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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城山主诧然反问道:“尤老弟,你怎知道?不错,那人正是桑龙姑,你道怪不怪,桑龙姑是个女人,却帮着男人去渔色,委实令人费解!一个紫府魔君已难敌,况有八荒中人助纣为虐,我这老儿自不是他俩的敌手了,幸亏他们心虚,打伤了我便不顾而去。”
这事越来越扑朔迷离,桑龙姑助纣为虐倒也罢了,却是助男人去干淫邪之事,岂不怪甚!耿鹤翔等三人正自惊异未已,忽听铁笔书生答道:“赤城老兄所不知,我也是几天前才打听得来的,听说这事一败露,玄冰美人已携同紫府魔君避到长白去依靠阴阳山那二怪去,这一去,今后江湖中人要替天行道,剪除元凶,可就棘手!”
赤城山主心中有疑,口里又问:“尤老弟,以紫府魔君功力之高,又得八荒中人为助,还惧什么人来?何必要投靠他人,托庇别派门墙,岂不可耻!”
铁笔书生纵声一笑,指指唐古拉铁道:“那厮谁都不惧,就是怕这位公子寻到,今果然,他也当真识时务!”
第四十四回:爱不要过分,否则
唐古拉铁大悟,大师哥辱及师门,犯了大戒,对中原人物虽不放在眼底,但对师门高手却要忌惮,要是爹爹亲履中土,别说一个大师哥,再加十个也不济事。长白山阴阳门二老怪,武功驰誉武林,又是臭味相投,投靠他们,此言看来不假。正沉思间,忽见秦瑜扯了唐古拉铁一下衣角,低声道:“唐古哥哥,你大师哥害死我爹,累了亮弟,你要替我报仇!”
唐古拉铁一怔,问道:“瑜妹,这话怎说?”
秦瑜道:“赤城山主与铁笔书生两位前辈,遇紫府魔君已是年前的事,此时你大师哥已然投在阴阳老叟门中,他就怕紫府门中人寻到,所以在镇江城中那阴阳妪无缘无故向你下手,也正瞧出使的是紫府宫家数,因想剪除你,这大概是受了你大师哥的嘱托吧!只可怜我爹无端做了替死鬼!”
唐古拉铁点头道:“瑜妹之说不假,只是亮弟怎生被人掳去,什么人干的,尤老前辈还未说及。”
铁笔书生本来说着话,一瞥唐古拉铁和秦瑜忽地喁喁细语起来,不由停口不说,问道:“唐古公子、秦姑娘,你们在谈令弟秦亮之事吗?”
一猜便着,还是给铁笔书生听去。秦瑜强作笑容,回道:“正是,还请老前辈指点迷津。”
铁笔书生轻轻地叹了一声,说道:“此事说来也是巧得很。自从紫府魔君在镇江城无法无天胡作乱为,出没以来,老夫一直放心不下,因也在城里住下,一住便是经年。后来再也不见动静,还道紫府魔君迷途知返,自回唐古拉山紫府宫去,正待到别处遨游去,那一晚,因明天便要赶路,所以特别出来逡巡一下,作最后查察。就在这个晚上出了怪异的事,此时,老夫才在东门踽踽独步,闻顶上风响,抬头一瞥,但见两条黑影如飞向南面扑去,心念一动,便跟缀了去。两条黑影中一人,身法快如电驰,另一则功力稍差,就因为那功力高的要照顾那个差点的,才缓得一缓,否则,我准赶不上她们。”
“两黑影虽缓,距离我尚远,兀是瞧不清她们的来路,只好远远缀着。大约过得盏茶光景,横里又有两条黑影掠过,这两人显然没有发觉旁边有人,径向前扑,看身形步法,也是利落得紧,似在追逐。但听先前那两黑影中功夫俊的那人,咦了一声道:‘三儿,你瞧前面两人是谁?其中一人是紫府宫的人物!’这话一出,我心中寻思:‘大概又是紫府魔君又出来作恶,给什么江湖高手瞧见,追逐出来。’唉!谁料到却是唐古公子和秦老儿呢。我寻思未了,那功夫稍差的忽道:‘师傅,放了他吧,别跟紫府宫结怨!’原来两人都是女的,而且是一对师徒。”
“我心里想道:‘好啦,有人出手收拾这淫贼了。’怎知那苍老阴沉的声音却道:‘紫府魔君既向我长白山阴阳门求庇,这事我怎可不管!’我才知当前这老妇人,乃是名震武林的阴阳妪,难怪功夫已是登峰造极,但却不知她为什么要找紫府宫麻烦,今天想起才知事情原来如此!”
说到这里,秦瑜接上道:“阴阳妪的弟子是谁?老前辈在什么地方见到亮弟?”
铁笔书生摆手道:“秦姑娘且别打诨,让我说下去。据江湖中人告诉我,阴阳妪的弟子叫什么史三娘,看她身形不过十几岁大的小姑娘哩!我还没有把这疑问弄通,已见前头两人扑进一所破祠里,先前那两妇人却伏在屋脊上观看什么,我走近前些,已知破祠里有人在打架。这时,陡听阴阳妪低低对她的弟子道:‘三儿,这老头还有两个孩子,是我们在白天见到的,你去诱他们出来,一并了结!’”
“一提到孩子,我的心登时一震,生怕这史三娘对什么人的孩子,也顾不得阴阳妪和破祠里的人,急往后窜返。史三娘的轻功也不弱,应了一声,就如驭风般地向前急掠,我不知道她要到什么地方去害人的孩子,只管随在她的后面。
又过半盏茶功夫,史三娘便在一家客寓的房顶停下步来,恰在这时,秦姑娘和她的弟弟已然窜出,却不做一道走。史三娘紧跟的是秦兄弟,我一急,即现身来,拦住秦兄弟去路,秦兄弟年纪虽轻,劈空掌却使得好俊,不由分说,便和我打将起来,他一出手,两臂便给我捉着。这时,史三娘忽现身,低低呼道:‘前面是什么人,快放这位小弟弟,要不然害了他一条小命!’我一怔,秦兄弟竟使了一下泥鳅功,身如游鱼,一挥便脱得身去,掉下两只玉手镯来。我还未打话,秦兄弟已叫道:‘好啊,你们原来是同伙的。’我俯身拾起那对玉镯,递还给他道:‘好孩子,我是来救你的,手镯还给你。’就在这时,陡然间,史三娘一声清叱:‘小弟弟还不快逃命,等会我师傅赶到,你还能逃?’史三娘的话还未了,半空里已自喋喋一阵怪笑,声如枭鸟夜啼,凄厉极了。怪笑才歇,那声音又冷冷地道:‘好啊,三儿你竟帮着外人,看他能逃么!’随着史三娘和孩子一声惊叫,便见一条黑影,如怪鸟掠空,一把将孩子攫去,展眼间已失踪迹。到现在我才明白那晚上是怎么一回事,秦兄弟看来是凶多吉少,要想找他,除非上长白山去!”
铁笔书生一气把话说完,当前三位客人已然完全明白过来,唐古拉铁双眉紧锁,秦瑜偷偷饮泣,耿鹤翔呆若木鸡。
人落在阴阳妪手里已难救回,何况迢迢万里外之长白山,那阴阳门双怪,那紫府魔君,是何等人物,岂是轻易惹得!无怪三人愣在当前。
但听铁笔书生喟然道:“秦兄弟安危,只好听天由命,紫府宫门人叛师背道,武林共愤,为今之计,只有上长白找他们去。唐古公子,你意下如何?如是要去,老夫愿效犬马之驱!”
赤城山主当真没有说假话,铁笔书生为人疏狂,但却是个叮当响的汉子,只听他这几句话,已然豪气干云,愿为朋友舍身卖命。唐古拉铁暗叫一声:“惭愧!”正待说些感激的话,这其间,赤城山主先已发话:“尤老弟这份义气,江湖罕见,着实可敬,只是我老头儿估量,以目前我们几人技业力量,万万不是长白山阴阳门对手,我看,还是唐古公子回紫府宫走一遭,把事情禀知令尊,再行定夺,如老掌门肯出手,则与阴阳门对抗,乃是推枯拉朽之事了。”
唐古拉铁心乱如麻,频频点头道:“谢赤城前辈指点,在下闻得大师兄劣迹,秦兄弟遇难,方寸已乱,只好听从前辈吩咐,回唐古拉山去走一遭。只是迢迢万里,瑜姑娘孤苦零丁,又不能同行,安身无地,在下委实难决!”他这番话,已显出情挚爱深。
赤城山主对两人亲昵态度早已瞧在眼底,那会不知,闻言呵呵大笑道:“公子多虑了,秦姑娘如不嫌寒舍穷蹇,暂在这里歇一歇如何?耿兄台如无要务,也请一并在此,以便朝夕领教,将来会合在一起也方便!”
这番话正合唐古拉铁心意,他原也有此打算,只是不好意思启齿,这时赤城山主一说,岂有不顺水推舟应诺下来之理。唐古拉铁推座而起,一揖到地,对赤城山主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口里回道:“扶危安弱,老前辈大德,不止在下铭感五内,秦姑娘终生戴德,即地下秦前辈有知,也必沾恩无既,秦门存殁均感了!”
赤城山主连声谦逊,道:“公子言重了,老夫不过因利乘便,安敢语一德字!”
这时际,秦瑜已离座行近来,盈盈拜倒,口中称道:“老前辈此恩此德,秦瑜来生衔环结草,也不足以报万一了。”说着,连连磕头。
赤城山主起身离座,双掌微抬,便把秦瑜身形带起,口里说着些谦逊的话,忽听铁笔书生哈哈声笑道:“赤城老儿,你只有一个女儿,就认多秦姑娘这个干女吧,在你这里住着也方便!”
这话也有道理,古代最重门规,男女有别,既非师徒父子亲谊,一个女孩子寄住人家里,也实不便,虽说武林中人向来不拘俗套,也有点尴尬。赤城山主还未答话,但见秦瑜双膝一软,再行跪落,端端正正地磕了三个响头,口中连称:“爹爹在上,干女儿这厢有礼了!”劫后孤鸿,最需温暖,赤城山主得此娟秀谊女,也自老怀大快,忙不迭地道:“孩儿无须多礼,起来吧!”双手一搀,秦瑜才直身站起。
赤城山主呵呵又是一阵笑,叫道:“来人,重整杯盘,老夫今晚要与各位畅饮通宵!哈,哈,哈!”这老人当真高兴了。又教辛源鸣与他的女儿出来和秦瑜厮见,尔后以兄妹、姊妹相称,并且除了一支古佩,赠给这位干女。
霎忽之间,席间气氛一变,转为喜气洋洋,各人直喝至夜阑才散,赤城山主料理各人安歇停当,也自歇息去。
一宿无话,翌日午后,唐古拉铁心焦意烦,便待立刻动身赶返唐古拉山,乃向赤城山主与辞。老人本待多留他几天在此盘桓,终觉正事要紧,也不坚留,一行人等遂送唐古拉铁下山赶路。
这其间,秦瑜与唐古拉铁执手道左,依依不舍,说不尽千缕柔情,万般愁怀。要知唐古拉山距离赤城山,道路迢迢,何止万里,此别少则六月,多则一载,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对爱侣,怎能禁受得住此生离之苦,不由黯然魂消,喁喁千言万语,那诉得尽心头悃愫,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各人怀着沉甸寡欢心情。直把唐古拉铁送出二十里,才珍重道别,自回赤城!
从此,秦瑜便以赤城山主干女之身,寄栖是间;耿鹤翔回家一转,也来赤城相聚,倒与赤城山主家人很合得来,闲来和赤城山主谈论江湖盛事,琢磨武功,也自不觉寂寞。光阴如白驹过隙,屈指算来,已然夏去秋来,匆匆度过三月。
这一晚,正值中秋,玉兔东外,一轮玉盘,悬挂中天,清辉泻地,到处银光闪动,直把赤城照耀得如同白昼,逢此良辰,赤城山主略备果品,便和各人团聚喝茶,在绝顶欣赏山光月色。
正欢聚谈笑间,但见秦瑜悒悒寡欢,眉心紧锁,一般良辰,两样心情,月圆人缺,秦瑜劫后余生,孑然只影,又值情郎远戍未还,慰藉乏人,平日倒还不觉怎样,每遇佳节,愁绪必然倍增,处在此情此景之下,怅触万端,泫然欲泪,也是人情之常,怪她不得!
赤城山主自然知道干女儿心事,自顾身居长辈,言语不便,兀是无法开解,这责任照说应落在赤城老头的女儿肩上,因顾此山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