三方配合得当,定能扭转乾坤。
熊猫儿乍然听到我的传音入密,面上闪过一丝惊异,不过也只是一瞬,只见他点了点头半秒也不曾耽搁,突然已飞纵扑向室内金不换的方向,双目圆瞪须发皆张地怒吼道:“好个兔崽子,叫你熊爷爷好找!拿命来吧!”
话音刚起两个字,身形已如猛虎出山扑至金不换眼前,碗大的拳头如急坠的重锤般,直砸向金不换,熊猫儿的身手本来就极为不错,此刻有意为之,气势更是非凡。
那拳风之中所蕴涵的力道,看起来似乎竟不止万均,攻势的凶猛更是无可比拟,而且似乎真的一味只想找金不换报仇,急与致他于死地,竟丝毫不去顾及金不换手上的小女孩是否会被殃及,其表演之真实精彩,令我几乎都要为他的演技拍手喝彩。
而时刻关注着爱女的,眼见爱女同样被笼罩在拳风之中的柳伴风,难里知道熊猫儿的真正意图,面色顿时煞白,凄厉地急声悲呼:“不——”
金不换显然没料到门口处会突然杀出个程咬金来,而且对方的来势又极其凶猛,如雄鹰猛然扑至,根本就连对方是谁都看不清楚,自然也来不及以小女孩的性命作威胁,来喝止熊猫儿。
慌乱之下只得先扬起手中的拐杖,勉强地招架了一招凶猛攻势,但他不愧七大高手之一,混迹了江湖多年。只见他将抵住小女孩喉部的匕首微微望外一翻,平贴住铁亭亭纤细的脖颈,往后急退了两步,同时突然面现狞笑,竟似胸有成竹一般,将铁亭亭往前一推。
我不由地骇然,这个独目的丑陋乞丐,竟然是如此精明之人!只接了一招,立即就看出熊猫儿的攻势虽看似猛烈,实则却只是个虚招,从而料定熊猫儿必然不敢真下毒手,迅速地判断出对自己有利的局势,推出小女孩迎接熊猫儿大部分的拳风。
只要小女孩挡在他前面,熊猫儿必定不敢再攻,为保护小女孩熊猫儿就只能撤回内力,而只要熊猫儿一收手,他立时便可重新扯回这个护身符,再作威胁。
这个金不换,实在是要比书中描写的更加狡猾奸诈,也更加机警多变,实在不是普通之辈。只可惜他还是漏算了一件事,半路杀出的程咬金不只一人,而是两人。
他面上的狞笑方起,手还未动,在熊猫儿虎虎的拳风掩盖下,我的三枚银针已悄无声息地射向他的下盘。
我可不是什么自命侠义的正人君子,也没有什么一定要光明正大面对面来的顾虑,对于这种小人当然可以用小人的招数,果然,只听金不换突然一声惨呼,面色急变,脚下一个踉跄,顿时跌倒。
他身子这一斜,被他毒手所抓住的小女孩,身体自也跟着倾了下去,而小女孩若跟着倒在金不换的身上,那金不换就马上可以重新以她为人质,我的计划就功亏一篑!
这一切的变故只在电石火光之间,或者说还不到一秒。
但即便不足一秒的时间,也已足够了,几乎是在金不换发出叫声的同时,一条蓝色身影已如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