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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皇甫山穿过偏厢回廊来到二大院的时候,呜呜的劲风中乐声更见悠扬。
皇甫山拔身而起,他跃上厢房顶,于是他发觉一团白影正在一片梅树林不停的穿梭飞跃,那乐声仿佛就在这附近悠悠的飘扬着。
这又是什么光景?
皇甫山掩住自己身形,双目如炬直逼过去,忽然间,那团白影匐伏在一片碎石间不动了,白影不动,黑发下垂,皇甫山发觉是个女的,那身段就长的修长轻盈。
斜刺里出现一顶白色软轿,由两个大脚女人抬着轿,另一个白衣女子在前引道,风驰电掣般转到这片梅林边,前面的白衣女子“咦”了一声,她不动了。
那女子不动,抬轿的便也停下来不走了。
“这些都是人,绝不会是鬼。”
皇甫山心中这么想着,但他仍然不动。
他以为那团白影应是这些抬轿一伙的。
忽然间,轿前面那白影开口了:“是哪个宫里溜出来的姑娘?”
这句话当然不是对皇甫山说的,那显然是对碎石堆上的白影说的。
石堆上的白影没有回答,但却轻飘飘的往软轿走过来,她走得十分轻,就好像双足不沾地。
软轿前的女子又叱道:“问你是哪个宫里姑娘,怎么不回答?”
白影子开口了,她的声音如黄莺叫,真好听,细细的声音,道:“你看我是哪一宫的姑娘?”
轿前那姑娘突然拔空而起,人在空中发出尖声,道:“你不是我们的人,你是谁?”
石堆上的白影飘然在大雪纷飞中,就在空中那姑娘利刀杀到的瞬间,突然双袖迎挥,便闻得“当”的一声,旋即在一片星芒中分开来。
手握利刀的姑娘“咦”了一声,道:“果然不是我们桃花宫的人,你到底是谁?”
那白影见问,仍然冷冷道:“先别问我是谁?倒要先知道桃花宫是什么门派!”
利刀戟指石堆上姑娘,身形二次扑杀,人在空中才发话道:“拿下你,怕你不说。”
两团人影这次在空中相遇,便也引发出一轮丁丁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奇怪的是并未看见石堆上那位姑娘用的什么兵器。
两团白影在空中翻着筋斗落在地,便又听得轿前的姑娘尖声大叫:“围杀,死活不论!”
这话显然是对两个抬软轿女子吩咐的。
本来据守在轿边的两个女子,便立刻自腰间抽出尖刀围过去。
石堆上的姑娘冷冷地道:“这梅花山庄大血案终于有了消息,你们都是桃花宫的人。”
三个女人再也不开口了,她们果然恶向胆边生,龇牙咧嘴的挥刀就杀。
石堆上的姑娘并不退闪,双袖暴抡迎上去,这次再交手,四团白影形成走马灯似的穿梭追杀在这大风雪中。
远处,皇甫山极目看着这场搏闹,他不能出现,因为他打算看一看这几个姑娘的来路。
他也听到“桃花官”三字,但他却想不出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个“桃花宫”。
此刻,皇甫山看的真切,石堆上的姑娘身手犀利,动作巧绝,但围杀她的三个女人也不弱,刀光霍霍中,三个人的杀法十分细腻。
粗野的杀招不一定是高手,武功高绝的人就把出刀艺术化,细腻的刀法就是一种艺术。
江湖上一流杀手的刀法就是武功的艺术化。
皇甫山正自观看,忽然有个女人冷冷地道:“十招之内碎你的尸!”
这话十分粗野,但皇甫山相信她的话,因为石堆上的姑娘有两次拔空却又被两个女人追上空中逼下来。
就在那姑娘被逼落地的同时,突闻得她高声,道:“阿山哥,你还不出手!”
皇甫山大吃一惊。
他再也想不到自己与石壮潜来梅花山庄上会有人发现他们二人。
他更想不到石堆上的姑娘会是……
“小雀儿!”
皇甫山口中叨念着,人已飞掠过去。
三个围杀的女人闻得敌人呼叫,还以为她是欺骗人,不料果见一团黑影飞来。
有个刚刚错身而退的女人挥动尖刀迎上来,口中厉喝:“什么人!”
皇甫山不开口,他出手如电比电还快——左掌拨偏刺来尖刀,右手金指已送上那女人的脖子。
皇甫山出手就要命。
如果要取敌人的命,突如其来的一招最易得手。
皇甫山果然得手,金手指带起一片血雨,那女人连叫一声也没有就躺在地上了。
另外两个女子猛一惊,有个女子撮唇尖声响,不料她才发出两长声,忽然间两个女子同时发出“啊”声,便双双倒卧在血泊里。
皇甫山不打算再杀人,他要抓活的,因为他想知道桃花宫在什么地方。
他想起刚才那悠扬的乐声,便也相信桃花宫必然就在桃花山庄附近。
皇甫山见两个女人倒下地,忙扑上去问道:“姑娘,姑娘!”
两个女人早已断了气,皇甫山有些无奈何。
石堆上的姑娘走过来了。
不错,大雪纷飞中皇甫山一眼看出正是“百灵岗”来的小雀儿。
“小雀儿,你怎么来了?”
“我已来过不下十次了。”
“是大奶奶叫你来的?”
“不叫我来我就吵,大奶奶最疼我。”
“大奶奶也疼小玉儿。”
小雀儿撇撇俏嘴,道:“她人呢?怎么只见你同个受伤黑汉来此?”
皇甫山道:“小玉儿跟着卞大夫二人去清风镇了。”
小雀儿道:“他们二人在一起,谁遇上谁倒霉。”
皇甫山道:“你不以为我们应该找找四周?”
小雀儿道:“四周一定还有敌人,这两个女人不是我们下手杀的。”
皇甫山放眼四下看,他除了直视那顶软轿外,双手发出黄澄澄的金光。
他以为杀死两个女人的人,一定是轿中坐的人。
小雀儿也如此想,她翻转一个女人的身子,伸手在那女人流血的额头上摸。
很快的,她找出一件奇形暗器——状似虎牙。
小雀儿没见过这种暗器。
皇甫山更没见过,江湖上只怕很少有人见过这种暗器。
皇甫山把暗器上面带着脑浆血水擦拭掉,小心的揣入怀中。
他示意那顶软轿,小雀儿随之点点头。
两个人并肩站起身,缓缓往软轿逼近。
皇甫山流露出关怀的伸手拦住小雀儿,道:“你别动,我过去。”
小雀儿道:“阿山哥,我去,你别去!”
皇甫山道:“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马上赶你走。”
小雀儿道:“好嘛,你小心了。”
皇甫山全身戒备,一步步逼近那顶软轿附近,他冷冷的道:“游戏也该结束了,朋友,可以露露面了!”岂料软轿中没有反应,这倒出人意料之外。
皇甫山却认为那软轿中有人,因为他发现软轿的时候,软轿闪呀闪的十分沉重。
于是,皇甫山又逼近一步,道:“朋友,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自己出来吧。”
软轿仍然无反应,寒风吹得轿幔嘟嘟响,大雪已漫到轿底上了。
皇甫山忿怒了,他正欲扑上去掀轿幔,便闻得小雀儿,道:“阿山哥,千万别急躁。”
皇甫山道:“你有什么办法叫此人走出轿子来?”
小雀儿道: “简单啦,弄块大石头砸过去,还怕他不走出来?”
皇甫山摇摇头,道:“软轿中不知是什么,万……”
小雀儿道:“绝对不是我们的人。”
皇甫山道:“你怎么会知道?”
小雀儿道:“桃花宫的人是不会把敌人抬在轿上的,那奇形暗器也杀他们自己的人,想来他们一定十分残忍。”
她顿了一下,又道:“对自己人也残忍的人,岂会把敌人抬在肩头上?”
这话倒也有理。
皇甫山就轻点着头。
小雀儿道:“所以我以为弄个大石头砸过去,就好像我们小时候一样,你用石头砸在百灵岗后的水潭,一心想砸死潭中小鱼啊二样……”
皇甫山道:“这节骨眼还想小时候。”
小雀儿道:“小时候最有意思,我希望我们永远也长不大。”
皇甫山道:“可是我们都长大了。”
他拦住小雀儿,低声道:“不能用石头砸,我怀疑,如果轿中是桃花宫的人,他应该早就出来了。”
小雀儿道:“怎么说?”
皇甫山道:“你想一想,如果轿中坐的是桃花宫的人,见我们杀了他的人,又怎会不出手?”
小雀儿道:“抬轿的死绝了,谁替他抬轿?”
皇甫山道: “不错,因此我以为轿中不一定就是桃花宫的人。”
小雀儿也迷惘了,她睁大一只明亮的大眼睛看向五丈远处的软轿!
皇甫山突然发动了。
他的动作就像平地刮起一团黑风一样,“咻”的一声已越过那顶软轿上面,轻飘飘的又落在轿的另一面。
皇甫山的手上握着一大块轿顶布,软轿就在他身子刚站定,便“呼咚”一声倒在地!
雪在飘,人却吃惊不已。
皇甫山吃一惊,小雀儿奔上前更是吃一大惊。
皇甫山“咦”了一声极目看,只见轿中蜷卧着一个用绳子捆绑得像个肉粽的女人。
那一定是女人,只有女人才有那么娇秀的身段,也只有女人才有那么一头长发。
她不但是女人,也必定是个美女,因为雪白,那女人的皮肤似乎比雪还白。
小雀儿奔上去,她翻转女人仔细看,便不由得惊叹一声,道:“好美的女人!”
皇甫山一愣之间也低头看——他还抛掉手中抓的那块轿顶布。
皇甫山一看不由跳起来,道:“怎么是你?”
小雀儿立刻沉下脸来,怒道:“你们认识?”
皇甫山忙去松绳子,道:“认识!”
小雀儿更不高兴的道:“认识很久了?”
皇甫山发觉女的口被塞住,他伸手扯出一块布,道:“不算太久。”
小雀儿双手握拳,道:“难怪你只把小玉儿和我当妹妹看待,原来你心中早已……”
她竟在大雪中流泪了。
皇甫山叱道:“你在说什么?”
小雀儿道:“这女人……”
皇甫山道:“她叫水仙,她的丈夫正在庄门楼下面的门房中睡着,你别在这儿胡说八道。”
女人最是善变,而且变得非常快。
小雀儿立刻把悲泪化为喜极而泣,她伸手就去扶水仙。
她还带泪的笑道: “阿山哥,别生气,回去我给你弄好吃的。”
皇甫山冷冷道:“这儿不是百灵岗。”
那女人,不错,正是水仙——石壮的老婆。
水仙仍然昏迷不醒,就算雪花盖面,她还是未被冻醒过来。
她好像被人点了穴。
皇甫山一把托起水仙就往梅花山庄的门房奔去。
小雀儿紧紧的随在后面,她再也不开口了。
皇甫山一脚踢开门房的门,石壮立刻坐直身子,他沉声道:“什么人!”
皇甫山道:“石兄,是我,你看嫂夫人!”
石壮立刻揉揉眼睛,道:“你说什么?”他伸出双手接过皇甫山送过来的女人。
小雀儿也进来了,她露出十分安慰的笑。
皇甫山果然没骗她,那美女人的丈夫就在她眼前。
门房内不够宽敞,小雀儿紧紧贴着皇甫山,她很满意眼前,她把皇甫山的身子当成火炉子,那么令她温暖。
石壮在灰暗中摇晃着怀中的水仙,旋即伸手猛打自己的脸。
皇甫山一把抓牢石壮的一手,沉声道:“石兄,你这是为什么?”
石壮虎目见泪,道:“兄弟,我要证明是不是我在做梦,我不敢相信……”
皇甫山道:“你不是在做梦,这是事实!”
石壮这才低头大叫:“水仙,水仙,你醒醒。”
小雀儿道:“她被人点了穴,你叫不醒的。”
石壮这才发觉皇甫山身边还有个姑娘。
他以为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