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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的地方。
燕南天凌空翻身,左手已勒住了车马,人却藏到了马腹下,他怕的不是自己受伤,而是怀抱中的婴儿。
这一跃,一翻,一翻一勒,一藏,当真是矫如游龙,快若惊鸿,山麓阴影中,已有人忍不住失声道:“”好功夫!”
燕南天怒喝道:“暗箭伤人的是……””谁”字还未出口,那匹马突然惊嘶、一声,人立而起,马身上箭也似的喷出了十儿股鲜血。
燕南天想也不想,铁掌扫出,“砰、砰”两响,套马的车轭立断,负伤的马,笔直窜了出去,燕南天跟着又是一拳击出,又是”砰”的一响,车厢生生被击破个大洞,健马长嘶未绝,他左手儿自洞中送到车厢里去,又是数十点寒光,已暴雨般射向他身上!他身子也已冲天而起,又听“哧、哧、哧”,风声不绝数十点暗器,俱都自他足底扫过。
应变若有丝毫之差,自己纵不负伤,那婴儿也难免丧命,婴儿纵不丧命,大车也难免要被那匹马带得自他身上辗过」健马倒地,燕南天身形犹在空中一只见银光乍起,七八道剑光,有如天际长虹般,自暑影中斜飞而出,上下左右,纵横交错。
哪知他身在空中,力道竟仍末消竭,双臂一振,身于突然又向上窜起了七尺,剑光又自他脚底擦过但闻“叮铛”龙吟之声不绝,七八柄剑收势不及,俱都撞在一起,剑光一合便分,七人个人都远远落到一旁,暮色中虽瞧不清楚,但朦胧望去,这七八人中,竟有四个是出家的道人。
-燕奋天双足一蹬,方自掠到车顶,竟又箭也似的窜了出去双掌如风,当头向一个蓝衫道人击下!他眼见这几个人话也不说,便下如此毒手,此刻下手自也不肯留情,这双掌击下,力道何止千钧!那道人本待举剑迎上,但心念一转,面色实然大变,身形后仰,竟不敢招架,向后倒窜而去。”
燕南天剑光竟似绵绵不尽,跟着身子追去。
那人心胆皆丧,拼命一剑迎上。
只听“叮“的一声,双剑相击,两口剑本是同炉所炼,但不知怎的,那人掌中的的剑,竟已被燕南天砍成两段。
那人身子落地,就地几滚,燕南天高吭长啸,剑光如雷霆闪电,直击而下,这一剑之威,当真可惊天动地!满天银光突又飞来,接着,“呛”的一声震耳龙吟只见叁个蓝衣道人,单足跪地,叁柄剑交叉架起,替那人挡住了燕南天的一剑,那人却已骇得晕了过去!燕南天虎立当地,须眉皆张,厉声谁:“接剑的四鹫?还是叁鹰?”
那道人道:“四鹫,足下怎知……”燕南天厉声笑道:“当今天下,除了昆仑七剑外,还有几人能接得住某家这一剑?!”
那道人道:“当今天下,除了燕南天大侠外,只怕也再无一人能令贫道兄弟叁人,同时出手抬架的一剑!”
燕南天笑声突顿,喝道:“但昆仑七剑为何要向燕某下如此毒手,却令燕某不解…”那道人苦笑道:“贫道等守在这里,本是为阻挡一个投奔‘恶人谷’的人,贫道委实想不到燕大侠也会到这‘恶人谷来。”
燕南天这才收回长剑,他长剑方自收回,那叁个道人掌中剑便已“当”的垂落在地,双臂似再也难以提起。
“你等要阻挡的人是谁?”
昆仑道人道,“司马烟。”
“你等怎知这恶贼要来此间””川中八义一路将他追到这里,这叁位便是‘川中八义,中*拇笠迨垦钇剑*士海长波,七义士海金波……”“川中八义”在江湖中端的是赫赫有名,燕南天转目望去,只见这叁人果然风骨棱棱,气宇轩昂──虽然方自地上爬起,却无狼狈之态。
那川中八义之首杨平,国字脸,通天鼻,双眉斜飞人鬓,更是英气逼人,此刻微一抱拳,躬身道:“晚辈们直将那恶贼迫到和阗河畔,才将他追丢了,若是被他逃入‘恶人谷’去,晚辈们实是心有不甘,是以才将四位道长请了出来,守在这里,哪知……哪知却……遇见燕大侠。”
海长波苦笑道:“晚辈们方才虽已瞧出前辈形貌不同,但素知那□精于易容,晚辈们实将此人恨之人骨,是以……“燕南天颔首道:“难怪你等出手那般狠毒,对付这恶贼,出手的确是越毒越好。”
昆仑四子之首藏翼子忍不住问道:“但……但燕大侠却不知怎会来到这里。”
燕南天道:“某家正是要到恶人谷’去!”
昆仑四子,川中叁义齐地一怔。
藏翼子动容道:”燕大侠豪气干云,晚辈们久已深知,只是……”恶人谷,恶人云集,古往今来,只怕从未有过那许多恶人聚在一起,更从未有一人敢孤身去面对那许多恶人,燕大侠……还望叁思。”
燕南天目光火炬一般,遥注云雾凄迷的山谷,沉声道:“男儿立生于世,若能做几桩别人不敢做的事,死亦何憾!”
昆仑四子对望一一眼,面上已有愧色。
杨平道:“但……据在下所知,这二十年来,在江湖中凶名最着的十大魔头,最少有四人确实已投奔谷中……”海长波道:“只怕还不止四个……‘血手’杜杀,‘笑里藏刀’,‘小弥陀’哈哈儿,‘不男不女’屠娇娇,‘不吃人头李大嘴……”燕南天皱眉道,“李大嘴?……可是那专嗜人肉的恶魔?”
“…海长波道:正是那□,别人叫他‘不吃人头’,正是说他除了人头外,什么都吃,他听了反而哈哈大笑,说他其实连人头都吃的”燕南天怒道,“如此恶徒,岂能再让他活着!”
海长波道:“除了这四人外,那自命轻身功夫天下无双,从来不肯与人正面对敌,专门在暗中下毒手的阴九幽,据说也逃奔人谷…”燕南天动穿道:“哦!‘半人半鬼’阴九幽也在谷中么?他暗算少林俗家弟子李大元后,不是已被少林护法长老们下手除去了么?”
海长波道:“不错,江湖中是有此一传说,但据深悉内幕之人言道,少林护法虽已将这‘半人半鬼’的恶魔困在‘阴冥谷,底,但还是被他逃了出去,此事自然有陨少林派声威,是以少林弟子从来绝口不提。”
燕南天长叹道:“昔日领袖武林的少林派,如今日渐没落,只怕就正是因为少林弟子一个个委实太爱面子。”
藏翼子慨然道“要保持一派的声名不坠谈何容易?”
他这话自然是有感而发──昆仑派又何尝不日渐凋零?杨平又道:“这几个无一不是极难对付的人,尤其是那‘不男不女’屠娇矫,不但诡计多端,而且易容之术已臻化境,明明是你身畔最亲近的人,但说不定突然就变成了他的此身,此人之逃奔入谷,据说并非全因避仇,还另有原因…”燕南天道:“无论他为了什么事逃人“恶人谷’,无论他易容多么巧妙,反正某家此次入谷,乃是孤身一人,无论他扮成什么人的模样,都害不到我……哈哈,难道他能扮成出世不到半个月的婴儿不成?“杨平展颜笑道:“不错,此番燕大陕孤身入谷,他纵有通天的。
手段,只怕也是无所用其计了,但……不过……”燕南天不等他再说话,抱拳道:“各位今日一番话,的确使燕某人获益匪浅,但无论如何,燕某人却是势在必行……燕某就此别过。”
众人齐地脱口道:“燕大快,你……”但燕南天却再也不瞧他们一眼一边挽过大车,立刻放步而”行。
“众人面面相觑,默然良久。
藏翼子终于叹道:“常听人言道燕南天武功之强强绝天下,贫道还不深信,但今日一见……唉,唉……”杨平动容道:“他武功虽高,还不足深佩,小弟最佩服的乃是他的干云豪气,凛然大义,当真令我愧煞”。
海长波望者燕南天身段消失处,喃喃道:“但愿他此番人谷还能再出来与我等相见……山路更见崎岖,但燕南天拉着辆大车放足而行,竟仍毫不费。
力,他臂上何止有千斤之力?沉沉的暮色,凄迷的云天中,突然现出一席灯火。
那是盏青“灯制成的孔明灯,巧妙地嵌在山石间避风处在这阴冥的穷山恶谷中,碧磷磷的看来有如鬼火一般。
鬼火般的火照耀下,山石上竟刻着两行字!“入谷如登天。
来人走这边”两行字下,有只箭头,指着条曲折蜿蜒的山路,用尽目力,便可瞧出这条路正是通向四山合抱的山谷。
昆仑山山势虽险绝,但这条路却巧妙地穿过群山。
那“恶人谷”便正是群山围绕的谷底。
是以入谷的道路,非但不是向上,而且渐行向下,到后来燕南天根本已不必拉车,反倒似车在推他。
山路越来越曲折,目力难见一丈之外。
但突然间,眼前豁然开朗,四面穷山中,突然奇迹般现出了一片灯火,有如万点明星,眩人眼目。
’江湖人心目中所想象的“恶人谷”,自然是说不出的阴森、黑暗,而此刻,“恶人谷”中竟是一片辉煌的灯火。
但这灯火非但未使“恶人谷”的神秘减少,反而使“恶人谷”更增加了说不出的诡异。
“恶人谷”中到底是什么情况?’燕南天但觉自己的心,跳动也有些加速,这世上所有好人心中最大的秘密,此刻他立刻就要知道谜底了。
灯光下,只见,一方石牌立在道旁。
“入谷入谷,永不为奴。”
过了这石碑,道路突然平坦,在灯火下简直如镜子一般,光可鉴人,但燕南天却也知道,这平坦的道路正也是世上最最险恶的道路,他每走一步,距离危险与死亡便也近了一步。
没有门没有塔,也没有栏栅。
这“恶人谷”看来竟是个山村模样,一栋栋房屋,在灯火的照耀下,竟显得那么安静、平和。
在这安静平和的山村中,究竞藏有多少害人陷阱,多少杀人的毒手?燕南天挽着大车,已淌着汗珠,他此刻已入了“恶人谷”,随时都可能有致命的杀手向他击出!道路两旁,已有房舍,每一栋屋,建造得极精巧,紧闭的门窗中,送出明亮的灯火。
突然间,前面道路上,有人走了过来。
燕南天知道,就在这瞬息之间,便将有源源不绝的毒手,血战到来!哪知走过的两个人,竟瞧也未瞧他一眼,两人衣着都是极为华丽,竟扬长自燕南天身旁走过。
燕南天的眼睛都红了,也未瞧清他们的面容,只见道路上人已越来越多,但竟没有一个人瞧他一眼!他走入这天下武林中人视为禁地的“恶人谷”,竟和走入一繁华而平静的镇市毫无不同!燕南天脑中一片迷乱,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他平生所遇的凶险疑难之事,何止千百,却从未有如此刻般心慌意乱!他平生所闯过的龙潭虎穴,也不知有多少,但不知怎地,无论多凶险之地,竟似乎都比不上这安静平和的“恶人谷”。
车厢中,有婴儿的啼哭声传了出来,燕南天深深吸了口气。
定下心神,便瞧见前面有扇门是开着的。
门里,似有酒菜的香味透出。
燕南天大步走了进去。
雅致的厅房中,摆着五六张雅致的桌子,有两张桌子上,坐着几人浅浅饮酒,低低谈笑。
这开着的门里,竟似个酒店的模样,只是看来比世上任何一家酒店前精致高雅得多。
燕南天抱着婴儿进去,找了张桌子坐下,只见这酒店里竟也毫无异样,饮酒的那几人,衣衫华丽,谈笑从容,哪里像是逃亡在穷山中的穷凶恶极之辈,燕南天更是奇怪,却不知越是大奸大恶之人,表面上越是瞧不出的。
若是满脸凶相,别人一见便要提防。
哪里还能做出真正的恶事?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