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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回事他私下问过矮子谭平。
谭平说的妙,他送来的姑娘都是经过调教的,侍候客人有一套,上妓院不就是找乐子吗?
前天夜里左顺心就在妓女院,今夜里谭平就来赌坊了,而且好像有点慌慌张张的样子。
谭平是心中不宁,但双手触到三十二张牌九以后,他立刻忘了自己是由妓女院逃出来的。
有些人只要一旦赌上,便会忘了一切烦恼,因为他正在为自己制造新的烦恼——豪赌!
此刻,谭平的牌送出去了,他抬着头直着喉管叫:“下,下,银子少了没意思,下呀!”
猛孤丁他愣住了。
他那本来有些大的嘴巴几乎合不拢了,因为他对面站着一个他实在不想看到的人。
那个人在冲他微微笑,就好像用笑向一个老朋友打招呼似的,那人还捋着短短的胡子。
侏儒谭平不用多看,因为他知道来人不只一个,那个厉害的瘦高个子一定也来了。
围在大桌四周的人却并未发觉谭平的惊慌,赌的人只注意桌面上的三十二张。
谭平对面的人开口了,他还伸出手,笑道:“君子不挡人财路,谭平,你出骰子吧。”
望望桌上堆的银子,谭平抛出手中骰子。
两个骰子稳在桌面上,是个七点,天门先拿。
谭平取牌在手,他连看也未看便把一对牌摊开来了。
两张牌一共四个点——他牌一对。
谭平应该高兴,但他一点也不高兴,甚至双手取过三面赢来的银子,他也不见笑脸。
对面那人开口了。
那人,不错,正是卞不疑。
皇甫山就站在谭平身后面,他与卞不疑都发现谭矮子诈赌,因为谭平的手法太快了,他只在取牌的刹那间,已自桌面上调换过一张地牌。
诈赌的人最注重记忆,尤其是推出的牌如何配法,都必须认得准,别以为洗了牌,庄家的手法却会变戏法。
卞不疑见谭平收拾桌上银子,便笑笑,道:“够了,见好就收,别做得太绝了,留给别人一些花花。谭平,我们可以谈谈了。”
提着一袋银子,谭平忽然站在桌子上。
他站在桌子上才与后面站的皇甫山一样高,这时他才发觉皇甫山就在自己身后面。
谭平开口大声叫:“左老板,有人来搅场子,你开的什么大家乐赌场呀。”
二门后立刻冲过来三个怒汉,其中一人手中握着三节棍,恶狠狠的吼叫,道:“在哪里?那个王八蛋胆上生毛了不是,竟敢到左爷的赌场找茬。”
谭平知道那三个人不管用,他仍然指着卞不疑,道:“就是他们,快叫你们左老板来,你们三个不够瞧。”
卞不疑不为所动,他仍然在微笑……
皇甫山也在笑,因为谭平的模样很好笑。
如果人要是耍无赖,一定表现出一副不要脸的姿态。
谭平就是在耍不要脸,凭谭平的武功,也足以是二流以上的人物,然而他遇见了皇甫山与卞不疑之后,他只有耍无赖,因为他想不到卞不疑会找到赌场来。
妓院与赌场本是两码子事,好赌的人多一半不找女人,因为不少人以为,走桃花运的人十赌十输。
然而,卞不疑就在他面前,谭平有些无可奈何,他站在桌子上不下来。
“黑豹子”左顺心大步走进赌厅上,他的声音像打雷,道:“哪位道上来的朋友?若是少盘缠只须开开尊口,三五十两银子姓左的立刻双手捧上,哪儿不是交朋友的?”
七张赌桌的客人都在瞪眼四下看,因为谁也没有发现打架的。
桌上的谭平指着卞不疑,叫道:“左老板,快把那人围起来,他找我麻烦!”
他还回过头指着皇甫山又道:“也有他,他们两个人是来搅和的。”
左顺心是个黑大汉,当年在边疆打过仗,也是个不得意的武官,他来到仓州开赌场便也结交不少道上朋友。
谭平就是其中之一。
他站在卞不疑面前,仔细的看了又看,道:“朋友,你好面生。”
卞不疑道:“我不是聪明人,所以我不会赌。”
哈哈一声笑,左顺心再一次看看卞不疑,他实在看不出谭矮子为什么会怕这个不起眼而又极平常的人物。
左顺心当然也明白,江湖上就有许多深藏不露的人物,如果谭矮子也不敢惹的人物,这人一定不好惹。
重重的一抱拳,左顺心对卞不疑道:“朋友,你开个价码,只要不在我这儿搅和场子,仓州大家乐赌坊自开门之日至今还未有人来踢我的台子,这都是道上朋友们看得起我黑豹子,无论如何你高抬贵手。”
卞不疑笑笑,道:“左老板,你真是世面上的高人,你已给足在下的面子,我若在你这儿动手,也就不识抬举了,这么办,你叫姓谭的跟我们走,你这儿什么事情也不会发生,如何?”
“黑钓子”左顺心呵呵一笑,道:“朋友,你这话就有失厚道了,谭爷在我这儿,他就是我黑豹子的客,如果在别处,我自不会过问,但在大家乐赌坊,我有保护我客人的义务。”
卞不疑道:“你没有义务,你只有权利,你的权利就是把这些自以为聪明的人口袋掏干。”
左顺心真够老练的,他不发火,他还笑……
他的笑也令卞不疑觉着自己的话也许说的太过火了。
左顺心已淡然的道:“我这赌场开了七八年,从未强拉人来赌,姜子牙渭水河边钓鱼,愿者上钩。朋友,也有不少人在我这儿赢走大把银子的。”
他的最后一句话,声音特别大,那当然是叫大厅上七桌赌客们听的。
他也指着谭平,道:“朋友该不会因为谭爷赢了不少银子而生觊觎之心吧?”
卞不疑面色一寒,道:“左老板,如果你想揽事,你一定会后悔!”
左顺心黑面上双目精芒炯炯,声音变得十分冷酷的道:“我这里好话说尽,你那里死不买账,你朋友大概是想露一手,是吗?你出手吧!”
厅上的人五六十,闻得左顺心之言,竟然只往墙边站,没有一个开溜的。
仓州城不少人知道大家乐赌坊老板“黑豹子”左顺心武功奇高,但谁也未曾见过左顺心出手与人较量的,如今机会来了,当然就没有人走了。
便在这时候,卞不疑对皇甫山道:“皇甫山,你的差事来了,左老板想松散一下筋骨,你就过来奉陪吧。”
卞不疑仍然不动,他叫皇甫山出手。
桌子上站的谭平大声道:“左老板,在他们面前你可大意不得呀!”
左顺心笑笑,道:“我们之间并无什么仇怨,大家过过招,彼此心照不宣。”
这又是江湖场面话,其实如果他够狠,武功高过对方的人,他自然又有一套说词。
只可惜皇甫山站在他面前,而皇甫山很严肃,他冷冷的道:“你对你的客人负责,倒也是个有商誉的人物,不过我对你的负责任并不欣赏,左老板,你出招吧。”
他的双掌又是金黄一片,灯光下尚且闪闪发光就好像他套着一只金丝手套。
左顺心就看的吃一惊,武功一途果然浩瀚,有人会把一只手练得金光闪闪,太不可思议了。
左顺心暗中运足力量在右拳上,他看起来在重重的向皇甫山抱拳,却在皇甫山回敬一礼的时候,他的右拳已到了皇甫山的面门,那是一招“猛虎斗恶龙”,识货的人只有全力躲闪,没有还手机会,因为那一拳可攻三路,在认不清拳势之下,很少有人躲得过。
左顺心的武功果然高,只不过他的运气不好,因为他遇上的是皇甫山。
皇甫山没有晃动身子——有什么移动比抬手之间更快?他的左手快得几乎就像没有移动,却及时的抓住左顺心的大拳头。
左顺心的拳头被抓,忽然变掌,掌心上却明显的露出一把寸长的尖锥。
尖锥套在他的中指上,如今手掌平切,扫向皇甫山抓来的金手背。
一声冷哼,皇甫山的腕与肘齐平下沉,右掌快速的扫出,便也挥出一溜鲜血,左顺心托着右腕暴退不迭。
他边退边叫:“杀!”
左老板变了脸,七个大汉已挥刀向皇甫山围上去。
便在这时候,谭平双脚连环踢,桌子上的三十二张牌九当暗器,一个接一个的射向卞不疑。
卞不疑哈哈笑,抖起双袖连连的挥,竟然没有一张牌打中他,一边看的赌客们拍手叫起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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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玉雕美人
谭平踢到最后一张牌,人已弹跃而起,直往二门口逃去,他早就打算溜了。
然而他只落在门口半丈远,好亮的一把砍刀劈过来,一个怒汉沉声道:“回去!”
潭平没有停下来,他跃向前门,却发现尤三郎冷兮兮的望着他。
谭平已走投无路了。
便在这时候,听上已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皇甫山的双手尽是鲜血——当然鲜血是五个滚在地上大汉的鲜血。
金手指变成红颜色,大厅上血肉横飞,这不是一般比武,这是在玩命。
一众赌客便在这时往门口挤,谁愿意看这种热闹?只有傻子才愿意凑热闹。
刹时间大家乐变成大家叫,一边叫一边往街上跑,还有人大叫“杀人了”!
一看赌客都走光,矮子谭平大吼一声,道:“别杀了,我跟你们走!”
卞不疑笑笑,道:“早一点光棍,又何必如此大费周折?还伤了不少人。”
谭平走近惊怒不已又痛的抖着流血手掌的左顺心,道:“左老板,你已尽了力,我不能叫你为我拼老命,今日之情容后谢了。”
左顺心不开口,他只重重的点着头,他还看看地上伤的手下人,心中那份懊恼不用提了。
“侏儒小子”谭平走近卞不疑,道:“老兄,请问你几个苦苦追我为的是什么?”
他侧面看看面无表情的皇甫山,又道:“‘快乐堡’的那档子事,我矮子是为朋友而助一臂之力,江湖上有人为朋友两肋插刀,我姓谭的只是装了一次小孩子,就惹得各位一定要追杀我?”
“侏儒小子”谭平讲的是那夜他在竹竿上面装成石秀模样,想一举诱杀皇甫山之事。
但卞不疑只淡淡的一笑,伸手一让道:“矮兄,请吧,我们回万人迷妓院如何?”
愣然一瞪眼,谭平道:“干什么?”
门口,卜夫暴吼如打雷,道:“他奶奶的,绝不是叫你这矮子去嫖窑子,叫你走你就走,再若多言,老子一刀劈了你。”
这时候,抖着一手鲜血的“黑豹子”左顺心才看到门口站着个虬髯大汉,最令他吃惊的莫过于大汉肩上扛的那把闪着冷芒的大砍刀。
左顺心吃惊的问谭平,道:“谭兄,那人……”
谭平看了卜夫一眼,道:“那二人我根本不认识,他们硬是找上我,我……矮子真倒霉。”
卜夫已冷凛的道:“老子名叫卜夫。”
一嘴粗胡子未把话说清楚,谭平听扭了,便接道:“你叫不富,你找我敢情想弄几个花花?”
卜夫大怒骂道:“放你妈的屁,我西凉刀魂会向你这矮鬼讹诈银子?”
谭平闻言吃一惊。
左顺心更吃惊,当年他在边关当军吃粮的时候,便听人说过“西凉刀魂”是个血性汉子,刀法犀利又狠,是个动上手不要命的人物,想不到今晚来到大家乐赌坊,所幸刚才未同他交手。
左顺心对谭平低声,道:“谭爷,跟他们去吧,有理天下横行,无理寸步难行,只要谭兄坦荡荡,这几位不会要你难看,我送谭兄。”
明是送客,实在是快把谭平送出门,左顺心虽然堪称地头蛇,可也明白今天来的人不好惹,尽快送走惹祸的人,他可不愿意霉气罩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