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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振翊道:“咱们再走近些打量清楚再说。”
一旋身,就要往前走。
官娟娟伸手一拦道:“小心,胡同口就有。”
赵振翊道:“我晓得。”
赵振翊在前,官娟娟、李凌风俩在后,三个人紧贴着墙根儿暗处,成一线地往胡同口扑去。
转眼工夫到了胡同口,赵振翊贴在墙上,微探身躯往外一打量,看见了,不远处有片大院落,离大院落五六丈外,也就是胡同口外两丈多处,略偏一点的头—棵大树下站着两个黑影。
赵振翊低低道:“看地方咱们像是在唐家大院西面。”
官娟娟道:“不错。”
赵振翊道:“这两个不难对付,我两枚金钱镖就能把他俩放倒了,可就不知道附近还有没有?”
官娟娟道:“有,都在暗处。”
赵振翊道:“那么这两个一倒,只怕马上会惊动他们附近的桩卡,七杀教的人现在唐家大院后,咱们为什么不从他们那儿摸进去,那岂不是容易得多。”
官娟娟道:“这赵镖头你就不知道了,从唐家大院后过去是容易,可是狗腿子在后墙里戒备也严,从这边儿过去是难些,可是只要过了这段,进唐家大院就比从后进去容易得多,因为院西这边是唐家大院的大茅房跟停车马的地方,也因为这一带外头布有桩卡,所以里头就松些。”
赵振翊讶然道:“姑娘知道唐家大院里的情形?”
官娟娟道:“两位以为我一个人会在住处闲着,附近几处屋脊我都上去过了。”
赵振翊怔了一怔道:“这么说姑娘对唐家大院里的情形……”
官娟娟道:“我不敢说了解十之四五,因为我不敢找过近的屋脊,也不敢过分暴露,有些地方挡视线,看不清楚。”
这位姑娘做事真够秘密,赵振翊心里这么想,嘴上自不便说,道:“那么咱们只有从这一带过去了,可是这两个家伙……”
官娟娟道:“那要看怎么对付他俩了,我有个办法,包准不会惊动别处的桩卡。”
赵振翊道:“姑娘有什么好法子?”
官娟娟道:“赵镖头请找个地方躲一下,等着看就是。”
赵振翊迟疑了一下,带着一肚子纳闷闪身躲进附近一处暗隅里。
赵振翊藏好,官娟娟对李凌风道:“待会儿那两个东西过来,咱们俩一人一个。”
李凌风听得一怔,刚要问,官娟娟忽然示意李凌风噤声,顺着官娟娟的手势往外看,只见从唐家大院方向走来两个人到门口棵大树下,跟原在大树下那两个低声交谈了几句之后,原在大树下那两个往唐家大院行去。
官娟娟道:“老天爷帮咱们的忙,也是那两个不该死,这一来至少要等一个时辰之后才会再换班,一个时辰对咱们来说是绰绰有余了,现在看我的。”
话落,她突然吃吃笑了起来,声不算大,可也不能算小。
李凌风一惊忙道:“姑娘这是……”
官娟娟道:“傻子,留神外头,那俩要是过来,告诉我一声。”
说完话又吃吃笑了起来,李凌风有点明白了,转眼往外望去,官娟娟这一着果然有效,大树下那两个正快步行了过来。
李凌风忙道:“过来了。”
官娟娟笑声一停道:“不管他,让他们过来,我不动你别动。”
吃吃吃又笑了起来,很快地,听见步履声了,很轻快。
官娟娟突然伸出手拉住李凌风的胳膊,人也同时偎进了李凌风怀里,低声地道:“不许躲。”
李凌风刚一惊,只听身后传来—个阴阴话声道:“喝,在这儿亲热上了,行啊,我们哥儿俩也来凑凑热闹!”
官娟娟往后一退,离开了李凌风贴在了墙上,惊声道:“你们是……”
那两个走了过来,其中一个带着邪笑道:“男人!小可人儿,天底下的男人可不只他一个。”
随话冲官娟娟伸出了手,官娟娟突然轻喝一声道:“是时候了。”
娇躯一躲反进,没看见她是怎么出手的,那一个连吭都没吭一声就趴了下去。
那一个趴了下去,这一个也躺在了李凌风脚下,肚子上挨一拳,脖子后头挨一掌,恐怕脖子已经断了。
官娟娟道:“赵镖头请出来吧。”
赵振翊过来了,有点啼笑皆非,可也由衷地佩服,道:“姑娘真行。”
官娟娟道:“下策,你们两位别笑话就行了,麻烦两位找个地方藏藏他们俩吧。”
李凌风、赵振翊一人一个,很快地把那两个拖进了不远处一条小胡同里。
官娟娟道:“现在两位从从容容,大摇大摆的出去吧,先在树下待一待,然后再往唐家大院去,我就在这儿等着接应了。”
李凌风对这位姑娘的心智也是由衷地佩服,他没再说什么,跟赵振翊一抱拳,双双行出了胡同口。
进来的时候两个,出去的时候也是两个,夜色浓,距离也不近,谁也不会留意已经换了人!
两个人从从容容,很顺利地到了那棵大树下,略一停顿之后,又双双往唐家大院行去,仍然很顺利地到了唐家大院西墙。
站在墙根下凝神听了听,墙里没动静,两人一打招呼,双双腾身从墙上翻了进去。
的确,官娟娟没认错,这一带是大茅房跟停车马的地方,大茅房在左边,马厩在右边,马厩旁停放着几辆马车跟大车,草料一堆堆,豆子一包包,马厩里的味儿,加上大茅房里的味儿,够人受的,怪不得这一带戒备松。
不远处又一堵墙,还有个门,敢情这儿是个院子,唐家大院的西跨院。
两个人略一打量之后,一前一后窜向那扇门,门是虚掩着的,赵振翊伸手刚要去开门,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两人一打眼色,双双闪向两边。
步履声由远而近,门开了,一个黑衣汉子走了进来,进来就直奔茅房。
赵振翊轻轻把门一推,窜过去从后头扣住了那黑衣汉子的脖子,那黑衣汉子一惊,想叫没叫出声,要挣扎反击,李凌风已到了他面前,掌中刀抵上了那黑衣汉子的心窝,冰冷道:“别想嚷,除非你认为能快过我,答我问话,谭姑娘在什么地方?”
赵振翊的手略略松了一松。
那黑衣汉子显然是个识时务的人物,没挣扎也没再反击,他相当冷静,道:“你们也许不信,我不知道。”
李凌风冷笑一声道:“我当然不信。”
手往前一送,刀尖已进了那黑衣汉子的衣裳。
那黑衣汉了身子往后一缩道:“你们可知道,杀大内侍卫血滴子是什么罪么?”
李凌风道:“要怕这个我们也就不来了,我李某人已经成了钦犯,何在乎多这一桩。”
那黑衣汉子脸色一变道:“你是李凌风?”
李凌风道:“不错。”
那黑衣汉子道:“你是怎么醒过来的?”
李凌风道:“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李凌风如今进了唐家大院是实,答我问话吧。”
那黑衣汉子看了李凌风一眼道:“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绝带不走她。”
李凌风道:“那就是我的事了,不劳你担心,说吧。”
那黑衣汉子趁李凌风说话分神,突一侧身想把李凌风的刀让过去,同时曲肘后撞,打算挣脱赵振翊的掌握,而且张嘴要叫。
但是他—样也没能如愿,赵振翊的五指猛一紧,他反而差点没闭过气去。
赵振翊在他身后冷笑道:“想在我们俩面前耍花招,你也太不自量力了,老实点儿,小心我捏断你的脖子,说,谭姑娘在哪儿?”
他微微松了松手。
黑衣汉子猛吸几口气道: “我说了是死,不说也是死……”
赵振翊道:“那可不一定呐。”
黑衣汉于道:“我怎么信得过你们?”
赵振翊道:“你只有相信我们俩。”
黑衣汉子两眼忽地一睁道:“李凌风,在江湖上你是个顶尖的人物,说话可要说一句算一句。”
李凌风道:“我很不情愿,可是现在我答应你。”
黑衣汉子道:“好吧,我认了,柴房还有个地窖……”
赵振翊道:“柴房在哪儿?”
黑衣汉于道:“后头,厨房后头。”
赵振翊道:“后院?”
黑衣汉子道:“不错。”
赵振翊道:“你这是实话?”
黑衣汉子道:“有半句假,你们回来砍我就是。”
赵振翊一指点在他腰眼上,转身掠过去把他藏在马厩后,然后两个人轻轻拉开门窜了出去。
出四跨院门着眼看,好大的院子,不愧唐家大院,到处是屋子,一时还真难摸清哪条路通哪儿。
赵振翊低低道:“咱们往北摸就对了。”
顺着暗影当先往北窜去。唐家大院的戒备可真森严,五步一桩,十步一卡,如临大敌。
血滴子都是一流高手,这一点两人清楚,为先救人,俩人一路小心翼翼,尽量避开桩卡往后摸。
他们也知道,这一趟主要的目的是救人,在找到谭姑娘之前,一定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要是让血滴子发现了,虽然不一定救不了人,但救人之命可就更倍增困难了。
两个人屏息凝神,一路行去往后摸,尽管尽量避开五步一处,十步一处的桩卡,但是唐家大院里桩卡遍布,越是暗处,桩卡越密,于是两人走没三五丈便碰上了阻碍。赵振翊停身前指,李凌风看得清清楚楚,前面不远地方一处屋角站着个佩剑黑衣人,走暗处往前去,势必得从那处屋角拐过去不可,这该怎么办?
赵振翊皱了眉。
李凌风思忖了一阵,忽然抬手冲赵振翊比划了一阵。
赵振翊会意,探腰摸出一枚金钱镖,两指凝力一弹,金钱镖脱手飞出,叮地一声落在屋后暗影里。
那佩剑黑衣人动作快如风,闪身往屋后摸去,李凌风暗一咬牙,一打手势偕同赵振翊双双窜了出去,直扑那处屋角。
此行是非万不得已不伤人,但赵振翊在头一枚金钱镖引开那佩剑黑衣人之后,右掌中又暗扣了两枚,备而不用,防万一不幸被那佩剑黑衣人发觉,一取咽喉,一取心窝两处要害,以免那佩剑黑衣人出声叫喊,还好,那佩剑黑衣人没发觉,两人欺敌成功,顺利地过了那处屋角。
过是过了,可是两个人都捏了一把冷汗,过了那处屋角,往后的路相当顺利,不到片刻工夫,两个人已经到后院墙下了,往右看看,通后院的月形门就在七八丈外,门口没人守。
但很显然的,从那处月形门进去比较容易让人发现。
两个人互一递眼色,赵振翊把长剑往腰后一插,两手扒着墙头身子往上窜起,他慢漫探头先往里打量。
后院比前院还要大,只几处透着微弱的灯光,其他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尽管赵振翊目力超人一等,但一时之间还真难看出什么,不过那里墙下有一条花木丛,倒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他下来把情形告诉了李凌风,两个人一商量,决定从此处翻过去,赵振翊先过,扒住墙头一提身就上了墙头。
两个人很顺利地翻过了这堵墙,但是在李凌风脚刚着地那一刹那间,一阵金刃破空声疾袭而至。
显然,还是让人发现了。这阵金刃破空之声来势极快,等两个人发觉时已到了身边,不用说,来人是个高手,赵振翊一咬牙,侧身卧倒,同时拔出背后长剑奋力递了出去。
没想到这一着还真收了效,他卧倒在地出剑,攻的自然是来人下盘,来人攻赵振翊上盘的兵刃落了空,就在这一刹那间,赵振翊的长剑由下而上,从下阴部位扎进了他的肚子。
来人痛极要叫,李凌风刀光一闪递到,齐颈把来人的脑袋整个削了下来。
来人那痛极的一声惨叫没来得及出口,身子扎在赵振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