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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尘道长见张之雄竟然挺身迎战,不由苦笑了一声,叹道:“张寨主,你这又是何苦呢!”
张之雄拱手道:“多谢道长关爱,张某自知才疏艺浅,但却不堪受辱!”说着转对衍空道:“衍空方丈,请吧——!”
衍空心中窃喜,他自知今日言行皆都有失于人,众心皆怨,再要和出尘道长争论下去,恐怕威严俱折,难孚众望,他一心登上武林盟主宝座的计划便要泡汤,连忙点了点头道:“好,张寨主果然正直豪侠,比武旨在切磋,张寨主点到即止便可,但不知张寨主要出战敝寺哪一方?”他心性偏狭执狠,人人皆以目睹,却偏偏要装出一付假仁假义的样子,群雄不由更加不耻!
张之雄道:“久闻少林寺罗汉堂大名,张某抖胆请教!”
衍空道:“好,就依张寨主之意,罗汉堂弟子出列!”
只见二十四名黄衣僧人齐宣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然后列队而出,走到中间通道之上,和张之雄对面而立!张之雄也不答话,拱手施过一礼,身形展动,拳脚齐施,向罗汉堂众僧击来!只见二十三名黄衣僧人身形向后一退,仅留一僧听身迎战,张之雄一掌,道:“怎么——一对一么!”他本料罗汉堂众僧要全部而上,,却见众僧不肯倚多为胜,心中不由好生佩服!那僧道:“施主亦是同道中人,若是以多欺少,岂非叫施主耻笑!今日迫于方丈之命,实在多有得罪,还望施主莫怪!”张之雄道:“听的大师此语,张之凶纵然落败,也是心服口服!”那僧点了点头,一拳一腿忽然扑出,和张之雄拳脚相对,竟然是以硬碰硬!张之雄道:“罗汉堂硬功,名甲天下,今日定当一试!”口中说话,拳脚未变,原样摧出!只见双拳两腿在空中碰个正着,四声巨响,两人身形皆都后退三尺,竟然是功力相当,势均力敌!
夏劲道见两人相斗,不由看得目不转睛他时至今日,虽然武功突飞猛进,一日千里,但那只不过是机缘巧合,天赐福源而已,毕竟实战经验不多,对一些基本的武学原理犹自一知半解,懵懵懂懂,打败四大金刚那一战他将自己所学虽然前所未有淋漓尽致的空前发挥了一番,那也仅因为四大金刚心存骇异,过于谨慎而已,要不然他纵有氤氲功护身,百毒真气护体,不死也要重伤!也可以说四大金刚是败在自己手上,所以四人才会伤心欲绝,无意求生了!
鹰九扬见夏劲道一付全神贯注的样子,不由笑道:“小子,诚心向学,可教也!这两人的武功虽非泛泛,不过以你小子现在的造诣,打败四大金刚尚不在话下,又何苦专注于这些粗糙的毛脚功夫!”
夏劲道道:“我那点伎俩岂能瞒过你老怪物的法眼,但请指教!”说话间,张之雄和那个黄衣僧人已然又斗在一起,但见两人拳腿交错,忽忽生风,俱是硬碰硬的招式!
鹰九扬道:“这个僧人的拳法是罗汉拳,内功则是少林童子功,张之雄练的则是‘顽石灌顶’的外门硬功,拳法则是不多见的‘盘古拳’!武学最高境界在于返璞归真,收发随心,陷于须臾,妙自天成四句箴言,两人的武功造诣虽然都已达炉火纯青的境界,却拘泥拳法弥不知变通,况且功力相当,不出十个回合,必然两败俱伤!”
夏劲道知道鹰九扬的绰号是“武痴神童浪搏飞”,博览武功秘籍,遍会天下高手一生以与人比武为乐事,从他口中道出两人两败俱伤之语,绝非虚言,当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张之雄和黄衣僧人,以观结果!
但见张之雄和黄衣僧人,以拳对脚,转眼便斗至第十个回合,张之雄不想恋战,决意速战速决,当下喝了一声,双拳用尽十成功力当胸捣出,直击黄衣僧人胸膛中路!岂料黄衣僧人心思和他一样,也是意欲一招制胜,双拳也是当胸捣出,直击张之雄中门!但听四拳相对,噼啪四声巨响,两人的手臂皆都为之震折,身形一晃,仰天栽倒!
这一下,全场惊骇!张之雄的十几个弟兄上前扶起张之雄,皆都面含怨色,张之雄面色苍白之极,摇了摇头道:“我已有言在先,不管胜负如何,不许寻仇,咱们走!”说完也不向衍空打招呼,仅对群雄点了点头!这时有几个黄衣僧人业已将比武的那个僧人扶起,让到一旁!张之雄昂首在前,领着十几个弟兄大步而行,径奔夏劲道这里而来!
夏劲道见比武结局果如鹰九扬之言,不由大加赞服,口中道:“鹰老怪,厉害,厉害!但不知你说的那个什么,什么四句,我怎么听不太明白,还请你多加解释!”
鹰九扬对他喜爱至甚,自然倾囊而授道:“返璞归真,手发随心,陷于须臾,妙自天成,此四句箴言慧语,乃是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最高境界,武林千百年来,能达此境界者,稀如星凤,寥寥可数,若非大智大慧,大圣大贤之人——”他方说到此处,却被夏劲道止住道:“老怪,老怪,且停,且停,以后咱们再谈!”
鹰九扬正自说到兴头,却被他打断,不由大为不快,道:“你小子简直莫名其妙,简直岂有此理!我老怪虽未开宗立派,但所学胸罗万有,不亚于一派宗师只逾,今日对你倾囊而授,言传身教——简直不知好歹你——喂,你要做甚?!”
他连喊几喊,却见夏劲道恍似置若罔闻,直奔张之雄等人而去,这才恍然大悟,不由恨道:“天下事多如牛毛草皮,你小子又哪里管的过来,简直、、、、、、简直自不量力!”他竭尽胸中词汇将夏劲道骂了够,方才解去被夏劲道看他似乎无足轻重之气,骂罢忽又破气为笑,当真对夏劲道佩服得要命!
夏劲道拦住张之雄等人,道:“张寨主,且慢行!”
张之雄一看拦住自己的正是先前那个少年,情知这少年绝非凡属,强打精神道:“小兄弟,方才你舌战衍空,力挫其淫威,侠肝义胆,张某好生佩服!不知拦住张某,有何话说?”
夏劲道笑道:“张寨主过奖,晚辈不敢当!你若信得过我,请到人群中,听我一言,再走不迟!”
张之雄点了点头,跟夏劲道走到东边空地。夏劲道道:“这里排在最后,想来说话不会被衍空听到!”
张之雄见夏劲道如此行动谨慎,情知必有要事,忙道:“小兄弟,有话请讲,张某洗儿恭听!”
夏劲道道:“怎么,难道张寨主真的以为衍空此举旨在捉拿毁坏佛像的凶手吗?”
张之雄见夏劲道此语颇为奇怪,不由一怔道:“小兄弟,怎么,难道衍空还有别的什么用意吗?”
夏劲道点了点头,方要往下说,却听鹰九扬道:“哼——什么别的什么用意,是别的企图——张之雄,你还认的我老怪吗?”鹰九扬一边说话,一边将夏劲道扯到一旁,“去,大人说话,哪有你小孩子插嘴的份!”
夏劲道心中不由好笑,知道鹰九扬气他方才缘故,借机报复,当下也不作声,应了一声“是”,装作一付毕恭毕敬的样子,退到一旁!
鹰九扬不由大乐,道:“小子,算你还知道尊敬长辈!”他自尊心挽回,不由得意洋洋!
张之雄一见鹰九扬,惊道:“你是‘武痴神童浪搏飞’鹰老怪——鹰前辈,怎么您也大驾光临了么——认得,认得,晚辈就是化成会——不,不,瓦按被就是瞎了双目也认得您呀——怎么,这个小兄弟原来是你的高足,果然名师出高徒!”说着连忙呵斥自己的十几个弟兄给鹰九扬行礼!
夏劲道见张之雄诚惶诚恐,语无伦次,不由大为好笑,不过鹰九扬想不到在江湖之中还有如此威望,倒真是真人不露相,令他又是惊叹,,又是佩服!
鹰九扬皱了皱眉头,道:“张之雄,十几年没见,想不到你还是一付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张之雄连忙点头道:“多谢前辈夸奖,前辈一日在世,晚辈就一丝不敢改变!”
鹰九扬道:“张之雄,你这分明是咒我快死不是——?”
张之雄连忙摇头不迭道:“不敢,不敢,前辈体健意硕,神勇依旧,再活几百年都不止!”
鹰九扬道:“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故人如旧,铁骨谓奇!张之雄你本色未褪,我老怪物倒是自叹弗如了!唉——”说着叹了一口气,满怀凄凉之情,溢于言表!
张之雄惊道:“前辈何故如此神伤,惹得晚辈也要跟着难过!”
鹰九扬叹了一口气之后,豪气复萌,道:“张之雄,你人虽未变,眼光却为何没有长进,我老怪物看你一定是在太行山作威作福,威风够了,今天遭此大难,也是活该如此!怎么样,还支持的住吗?”
张之雄道:“多谢前辈关心!不过责怪之言,晚辈不敢当!”
鹰九扬气道:“什么不敢当,是不服!你小子看似对我老怪物恭恭敬敬的,其实并不拿我老怪物当回事是不是?我老怪物赏罚严明,中正无私,什么时候说过冤枉你的话?!”
张之雄见鹰九扬真的生气,吓的连忙闭住嘴巴,不再言语!他情知鹰九扬虽然形容古怪,喜欢恶作剧,但为人古道热肠,恤危济寡,赏善罚恶,正义凛然,素为武林人所敬仰!鹰九扬现在气发,定有天大的事情发生!
鹰九扬道:“张之雄,你也不想想,少林寺已经封山,你能走得掉吗?再说衍空秃驴分明是借武扬威,图谋不轨,出尘牛鼻子已经把话说得清清楚楚,你枉逞意气之勇,正好帮了衍空秃驴一个大忙,还自以为了不起,一付当今豪杰的样子,我看你是罪有应得!”
张之雄这才恍然大悟,不由后悔莫及,道:“前辈骂的好!不过事已至此,又如何是好!”他一世英雄,想不到今日竟被衍空利用,当真痛心疾首不能形容!
鹰九扬道:“衍空秃驴心机深沉奸狡,无人能及,比武既开,再要阻止,恐怕非但于事无补,反而会被他反咬一口,趁机大做文章,我们只能静观其变,稍安毋躁!衍空秃驴的狐狸尾巴自己会露出来的,到时候再相机行事!”
鹰九扬此语安危两停,布置妥当,大将之风俨然,夏劲道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张之雄更是惟命是从,好在他双臂虽折,却无受内伤,江湖中人随身携有金创散、续骨膏一类的应急药物,当下张之雄包扎伤口,医治断臂不提!再说张之雄和黄衣僧人比武两败俱伤,群雄皆都义愤满怀,少林寺僧众也皆有埋怨衍空方丈此举过于草率之意,但佛像被毁,确属奇耻大辱,众僧埋怨之余,也觉衍空方丈此举无可厚非!况且比武既开,已同如箭在弦,不得不发之势,事关双方荣辱大耻,少林僧众和群雄双方各自有人飞身跃到场中,乃是一名罗汉堂弟子,另一个是蜀中唐门的唐天宝!唐天宝昨日被衍空无端羞辱,心中之气犹自未平,不料今日衍空竟又出言诬陷,大有恃强自重,目中无人之势,心中更加气恼不过,所以现身出战!
出尘道长连忙对衍空道:“方才比武,两败俱伤,足见此举非但不能抓到凶手,反而致使自相残杀,人心失和,方丈应以大局为重,还请收回成命?!”
衍空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敝寺自身荣辱尚不能保,又谈何主持大局,除妖伏魔,出尘道长,请不要说了!”
出尘道长气得哑口无言,情知今天断非安然收场,只得静下心来,俟机行事!唐天宝对那个黄衣僧人一拱手道:“在下蜀中唐门唐天宝,蜀中唐门之人皆一暗器行走江湖,大师还望小心了!”
黄衣僧人晓的蜀中唐门大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