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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系列新月传奇-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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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穿心看著他,过了很久,才冷冷的说“这种事你不该要我做的,何况我也不是做这种事的人。”他说:“我一生中,只懂得拈花惹草,持刀杀人,从来也没有做过好事。”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骄傲而冷酷,他的眼睛还是像钉子一样盯著楚留香。

“可是为了你,这一次我就破例一次。”薛穿心说:“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胡铁花又开始在蝎酒,花姑妈又在笑了,不但在笑,还在鼓掌“好,做得漂亮,这件事你真是做得漂亮极了,除了楚留香之外,天下大概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能做得出这种事来。”她笑得比平时更甜,“只可惜我还是有点不懂。”

花姑妈问楚留香:“那位东洋姑娘又精又鬼,又能受气,而且随随便便就可以从身上拿出三十万两银子来,别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她却连眼睛都不眨一眨就拿出来给你了。”花姑妈说:“像这么样一个小姑娘,从东洋赶到江南来,大概总不会是为了要买那堆破本头的。你为什么不把她留下来,问问她究竟想来干什么?”

“因为今天晚上死的人已经够多,我不想再多添一个。”

“你一问她就会死?”

“非死不可。”

“为什么?”

楚留香笑了笑,反问花姑妈“如果史天王抓住了你,定要问你为什么要找人去刺杀他,你是不是也非死不可?”

花姑妈笑不出了。

胡铁花忽然用力一拍桌子:“姓楚的,楚留香你为什么不痛痛快快的揍我一顿?”他大声说:“你难到听不出我刚才骂的是你?而且把你骂得像龟孙子一样。”

“我是不是你骂的那种龟孙子?”

“你不是。”胡铁花不能不承认,“是我骂错了人。”

“你既然知道你自己骂错了人,心里一定会觉得难受得很,如果我真的揍你一顿,你反而觉得舒服些。”楚留香微笑“你说对不对?”

胡铁花用一双已经喝得像兔子一样的红眼睛瞪著他看了半天,忽然大笑:“你这个老臭虫,你真不是个好东西。从我认识你那一天,我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只不过有时候你倒真他妈的是个好人。”

花姑妈好像也准备想溜了,想不到楚留香的目标又转向她“我能不能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耍我做什么?”花姑妈有点惊讶了。

楚留香叹了口气“你是胡铁花的妈,我能要你干什么?我只是想要你替我准备一辆车子而已。”

这个要求听起来的确一点都不过份,大多数人都能办得到的。

花姑妈总算松了口气,脸上又露出了甜笑“你要什么样的车子?”“我要一辆由叶财记特别监工制造的马车,要车厢比普通马车宽三尺,车轮比普通车轮宽三寸,行起路来特别平稳的那种。”楚留香说,“我要你在车厢里替我淮备两坛真正二十年陈的女儿红,两坛兑酒用的新绍,七样时鲜水果,七种上好蜜饯,七品下酒的小菜,而且─定要用苏州雪宜斋的七巧食盒装来。”

他说:“因为我想好好的喝点酒.喝完了好好的睡一觉。”

花姑妈虽然还在笑,笑得已经和哭差不多,想不到楚留香还有下文:“我还要用四匹每个时辰可以走一百五十里以上的好马来拉这辆马车,要用快马车堂训练出的马夫来赶车,每隔八百里就要换一次马,马夫当然也要先准备好替换的。”楚留香说“我要你在一个时辰之内替我准备好这些事,因为我相信你一定能办得到的。”

“如果我办不到呢?”

楚留香又笑了笑:“那么我就要问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灭口了,而且一定非要问清楚不可。”花姑妈又笑不出了。

“我要你这么做,只因为我要在一觉睡醒时,就已经到了一个地方,而且立刻可以看到一个人。”楚留香说“这个地方当然是你知道的,这个人你当然也认得。”

“什么地方?”花姑妈问“什么人?”

“玉剑山庄,杜先生。”

冈坡下的一片杜鹃已经开花了,远处的青山被春雨洗得青翠如玉,一双蝴蝶飞入花丛,又飞出来.庭园寂寂,仿佛已在红尘外。

楚留香盘起了一条腿,坐在长廊外的石阶上,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真的已经到了玉剑山庄。

没有人能轻易到这里来,就算是那些身怀绝技自视绝高的高手们,也没有人敢妄越雷池一步,近年来玉剑山庄的威名之盛,几乎已超越了江南武林的三大门派四大世家。

可是现在他坐在这里,看到的却只是一片明媚淡雅的春光,完全不带一点剑拔弩张的肃杀之气,更没有警卫森严的样子。

楚留香用一根手指摸著鼻子,心里已经不能不承认玉剑山庄的这位主人确实有他了不起的地方。

杜先生确实是这样子的。

他是非常神秘的人,就像是奇迹一样忽然崛起于江湖,从来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往事和来历,除了他的亲信外,也没有人能见到他。

但是每个人都知道,他在暗中统率著一般极可怕的势力,他的下属中有很多都是久已未在江湖中出现的绝顶高手,他们跟著他就好像一个痴情的少女跟著她痴恋的情郎一样,随时都可以为他去做任何事,随时都可以为他去死。─这位神秘助杜先生究竟是什么样的人?究竟有什么神秘的魔力?

楚留香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只有他─个人在等,没有胡铁花。

因为杜先生只答应见他─个人。

长廊尽头,终于传来一阵阵轻缓的足音,一位穿著曳地长裙的妇人,用一种非凡优雅的风姿走了过来。

她的年华虽已逝去,却绝不愿意用脂粉来掩饰她眼角的皱纹。

她的清丽典雅就像是远山外那一朵悠悠的白云,可是她的眼睛里却带著一种阳光般明朗的自信。

楚留香仿佛忽然变得痴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女人,也从未想到一个女人在青春消逝后还能保持这种非凡美丽。

“楚香帅。”

她带著微笑看著他,她的声音也同样优雅。

“前夕雨才停,香帅今天就来了,正好赶上了花开的时候。”

只可惜楚留香不是来赏花的。

“我知道杜先生一向很少见人,可是他已经答应见我。”楚留香绝不让自己去看她的眼睛,“我相信杜先生绝不会是个言而无信的人。”

“我也相信他不会。”她嫣然而笑.“因为现在你已经看到他了。”

楚留香抬起头,吃惊的看著她。

“你就是杜先生?”

“我就是。”她微笑,“现在你总应该相信我至少还是个言而有信的人。”

光滑的桧木地板上摆著一张古风的低几,瓶中斜插著三五朵白色的山茶,已经开出有八片瓣的茶花。楚留香没有看花。

他在看著坐在他对面锦墩上的这个神奇、优雅而美丽的女人。

现在他就算用尽所有的力量不让自已去看都不行了,就算要他的眼睛离开她一下子都困难得很。

“我知道你一定觉得很奇怪,其实一个女人被称做先生也不能算是件奇怪的事,男人有时也会被称为夫人的。”杜先生说:“战国时就有位铸剑的大师叫做徐夫人。”楚留香又盯著她看了半天,忽然问“你从来不愿意见人,是不是因为你不愿意让人知道你是个女人?”

“也许是的。”杜先生淡淡的微笑,“也许只不过因为我不愿意让别人像你这么样看著我而已。”楚留香没有笑,也没有摸鼻子,可是他的脸却居然红了起来。

如果胡跌花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大吃一惊。

要楚留香脸红绝不是件容易事,简直就好像要拉一匹骆驼穿过针眼那么不容易。

幸好杜先生并没有再继续讨论这问题,她只问楚留香:“我也知道你一直忙得很,这次为什么一定要来见我?是不是为了史天王和玉剑公主的婚事?”

“不是。”

楚留香决心耍把自己的大男人气概表现─点出来了,所以立刻大声说:“你就是要把八十个公主嫁给史天王,也跟我完全没有关系。”

“什么事跟你有关系?”

“我只想帮我一个朋友找到他的女儿,一个曾经被人装在箱子里偷走的女孩子。”楚留香说“我相信她一定在这里。”

廊外的春风温柔如水,春水般温柔的暮色也已渐渐降临。

杜先生静静的看著瓶中白色山茶花,她的脸色看来也像那一朵朵有八片瓣的茶花一样,纯雅、清丽、苍白.一片片、一瓣瓣、一重重叠在一起。

花瓣忽然散开了。

她的手指忽然轻轻一弹,花瓣就散开了,花雨缤纷,散乱在楚留香眼前,散乱了楚留香的眼。

她的两根手指间已拈起了一根花技,花枝一抖,刺向楚留香的双眼。

没有人能形容她在这一瞬间使出的手法。

无法形容的轻巧,无法形容的优雅,无法形容的毒辣!

一种几乎已接近完美的毒辣。

人间天上,或许也只有这么样一个女人才能使得出这种手法来。

楚留香的眼睛如果被刺瞎,也应该毫无怨言了。

因为他已经看见了这么样的一个女人,他这一生看见的已够多。

白瓷的酒坛上用彩绘著二十朵牡丹。

这是真正的花雕,二十年陈的绝顶花雕,胡铁花已尽一坛。

一坛已尽,还有一坛。

“你为什么不再喝?”花姑妈间他,“你也应该知道能喝到这种酒是很难得的。”

“好酒难得,好友更难得。”

胡铁花敞开了衣裙,大马金刀地坐在一个花棚下一张石桌前的一个石凳上。

“要是那个老臭虫知道有这么样两坛好酒都被我喝光了,不活活气死才怪,老臭虫变成死臭虫就不好玩了。”

“你要留一坛给他喝?”

“不是给他喝,是陪他喝,他喝酒虽然比倒酒还快,我也不馒,他喝半坛,我也不少喝一点。”胡铁花开怀大笑,“所以他喝下半坛时,我已经喝了一坛半。”

花姑妈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他,又用一种很特别的声音问,“可是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来呢?”

“他为什么不会来?”

本来已经有几分醉意的胡铁花忽然又清醒了,一双眼睛忽然又瞪得比牛铃还大。

“我肯替你们做这件事,因为我知道这不是件坏事,要是我不能在五月初五之前把公主送到史天王那里,那个史天王就一定会杀过来,就算你能击退他,这一路上的老百姓的血也耍流成河了。”

胡铁花厉声道:“可是你只要敢动楚留香,我就先要把你们这个地方变成一条河,一条血流出来的河。。

花姑妈没有说话。

她很少有不说话的时候,现在居然没有说话,因为远方忽然有一阵缥缥缈缈、幽幽柔柔的琴声传了过来,一种无论任何人听见都会变得暂时说不出话的琴声。

这种琴声是不会让人听得太清楚的,就仿佛花开时的声音一样。

——一朵花开放时是不是也有声音?有谁能听得出那是什么声音?

——花落时是不是也有声音?

花落无声,肠断亦无声。

有声却是无声,无声又何尝不是有声,只不过通常都没有人能听得清而已。

花落时的声音有时岂非也像是肠断时一样?

琴声断肠。

八重瓣的白色山茶花一片片飘落,飘落在光亮如镜的桧木地板上。飘落在楚留香膝畔。

剑一般的花枝已刺在他的眉睫间,这一刺已是剑术中的精髓。

所有无法无相无情无义无命的剑法中的精髓。

这一剑已经是礼。

禅无情,禅无理.禅亦非禅。禅礼也是禅,非剑也是剑。

到了某一种境界时,非禅的禅可以令人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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