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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绰大方,自己此时身无分文,借了鲁有能的名头,料那掌柜的不敢推脱!
掌柜的和几个伙计正躲在柜台之后簌簌发抖,几人一见夏劲道出现,登时如见凶神恶煞一般,吓的连大气也不敢出,掌柜的连忙从柜台之后转身出来迎住夏劲道,作了个揖道:“客官,小店招待不周,实在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夏劲道见掌柜的如此客气,只道他害怕再在店中闹事,心中不由好笑,口中道:“掌柜,今天打扰你生意了,实在过意不去——!”欲待向这个掌柜的索要干粮,毕竟年少脸嫩,竟然有些羞于启齿!
掌柜的一脸笑容,连声道:“不妨事,不妨事,小店全赖你这位贵人照应,才有财源滚滚,紫气东升!”
夏劲道只道这掌柜说的乃是反话,他为人憨厚朴实,本来以为掌柜的定会兴师问罪,自己也好拉下脸来借机耍横,现在见这掌柜的又是作揖,又是笑脸,竟觉无计可施!
这时只见掌柜的扭回头去瞪了几个伙计一眼,骂道:“你们几个不长眼的东西,还不赶快端上酒菜,这位客官贵人忙了一天,早就饿了!”
几个伙计慌慌张张的应了声是,奔进厨房,不一会将碗盏杯碟都端到靠近夏劲道的一张桌子上摆好,夏劲道一见那些酒菜都还冒着热气,再瞧店内并无别的客人,显见都是为己预先准备好的,不由大感诧异,转念一想,反正自己也已饿了,先糊饱肚子再看这掌柜的究竟要搞什么鬼,当下也不答话,大马金刀的在桌前一坐,碗箸齐举风卷残云一般,不一会酒足饭饱,看了看屋外天色,已快要黑将下来,不由暗暗心焦,盘算如何向这掌柜的开口!
掌柜的见夏劲道酒足饭饱,赔笑道:“客官果真豪杰之士,英雄气概,实非我们这等俗人可比——”说着顿了一顿,道:“客官是要再住一宿,还是连夜赶路?”
夏劲道见这掌柜问的奇怪,不由答道:“连夜赶路——”
掌柜的连忙又斥了几个伙计一声,有一个伙计随即冲出店门之外,另两个伙计提了两个包袱放到桌上,打将开来,但见其中一个包袱里放着一套外衣,一套衬里衣裤,一双靴子,一双袜子,在这衣物上面压着十锭黄澄澄的金子,另一个包袱里则是上好新鲜的肉脯,夏劲道眉头一皱,正觉奇怪要问这掌柜,只听店门外传来一声唏溜溜马嘶,随即向外望去,但见先前冲出店门的那个伙计牵着一匹青色大马停在店门口,夏劲道一见这匹马,登时恍然大悟,这匹青色大马正是鲁有能十几天前给他买的坐骑,心下不由好笑,原来鲁有能早已料到自己必然返回悦来客栈,早已事先安排好了,怪不得这个掌柜的对他如此客气,瞧了瞧包袱当中的衣物,心想这个鲁有能真是心细如发,竟连这等琐碎的生活小节贴身亵衣也给预备好了,当真与女人毫无二致了!
夏劲道摇了摇头,暗笑鲁有能实无男子气概,随即将包袱打好,一手提了,站起身来道:“多谢掌柜——!”
掌柜的一脸笑容,道:“哪里,哪里,客官说哪里话来,这全是小店分内之事——!”说着话锋一转,又道:“客官的那几位朋友说有事先走一步,待客官醒来,让我们把马和这些盘缠衣食给您打点好,客官可否满意——!”
夏劲道不欲多加耽搁,口中含糊应了一声:“很好,很好!”大步出了店门,飞身上马,双腿一夹,催马冲出这座村镇!
及至到了村口,夏劲道竟觉胸中一阵惘然,实不知何去何从,这时天色已近昏沉,头顶暮鸦阵阵飞过,啼声嘎嘎,愈发引人寂寥惆怅之怀!夏劲道叹了口气,摸了摸鲁有能留给自己的两个包袱,不知怎的,心中顿时如涌春潮,浑身暖融融的,想起鲁有能的一喜一怒,一言一行,一时不由呆了!良久,一阵晚风拂面而过,夏劲道翟然一醒,不由好笑,暗道这鲁有能知道了自己是白龙使的儿子,不知心中该作何想,若说他对我好,何以要给自己服下什么爆胎异心丸,虽然他说不是什么毒药,但一听这个名字就绝不是什么好路道,若说他对自己不好,这衣物,这金子还有昨晚他将大旗掷还给自己,却又是为了什么?
这时夜幕已经降临,天地万物寂籁无声!夏劲道不敢耽搁,催马控辔而行,沿着大路一路驰将下来,心道:如今之计,自己还是想方设法找到游盛天等人,长生散人在给龙木上人的信中虽然没有明言究竟何事,但他的发现必定惊人之极,游盛天人等不知现在江湖情形,恐怕会遭不测!一时心急如焚,不过却也知道急也无用,天下之大自己如同没头苍蝇一般乱撞,要找到游盛天人等谈何容易!忽的想起鲁有能来,他弄出个擒龙帮的名堂,虽然有点惊世骇俗,但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的妙处却是自己亲眼所见,说成自己也要学他这手妙计怪招!
黑夜当中,马不能行快,夏劲道在马背上将这一年多的经历一幕幕细细想过,一会高兴,一会痛苦,一会豪气万丈,一会却又感慨良深!行了约莫一个时辰左右,前面大路之旁忽现熊熊火光,火光当中隐约可见十几个人席地而坐,正在大声交谈!夏劲道心中不由大喜,这些人如果不是错过宿头的商旅,必是江湖人物无疑!自己正好趁此探听一下江湖上的消息,当下一勒马缰打算靠上前驱,孰料他的坐骑虽然脚力尚算不错,但却是未经训练的普通农户饲养的耕马,自然畏惧火光,夏劲道这一催,非但驻足不前,反而唏溜溜发出一声暴叫!
夏劲道距那些人有七八丈距离,但见那些人听到了马叫之声,皆都腾身跳起,一个人喊道:“什么人!休再靠前,要不休怪大爷不客气了!”声音遥遥传过来,竟然清晰无比,显见是一流的好手,接着又听到哧哧的弓弦绷劲之音!
夏劲道低头斥骂了坐骑一句:“畜生!”好在他江湖阅历已算丰富,随即大声道:“大爷手下留情,小的乃是过路之人!”说着跳下马来,牵马而行,到了这些人近前,大声说道:“小的这匹马畏惧火光,惊扰了几位大爷,实在抱歉,还望大爷莫怪!”说着转身在马肚上狠狠擂了一拳,骂道:“畜生,都怪你!”那马吃了一拳,登时又发出一声嘶鸣,跳跃不止!
这些人一看即知这匹马乃是普通农户的耕马,又见夏劲道是个模样老实的年轻人,戒惧之心大去,一个豹头环眼络腮胡子的汉子道:“老邬,把弓收起来吧,是我们多心了!”他身旁姓邬的汉子应了一声,左手托弓,右臂松劲,将弓弦上扣的三支箭卸下,装入背后箭囊之中!
夏劲道看了姓邬的汉子露了这一手卸弓的本领,心中不由暗暗叫好,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瞧这张弓铜臂铁胎,三尺阔狭,少说也要八百斤的力量,这姓邬之人竟然蓄劲不发,,又如此轻轻松松的将箭卸下,当真是力大无穷,天生神力!再瞧了瞧这些人,个个虎背熊腰,精壮彪悍,头部太阳穴高高坟起,俱是内外兼修的一流高手,心中不由暗暗吃惊,连忙收住眼神,暗道自己还是小心行事,万一被这些人瞧出破绽,定会引来干戈!
这时,为首的络腮胡子道:“小哥,一个人夜行赶路,胆子可是不小啊,也不怕遇上强盗土匪么——?”双目炯炯盯住夏劲道不放!
夏劲道知他存心试探,当即装出一付难过的样子,道:“大爷有所不知,小的家境贫寒,只有这一件皮衣护身,只因这一次出来走亲戚,所以穿出来风光风光,现在多亏大爷提醒,我脱下便是!”说着一手松了马缰,便要脱火狐裘,岂料那马一被松了缰绳,一声嘶鸣扭头便跑出数尺之远,夏劲道大叫一声,身形一纵扑上前去一把抓住马缰,骂道:“畜生,你想要丢下我一个人孤伶伶不管么,枉我一片苦心把你养到现在,竟然忘恩负义,还好我跑得快!”
那些人见夏劲道傻头傻脑的竟骂一匹马忘恩负义,一时不由大笑起来,络腮胡子见这个少年一纵之间,虽然有些伶俐,却是全然不会武功的样子,一点疑心烟消云散,笑道:“小哥,何必跟一个畜生怄气!”
夏劲道将马牵回,装作余怒未息的样子,又狠狠踢了那马两脚,这才对络腮胡子道:“大爷,请搭把手——”说着将马缰向络腮胡子一递!
络腮胡子道:“你要干什么——”怔了一怔,也不知要不要接夏劲道的马缰。
夏劲道道:“大爷帮我牵住这马,我将这皮衣脱了!”
络腮胡子知他用意,不由大为好笑,只觉这个年轻人实在有趣,自己本是试他,他却当真了,口中道:“小哥,不要脱了,这里又没有强盗土匪,再说夜寒露重,冻着身体怎么办?”
夏劲道摇了摇头道:“不听好人言,吃亏在眼前,大爷好心提醒,小的又怎敢不听!”心道反正自己早晚也要脱了这件火狐裘,一来天日渐暖,已是穿不着,二来诚如龙木上人所言,自己要小心谨慎从事,穿了这见火狐裘太过招摇,引人注目,正好趁了这个机会,说部定能从这些人身上探听到一些江湖消息!
络腮胡子笑道:“小哥脾气挺犟,倒和我们这些人有些相似,好,我答应你就是!”说着转身从火堆上取了一根粗大的枯枝,轻轻一抖,火焰扑的一下全部熄灭,然后再往地上一插,深有一尺,道路经年碾压,坚实异常,这络腮胡子的一手内力也是了得,络腮胡子道:“小哥模拟将马栓在这里吧,也正好在此休息一番,一个人连夜赶路,岂不又寂寞又辛苦!”
夏劲道正有此意,心中不由大喜,忙道:“多谢大爷了,不过你这是什么功夫,真是厉害,小的可从来没有见过,就让小的用锤来钉,也要费好大力气!”说着牵了马栓在那根枯枝上,又脱了火狐裘,翻了过来一团,往怀中一抱!
络腮胡子见这个年轻人甚是朴实憨厚,不由十分喜爱,道:“小哥,都是出门在外之人,有缘相聚,也算朋友一场,来,不要客气,在火堆前烤烤驱驱寒气!”说着伸手拉了夏劲道在火堆前坐下,火光之中看的真切,众人瞧了夏劲道一身衣服打扮,皆都笑出声来!
夏劲道低头瞧了瞧自己,也不禁哑然失笑,原来他这身衣服已有半年之久没有洗换,非但油腻不堪,而且破破烂烂,连脚上的靴子也快破的露出脚趾,平时有火狐裘护住,倒也无伤大雅,现在火狐裘脱了,自然原形毕露,和一个讨饭的叫花子毫无二致!夏劲道想起包袱中鲁有能给自己准备的衣物,不知怎的,脸上忽的一红!
这时络腮胡子道:“小哥相貌奇伟,仪表堂堂,倘若能寻师拜艺,学的一两招武功,日后定有出人头地的一天——!”说着眼睛盯住夏劲道,此语分明有收夏劲道为徒之意,旁边众人也明白络腮胡子的意思,是以一齐盯住夏劲道,看他如何回答!
夏劲道又如何听不出来,眨了眨眼睛道:“我们这些农家子弟,只会弄田种地便了,又舞刀弄枪的做什么,江湖上打打杀杀的日子,可不是人过的!”
众人见夏劲道婉言拒绝,不由暗叫可惜,络腮胡子心中也是颇为惋惜,皱了皱眉头道:“我看小小哥年纪虽轻,到是懂得不少道理,学武也不一定要打打杀杀,至少能够强身健体!”
夏劲道见他似乎有点疑心,正要思考该如何回答,只听一人大声道:“老洪,人各有志,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呢,再说我们现在哪有心思论及这个!”络腮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