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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和方洪也不过才见得一面,但亲切得好像对家人一般。
方洪面对这个仙女般的姑娘只觉心中倍常宁静,心道:“她念念不忘那兔儿,若然我说不知,她必然很失望。”当下说道:“姑娘,那兔儿早好啦,本来跌伤得不重啊。”南芝眼睛一亮,而且笑啦,像自言自语,游目望着天边,道:“啊,那它可以带着它的小兔儿玩啦?”
秦九凝冷眼旁观,暗暗点头,心道:“这小姑娘端的是神仙中人,只怕未来一场恶斗,会从她身上得到化解。”
方洪这才转身,向南雍说道:“兄台想是认错人了,她并非秦寒梅,而是她的姊姊。”说着,向秦九凝一指。继道:“你没瞧她们衣着不似,而且神情也有显著差异么?”
当真若是秦寒梅,已然见了面,岂有不理睬他的。
南雍心道:“是啊,她说过,她虽要我将紫府轻功传他,但她却不愿和他相见的,但是,世间怎又有这般相像的人。”
他目光始终不曾离开秦九凝,可不是么,那秦寒梅只是眉目之间,何曾似她这般冷若冰霜,而且,她岂会见面不理睬我的。
方洪继道:“好教兄台知道,敝师妹虽然与寒梅妹妹是同胞姊妹,但两人自小分离,到现在连面都未曾见过。”
那南雍奇道:“果真,竟有此事。”
秦九凝已听出了些端倪,说道:“这位想是南公子了,原来亦认识舍妹。”
这可再无怀疑了,秦九凝与秦寒梅的声调大异,而且她的声音冷漠之极。
南雍啊了一声,却忽然问道:“那么,请问方兄,那位秦姑娘现在何处。”
方洪怕他有这一问,他却偏这么问,面上神色登时黯然。秦九凝忙道:“你问舍妹么,她已被武林前辈带走了。”
方洪生怕她说出玉箫郎君之事来,忙道:“南兄得知,必也高兴,这可是她的旷世奇缘,这位老前辈武功之高,可说当今天下,无出其右。”
南芝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道:“哥啊,你们说谁啊!”
那南雍经两人一说,就知不假,果然喜形于色,但陡又叹了口气。方洪心道:“这南雍实是个好人,明知寒梅妹妹不会假以颜色,他却为她有好去处而喜,可见他是个君子,而且,他武功好,人又温文儒雅,唉,可惜晚了,晚了。”
他痴痴地望着南雍,南雍却呆呆地望着天边,天边,一抹晚霞,绚丽而又缥缈,遥远而又遥远,远不可及。
南芝这小姑娘兀自在望望这个,又望望那个,秦九凝却已有些明白了,她面上虽然仍无半点表情,但她有如止水的心中,却在浩然而叹,暗道:“原来你们为了她,为了我那妹妹。”
一时四人都没言语,那南芝面向湖面,欣然咦了一声,道:“哥啊,你瞧,他也在此地。”大伙儿一回头,只见湖上十多丈外,荡过一只画舫,船头上站的正是那玉箫郎君,潇潇洒洒,有若玉树临风,背着两手,正作湖山晚眺。
原来桑龙姑此行,所发生的一连串事故,那南雍与南芝皆不知晓,桑龙姑和那南琴,皆瞒住两人,是以玉箫郎君在此,他亦不知。
方洪一见,霍地一转身,就要向岸边停舟奔去,秦九凝忽然伸手一拦,冷冷地说道:“师兄,你娘身在水火之中,有如倒悬,你难道忘了么?”
方洪停下步来,黯然一点头道:“九妹说得是。”
南雍有些惊诧,说道:“方兄难道与这位李兄有过节么!”
方洪因南雍有传授上乘轻功之德,现下更同病相怜,只觉对他倍常亲近,道:“南兄,此事说来话长,你日后自知,今日在下前来,原是有事相求,若能指我一条明路,我感激不尽。”
南雍道:“方兄何必客气,有话请说,我是知无不言。”
方洪知他出污泥而不染,人甚正派,故亦并不隐讳,简单地将出身来历告知,说道:“我从赤炼人魔的女弟子口中得知,家母现囚于天姥山中,那赤炼人魔狡兔三窟,想来是想托庇在令堂之下。”
方洪虽是简单述叙,亦非三言两语,当他述及其父惨死赤炼人魔之手,其母在临到最后即可脱险的刹那,竟被掳去,那南雍甚是动容,南芝更是泪光莹莹,说道:“哥啊,怎么我却不知山里有这么个赤炼人魔,哥啊,你快答应帮他。”
南雍方在沉思间,秦九凝已在说道:“想那赤炼人魔武功虽也了得,但岂能及令堂的武功高绝,是以他虽是意在托庇于令堂之下,但令堂定也不知,可见他的巢穴甚是隐密。”
方洪忙道:“九妹说得是,我们原也想到贤兄妹可能不知,但贤兄妹生长天姥山中,何处隐密,可能是那赤炼人魔的秘密巢穴,想来可猜知一二。”
南芝以往是那么柔雅,面上始终挂着甜笑的,此刻脸儿却绷得紧紧地,两眼流露出同情的柔波,望着方洪,却向她哥哥说道:“哥啊,我们无日不在前山玩耍,哪里不曾玩到,只有后山万壑千崖,乱石嶙峋,连半朵野花儿也没有,我们甚少前往,莫非那赤炼人魔是在后山么?”
似是南芝一言,将他提醒,南雍突然眼睛一亮,说道:“那赤炼人魔可是道装,两眼火红?”
方洪精神一振,愤然说道:“正是,而且身材高瘦,面似骷髅,敢是方兄曾在山中见及?”
南雍道:“这就是了,约在两月之前,我曾在后山见到这个道人,我还道是采药之人,当时未曾在意,现今回想起来,这道人蓦然见我,似想躲避,但已不及,后来他很快装得若无其事一般,现在想来,大是可疑,这么说,那道人必是赤炼人魔了。”
南雍一说,那南芝倒像比方洪更急,道:“哥啊,那你领他去找,多可怜啊,赤炼人魔将他娘囚了多年。”遂向方洪说道:“我们就要回山去啦,娘在船里等我们呢,你随我们同船去好不好。”
她说得好不恳切,眼望着方洪,更是流露出无比恳切,方洪心道:“她哪知我们两家的师门,乃是冤家对头呢,她娘桑龙姑,岂能容我两人。”
秦九凝已仔仔细细地对这小姑娘观察了个够,心道:“她不但人是天人,更有天人之心。”她先前警告方洪,不可忘了师门大仇,哪知现在与这南芝一对面,不但也消了敌意,而且也开始喜欢起她来。
那南雍已道:“芝妹说得是,方兄何不与我们一同返舟,天姥后山,甚是隐密,更何止百十里宽,若不我指明发现那赤炼人魔之处,实难寻觅。”
方洪忙一拱手,道:“今得南兄指我一条明路,我已感激不尽,由陆路而行,天姥已不过两日路程,我们兄妹两人不敢打扰。”
那南芝好生失望,眼巴巴地望着方洪,想她有生以来,她的父母兄姊,必都对她百依百顺,但显然她却不是个娇纵坏了的姑娘,今番的失望,却是她太以慈祥心软,她已想像到赤炼人魔凶恶歹毒,想像到他娘的受苦,他,多可怜啊!
她不是以怜惜的柔和眼光,瞧着那方洪么?方洪的眼光与这柔波一接触,立即心中生出无比的歉疚,但他又怎能随她回船。
秦九凝冷冷地道:“师兄,我们走罢。”倒像面前没有这两人一般,也无适才的一番言谈般,她一转身,身形飘飘,向山中走了。
方洪一声浩叹,向南雍兄妹一拱手,道:“在下得知赤炼人魔果然在天姥后山出现,恨不得即刻插翅飞去,贤兄妹这番恩德,在下没齿不忘。”
方洪一狠心,掉头随秦九凝就走。要不狠心,当真谁会舍得离开这天人般的南芝姑娘,除非是那心如止水的秦九凝。
秦九凝头也不回,只见她白衣飘飘,衔山的夕阳在她身上也洒上了霓霞,方洪跟在她身后,听得南芝在身后说道:“哥啊,你跟娘说,我也不回船啦。”
她的话声由晚风隐隐送来,此时方洪与秦九凝已转过了山坳,那树木甚是浓密,回头已不见人了,心下好生奇怪:怎么她不回船,这是要去何处。
却见秦九凝头也不回,已在十多丈外,方洪不敢停留,飞奔赶了过去,自是也不再闻声。方洪不知秦九凝忽然发现竟喜欢起那南芝,这一惊,非同小可,要知那赤城山主将她自幼训练得无情无欲,乃为对付桑龙姑那五个儿女的五蛇阵,要她不为声色所惑,秦九凝自然知道,现今发现竟喜欢起那南芝来,止水生波,怕的是自今而后,难以守护心神,故尔忙不迭躲开。
方洪不明究竟,奇怪她为何在前狂奔,而且不言不语,方洪不止几次向她问话,她也不答,而他还得将轻身功夫施展开来,才能追及。
若在先前,那秦九凝这么狂奔,方洪绝难追上,但现下他得南雍传了他的紫府上乘轻功,自能步步紧跟。
那秦九凝面上一冷,方洪便不敢再言语,两人奔了一夜,到了天明时,只见晨曦中,前面高峰插天,尽是丛山峻岭,秦九凝忽然停下步来,冷冷地说道:“到啦!这就是天姥山。”
饶是她功力深厚,这么狂奔了一夜,也不免气喘,方洪本来更是张着大嘴喘气,听说面前的丛山,已是天姥,登时振奋起来,道:“九妹,这是前山还是后山?”
秦九凝道:“我们自西而来,此间乃是天姥之侧,那南面向阳之处,方是前山。”
方洪眼中已喷出火来,咬牙道:“九妹,这么说赤炼人魔已在左近了!”
一言未了,忽地双膝一跪,眼中流出了血泪,道:“九妹,我一家的血海深仇,爹爹的惨死,以及我娘这些年来,不知受了多少酷刑,现今虽知她被囚在山中,但赤炼人魔已知我要来救她,是否已下毒手,尚且不知……”
秦九凝早闪身侧立,道:“师兄,你别说了,要不为了救她,我会这么狂奔一夜么?”说着,伸手将方洪挽起。
方洪道:“九妹此番助我救母,我方洪没齿不忘,终身必感大德,将来我必也会令九妹如意。”
方洪话中有话,秦九凝不知他是指他爷爷镜湖老人杀她爹爹之事,甚是奇怪,不然,便是侠义道中人,遇到这事,也会拔刀相助,岂有同门师兄妹,会置身事外的,尤其是他一句“将来必令你如意”,令秦九凝将自与方洪见面时起,不时他所流露出来的异样言态,刹那间作了联想,一双冷眸,便也凝视在他面上。
方洪已又继续说道:“九妹,且那赤炼人魔,武功尚且罢了,但他那赤炼毒掌,但不近人身,即能伤人,当年师傅仗奔雷剑走江湖,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么?结果仍伤在他手中,致令两腿俱废。”
方洪所说的师傅,乃是指的剑魔,秦九凝点了点头道:“是啊,那赤炼人魔不但是你的仇人,而且还是师门的大仇,你既知此事,还要谢我么?”
秦九凝说时,两眼逼视在他面上。只见方洪忽然一声浩叹,他此刻实是心中有愧,故尔并未发现秦九凝怀疑的目光,说道:“你别说了,我知你那意思,以为赤炼人魔掌上有剧毒……”
秦九凝淡淡地说道:“你别说了,我知你那意思,以为赤炼人魔掌上有剧毒,怕我轻敌,是不是?”
方洪道:“九妹,今番我们总是小心的好,应以师傅为戒。”
秦九凝忽然淡淡一笑,道:“师兄,你可知我们现下的剑术,已非当年师傅可比么?当年剑术初创,不能达到剑气弥身的境界,现下已不能同日而语了。何惧那赤炼人魔,你看旭日已升,我们快走的吧。”
方洪不再言语,抬头,只见初升的旭日,将天姥峰顶云雾,幻成了缥缈的彩霞,两人是在山阴之侧,那旭日却照射不到,却是山风虎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