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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知玉箫郎君竟会突然撤剑暴退,这可是大出意外,他这一掌拍出,亦留劲不吐。
只见玉箫郎君面上变色,在宝剑碧光映照之下,更是难看!道:“你果是紫府宫中传人?”
方洪心下一动,看来他必是怕极了那葛衣人,这紫府宫三字即令他心惊夺魄,今番他施展的实是紫府迷宗,可不是假冒了,当下朗声说道:“你倒也认得这三爻六变的紫府武学,你这万恶淫贼,衣冠禽兽,还不束手就缚么?”
趁他惊惧之下,脚下三爻,翻身六变,登时幻化出五七个方洪,似有十数双手臂向他擒拿点到!左手并指点他脑户、肩井、巨关三大穴,右手扣腕夺剑!
那葛衣人实是紫府宫一代宗主,玉箫郎君曾得他传授流云飞袖,那紫府武学他岂有不识的,他听方洪之言,误以为方洪果是紫府传人,只骇得心胆俱裂,早打定走为上计,他动念在先,方洪攻到,他猛可里一剑推出,碧光顿又暴射!
两下成了同时出手!方洪顿觉森森寒气砭肤,才挫肘翻腕,玉箫郎君的声音已在甬道中传来,道:“方洪小子,来来来,外面宽敞,我们大战三百招!”
他最后话声传来,显然已在洞外,方洪松了口气,他虽恨极了玉箫郎君,但实无胜他的把握,而且洞外有那怪妇在,更是敌众我寡。此番他原意只想引开玉箫郎君,一见他逃出洞去,那还敢再怠慢,即刻飞身奔到石室门外!
他还怕玉箫郎君去而复返,亦怕那怪妇前来,故尔不即刻入内,守了半晌,并未再闻声息,方洪心下倒疑惑起来,那怪妇与玉箫郎君既是母子,这一阵与他恶斗,她岂有听不到的,怎会未见她前来。
正疑惑间忽听她娘叫道:“洪儿,你把他打走了么?进来啦!”
原来他娘早已醒过来了,闻言就知他适才与玉箫郎君恶斗,他娘必已瞧见,忙道:“娘放心,他逃出洞去了。”
方洪听他娘的声音不再那么微弱,就知内伤已大好了,好生欢喜,但他才走了两步,却又忙不迭缩身止步。
原来他再又瞥见躺在石床上的南芝姑娘,裙带尽解,酥胸半裸。先前他是急着救援,自然不能顾及,现下可不同了。
他不但停步不前,而且不敢再望她一眼。忙道:“娘,你能起身么?”苗金凤已知他停步不前之故,喜道:“我儿这般笃厚守礼,端地可喜,那位老前辈的真气虽然仍留在我体内,但我不使劲,那是不防的。”
苗金凤坐起身来,慢慢下床,向南芝床前走去。
方洪见娘能下床行走,好生欢喜,趁机又在石室门前眺望了一遍,这时他才知他娘这一两个时辰中,虽然不言不动,其实并未失去知觉,显然他与怪妇的言谈,以及与玉箫郎君所说的话语,她都听得明白。
忽听苗金凤咦了一声,道:“这小姑娘真美啊,啧啧,美得天仙一般,真叫人爱煞,可怜!可怜!”
听得两声可怜,方洪脑里顿轰地一声,急问道:“娘,莫非她已被那恶贼所污!”他的满嘴钢牙,堪堪不曾被他咬碎!
要知方洪虽与南芝不过才见上两三面,又是师门仇人之女,但她是这般天仙化人,天地间毓秀钟灵,集于一身,真善真美,圣洁纯真,若被玉箫郎君所污,岂非无天道了么?而且方洪登时连想起他那青梅竹马的情侣秦寒梅来,她早已毁在这恶贼手中了,教他怎能不恨!
却听苗金凤叹了一声,道:“这么天仙般的一个姑娘,那恶贼能忍得起心……”只听他娘说着说着,又幽幽地的一声叹!
方洪陡地大喝一声,心道:“我去和那万恶的淫贼拚了!”
她娘那一声长叹,不是已说明一切了么?
哪知才要扑出,忽听苗金凤叫道:“洪儿,你要作甚?”方洪道:“娘,南姑娘已被那恶贼所污,我岂能容他!”
苗金凤啊了一声,道:“谁说这姑娘被他污了,真是老天爷有眼,刚才那老前辈回来得正是时候,你也跟着前来,不然,那才真真可惜呢?洪儿,转身过来,我已替她穿好衣服啦。”
方洪怒火顿消,道:“娘!当真。”他掉头一看,果见南芝姑娘的衣裙已穿得整齐,只是仍动也不动。
苗金凤兀自在端详她,像两眼舍不得离开她的面庞儿,说:“难道娘还会骗你么?只是她好像中了迷药啦。”
方洪道:“谢天谢地,娘,他果是中了那恶贼的迷弹,我也着过他的道儿。”他紧紧守在门边,不敢离开,生怕那怪妇与玉箫郎君会突然侵入。
苗金凤道:“这就是了,那好办。”显然她明白方洪守在门口之故,道:“洪儿,那老前辈目下练功甚勤,每隔一个时辰,即要行功吐纳,至少一个时辰之内,她不会返来的,那恶贼已怕了你,必不敢来,你过来。”
方洪才知这一阵未闻怪妇声息之故,当下大放宽心,快步近前。
只见南芝虽是中了迷弹,却像安详的熟睡一般,方洪不由一叹,心道:“她太已纯真,显然是她在身中迷弹之顷,仍然相信那玉箫郎君是好人。”
随又想起秦九凝说过:“她武功远在她四个哥姊之上,今日她只微显身手,果真神妙,若然她心知警惕,那玉箫郎君岂能得逞。”
一时间他看得出神,苗金凤脸上却也露出了笑意,而且心中喜开了花,她看看面前的爱儿,他长得这么高大英俊啦,再瞧瞧安详地躺着的南芝,她美得这般爱煞人,禁不住心花怒放,三年来所受的苦楚逼害,霎时间,她忘得干干净净。
原来她见爱儿痴痴地望着南芝,这才又听得爱儿为她拚命,只道两人已是情侣,南芝若是作了她的媳妇儿,她怎地不喜。
这才真正是老天爷有眼啦,母子劫后重逢,又,又有这么好儿媳妇。苗金凤喜孜孜,轻唤道:“洪儿,你不将她救醒,还等甚么?”
一句话将方洪提醒,回头,见娘两眼含笑望着自己,不禁面上一红,忙道:“娘,我不知怎么救啊?”苗金凤笑盈盈点头道:“她所中迷药,解救最易,只要用水一喷即可醒来,但这么将她救醒,却不能立时复原。”
说着,苗金凤探身入怀,好半晌才取出一个小小的磁瓶来,本来她这时已高高兴兴了的,不料这磁瓶取出,她却咬着牙,一声长叹,道:“洪儿,这药我已准备十多年了,本是留以自用的,没想到今日却救了南姑娘。”
这么一句话的工夫,苗金凤双目中已噙满眼泪。
方洪立即明白他娘话意所指,那赤炼人魔穷凶淫恶,不在玉箫郎君之下,当年她娘必是赤炼人魔的魔窟之中,即偷偷备下了这瓶解药,以作必要时自救之需。他娘咬牙长叹,必是想到他母子虽已团圆,但赤炼人魔杀他爹爹之仇,尚未报得。
方洪的热泪和着怒火,亦是夺眶而出,道:“娘,你放心,只待此间事了,孩儿便踏遍海角天涯亦要替爹爹报仇。”
苗金凤含泪点头,随抹去眼泪,强笑道:“洪儿也不用急在一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还怕那赤炼人魔不遭恶报么?现下救醒这姑娘要紧,噢,这姑娘姓南,是不是啊?”
苗金凤边问,一面已将南芝姑娘的牙关撬开喂了两颗药丸在她口中。
方洪道:“娘,这姑娘正是姓南,她爹娘皆在这天姥山中。”
苗金凤惊道:“在这山中?”方洪道:“是啦,她娘便是适才那老前辈恨她入骨的桑龙姑。”
苗金凤浑身一颤,这次更惊得退了一步,像自言自语般说道:“他娘是桑龙姑,那狠毒有如蛇蝎的女人!”目光又落到了南芝面上,道:“我却救了她的女儿,她……她真是桑龙姑的女儿么?”
陡见她慢慢抬起头来,一脸肃容,注视在方洪面上。
方洪忙扶住苗金凤,道:“娘,她当真是桑龙姑的女儿,但你救她救得不差啊!娘,你坐,听我说。”
苗金凤声音微颤,说道:“洪儿,是因她同你相好,应,……你你你,娘忍辱茹苦,只望你长大成人,作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你竟和那毒妇之女……”
第二十三回:横刀夺爱
方洪知他娘误会了,却心下大急,生怕南芝听到,待见南芝仍然鼻息咻咻,睡得安祥之极,这才放心,忙陪笑道:“娘你误会啦,听我说。”
苗金凤并不坐下,面上肃容更见冷厉,道:“洪儿,好,你说,可不准有半句瞒娘。”
方洪笑颜承欢,道:“娘,说来话长呢,这可得从三年前说起。娘先坐下,听我从头说起。”
苗金凤点了点头,道:“好,回到那边床上去。”方洪扶她坐定,苗金凤倒先开口,说道:“你那日在穷风谷,被赤炼人魔劈落下崖,得你爷爷所救,传习奔雷剑,这些经过,公公今日已告诉过我了,你说近的罢。”
当真他自下得谷来,本已听到爷爷之声,不料紧接着发生了这多事故,竟忘了问起。
他本是个孝心笃厚的少年,苗金凤提起了他爷爷,他那还能等待不问,忙道:“娘,正是呢,我先前分明听到爷爷的声音,怎么不见了,是追赶赤炼人魔去了么?”
苗金凤耽心她爱儿结交不正,会走上歧途,故尔心急,现下见他提到爷爷镜湖老人,那惶急之状溢于言表,倒安心不少。道:“儿啊,那赤炼人魔岂是你爷爷敌手,他正是追赶那魔头去了,不用耽心,你说你的吧,你离了穷风谷后之事,休得瞒娘一句。”
方洪察颜观色,显然爷爷虽将他三年练剑的经过说出,但寒梅妹妹和爷爷间的一段恩仇,爷爷必未向娘说起,那日的情景,顿时涌现心头,不禁黯然一叹,而且顿又连想到寒梅妹妹身世的孤苦,更胜自己,现今竟又被玉箫郎君所污,而且,寒梅妹妹迄今下落不明,究竟是不是那葛衣人将她带走,尚不得而知。
一时间,方洪向他娘述说离了穷风谷后之经过,顿时想到寒梅妹,身世比他孤苦十倍,襁褓之中,父母被杀,今又被那万恶淫贼玉箫郎君所污不说,而且迄今下落不明,不由落泪湿襟。
苗金凤一见爱儿惨状,就知必有缘故,刚才她厉言相问,现下却好生痛惜,忙一把将他搂在怀里。
要知天下父母,子女在他们的眼中,永远是孩童,苗金凤亦当方洪还是小孩儿一般,忙柔声说:“儿啊,别伤心,你受了委屈么?”
方洪仰着面,让她娘替他擦干眼泪,道:“娘,我何曾受到半点委屈,待我将这半月来的奇遇说出,娘必高兴,我不是为我,而是替寒梅妹妹伤心。”
苗金凤点点头:“是那个你爷爷抚养长大的古洞遗婴么?她怎么了。”
方洪这才由镜湖老人命两人下山之日说起,道:“娘,那日我和寒梅妹妹将奔雷剑那最后一招‘羿射九日’练成,想到即可出山来救你,即可报杀父的不可戴天之仇,高兴之极。”
苗金凤突然插嘴道:“赤炼人魔不将天下武林中人瞧在眼里,但早在我逃出魔窟之前,只提到奔雷剑,他不禁胆落魂飞,我儿得此旷世奇缘,当真可喜。”
方洪奇道:“娘,那你二十年前即知有奔雷剑了。”此话出口,他随即想起他尚未拜师的剑魔来,秦九凝曾将赤炼人魔败在剑魔的奔雷剑之事告他,那时他娘尚在魔窟,自然知晓,故尔不待回答,即继续说道:“那日爷爷果然命我与寒梅妹妹下山,并遵寒梅妹妹她娘的遗嘱,将她娘给她的遗书,在墓前开拆,娘啊,不料造化弄人,竟至于斯极。”随将那遗书内容详详细细说出。道:“娘,寒梅妹妹的杀父仇人,那料竟是爷爷,娘啊,这岂不是造化弄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