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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白一见之下,不由大奇,疾忖:这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暇多想,忙向蒙龙巴招呼一声道:“蒙贤弟,你怎么来了?”
那知蒙龙巴闲言,恍如不闻一般,嘴唇微微翕动一下,并不回答。
叶秋白一愕,突一掠身,向蒙龙巴纵去!
蒙面人微哼一声,袍袖微扬,—股绝大掌风推向叶秋白。
叶秋白剑眉微皱,不悦道:“尊驾到底是谁?何故拦阻在下?”
蒙面人走上两步,并不回答,炯炯双目在他面孔打量了一阵。
叶秋白疾快地一想,吕樱红无原无故倒地死去,必是中了这蒙面人的暗算,那么这蒙面人可能就是她那人面兽心的师父……山野犬人。
一想到此,心中暗生戒备,他吃过熔骨无相百步神功的大亏,所以不敢大意,暗中将护体一正气运起,以防不测。
蒙面人打量了叶秋白一会儿,冷哼一声,突然向地上的吕樱红走去。
叶秋白微一怔神,喝道:“且慢,你要做什么?”
蒙面人闻言也不回答,突一低身,双手探向吕樱红怀间,取出一条乌黑丝巾。
叶秋白见状疾忖:这蒙面人九成是山野犬人,今日断不能放过他!但不知那乌黑丝巾,有何用处?突地飞身,纵向蒙龙巴。
蒙面人一回面,拦已无及,一声怒哼,那条鸟黑丝巾蓦然出手。
顿时天空如下雨一般,落下无数细若蚊蚋、乌黑发亮细点。
叶秋白知道山野犬人—身武功诡秘邪恶,这乌黑细点必有名堂。
那敢怠慢,金刚罡气增大一倍,将蒙龙巴等三人一齐围住,再一抬手,拍出两掌,击向那阵细沙般黑点。
金刚罡气毕竟不凡,满天黑点顿被阻在周围一丈以外,降不下来。
两股掌风一接,立将一大片黑点击得四下飞散,纷纷落地。
蒙面人见状,似乎甚怒,手上丝巾再一抖动,满天乌黑细点顿时增加一倍,再度降落。
叶秋白心中怒火上升,待黑点再次落下时,太虚狂气蓦然发出。
一声细微碎响,满天乌黑细点,立被这股巨大的太虚狂气逼了回去,洒落满地。
叶秋白低头,见那些黑点落地后蠕蠕爬动,心中一动,疾忖:山野犬人素居异域,这些黑点,不知是什么毒益虫!
他猜得并不错,这些落地的小虫,是一种极厉害的毒蛊,叫化血蛊,只要一沾及人身,立刻吸血长大,直到血尽人亡为止。
蒙面人见化血蛊无功,冷笑一声,黑丝巾一拂,剩余小车全数飞入丝巾之内。
利用这一瞬间,叶秋白疾快的打量了蒙龙巴等人一眼,立知三人是被人点中幽冥穴,所以哑立不动。
心中怒气大增,一伸手,啪啪啪三声,将三人拍醒过来!蒙龙巴穴道一活,突然怒喝一声,要向蒙面人扑去……叶秋白一把将他阻住,道:“贤弟不可鲁莽,待我问问他!”
蒙龙巴道:“此人与我等素不相识,才一见面,便下手将我等点住,实在可恨!”
叶秋白无暇再和他说话,掠身跃至蒙面人身前,沉声道:“尊驾才一露面,便将此人击毙,又欲加害我等,居心何在,说个道理出来,否则……”蒙面人冷笑一声,道:“否则怎样?”
叶秋白道:“此处疏林,便是你丧命之所!”
蒙面人闻言,不由哈哈狂笑,声音生冷,阴森残酷,笑声一罢,突道:“我且问你,被我击毙的女子,可曾对你说过什么没有?”
叶秋白淡淡一笑,道:“她说你是人面兽心的衣冠禽兽!”
蒙面人似乎一怔,惊得后退两步,喃喃道:“什么?她说什么?”
叶秋白道:“尊驾何不取下面罩,如此鬼鬼祟祟,难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此言十分讥讽,蒙面人闻言勃然大怒,道:“你管得着吗?”
叶秋白道:“大名鼎鼎的山野犬人,面罩皮套,羞于见人,恐怕其中有什么隐秘吧!”
蒙面人怒道:“谁是山野犬人?你别鬼迷了心!”
叶秋白一愕,道:“尊驾不是山野犬人?”
蒙面人哈哈一笑,突然面罩一脱,露出一个二十余岁眉目带煞、生冷瘦削的少年面孔。
叶秋白道:“阁下不是山野犬人,那是在下猜得不对,但阁下为何杀死这个女子?说个道理来!”
瘦削少年道:“我们自家的事,与你外人无干,我劝你还是少管闲事为妙,言止于此,你们可以走了!”
叶秋白冷笑道:“妄杀无辜,什么叫你们家的事?在下一再好言相询,阁下不但不予回答,反而咄咄逼人,你道我杀不得你吗?”
少年闻言,又是一阵冷冷大笑,突然双眉一皱,沉声道:“那就试试看吧!”
身形微晃,逼近了一丈远近,边说道:“少爷倒要看看,谁能杀得了我?”
话方说完,双手平举,呼地一掌击来。
叶秋白笑道:“雕虫小技,也来现眼!”
一掌挥去,轻若无物,两股掌风只一相遇,强弱立判。
那瘦削少年那是叶秋白对手?一震之下,连连后退了七八步,一跤倒地。
他身子一晃,挣扎地跳了起来,满面通红,指着叶秋白道:“小子果然有一手,再接我一掌,”话说完,突然向后倒退,面现诡笑。
叶秋白见状,心中一动,忽想起孤松子当时也是一般模样,不敢怠慢,金刚罡气再度将三人与自己一齐护祝瘦削少年双手缓缓置于胸前,并未立刻出掌。
叶秋白知道对方一定又在施展熔骨无相百步神功,心中大怒,知道不能落后,突一伸手,将太虚狂气化为一道直线,猝然击向少年一手。
正在此刻,少年双手微微抖动了一下,果然发出熔骨无相百步神功,掌风如鬼魅一般,悄悄向叶秋白直射过去。
突然瘦削少年一声惨吼,一只手臂竟被太虚狂气活活击碎,痛得包眼泪直流,咆哮如雷。
瘦削少年又惊又怒,知真道此番遇上了煞星,大吼一声,转身便走。
叶秋白那能如此容他便走,大喝一声道:“且慢,给我回来!”
少年心胆俱裂,闻言竟不由自主的停下步来。
叶秋白道:“杀了人,怎么能掉头就走?说出原因来,否则少爷再补你一掌,索性连你双手都废了!”
瘦削少年长叹一声,道:“想不到我纵横一世,落得如此下场!”
叶秋白道:“地上女子究竟是你什么人?你又姓谁名甚?”
瘦削少年道:“她叫吕樱红,是我师妹,我叫庄东,外号七星手。”
蒙龙巴等人这时也走到跟前,闻言怒道:“我三人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一言不发,将我三人暗算点住?赶快说!”
七星手庄东一手被击为粉碎,疼痛已极,闻言那敢不答,忙道:“三位请勿动怒,在下全神注视敝师妹的举动,见三位走来,疑是敌人,所以下手得罪,尚请勿怪!”
叶秋白见他出言恭谨万分,知道他已经心胆皆丧,笑道:“这且不去理它,我问你,你将吕樱红袭毙,是否是受山野犬人的差遣?他现在又在何处?”
七星手庄东闻言,一阵犹豫,嗫嚅道;“这个……恕我不能……”叶秋白冷笑一声,沉声道:“既然你不肯说,我还是自己去问山野犬人好了,留你无用,少爷成全了你吧!”
单手一扬,似乎就要一掌劈下!七星手庄东面色一阵苍白,急道:“且慢,我说了!”
叶秋白哼道:“若有一字虚言,绝不容情!”
七星手庄东目光一阵乱问,半晌说道:“吕樱红何事触怒家师,我不得而知,我只是受命前来,其他一切……”叶秋白怒道:“住口!满口胡言,吕樱红若是有事触怒你师父,你师父何以又命她出去办事?干脆就在山中将她处死了,才是常理,哪有一方面命她出来办事,又一方面命你追踪前来下手?这明明是你存心欺骗!”
七星手庄东面色更白,呐呐半晌,无话可说。
叶秋白冷笑一声,道:“既然如此,少爷先解决了你,再找山野犬人算账!”
七星手大惊失色,尚未来得及说话,突闻疏林外,一个阴恻侧口音道:“什么人要找老夫算账?”
七星手庄东一闻此声,面色剧变,冷目一阵乱闪,心中已有了主意。
叶秋白一愕,转身向旁边望去,却见身边五丈以外,站着一个狗头老人。
老人长得尖鼻长腮,犬牙馋吻,双耳高耸,像煞一只狼狗!
叶秋白一见此人,知道山野犬人已经到了,心中一凛,暗自运气戒备。
口中却淡淡一笑道:“说到曹操,曹操就到,阁下就是名震异域的山野犬人吗?”
山野犬人冷哼一声,道:“想不到老夫隐居荒山,数十年不履江湖,此刻居然有人找我算账!真是奇闻,哈哈……”目光一瞟,看见站在一旁的庄东一手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微愠道:“没用的东西,还不退远一点!”
七星手庄东闻言,微微颤抖起来,但并未依言后退,嗫嚅道:“师父在上,徒儿有下情禀告!”
山野犬人目光电闪,喝道:“下去!有什么事等会再讲,老夫此刻却要会会那位找老夫算账的人!”
面向叶秋白,冷冷一笑,道:“阁下要找老夫算账,不知如何算法?”
叶秋白面色一沉,道:“想不到名震异域、望重一时的山野犬人,偌大年纪竟做出人神共愤、无耻至极之事,你以为天下之间,就没有人得知吗?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心里有数,何必要在下当着你徒弟之面,揭破你丑恶面目,丢人现眼吗?”
这一番话说得刻薄严厉,山野犬人一怔之下,突然哈哈狂笑起来!目中隐透凶光,大笑之后冷声道:“数十年来,没有人敢这样骂过老夫,痛快痛快,哈哈哈……”突然凶光大露,走上两步,指着叶秋白道:“老夫为了一个‘耻’字,不惜匿迹荒山,戴上狗头面具,以示如不能洗雪前耻,终生为狗之意。数十年来,埋头苦练,想不到竟有人骂老夫无耻,真使老夫啼笑皆非,你说说看,老夫到底如何无耻?”
叶秋白怒火高涨,想起吕樱红自悲身世,有心相许,到头来还是死在仇人手里,所受侮辱,死难瞑目,这份感情上的责任,完全由自己承担了,心中早巳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将山野犬人击死,为她报仇雪恨。
闻言冷笑道:“想不到你真是一位有骨气、知廉耻的人物,在下倒真是失敬了!”
突然面色一整,正色道:“山野犬人,我且问你一个问题,自古从师如父,师伦一道,不容轻侮,今者如有人核杏坛之尊,辱其女弟子,此等之事该当何罪?”
山野犬人闻言,面色倏变,喝道:“这是乱伦,罪大恶极,应处死罪,但你何出此问?”
叶秋白冷笑道:“既知此系死罪,有骨气有廉耻如尊驾者,何不早早自裁,难道还有什么顾忌不成?”
山野犬人大吼一声,头上狗发根根竖起,猛起一掌,排山倒海般劈向叶秋白。
口中暴吼道:“胡言乱语,敢是不要命了!”
叶秋白察觉袭来掌风,力道甚强,知道此老武功已臻绝顶,不敢怠慢,身形微退,一掌迎了上去。
轰然一声,两人身形同时站立不稳,都向后退了两步,方自立定。
这一掌。山野犬人用了五成功力,叶秋白则仅用了三成力。
山野犬人心头一震,暗忖:看他年纪轻轻,何来此等深厚内力?自己埋头深山练功数十年不曾间断,怎么只跟他拼了个平手?心中微凛,一双闪亮利眼不由露出惊异神色。
叶秋白走上一步,沉声道:“山野犬人,在下若不是念你成名不易,身负奇耻犬辱,自套狗头,这一掌绝不留