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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中等身材,长发四散下垂,不见真面目,余再添认得出,这是正点儿,五绝帮主廖飞。
两人不吭声进了山洞,金再添快捷地一飘身落在洞门口,侧耳倾听,内中似闻人语,但听不清。
他不能放过机会,立即冒奇险轻轻的蚊行入洞,前进足有七八丈远,已清晰的听到二人说话。
这里面漆黑一团,余再添在身处是个转角,转角处是个小洞,他一闪身坐在洞内,正好,人与壁齐,不碍通路。
就听五绝帮主廖飞嘿嘿一笑,接着是一阵“啧……”的怪声。
他立即又想起被青娘子田媚害死的史怡仙,煞光再度盈项,他的双目倏然放出阴芒!
不过,他为了大局,一直咬牙隐忍!
第十五章 施绝学死里逃生
“廖钦已和咱们耗上了,依你之见,如何对付?”
“他的武功甚高,何不暂避风头。”
就听五绝帮主廖飞说:
“我们躲他也没用,不拼一下势难甘休,所幸的是,廖钦在古洞中所习绝学,早于十几年前已毫无保留的传授给我。”
就听田媚说:“廖钦在洞曾服七还金丹,功力要强过你!”
“我承认较他略逊一筹,但有你,可以辅我不足,活骷髅及查三姑对付一个万里追风毫无问题。”
“哼!我帮助你,我能帮助你什么,我内力比你弱,偏你疑心病重,直至与廖钦公开发
“到现在,我还不能运用自如,否则,在孤云山也不会被余小贼震伤左肩,到现在还未完全复元。”
“哎!你到这时候还记住这许多干什么,要知春风、化雨、一声雷三绝招,不到时候传不得……”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算啦!全是我的罪过不成,现在再送你三粒我自炼的青灵神丸,服下去,足抵你三年苦炼!”
“我更加不承语,这全是急来抱佛脚,若非要我与你对抗廖钦,你一辈子也不会送给我的。”
“我们是夫妻了,你怎么疑心这么重,你不想想我死在廖钦手,你能逃得了?并且,这三粒神丸,也要在练绝功三式后才能服……”
田媚噗嗤一笑:“我说你呀!怎么说也输不了嘴,就算你说的全部对吧!如今计将安出。”
“平心说,我个人与廖铁较量,百招过后,输就输在内力不继上,由你相助,虽无必胜把握,可立不败之地。”
“你把我看得这么重?”
“当然不是硬拼,硬来的话,就胜负难料了,你那五雷鞭不是修好了么,并且涂上了剧毒。
“鞭长,可以远攻,一出手就以春风,化雨,一声雷三绝招出手,他功力再高,对你这五雷鞭不会不理,你仅扰乱他心神,我就……”
“我明白你意思,我远攻,你近搏,廖钦在双方兼顾之下,势必会分神,你才好全力一击!”
“算你这女诸葛料中了,但有一事你不知。”
“什么事?”
“旋风太保余再添也在潼关,正在摸咱们的底!”
“是真!”
“不沉真!廖钦手下瞎老道被查三姑活骷髅擒来咱们老地方,万里追风申屠君即时赶到,约战豹子岭,旋风太保余再添就隐身暗处。”
“如此说,他一论会赶至,咱们双方不论谁战谁胜,他会即时出手,筋疲力尽下,可讨不了便宜。”
“依我说,通知他另约地点,或是干脆点,说明了一切,三个人合力把这小贼除了,然后各账各算。”
“不!”
“为什么?”
“我明知余再添在侧,依然订约就是要他也去。”
“我甚不放心,你靠近一点,我告诉你!”
里面言语低得听不到声音,想来是在耳语。
突然的,田媚发出了浪笑声,连说:“很好!你要活骷髅及查三姑闯头阵,以乱对方耳目倒是个很好的什划。”
廖飞轻声一笑说:“我该走了,咱们就是这么说。”
一语方落,衣袂飘声之声已入耳。
余再添不能退也不想退,因为他要看看这苗女还有什么举动,才能决定豹子岭之会如何应付。
廖飞万料不到余再添会藏在洞中,故毫没留心的出了洞,但他在洞门口,顿对左右留了神,见无人踪,这才顿足飞走。
洞中,半晌不闻声息,余再添根本不愿意打草惊蛇,他要留着一起解决,准备先退出去。
却不料身影本动,洞门口传来一阵哈哈狂笑,只震得洞中簌簌落下泥土,其声凄厉,慑心入神。
余再添虽然无动于衷,但他感觉纵声狂笑之人,功力与自己在伯仲之间,确具盖世奇功。
他在忖量着发笑为谁时,洞外之人已开了腔:
“田媚淫妇,你与廖飞所定鬼计阴谋,安能瞒得了我,你想谋杀亲夫,天理难容,廖钦在等着你,我不把你凌迟处死,誓不为人!
“我明白的告诉你,你与廖飞所定下连手合围,远攻乱我心神,廖飞趁机下毒手,我并不惧。
“本可豹子岭一试真章,但我气不过,不让你留到明天,出来吧贱婢,留在洞中也无用,再不出来,我可要入洞擒你!”
田媚在洞中和声说:
“廖钦,冤有头债有主,阴谋计算你父亲的是廖飞之父,把这笔帐记在廖飞头上可以,记在我头上不适合!”
这苗女声浪很平静,余再添猜不透她仗恃什么,事实上,这种话是多余,廖钦不会放过她。
廖钦相貌如何,自己虽不愿在今宵除他,但要一识庐山真面目。
廖钦又是一阵狂笑:“贱婢!你背夫偷人,已然该死,还与奸夫合谋杀害于我,更是难恕!”
“我与廖飞所说的正要告诉你,否则不会接近你插天峰,二十余年同衾共枕,我已做错了事,怎肯再与廖飞合谋,我就不要做人了么?”
“好利口的贱人!单凭你水性扬花与人成奸,廖钦也不愿再收覆水,你今日是死定了。”
“哎!廖铁,你就不念在咱们二十年的夫妻情份吗?我也知道你心中另有他人,因此,并不爱我,无奈那个人早就离你而去,投入别人怀抱,你既不爱我,我与别人成奸,你又何苦逼……”
“贱人多说无益,你究是出不出来。”
“生死命中注定,我这就出来,你爱怎么处死我全可以,我……”最后语音带哭,这苗女竟然泣不成声了。
余再添再听不到洞中声音,就感觉奇怪,怎么,莫非这苗女自毙洞中?
把洞外的三环飞针鬼见愁也等急了,厉声说:“贱婢为什么不出来?”
里面绝无人再搭话,廖钦一飘身扑进洞来,正经余再添面前过去,但他外男际头处,发现由后面照进光线,而田媚踪迹全无。
狡兔三窟,田媚已借后洞脱身。
好个狡猾的苗女,他知廖钦是单找她算帐,如果不开腔,廖钦必然立时入洞,能否走得脱就成了问题。
她一使缓兵之计,廖钦总要稍等,有这段时间,足可脱身。
廖铁一发现自已居然中计,不由得怒发如狂,倏发长啸,声震山谷,闪电般向后洞扑去。
人一出洞,他一看见复杂的山地里,并无人迹,沉吼一声之后,他立即一飘身,向插天峰而去。
“廖钦留下!”
廖钦陡闻身后人声,也不由一惊,转脸看,竟是个神采飞扬,俊逸不群的大孩子,不由一怔。
不知为什么,他看到这孩子从心里感觉喜欢,但他不但没见过,也没听说过,因为青娘子田媚没对他说过。
廖钦昔年名震一时,在目前,算是个手屈一指的人物,不论江湖阅历,武功智机,全高人一等。
目光扫视下,不由的心头一栗,他已察觉这少年神仪内宣,风骨英朗,目光清朗而不锐利,太阳穴微鼓而不突起。
这一切,与常人无异,但是,这少年有一股令人不敢轻犯之威严,峙立如山岳,气定如深渊。
在在显示出这少年不但是神功绝世,无人匹敌,炉火炽,而纯青,而且已是金钢不坏之身!
他在打量金再添,余再添也在打量他,见廖钦四十以外年岁(其实已在五旬出头),颏下无须。
中年人的风度,别具一格,长衫便履,飘逸无伦,绝不带一丝武人气质,唯双眉斜出而略浓,煞气过重。
行动举止,直如行云流水,不由心里暗说:不怪他狂,原来已接近反璞还真之境,极目武林,鲜有敌手。
廖钦在看他,他在看廖钦,全是一瞬不瞬。
渐渐地,廖钦双目中,泛出湛蓝目光,直期两支利剑,罩住了余再添,凉嗖嗖地,令人不寒而栗!
旋风太保余再添绝不介意,朗朗双目里,射出两道青蒙蒙色彩,紧盯着对方双瞳,不言不动。
二人均到了神与气合,心与神交地步,念动即足以制人,一照面之下,三环飞针鬼见愁竟然以神光搜魂来试探他。
而余再添丝毫也不让步,立即还以颜色,四道目光互照。竟一时难分轩轾,各不相下哩。
廖钦倏地收回目光,纵声狂笑说:
“廖某古洞清修,不敢说已得宇宙元真,但这二十年来,我还没见过可以看得过去人物,各派精英,质凡而愚,江湖之雄,粗浊不文,没一个可以与言武事!
“少侠奇人,得天独厚,言秉赋则天下无双,论功力可以说前无古人,如不以在下浅肤的,尚析赐示大名。”
余再添冷然地说:“我不过要认认你这枭雄真面目,谁与你论交不成。”
“既不见示姓名,素不相识,呼唤廖某何意?”
“还是那句老话,要识你庐山真面目。”
“其意何在?”
“插天峰之会时,在下愿看个热闹。”
廖钦目光剧盛,厉声说:“小贼何人,藏头露尾,莫非你与廖某有何过节?”
“老匹夫何必大言恫吓,少爷姓氏,迟早会告诉你,有何过节,也必说明,又何必急在一时,叫住你,就是看看你何形态,认识已足,少爷另有要事,失陪!”
余再添没俟对方答话,身影陡起,飘向山左。
三环飞针鬼见愁廖钦已试过了,少年功力不在自己之下,这点年龄,有这份绝世武功,实足惊人。
他陡然感觉到,这少年与自己必有过节,留着他,自己迟早受害。
廖钦毒念已生,那还顾忌,在余再添身形才起当儿,陡地暴起身形,双掌交错,“砸雪落地”,暴砸下去。
这一掌,力逾千斤,势奔雷电,破空掌声,闷展如雷,星火四散,沙飞石走,掌势既疾,变化又多。
五丈范围内,绝对无法走得开。
旋风太保余再添已知不便拼,势所不能,他倏扬双臂,招发“春风大地”,一震一抖下,双方力道完全按实。
气流互荡,忽喇喇一声暴响,山岗竟自应声崩型,人影双飞,分落东西,落下来全不由自主连错两步。
余再添蓦地纵声狂笑:
“老匹夫,太也无耻,闷声偷袭,你以为春风,化雨,一声雷三绝招就你和廖飞会,别人不知,少爷本有克制你一声沉雷招式,但为试你功力,故以春风化沉雷,你讨着便宜了没有?”
廖钦双目喷火,怒气冲天,双手暴翻,正待全力出击,陡然间,他发觉身后有了人,就出手之势,蓦然倒翻。
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响中,夹着一声哀号,一条高大的黑影子,就如断了线的凤筝,还拖着那里号尾音,向山岗后直射出去。
廖钦已然看清,这高大的黑影子,是廖飞手下西南活骷髅,他不自量力,企图暗算廖钦邀功,没想想廖钦功力,还高过廖飞,怎会得手?
幸是他机警,一发觉不对,立时远窜,饶是如此,左肩仍为那股奇猛奇刚力道扫中,哀号声里,向外逃去。
廖钦伤了活骷髅,当场并没有追赶,转身再找那少年时,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