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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武学,尤建庭是门外汉,但是,他听得多、见得多,因此,他咋舌了。“四大金刚”乃是个中人,什么功力,什么手法,他们都是了如指掌、闭目能详,故以一见之下,心头齐自震惊连连,迷雾层层,邱玉秋究竟是何许人也?
这等功力,这种造诣,怎会名不见经传?别说自己兄弟愧叹弗如,就是连庄主本人,恐怕也勉强得很,而对方只是一个年仅弱冠的少年人。
哈!说起曹操,曹操就到。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班房中的一个警卫匆匆跑了进来,气喘如牛的说:“报告总护院.庄门外面来了一个年轻人……”那个警卫喘息了一下继续说:“他……他自称是麦小云,说是要找‘福寿堂’中的龚供奉。”
“麦小云!”“四大金刚”心中又是一震,他们兄弟彼此互望了一眼,“铁琶金刚”站了起来继续说:“是一个还是两个?”
他的脸色显得凝重得很,其他的人,除了邱玉秋本就站着尚未坐下,另外三个金刚和尤建庭也相继站起来了。
“一个。”
“穿白色的衣衫还是蓝色的衣衫?”他们还是分不清两个麦小云的面貌,只有以衣衫的色泽来鉴别来人是谁了。其实,这是人的习性,一个两个倒是要问,衣衫的颜色大可不必分了,因为,两个麦小云非但是面貌相同,而他们的功力也是在伯仲之间呢!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穿蓝色的衣衫。”
“麦小云真不知天高地厚,他敢指名要找龚叔爷,那就请龚叔爷出去将他长留在此地不就没有事了?”邱玉秋也照着石子材的口吻,叫龚天佑为龚叔爷。
尤建庭接口说:“奈何龚供奉如今不在庄中。”
他是靠口吃饭,以故他的话多。
“龚叔爷去了何处?”
“不知道。”尤建庭说:“自在沈家庄那边出了事故之后,三位供奉俱都随着失去了踪影。”
“邱公子请原谅敝兄弟失礼。”“铁琶金刚”三人说:“走!我们出去会会他。”
“邱兄!你不是也想斗斗麦小云吗?”尤建庭靠心计吃饭,以故他的点子也是很多。
“对呀!小弟也正拟斗斗他呢!”
“好!那我们一起出去,在下也想见识见识邱兄你的神威。”这当然也是尤建庭所说的话。
大敌当前,“铁琶金刚”当然要慎重其事,他提高了声音,抬头朝站在门门当班的两个庄丁说:“你们进去,招呼几个同伴,将我们兄弟的兵刃给抬出来。”“四大金刚”不像尤建庭,他们都没有架子,对待庄丁下人一视同仁,犹若弟兄,而庄丁下人们对他们兄弟却更是衷心景仰、尊敬万分!
“是。”两个庄丁同声应了一声,同时转身—躬,又一起向后头走了进去。
过了一会,两个人抬着一柄铁琵琶,两个人扛着一支风火轮,一个人背着一根尉迟鞭,一个人肩着一条链子枪出来了,脚步显得艰辛、踉跄而又蹒跚!
他们一行人先后的步出了客厅,经过了广场,走出了栏栅木门,“四大金刚”举目一望,外而果然站着一个年轻人,他身穿蓝衫,果然就是麦小云。麦小云却首先开口说:“怎么不见龚大佑呢?莫非他畏事不敢出来?”
这话说得虽然并不苛薄,但却坚硬得很,有挑的口气,有激的意味!
“铁琵金刚”乃是铁汉一个,他昂然的说:“麦小云,你也不要太过自负,龚供奉目前不在庄中,而不是不敢出来,你想找事,由我们兄弟四人接着也是一样!”
“那不一样。”麦小云淡淡的说:“龚天佑与我有仇,我找他为的要了断私人恩怨,同你们却毫不相干。”
邱玉秋踏上一步说:“你同龚叔爷有仇,奈何他因事不在庄中,而本公子和你也是有仇,我们二人不妨就在此比划比划。”
“阁下何人?”麦小云疑惑的说:“在下从未见过阁下,我们又何来之仇?”
“在下邱玉秋,系石家庄石子材的朋友。”邱玉秋冷冷的说:“不错,我们彼此并未见过。但是,你同石子材有仇,怎么样?出手吧!”
这算是理由吗?应该说是,也应该说不是,那要看人与人双方的交往、人与人彼此的情意,来衡量、来互认!
麦小云听了不禁哑然失笑了,他微微笑着说:“那更不一样了。在下不善逞强,当然也不作无渭的争端。”
“你怕事了?”
“我是来找龚天佑的,既能他不在庄内,那我下次再来好了。”
“龚叔爷不在,这笔账你何如记在我邱某人的头上?”
“人不同,理就不直,理不直,气势也就壮不起来。”
“麦小云,莫非你真的怕事了?”邱玉秋努力睁了一下丹凤眼。口吻中含着浓重的轻视、不屑的意味。
麦小云笑意仍旧地说:“就算是吧。”
“四大金刚”曾经耳闻、曾经目击,知道麦小云口中虽然这么地说,但并不是真的怕事,他们皆有自知之明,对方既然不找他们,他们也就不主动妄言邀斗,只是遵照着庄主的嘱咐,守着庄院,护着大人、小姐,静等将来。
“你算怕事也不行!”邱玉秋突然飞了起来,右手出掌,如劲风、若急雨,既快速,而又出人不意的猛向对方胸际印了过去。
“说了当然要算。”麦小云眼视四面、耳闻八方,他也及时跟着飘了起来,退上了石桥之上,口中淡淡的说:“各位再见了。”
“哼!”邱玉秋的鼻子中不由重重的哼出了声。
沈家庄院最近成了热地,一天上午,又有好几个男男女女的客人前来造访,她们乃是石素心主仆那些人。
两个门房一见顿时就紧张起来了,因为,他们虽然不认识石素心主婢,但“石家五蟹”却是无人不识!
疑疑惑惑的观望着,战战兢兢的等待着,见对方踏入了广场,见对方停立在石阶的下面……
石素心生性聪慧,多事之秋,而又带着五蟹他们,唯恐对方有所误会,是以回头向“小彩蝶”郝秋英说:“为免得人家心生疑虑。我们就暂时的留在此地,小蝶,你上去知会对方门房一声,说我前来拜访‘黑白双娇’她们。”
“是。”郝秋英微一裣衽,转身迈上了石阶,朝两个门房生硬的笑了一笑说:“我家小姐石素心专程前来探候沈如娴、沈如婉二位小姐,劳烦你们代为通报一声。”
“喔!是石小姐光临。”两个门房也是生硬的笑笑说:“请你们稍候,我这就进去禀报。”他随即转头向另一个门房说:“老吴,你到后楼告诉小翠,说石家庄的石小姐来探访,再叫小翠禀报二位小姐。”
这是规矩,也是礼貌,男人不得擅上西楼上房,何况他们又是下人呢!
“是。”老吴马上退出了门房之中,快步的朝后楼走去。
并未多久,沈如娴姐妹莲步朵朵、婀娜多姿的迎了出来,她们相见可真热情,唧唧哝哝的拥着直往后楼奔,“石家五蟹”如今已经是座上之客,是以也被请进在客房里面休息了。
石素心忘记了忧虑,忘记了烦恼,她和沈如拥姐妹谈着、淡着,还有小翠,对方把小翠也给引见了。
上了楼梯,进了绣房,小翠安排了座位,张罗下茶水,她们就这么的谈个没完,如此的说个没停。
先是东南西北的乱七八糟,继而“黑白双娇”离开石家庄的始末,最后,就谈到了石素心在树林中的遭遇了。
“娴姐,我在来路上遇见了他们。”
“他们?他们是谁?”沈如婉的心中陡地一动,她十分敏感,似平已经知道石素心口中所指的“他们”是准了。是以,对方虽然叫的是娴姐,她却立即把话给接了过去。
“他们当然是你们的他们了。”石素心也使坏了,她眨着眼睛,她绷着颜面,故意的、俏皮的这么说着。
沈如婉粉面不禁徽微一红,强自按捺一下跳动的芳心,然后才徐徐地说:“哦!你说的是他们呀!他们怎么样?”
她依然装得—本正经,但是,那表情、那样子却令人感到可笑。
“他们没有怎么样,只是小妹却是怎么样了。”石素心前—个怎么样,后一个怎么样,人家没有怎么样,她自己却是怎么样了。真叫人迷惘糊涂,分不清楚。
但是,沈如婉却了然于胸,她认真的追问下去。
“那你又怎么样了呢?”她厉害,竟然也以怎么样来诘询怎么样,探求怎么样。
“我把他们给拦下了。”
“那他们又怎么样了呢?”哈!一箩之花,难分彼此,沈如婉也是满嘴怎么样。
“我刚才曾经说过,他们并没有怎么样呀!”
“那你……”沈如娴实在不好意思再说怎么样了,是以只有住口不言了。
石素心心中也知道对方欲说的意思以及不说的意思,不由轻轻的叹了口气,然后幽幽地悦:“他们只是可恶。”
“可恶?”沈如婉听了—怔说:“谁可恶?他是谁?”她摆出了一副大姐头的模样,大有要替人讨问公道的意味。
“不知道。”
沈如婉一听不禁又是一怔,迟疑的说:“你不知道?”
“是的,他们二人我都没有见过,又怎知道谁是谁呢?”石素心脸上讪然、口中讷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
“可以问五蟹呀!”
“五蟹说,他们二人都是麦小云。”
沈如娴不由哑然笑了起来,当时,麦小云和麦无名,除去了他的血亲尊长,只有她分得出来,如今,沈如婉也能了,无怪乎她说得堂堂皇皇。
沈如婉泄气了,她耐着性子说:“他穿的是什么衣衫?”
“是长衫。”
“当然是长衫。”沈如婉真是又好气又是好笑,但是,她非要问个青红皂白不可,因之,不嫌其烦的说:“我是说他穿的是什么颜色的长衫?”
“喔!是蓝色长衫。”
沈如婉松出了—口气说:“那是麦小云,你可以问我大姐,要她替你主持公道好了。”
“麦小云?”石素心迟疑的说:“我知道他是麦小云,但是不知道是哪一个麦小云。”
沈如婉槛尬的笑笑说:“身穿蓝色长衫的那一个叫麦小云,至于另一个身穿白色长衫的嘛!他如今叫麦无名!”
“麦无名?如今叫麦无名,这么说,难道他没有名字?”石素心还是被说得浑浑噩噩,感觉到十分的奇怪。
沈如婉却不想解释,只有含糊的说:“可以这么说,”
“哦!”石素心仍然是似懂非懂。沈如婉就把这话给错了开去。
“素心!麦小云是怎么个可恶法,他欺悔你了?你不妨说说看,到时候,我大姐一定会帮着你出气的。”
沈如婉是在怂恿、是在鼓励,因为,她往常总被大姐所调侃、所揶榆,心中也就一直想找回报的念头。
“他并没有欺侮我。”石素心脸色—黯,神情沮丧的说:“我诘询他,他就是不肯告诉我家严的去处!”
沈如婉感觉到确些失望,她心有未甘的说:“其他呢?”
“其他没有了。”
“哼!”沈如婉掀掀鼻、撇撇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沈如娴不禁暗暗摇头、暗暗好笑,她默默的注视这位聪慧、可爱而又骄纵、顽皮的二妹。
石素心幽幽的说:“娴姐、婉姐,家严到底是被什么人带走了?”
沈如娴说:“‘云龙三现’徐至瑜他们。”
“他们去了何处?”
沈如娴的粉脸上不由露出了歉然之色,她说:“这……这我也不知道,我们沈家庄里的人无一知道!”
石素心再次的失望厂,她双眸无神,芳心中感觉到十分的难过。
“有人知道!”沈如婉突然嚷了起来。
石素心听了精神一振,她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