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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件很妙的事,妙得让人莫名其妙。
萧十一郎不由自主回过头来,立刻就看到玉如意正似笑非笑瞟着他。可是她居然还是闭着嘴,不开口。
连一个字也没有说。
萧十一郎忍不住道:“你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玉如意似笑非笑道:“你方才说什么?”
萧十一郎道:“我说,沈璧君已落到了连城璧的手中,连城璧已用她作饵来引我入彀。”
玉如意瞟着他,道:“是沈璧君一个人?没有朱白水?”
萧十一郎道:“没有。”
玉如意道:“哦?”
萧十一郎道:“因为朱白水已跑了。”
玉如意道:“哦?”
萧十一郎道:“这两个月以来,你那四个丫鬟当然早已将朱白水他们的行踪传报给了连城璧。连城璧获得了他们的消息,当然会倾全力捉捕他们。”
玉如意同意。
萧十一郎道:“但朱白水却绝不会安于就缚,也许在连城璧开始捉捕他们之前,朱白水就已先溜了。你既然并未限制朱白水和沈璧君的自由,朱白水要溜的时候当然不是那四个丫鬟的才智所能约束。”
玉如意也同意,却用眼角瞟着萧十一郎,故意问道:“但朱白水为什么不带着沈璧君一起逃呢?他莫非贪生怕死,竟不顾好友最痴恋女子的安危,而独自逃生去了么?”
萧十一郎道:“他当然不是。”
他脸上连一点失望的神色也没有,只淡淡道:“朱白水不是凡夫俗子,他对很多事的看法通常都比大多数人透彻得多,也深远得多。”
玉如意道:“哦?”
萧十一郎道:“你我当然都想得到,连城璧捉他们的目的是为了牵制我。”
玉如意道:“那又怎样?”
萧十一郎道:“我们能想得到,朱白水当然也能想得到。”
玉如意道:“那又怎样?”
萧十一郎道:“以朱白水的才智,若要带着沈璧君逃走,当然很容易,但若是要他带着沈璧君逃避两个月连城璧的追捕,那就不是件容易的事了。你当然也该知道连城璧的聪明才智并不在任何人之下。”
玉如意叹道:“沈璧君和朱白水是连城璧唯一可以牵制你的王牌,他们也知道连城璧的秘密,连城璧当然更是万万不会放过。”
萧十一郎道:“而且你和朱白水他们约定的地方是玩偶山庄,倘若朱白水带着沈璧君离开玩偶山庄逃亡,非但会身被连城璧所有力量的重压,完全被动,不能反击,而且也令你我无法与之配合呼应。这绝对不是朱白水这样的聪明人做事的风格。”
玉如意目光闪动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口里道:“那么,你认为聪明人应该是怎样的做法?”
萧十一郎笑了笑,道:“就是单独逃走。”
玉如意瞟着他,道:“单独逃走是最聪明的做法吗?”
萧十一郎道:“当然是。非但是最聪明的做法,而且是最正确的做法。”
玉如意目中连一点反对的意思也没有,可是口里却偏偏道:“我怎么看不出朱白水这样做好处在哪里。”
萧十一郎道:“第一,单独逃走非但容易得多,而且也灵便得多。”
玉如意“嗤”地笑了,道:“这也能算是好处?”
萧十一郎道:“这当然是好处,非但是好处,而且是最大的好处。”
玉如意居然同意,道:“第二呢?”
萧十一郎道:“第二,他留下沈璧君在玩偶山庄,可以分去连城璧大半力量,令连城璧首尾不能相顾。”
玉如意笑了,笑得和萧十一郎一样愉快。
因为她已知道萧十一郎会怎样对付连城璧了。
他心里想的,也正是她心里想的。
可是她也在故意问萧十一郎,“但朱白水怎能放心让沈璧君落到连城璧手里?若是万一沈璧君有什么不测……”
萧十一郎打断了她的话,道:“这也正是朱白水做得聪明的地方。”
玉如意故意冷笑,道:“是吗?”
萧十一郎道:“连城璧要杀的人是我,沈璧君却是连城璧掌中唯一可以对付我的王牌,连城璧还没有捉到我,当然不会先毁了这张王牌。这一点我们想得到,朱白水当然也想得到。”
玉如意道:“所以,连城璧在捉到你之前,非但不会去伤害沈璧君,而且还会好好养着她,看着她,唯恐她会突然自己死了,是吗?”
萧十一郎微笑道:“正是如此。”
玉如意道:“但朱白水呢?连城璧掌握了沈璧君,难道就不会再对付朱白水?莫忘了朱白水也是知晓连城璧秘密的人。”
萧十一郎道:“连城璧当然不会放过朱白水,但就算是连城璧倾全力捉捕朱白水,以朱白水之能,若无沈璧君之累,从容应付连城璧的追捕并不是件困难的事。”
玉如意叹道:“这当然是第一点的好处。”
萧十一郎道:“连城璧捉不到朱白水,却不能不先排布力量对付我,因为两个月的时间虽不算短,却终有尽时。”
玉如意道:“所以连城璧可以对付朱白水的力量就更少,更对朱白水构不成什么威胁。”
萧十一郎道:“一点也不错。”
玉如意道:“现在,朱白水当然已逃得不知去向,沈璧君却一定已落在了连城璧的掌握之中。”
萧十一郎道:“所以,如果我料得不错,连城璧一定已张好了一张大网,用沈璧君作饵,在等着我钻进去。”
这句话他说得很慢,但语气却很肯定,绝没有犹疑。
玉如意却笑了,抿着嘴唇笑道:“这到底是我想出来的,还是你想出来的?”
萧十一郎淡淡道:“是你想出来的,也是我想出来的。”
玉如意眼睛盯着他,道:“你本来就是这样想的?”
萧十一郎叹了口气,道:“难道只准你这样想?难道别人都只能当笨蛋?”
玉如意咬着嘴唇道:“你既然本来就是这样想的,想必你一定通晓这件事所有的变化,是吗?”
萧十一郎道:“当然。”
玉如意道:“好,我问你,连城璧是不是绝不容忍别的人知晓他的秘密?”
萧十一郎道:“是。”
玉如意道:“驻扎在苏州的各派英雄是不是都已知道了连城璧的秘密?”
萧十一郎道:“是。”
玉如意道:“那么,连城璧是不是绝对不会让群雄活着离开苏州?”
萧十一郎道:“是。”
玉如意瞟着他,道:“连城璧内太湖的力量有多少,你当然很清楚,他要杀光苏州的群雄,他自己的力量是不是也会折损殆尽?”
萧十一郎面无表情,淡淡道:“是。”
玉如意瞟着他,悠悠然道:“那么我问你,连城璧的势力既然已折损殆尽,他又拿什么来排布天罗地网对付你?你当然也知道外太湖人虽多,却是乌合之众,用来对付别人或许还有用,用来对付你和朱白水这样的高手,却简直连一点用也没有。”
这实在是个很惊人的问题。
倘若这个问题没有很合理的解释,那么他们所有的推断和分析都要全部被打翻。
萧十一郎却只叹了口气。
玉如意道:“你在叹气?”
萧十一郎叹道:“我本来也以为连城璧一定会杀光驻在苏州的各派英雄,因为他实在有杀他们的理由。”
玉如意道:“其实不是?”
萧十一郎道:“不是。”
玉如意道:“哦?”
萧十一郎慢慢道:“连城璧一定不会将所有的人都杀光,他一定会留下一些贪生之辈,怕死之徒。因为这些人杀之不易,收之不难,他若是能将这些人一古脑儿收服控制,这本身就是一股不小的力量。而且这些人既然已归他所用,他当然就不必花巨大的心力和人力来对付这些人,他内太湖的力量当然也就保留了下来。”
玉如意在听着,越听脸上的惊讶和赞赏就越浓。
她不由自主问道:“你怎会有这种想法的?”
萧十一郎笑了笑,道:“因为我在想,倘若我是连城璧,我应该怎样做才能保留下力量对付萧十一郎和朱白水呢?”
玉如意淡淡道:“但连城璧竟不怕这些人泄露了他的秘密吗?”
萧十一郎道:“连城璧当然不愿任何人泄露他的秘密,但这些人既然已被他收服,他当然要想法子控制。他的内太湖力量岂非都是用毒囊控制着?”
他慢慢接着又道:“而且这些人最多不过只能再活三个月。”
这也是句很惊人的话。
连城璧既然已收服和控制了这些人,为什么三个月后又要让他们死呢?
可是玉如意居然没有觉得意外,只淡淡道:“为什么?”
萧十一郎不回答,反问道:“倘若没有我和朱白水,连城璧还会不会留下这些人的命?”
玉如意道:“当然不会。”
萧十一郎道:“那么三个月后我和朱白水,还有沈璧君都已死了,他怎么还会留下这些人的命?”
玉如意默然半晌,悠悠然道:“但三个月的时间里也会有很多变化的,连城璧会不会冒这个险呢?”
萧十一郎淡淡道:“他一定会,因为他已没有更好的法子可以选择。”
玉如意忽然道:“你猜最贪生怕死的人是谁?”
萧十一郎想也不想就道:“是柳色青和徐青藤。”
玉如意道:“为什么是他们?”
萧十一郎道:“因为他们两个人都够精够奸够诡够滑,这种人一向认为自己的命比别人的值钱,他们也最知道怎样玩权谋保护自己陷害别人。倘若这三个月内连城璧一定会栽跟头,那么一定是栽在这两个人手里。”
玉如意慢慢点着头,道:“其次呢?”
萧十一郎道:“是丐帮、青城派和天山派。”
这次他不等玉如意问出来,就解释道:“丐帮现任帮主是出了名的懦弱无能;青城派的掌指惊雷罗世命却是色厉而内荏;天山神鹰狂妄自大,却是个外华内莠,多虚少实的人,这种人刀锋架到脖子上,也许比谁都怕死。”
玉如意沉吟着,忽又道:“你为什么没有算上赵无极?”
萧十一郎笑了笑,道:“赵无极自顾尚且不暇,哪里还顾得上对付我?”
玉如意道:“哦?为什么呢?”
萧十一郎道:“因为赵无极也知道连城璧的秘密,连城璧也要杀他。”
玉如意道:“但赵无极岂非早已是连城璧的左右手?连城璧又怎会未战而先断一臂?”
萧十一郎叹道:“赵无极这个人反复无信,卑鄙无节,只怕比徐青藤和柳色青更奸更滑,虽然依附于连城璧,却不过是敬畏连城璧的权势,希图结交,以长声势而已。连城璧势强,他当然会甘心效力,不敢妄动;连城璧势弱,他又如何会安于共危而无有异图?但连城璧又是何许人物?安能不知赵无极的为人?他又怎会给赵无极机会坏他大事?”
玉如意目中不由自主露出赞赏之色,口里却又问道:“如此说来,连城璧岂非已拥有了一帮两派两世家的力量?”
萧十一郎道:“而且还有一部分内太湖的力量。”
玉如意又在瞟着他,道:“那么连城璧为什么不能围歼你,或是暗杀你?为什么一定要用沈璧君来钓你?”
萧十一郎淡淡道:“你岂非也说过这是最省力最万无一失的法子?”
玉如意也用同样淡漠的口气道:“但我们若是认定连城璧会用钓鱼的法子对付你,岂非就不会再去提防别的法子?倘若连城璧已想到这一点,却用暗杀或是围歼的法子来对付你,岂非更令人想不到?连城璧非拙士,他的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