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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数年来迄未发生过任何大小事,也就是说,云板数年来从未响过,是以云板一经敲动,不寻常的先是出来了二位殿主,继之又是三位一体,果然是不太寻常。
这次要比上二次更加激烈了、惊险了。
只见锦袍四处飘扬,只见白衫圆鼓似桶,风声“措措”,衣袂“噼啪”,二旁之人,个个看得目瞪口呆!
这三个乃是阴府之中第四殴、第五殿以及第六殿之殿主,各个修为均高出前面三殿多多。
阎罗共分十殿,后面尚有四殿,当然彼等的功力要更上一层楼,但他们的地位却是一样,他们的职司也是一样。
十殿全由菩萨所统率;菩萨就是幽冥教主“地藏王菩萨”。
“地狱门”创设的宗旨乃是为改善江湖上凶残之风、纠正武林暴戾之气,凡是穷闪极恶之辈,他们若是冥顽不化,他们若是杀戮过甚,经具报确定,经调查属实,菩萨即估计恶人艺业之深浅,酌情派出功能造诣两所胜任的殿主绳之以“法”,渡入“阴曹”,然后施以诱导,予以教化,俾便复出再度为“人”。
他们执的乃是法外之法、武林之法,其意至善,因为善不欲人知,犯人经过了一段适当的潜移默化消去了大部分恶性之后,在欢庆“还阳”的酒宴之中,都给饮下了蒙心之药,称之为“孟婆汤”,是
以山谷之后即浑然忘却了“冷谷”中之—切。
地狱门的所在地乃设在“冷谷”,外界也就无有知晓地狱门这个门派组织亦即在此。
二位殿主似走马灯似地转动了起来,四面部有人影,八方皆是掌风,气势若海,深邃莫测。
麦无名不由感到威胁很大,吃力十分,他中途虽然间隙的几经调息,但还是耗上了不少精力。
而对方不但一而再、再而三的轮流分斗、联手合斗,就算是铁打金刚、铜铸罗汉,也得披靡、也会崩溃。
他略一犹豫,顿时踏出了“须弥步”,运上了“菩提掌”。
四殿、五殿、六殿殿主他们事先就已经预知下来人的功力奇高,骏猊兄弟二人成双也不是人家的敌手。
因此,三人也破例联上手,因此,他们一上场就奇招迭施,秘式连发,硬要把对方给留在阴府!
结果,不从人愿啊!
他们越打越觉心惊,越战越感困难,混战良久,竟然连人家衣角都没有摸到,羞愧、难过,兼而有之。
麦无名招式倏变,原已飘飞如禽的身形更加快逾闪电,原已雄浑似山的掌风更是压力千斤,不是强龙,怎也轻言过江?
四殿、五殿、六殿殿主不由大惊失色了,不由暴退连连了,对方的幻影似真还假,对方的掌风像刀又像剑。
如今,他们已经改变了心意,不求有功,但能无过,艰辛地应付着,勉力地支撑着,但还是事与愿违,依然不及。
“噼啪”声起,三人脸色剧变,三人汗水盈额,乃因麦无名施的是“菩提神掌”,威力无比,虽经竭力收敛,猛加遏制,三位殿主的右肩还是齐齐地脱出了臼!
这就轰动了所有的人、这就震撼了所有的人。
可怕的年轻人,骇人的少年人……
戒备之人,还戒个什么备!
只能说观战之人被波及扩大的战围、被汹涌似涛的掌风,早巳*退紧贴墙壁而站,他们个个张口结舌、呆若木鸡!
第二次的云板声音尚未响起,殿堂外面已匆匆地冲进一个人来,他先朝殿主们躬身为礼,然后开声说:“菩萨降旨,宣来宾禅房晋见。”
殿主中一个年岁最大,约莫六十有余的人也开了口:“文判,真是菩萨降下了佛旨?”他主第六殿。
这个被称为“文判”的人就是阴府中“文武双判”之一的“文判官”,文判官虽然委之以“文”,但他也身蕴相当程度的武功。
文判又一躬身说:“禀殿主,刚才尊人觐报,菩萨获悉了真相,就立即传下佛旨。”
六殿殿主眉头不由一扬,他再次看看眼前这个白衣少年人,然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
“那你们去吧!”
“谢殿主……”
文判的话声未落,麦无名突然出入意表的又飞了起来。
只见白影朝三位殴主身后略一盘旋,再听三声脆响起处,他还是若无共事地停在原来之地。
“我们走吧!”
在场之人个个大惊失色,待他们意会过来的时候,已经迟了,该死的早就死了,该伤的亦已伤了。
是麦无名拍上了殿主们的脱臼。
三位殿主,六只眼睛,目送着麦无名出了殿堂之门,他们的心中有感激、有惭愧、有惊奇,外带着衷心的钦佩……
第十二回 孤云大师
麦无名跟在文判的后面,踱过了绿草地,穿入了桃花林,他故意地放缓着脚步,这种景色,“人间”是难得几回见。
菌茵嫩绿迎金阳,朵朵桃花笑春风,该属“天堂”,却是“地狱”。
文判不由缓下步子,半回身、半转头地看看这个白衫年轻人,他们都已经悟出了这位姓麦的年轻人乃是谁了,心中有着惊奇、眼中露着羡幕,想启口询问,奈何限于门规,只有让它郁着吧!
麦无名舒气怡心的荡呀荡的、拖呀拖的尽量延宕着、趄越着,但是,不管他走得有多慢、有多缓,只要是脚下在动、脚下在迈,总有走不出、不想走出的地方,总会到达欲将到达的地方。
未几,他们已经停立在一间四周繁花似锦、屋旁清泉长流的禅房前面了。
文判回首微微一笑说:“麦少侠,请你暂等一下,我先进去禀报一声。”
这个文判身穿锦缎便装,年纪二十不到,长得斯斯文文、清清秀秀,童心却仍是未泯。
“好。”
麦无名含着笑意点着头,他落得能在户外多欣赏一下这地狱里的天堂、冷谷中的胜景,世外桃源。
好像没有经过多久的时间,文判又出现在禅房门口、麦无名的眼前了。
“菩萨传你进去,请!”他抬手肃客。
麦无名略整衣衫,举步而进,文判又在身后报门了。
“来客麦无名晋见菩萨。”
“请进。”
意外的,禅房中却透出了—个童音未脱的话声来。
禅房不小,它隔成二间,外间壁上挂有诗画,还有中堂对联,幅幅都是铁划银钩,件件皆布河岳奇景,格局淬砺浩瀚,气势磅薄浑雄,是精品,是圣品、是绝品!
正中临窗一副书桌、板凳,桌上左边经藉,右边簿册,文房四宝,无一或缺。
二旁各放太师座一对,座椅中间嵌着一方茶几,是接待厅、会客处,也是笔砚斋。
内间则是卧室,合之称为“禅房”。
这时左侧上首的一张太师椅上坐着一个面目清癯、肤色红润的老和尚。老和尚岁寿已登“耄耋”,但却精神矍铄、银髯垂晌。这叫童颜鹤发、仙佛中人,他就是地狱门中的“菩萨”!
殿主他们穿的都是福寿锦袍,就是文判、武判,服饰也是湖锦短袄,而老菩萨身上只披着一袭月白粗布僧衣,并非未见寒酸,淡泊中透仁慈、仁慈中带威严,麦无名一见心中不禁肃然起敬。
还有一个小沙弥。这个小沙弥露着炯炯的日光,站在老菩萨身边,他不大不小,十五六岁,最最尴尬的年纪,刚才沙哑的“鸭子叫”一定是由他喉咙中嘶喊出来的。
麦无名立即躬身一礼,口中喏喏说:“晚辈麦无名见过老菩萨。”
老菩萨眸子中顿时神光连闪,他看麦无名年仅弱冠,但骨骼清奇,却英华内敛,果然是武林中一个不可多得的上驷之材,难怪对方小小午纪,即已经在江湖道上声名斐然,即使是六位资深的殿主分斗合击仍不是对方之敌手。
文判低着头倒退了出去,守在禅房门口,那个小和尚也已经捧上了—杯香茗摆在茶几之上。
老菩萨脸色开霁,语声温和地说:“小施主不叫麦小云?”
“晚辈……晚辈……”麦无名心中犹豫不定,不知道在这里是否应该报上真实的姓名。
他唯呐,他嚅嗫,结果轻声地说:“麦无名。”
他还是不欲掠人之“美”,其实,这个“美”他已经也有一半之份了,加强麦小云不少的声誉。
老菩萨是何许人?观颜察色,他知道这个少年人必定就是两个麦小云中之一个,但对方却似有难处、似有隐情未吐。
“小施主请坐。”
“谢谢。”
麦无名带着些微的拘束在下位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老菩萨微微一笑,他依旧追问了下去。
“小旌主真叫‘无名’?”他又加上了一句:“没有名字?”
这话说得多么赤露剖白,这话说得多么的明显透彻,麦无名不由怔忡了,麦无名不由心动了……
“晚辈本来是叫麦小云,但江湖上却出了另一个麦小云,而对方出道在晚辈之先,是以不得不叫为无名。”
“天下同名同姓的人也不在少数,但听说你们二人的面貌、年岁也很相近,是么?”
“是的。”
“又听说你们的艺业也是在伯仲之间?”
麦无名谦冲地说:“我们彼此并没有交过手。”
老菩萨感慨地说:“难得的是你们二人都能站在正义的一方,真是难能可贵,并且星月互辉,一时的瑜亮。”
“前辈夸奖了。”
“小施主的师门是……”
“家师上孤下木。”
老和尚听了一点也不感到惊奇,他反而面露笑容说;“果然不出老衲的意料,是孤木,也只有孤木等几个人才能培植出这样的奇葩,他如今可好?”
“托前辈之福,家师尚称粗安。”
“依旧驻锡‘普陀’?”
麦无名一听眼中不禁射出了狐疑的目光,他趄趑地说:“是的,前辈认识家师?”
老和尚按纳着不先示明自己的来历和身份,不答反问,他想弄清楚对方真正的目的和意向。
“小施主要探悉令尊的去向?”
“是的,家严麦文岳,二十年前居住太湖之南的一个‘桑头渚’小渔村里。”
“怎么样呢?”
“一天夜里为一柄翡翠玉如意而出了事。”
“那又怎会与地狱门有着关联?”
“晚辈在故居的桌子上发现有地狱门三个字。”
“哦!”
老菩萨沉吟了一会,他心中似有所动。
“传文判。”
“是。”
小沙弥合十一礼,他立即快步走了出去,须臾,两个人一前后回进禅房之中。小和尚归了他的本位站立,文判则在老和尚身前五尺处躬下了身子。
“菩萨有何圣谕?”
“你且查查‘因由果录’,看内中可有麦文岳其人的事故和记载。”
“是。”
文判探手入怀,摸出一本盈寸厚薄的书籍,略经翻阅,随即恭声地说:“禀菩萨,二十年前,麦文岳因一柄玉如意遭人觊觎围杀,本门武判等人恰好有事路过桑头渚,掠夺者见情况不妙而逸去,麦文岳因受伤过重,是以曾经带回了地府,疗养匝月,即已送出。”
“可知行凶者为谁?”
文判双目未离手中簿册,他继续说:“当地土地事后曾经查报,乃是太湖水寇卓大川和吴世武。”
“唔——你去吧!”
“是。”
文判覆册归帐,躬身而出。
凡是进入地狱门之犯人,不论江湖宵小或是巨恶大辈,晦养中老和尚均时予召见,晓以大义,授之以理,是以冷谷内之人,他多少都有一个印象。
老和尚说:“令尊麦文岳并无功果,只因受伤而入冷谷治疗,他曾经一再向谷内之人探听其妻的下落,却一无音讯,小施主该是他当时未出世的孩子?”
麦无名黠然地说:“是的。”
“令尊的文理很好,老衲与他接谈过几次,只是他受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