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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
段启典已缓缓睁开了眼睛,独眼精光闪射的看了蓝世玉一眼,接着平静的望着芙蓉仙子说:“韩女侠,十多年未见,今夜突现侠踪,又怎知老朽在此?你们可是已经去过了洞庭湖?
“芙蓉仙子知段启典关心他的老巢,因而忙解释说:”今夜我们原本是去苇林堡找独耳豺人胡镇山,发现这儿船只聚集,灯光冲天,还以为是苇林堡的船队,经过接触之后,才知道老坝主在此。“
段启典独眼略含怨毒的看了蓝世玉一眼,冷冷的问:“这个年轻人就是蓝大侠的公子吗?”
芙蓉仙子抢先回答说:“不错,他就是蓝世玉。”
边说边一转身,指着小倩和彩霞含意颇深的说:“这个是小女崔小倩,那一位是徐彩霞姑娘,就是‘独醒子’老前辈的女弟子。”
段启典听得浑身一颤,独眼惊讶的看了徐彩霞一眼。
蓝世玉心里明白,知道媛姑姑介绍徐彩霞的目的,在于震吓段启典,而介绍崔小倩的目的,则是澄清段启典心中的疑虑。
因为武林中人,大多以为芙蓉仙子和父亲蓝康泰已经成为夫妻。
芙蓉仙子一看段启典的神色,不由冷冷一笑,继续说:“而蓝世玉则是‘独醒子’老前辈唯一的衣钵传人。”
段启典再度一惊,面色突变,精光闪射的独眼,又惊又急的转向蓝世玉,可怖的青色疤脸上,充满了绝望神色。
但是他仍沉着的问:“你由何得知老夫就是杀害你父亲的仇人?”
蓝世玉心地淳厚,不愿说出“独臂熊”,因则沉声悲痛的说:“那一天在下因事外出,返回古墓之后,发现先父已倒在血泊中,正在痛哭之际,即听到你第二次前去啸声……”
段启典听得心头一震,不由急、声插嘴问:“你怎么知老夫是第二次前去?”
蓝世玉毫不迟疑的愤声说:“因为你的啸声充满了焦急和愤怒,而你进入古墓之后,不去搜摸先父的尸体,竟迳去翻动床褥,这足以证明你先前已曾经去过一次。”
段启典的面色已再度转为苍白,额角上同时渗出一丝油油汗水,他有些迷惑的颤声问:“那时你在哪里?”
蓝世玉冷冷一笑说:“我就隐身在你拿‘金锥’的那座高大石案后面。”
段启典一听金锥二字,独眼望着蓝世玉,焦急不安的问:“你还看到些什么?”
蓝世玉厉声说:“我还看到你杀了一个人?”
段启典知道白兔湖正在放出大批眼线,四出找寻“独角兽”史有余,他以乎怕白兔湖知道这项秘密而向他寻仇……
因而他有些焦急的解释说:“那是误伤,老夫并不知道他隐身在隔壁。”
蓝世玉剑眉一剔,厉声说:“那不管你这些,今天在下来此,只是要你偿还先父的性命,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边说边将右臂微圈,急上两步,举掌就待劈出!
段启典一见,神色反而异常沉着,冷冷的抗声问:“你由何断定是老夫下的毒手?”
蓝世玉被他问得一楞,接着厉声说:“有人看到你和史有余在林中密议,而后进入古墓……”
段启典未待蓝世玉说完,冷冷一笑说:“哼,老夫认为杀害令尊大人的真凶,就是暗中看到我和独角兽史湖主在林中密谈的那个人。”
蓝世玉顿时大怒,他认为段启典胡言支吾因而再起杀机。
而芙蓉仙子已沉声说:“玉儿,让他说清楚!”
蓝世玉一听,强捺怒火,星目注定段启典,厉声说:“如果你不能解释清楚,暗向先父下手的就是你。”
段启典自认必死,那就要死得英雄、清白。因而他怒声道:“老夫闯荡江湖数十年,虽然杀人无数,但一生中却从不向人暗下毒手。”
这一点芙蓉仙子也久有所闻,因而沉声说:“段坝主,希望你不要蛮横倔强,不讲道理,蓝世玉要想杀你,只是举手之劳,你周围虽有近百战船,我等俱是水功精湛的人,依然奈何我们不得……
我以灵石玉乳救活你的性命,同时增长了你的功力,目的在使你有解释的机会,再说蓝大侠死的离奇,牵涉的人又极多,蓝世玉为了慎重,所以才穷追真象,不愿屈杀了你。“
说此一顿,凤目看了一眼立在不远处的数十名高手。
她始又继续说:“如果你与我们所知道的说得不符,蓝大侠便是你杀的无疑,你段启典一死,洞庭湖森罗坝的基业,别人便可垂手可得。”
段启典一听,权势利欲,顿时摧毁了他必死的勇气,尤其听到灵石玉乳又增长了他的功力,因而雄心再起。
于是他感激的望着芙蓉仙子,感慨的说:“老朽妄活了六七十岁,竟辜负了韩女侠的一番苦心,老朽终生只有感激。”
边说边又望着蓝世玉黯然一叹道:“蓝少侠那夜看到老朽进入古墓时,的确是第二次了。”
芙蓉仙子看出段启典已没有顾体面,宁死不折的骨气,因而催促他说:“既是这样,就请你将经过真象说出来吧!”
段启典一听,立即正色急声说:“老朽在说出经过之前,首先要声明一点,那就是蓝大侠并不是死在老朽的手里……”
蓝世玉剑眉一竖,忍不住厉声问:“那么下毒手的可是史有余?”
段启典摇了摇头说:“不是,最初老朽也曾怀疑是史湖主所为。”
芙蓉仙子怕蓝世玉急怒误事,因而平静的说:“玉儿,现在已近水落石出阶段,你又何必性急,让段坝主说出经过,再根据我们所知略加辩证,自不难知道段坝主说的是否属实。”
说此一顿,回首望了身后不远处静立的数十名高手一眼。
紧接着他一挥手,数十高手纷纷离去,即使隐身舱门后的几个侍女,也悄悄走进舱内。
芙蓉仙子和蓝世玉、徐彩霞、崔小倩一看,断定这件事段启典从未与人谈及,因而不顾让他属下知道此一秘密,更不顾泄露史有余被他误杀的事。
段启典一俟部属离去,即对芙蓉仙子说:“请四位也坐下来吧!”
芙蓉仙子微一颔首,当先坐了下来,蓝世玉、崔小倩和徐彩霞亦相继坐在船板上。
段启典吁了口气,略一沉思,低声说:“既然有人看到老朽与史湖主在林中密议,老朽就由遇到史湖主开始说起吧!
那一天日落时分。
老朽飞驰经过灵王墓,发现白兔湖史湖主,正在一株松树后面,探头探脑,形迹鬼祟,似在窥视,又似在暗中盯人。
老朽心中一动,立即扑了过去。
史有余见到老朽,神色极为震惊,接着一招手,将老朽引出林外,直向正北急急驰去。
老朽心知有异,因而紧跟在他身后驰去,来至一座茂林,史湖主即神秘紧张的对老朽说,他在三天之前,发现了蓝大侠的隐身之处……“
蓝世玉一听,断定是父亲送他去媛姑姑处的那一天,不慎被“独角兽”史有余看到了,因而才招来杀身之祸。
一念至此。
他不由看了芙蓉仙子一眼。
芙蓉仙子似有同感,是以粉面上充满了悲痛凄然之色。
就听——段启典继续低声说:“……老朽听了史湖主的话,当时史有余似乎已看出老朽有些不信,即在地上画了许多圆圈,代表一个巨坟,并指出蓝大侠的隐身之处,是第八个大坟,位置在左边”
蓝世玉听得心中暗叹,想不到父亲一向机警,何以那一次如此大意,想必是正在沉思找到达媛姑姑处的事,因而没有发觉有人跟踪。
思忖之间。
段启典又在低声说:“……老朽见史有余说的详尽,心中暗暗高兴,但仍忍不住追问他为何不退自前去夺取那件宝物呢?
史有余说,他自己功力有限,自知不是蓝大侠的敌手,进去也是白白送命,因而要求老朽和他合力下手。
老朽信以为真,即和史有余双双返回灵王墓。
进入松林,天色已经黑了。
两个人悄悄到达第八个大坟之后,发现那座坟门,正好开着,于是老朽悄悄进入,直向深处走去,前进十数丈,发现前面出现一片微弱灯光……“
蓝世玉听到此处,星目含泪,血脉贲张,“芙蓉仙子”已经凤目湿润、崔小倩和徐彩霞俱都黯然神伤。
段启典对蓝世玉等的神情,恍如未见,他的思维似乎已回到一年前所经历地方。
他独眼望着夜空,继续低沉的说:“……当老朽看到灯光时,惊得立即贴墙站立,但一回头,发现史有余并没有进来。
自私作祟,觉得正合老朽的心意,只要小锦盒拿到手,他史有余就别想摸到一点皮……
老朽得到小锦盒后,决心找一深山洞府,苦练上面记载的绝世武功,成为当今武林中独一无二的高人……“
芙蓉仙子和蓝世玉听到此处,都不禁感慨的摇摇头,江湖上哪能知道“真经”学习的难处,又何至于惹来这些祸事。
段启典见两人摇头,也不询问原因。
于是,他继续说道:“……当时老朽凝神一听,灯光处竟寂静无声,里面似乎没有人,忙走至近前,老朽第一眼便发现倒在血泊中的是令尊……”
说此一顿,立即望着泪流满面的蓝世玉继续说:“老朽不禁大吃一惊,忙飞身过去一摸令尊的尸体,仅仅心口尚有极轻微的余温,四肢俱已僵硬,气绝至少已有半个时辰……”
蓝世玉心如刀割,回忆当时的情形,再和大洪山“独臂熊”所说的时刻加以对照,而自己发现父亲倒卧在血泊中时,的确浑身全都凉了。
一念至此。
不由望着段启典同意的点了点头。
段启典继续说:“老朽当时惊怒交集,有一种受人愚弄的感觉,决心去找‘独角兽’理论……
继而一想。
根据自己所见,似乎又不是史有余所为,如果史有余得到小锦盒后,应该早已逃之夭夭,又何必再鬼祟暗窥,留恋不去呢?
当时老朽为利欲所驱,明知无望,但仍匆匆将蓝大侠的尸体搜了一遍,为免受累,始仓惶奔出古墓,直奔西北。
老朽奔出十数里,坐在一处石地上独自沉思,觉得‘独角兽’突然不见的离奇,古墓那样大,蓝大侠绝不会将小锦盒藏在身上,一念至此,急忙再向王坟奔去,也就是蓝少侠亲自看到老朽翻动床褥的那一次!“
说至此处。
他面有愧色,似乎已经说完。
芙蓉仙子一直在静听,她发觉“独角兽”仍极可疑,因而不解的问:“老坝主将史湖主救出之后,可曾问过他什么?”
段启典立即颔首说:“有,不过他已奄奄一息,口舌亦不能再发声音,老朽问他蓝大侠的死因,他仅勉强的摇头,表示不知。”
芙蓉仙子黛眉一蹙,继续问:“老坝主可曾问独角兽史有余,他为何没有随你一同进入古墓,事后他为何又一直隐身在隔壁室内呢?”
段启典慨然一叹!
他惋惜的说:“老朽也曾问过,只是史有余那时已无法言词,加之老朽误伤了他,心情极为惶急,自知他必死无疑,是以便将他放在一具破棺木内。”
沉思已久的蓝世玉,一想到史有余直到胡镇山出手点了他的死穴才气绝,这其间距离他被金锥刺伤的时间,至少已有四个时辰,如此长的时间未死,因而断定史有余的不能言语是伪装的。
于是,他忿忿的说:“独角兽史有余负伤不能言语,在下认为完全是藉此掩蔽他的诡谋,因为他已伤重不能说话,你自知问也是多余的,因而也就懒得去问了。”
段启典顿时大悟,猛的一拍膝盖,懊恼的说:“不错,老朽果然被这狡猾的东西给愚弄了。”
边说边将浓眉一蹙,似自语,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